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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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時辰後,
    “小鬼,抱夠沒有?”。冰冷的聲音在寒霜牢籠中響起。
    成羽抬起頭,看著比比東變紅的雙眸,心頭一顫。通過之前的對話,他知道,每當師父的雙眸變紅時,就代表著,師父不再是師父,而是邪花王。成羽條件反射一般,鬆開了比比東,
    “抱,,抱夠了”。
    比比東傾俯身形,將臉湊到成羽麵前,兩人的鼻間距離不足一指,赤紅色的雙瞳緊緊凝視著成羽,
    “小鬼,想不想多抱一會兒?”。
    成羽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不,,不,不想”。
    紅眸比比東一步一步緊逼著成羽,將其逼到了牢籠邊,成羽退無可退時,將頭探下,輕輕說道:
    “本王的懷抱比妹妹的,更溫暖哦,小鬼,想不想試試”。
    成羽的腦袋破浪鼓一般搖了搖。
    “不,,不想試”。
    “那你想不想妹妹多陪陪你?”。紅眸比比東繼續說道。
    成羽點了點頭。
    “想”。
    紅眸比比東嘴角微微勾起一個邪笑,
    “你將鬼天劍交給本王,本王就讓妹妹每天都陪陪你,好不好?”。
    劍魂空靈的聲音在成羽腦海中響起。
    “不要答應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鬼天劍交給魔族,因為鬼天劍的力量,是可以破開界域的!
    如果鬼天劍落入了魔族手中,魔族就可以借助鬼天劍的力量,直接開啟魔界之門,接引魔族大軍降臨。到時候,除了魔族以外,整個世界將再無其他生靈!”。
    成羽臉色驟變,雙眸與比比東的紅眸對視著,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絕不會把鬼天劍交給你”。
    仿佛早已知道答案一般,紅眸比比東隻是輕笑一聲,
    “不急,你考慮清楚了再說,我有的是時間等你,現在,先讓我們去看一場戲”。
    “看,,看什麽戲?”。成羽心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赤紅色能量從比比東身體中湧出,匯聚成一道閃爍著黑色詭異花紋的赤紅色門戶。
    比比東伸手拉著成羽進入門戶後,成羽隻覺得眼前一花,就脫離了寒霜牢籠,來到了位於彎月峽穀後半部分的一片空地邊。
    空地呈圓形,直徑約是六十米。異常的平坦,看樣子似乎是用力量強行碾壓出來的。周圍立著四根石柱,對應四個方位。石柱高約九米,通體漆黑如墨,雕滿著血紅色的符號。每個石柱底部,都延伸出數條槽線,相互構建,在空地上描繪出一個詭異的陣法。
    成羽剛穩住身形,身後就傳來一陣哭喊、怒罵、哀求、威脅……相互混雜的聲音。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
    “快到了我,我父親可是魂王……”。
    “求求你們放了我……”
    “爸爸~……你在哪兒?……嗚嗚……”。
    成羽回過頭,數十個巨大的寒霜牢籠映入眼簾,每個牢籠裏麵都關押著數十個人。男女老少都有,其中不僅有普通人,更有一部分低階魂師。
    “你究竟想做什麽?”。成羽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比比東赤紅色雙眸凝視著成羽,
    “鬼天劍,你交不交?”。
    成羽與比比東對視著,
    “不交!”。
    比比東勾起嘴角。伸出右手,赤紅色能量湧出化成一個巨掌,將其中一個牢籠抓起,拖到陣法中心,隨後比比東的手掌瞬間捏成拳頭……
    陣法中的牢籠也相應的被能量巨掌抓碎,其中的人直接被碾壓成肉沫……
    猩紅的血液從順著地麵的槽線,緩緩流淌到四根陣柱下,被陣柱吸收。血色符號亮起淡淡的光芒……
    “啊啊啊……”。
    “快放開我……”。
    “我不想死……”。
    淒厲、驚恐的哭喊聲在成羽身後響起,回蕩在峽穀中,久久不息。
    濃鬱的血腥氣湧入成羽的鼻子中,臉色驟然間蒼白如雪,身軀不停地顫抖起來……
    紅眸比比東微笑著對成羽問道:
    “小鬼,好看嗎?”。
    “你,,你,,”。
    “話都說不利索,應該是不好看。對了,加點聲音應該會更好一點”。紅眸比比東自言自語的說道。
    接著,右手又是一伸,同樣抓起一個牢籠。
    “不要!!!”。成羽猛的抓住比比東的那隻手,哀求道:
    “不要繼續了,放了他們”。
    聽到成羽的話,比比東歪過頭,紅眸閃爍,
    “小鬼,本王不喜歡做事做一半哦”。
    說著的同時,左手一伸,將成羽扯到了一旁。掌心湧出赤紅色能量包裹住成羽,懸浮在離地一尺的半空中。
    右手繼續將牢籠抓到了陣法中……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比比東的手掌,是緩慢收緊的……
    成羽能清晰的看見那些人死亡的每一個細節。絕望而又無助的眼神,深深的映在成羽的腦海裏,還有,那些人死亡時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
