被揪起來的男子視死如歸，睜眼見到曦月這張臉差點驚掉下巴。
    “老大？”
    這女的有點像放大版的老大。
    曦月仔細看了眼“你不會是柴善吧？”
    瞧瞧賊眉鼠眼又抖著小機靈的男子，還真像小時候跟尊她屁股後麵攆的小弟。
    “真是老大！老大你居然還活著！”柴善熱淚盈眶，“嗚嗚，小弟還以為你被森林的野獸給生吞活剝了，畢竟老大你當初消失的時候那麽點高，還有那麽點小，像老大你這種酷萌小包子是我們南蕪妖獸的最愛了。”
    柴善手舞足蹈地比劃曦月四歲的模樣。
    很快他頭上就腫起一個大包。
    “誰叫你給我起外號的！”
    還包子呢！她身材很好好嘛！什麽時候腫得像個包子了！
    當初她是為了找白玹才混入滄溟宗的，混了兩年倒黴的被南蕪人販子團夥給綁走，被當奴隸賣去雲川了。
    後來覺得雲川風景不錯，混了個雲川聖女，幹脆就在雲川待了。
    “小弟錯了！”柴善連忙堵住嘴巴。
    “這就是老大的老大？”另外躺著一排亡靈也不裝屍體了，紛紛圍一圈觀摩曦月。
    “以後，喊我二哥，這位就是你們新老大了，而這位……”柴善轉頭又道，“老大你叫啥名字來著？”
    一直都喊老大，反而忘記問她真名。
    “曦月。”
    “好名字！以後這就是我們的老大曦月了！”柴善剛剛組織了上萬字準備誇讚的詞語，反應過來驚叫，“雲川聖女曦月！”
    這個名字簡直在他們滄溟宗如雷貫耳，競爭對家雲川聖地的繼承人！
    “不是。”曦月搖頭。
    柴善鬆了口氣“同名就好，同名就好。”
    曦月接著道“青洲已經不存在雲川聖地了。”
    “怎麽可能。”
    在他們認知中雲川聖地就是東桑的天，前陣子四方大陸都還有雲川聖地的傳說，怎麽可能短短幾日時間就沒了。
    曦月打斷他“不提雲川聖地的事情，你先跟我說說滄溟宗發生了什麽？”
    說到這點，柴善就來氣“自少宗……不，萬澹從青州大陸回來後，整個人就不對勁，當時我們都沒有以為什麽，直到前兩日我有事去請示宗主，我去找宗主的時候親眼看到了他將刀插進宗主身體裏逃跑了。”
    萬澹要殺恩師萬襲衣？
    曦月不可置信。
    “萬襲衣前輩如何了？”
    “宗主重傷，隨後吩咐我們打開轉移幻術，改變了整片古木的地形，讓原來的人找不到滄溟宗真正所處的地位。”
    “現在宗裏局勢並不好，宗主重傷的事情長老們已經知道了，但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少宗傷的。若等長老們知曉後，宗主無法坐鎮，少宗叛逃，滄溟宗可能爆發內亂。為了防止南蕪那幾個一流勢力乘虛而入，於是我們就想辦法阻止外人進入。”
    曦月大概解了前因後果，詢問“可以帶我去見萬襲衣前輩嗎？”
    “這……”柴善猶豫。
    “我是一名神火煉丹師。”曦月綻放出紅蓮神火，自從雙修之後，他跟陸珩之的火焰都可以獨自使用神火之威，隻不過兩者結合的時威力翻倍。
    神火煉丹師！
    宗主有救了！
    柴善連忙帶著曦月找到了滄溟宗的總部，進入一間密室。
    冷清森寒的密室中，暗火吹起床榻旁的紗幔，黯淡的燭光疊加的床榻上盤坐的一人。
    他臉型偏小，膚色透露出不正常的慘白，長發披肩散落在床榻之上，眉頭緊緊皺起，雙手運用靈力自療。
    不過這樣的做法也隻是保證他的毒素不再擴散而已。
    在一輪穩住經脈的術法舒展完畢後，萬襲衣手撐在床邊，猛然噴出一大口黑血。
    “宗主，您在嗎？”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音。
    “誰！”萬襲衣目光如狐警惕看向門外。
    “是屬下帶來個神火煉丹師前來。”柴善道。
    神火煉丹師？
    萬襲衣的腦海中隻閃現了一個影子。
    曦月道“萬襲衣前輩，晚輩曦月受師尊所托，前來送信。”
    “你一人進來。”
    萬襲衣說完連忙從床榻便拿出來一件黑色的兜帽蓋在身上。
    曦月推門而入，瞧見一個盤坐在萬襲衣前極其虛弱的萬襲衣，以及地上道血漬。
    “前輩，你這毒不簡單。”
    “誰知道那個白眼狼去哪裏弄來的毒素抹在鬼月鐮刀上麵一刀刺進我體內！”萬襲衣幾乎是從牙縫蹦出來的一段話。
    很快意識到曦月是外人，收斂情緒。
    “白玹怎麽突然想著給我寫信，還讓你來送？”
    白玹若有重要事情找他可以親自來，不重要的事情也不必派他弟子來吧。
    “師尊已身隕道消。”
    “抱歉。”萬襲衣看了曦月一眼，拿起信打開閱讀。
    讀完後，他長長歎息。
    “前輩，我師尊在信上寫了什麽？”曦月問道。
    萬襲衣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道“萬澹的身世。”
    “萬澹的身世？”曦月迷惑。
    萬澹曾經告訴她，他是被父母拋棄的孤兒，被萬襲衣撿到後跟他姓從此加入滄溟宗。
    “不知白玹和你提過他和大耀帝國的恩怨沒有？”
    曦月搖頭。
    她知道師尊有許多心事，但師尊從來不和她提他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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