    “啊~~”。
    “啊啊啊~~~”。
    紅眸比比東看著成羽呆滯的雙眼,說道:
    “你,聽見了嗎?他們的叫聲,是多麽的美妙,多麽的動聽?”。
    成羽沒有回答比比東,依舊呆滯著雙眼,楞楞的看著陣法……
    比比東傾俯到成羽耳旁,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
    “他們,都是因為你,而死的!”。
    成羽麵色痛苦的閉上雙眼,死亡的景象一幕幕的浮現在腦海中……
    “本王再問你一遍,鬼天劍,你交,還是不交?!!”。
    成羽緩緩睜開眼睛,沙啞的說道:
    “你做夢,鬼天劍我絕不會交給你!”。
    如果交出鬼天劍,能讓魔族就此離開這個世界,他肯定會交出來。但他知道,這不可能。交出鬼天劍,死亡的,就不止這些人了,隻會是更多更多……
    成羽閉上雙眼,腦海中回想著比比東往日對他教導,雙手緊緊捏起,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中……
    心中苦澀道,師父,我明白的太晚了。
    聽到成羽的回答,比比東眼中紅芒大盛,對後方的變異狼盜群說道:
    “將這些人殺給他看,一個一個殺!哼!”。
    話音落下,有一道寒霜牢籠將成羽籠罩在原地……
    變異狼盜咧開嘴,露出嗜血的猙獰笑容,
    “嗷嗚~~”。
    “嗷嗷嗷嗚~”。
    ……
    比比東離開空地後,一道白芒從比比東手臂上閃出,霜的身影浮現在比比東聲旁,
    “王,他不交出鬼天劍,我們怎麽辦?”。
    比比東眼中紅芒閃爍,
    “應該是劍魂那個碧池說了什麽,不然以那小鬼的心性,肯定會將鬼天劍交出來的。
    不過,他們以為,不交出鬼天劍,就能阻止本王嗎?”。
    說到這,比比東轉頭看向霜,
    “通知菊、鬼、紮汗他們三人,盡快尋找合適的天命之人和容器”。
    霜眼中透出淩冽的寒芒,
    “王,您要開啟天命祭?”。
    比比東點了點頭,
    “現在本王實力受限製,隻有開啟天命祭,接引其他王降臨,才能對付這世界的本土王者”。
    ……
    ……
    入夜,
    寒霜牢籠中,
    成羽蜷縮在一角,頭深深的埋在雙臂中,似乎感覺不到背後冰柱散發的冰冷寒氣。
    “劍魂姐姐,我是不是個廢物?”。成羽在心中問道。
    空靈的女聲在成羽腦海中響起,
    “是,也不是。你現在是,但不代表永遠都是。這取決於你的選擇”。
    又是選擇?成羽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還有選擇嗎?不論我怎麽選,都有人會死去,區別隻在於多還是少……”。
    劍魂:“不,你還有別的選擇。變強,超越她,你就能阻止這一切”。
    “她天天在我身邊,完全不讓我修煉,我怎麽變強……”。
    劍魂:“你的實力本來還達不到進入那個地方的門檻,但現在也隻有那一種方法可以讓你繼續變強”。
    “什麽地方?”成羽抬起頭。
    劍魂:“洪門修煉場!
    洪門修煉場是洪玄公為曆練洪門弟子,請求劍仙飛月大人開辟的,以靈魂出竅的方式進入的,獨立修煉空間,就在神兵圖錄中。在哪裏,你可以繼續修煉洪門神功。
    不過,其中不僅封印著很多人間界強者的殘魂,還封印著大量魔族和冥族。
    洪門修煉場雖然隻是洪門弟子曆練的地方,但對於你現在的實力來說,危險極大,基本上是十死無生!”。
    十死無生?成羽喃喃一句,死亡,是人們所恐懼的。不是每個人都能為了,所謂的大義而獻身……
    “劍魂姐姐,真的是十死無生嗎?”。
    劍魂:“是的,在其中,你不僅要躲避各種殘魂、魔物、冥界生物的襲殺。還要擊敗洪門修煉場中心的守護神兵,開啟空間龍脈,才能出來。因為洪玄公並不在這個世界,我隻能送你進去,並不能幫你出來。你,還要進去嗎?”。
    “我,,,”。成羽有些猶豫不決。
    劍魂:“裏麵有一柄神兵,可以讓你師父恢複正常”。
    “劍魂姐姐,你沒騙我?”。成羽猛的站了起來。
    劍魂:“沒有,那柄神兵,是神兵圖錄排行第五的,神妙·劫難無極劍。
    邪花王的本體,夢幻之花,其實並不是魔物,而是天地靈物!她是因為化成人形進入人間界,在一場天地浩劫中幫助人族抵禦魔族時,被至愛之人所背叛,遺留在了魔界中,長期受到魔界濁氣侵蝕和心中仇恨的影響,才變成魔族真王級強者邪花王·夢幻魔女的。
    而神妙·劫難無極劍的劫難之力,在實力允許的前提下,可以抵禦並消除一切負麵影響!包括持劍者本身!”。
    成羽閉上雙眼,往日的溫馨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
    “劍魂姐姐,送我進洪門修煉場吧”。
    雖然邪花王和師父雙生一體,很難有機會讓神妙·劫難無極劍認主師父。可即便是希望渺茫……
    劍魂:“你想清楚了?”。
    成羽睜開雙眼,神色堅定的說道:
    “送我進去”。
    劍魂的聲音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響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