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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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騙子!
    大騙子!
    大騙子維平!
    從八點整就準時到“寄嘯亭”赴約的朱海薇,苦苦的等了足足兩個鍾頭,從期待到失望、從失望又變成絕望;絕望之餘,不禁又埋怨息自己的可悲癡傻,除此之外,對胥維平的恨意亦暴增數倍。om//
    然而,在極端憎恨,巴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的另一麵,她那不爭氣的心卻依然戀著他、愛著他,這番複雜矛盾、愛恨交織的心情,像一把鋒利的刨刀,無情的將她的心一片片的刨落,痛得她緊咬自己嫣紅的朱唇,咬得唇角都沁出了鮮紅的血絲斑斑。
    “?什?…?什?要這樣折磨我…”?什?要讓她再一次鼓起勇氣,對他?生信心,含羞帶怯的期待幸福到來之後,再毫不留情的摧殘她的信心,粉碎她曆盡艱辛重建的意念?
    “你好殘忍…好殘忍…嗡帳─恨你!”?翠屋西隅的廂房,經過兵慌馬亂的洗劫後,終於在胥維平和諸葛介豪的坐鎮指揮下,恢複了屬於暗夜該有的寧謐,蕾蕾的情況也的控製。
    “禦醫說,蕾蕾的傷口割得不深,隻要靜養些時日便無大礙。”諸葛介豪拍拍一臉頹喪、自責萬分的胥維平,“所以你別再自責了,這並不是你造成的。”
    “蕾蕾?什?這麽傻…這麽傻…”被蕾蕾再一次自殺的惡耗攫獲所有心神的胥維平,根本聽不進好友的好言相勸,一味地任自己在懊悔與負疚中浮沉,“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更關心她、更愛她的,都是我的錯…”
    諸葛介豪眼見好友就快被自責的潮浪給滅頂,無計可施之下,隻好使出最後的殺手?,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我管現在幾點…呃…”胥維平頓時心頭大驚,臉色驟變的驚叫出聲,“糟了…海薇…”
    突如其來的意外攪亂了他的思緒,讓他忘了和海薇八點的“寄嘯亭”之約。胥維平火速朝腕上的表一瞪,“完了!已經十點半了!”
    此時的胥維平已不複見之前的沮喪,取而代之的是氣急敗壞的焦躁,他像火燒屁股一樣,拔腿就往門外衝,衝了幾步才又想到什?,急急踩住煞車,回眸對諸葛介豪道:“介豪…”
    “你快去吧!蕾蕾交給我就行了!”諸葛介豪了解的對他比了“v”字形的手勢。
    胥維平心頭一陣暖意,語氣激昂的說了一句:“謝啦!”接下來的一秒鍾,人已經一溜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維平,回來…不準去…”躺在床上的蕾蕾,聽見門外的騒動,好不容易恢複平靜的她又激動起來,她極力想擺脫醫護人員和女官們的箝製,去阻止胥維平卻無法如願,而無法遂心如願又讓她變得更?憤怒激動。
    正當醫護人員和女官們製止的製止、勸服的勸服,搞得人仰馬翻之際,救星適時降臨。“別鬧了,蕾蕾,你這樣隻會讓傷口更加惡化,這麽一來,接下來的日子,你不就無法去阻止維平和其它女人在一起了嗎?”
    諸葛介豪不狼老薑,簡單幾句就把宛如發狂野獸的蕾蕾哄得服服帖帖,不再張牙舞爪,亦不再破口大罵。
    趁她安靜下來的空隙,諸葛介豪示意醫護人員和女官們暫時退出房間,隻留下他和蕾蕾兩人獨處。
    他的話確實大收說服之效,蕾蕾在沉默數秒鍾後,便不吭一聲乖乖的躺回病床上,像一隻最溫馴的小綿羊。
    諸葛介豪知道這事已經擺平了,唇邊不由得泛起一抹淺笑。
    別開臉把頭顱朝他的蕾蕾,冷不防的轉過臉,杏眼圓瞪的怒視著他,慷慨激最的聲明道:“我可要把話說清楚,我可不是因?你的話才乖乖養病的,而是我本來就想這麽做,我才不會笨到因小失大,眼睜睜看著維平對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好呢!哼!”
    倔強的發表聲明後,蕾蕾又把頭顱朝向諸葛介豪,極不耐煩的下達逐客令:“我要睡了,你快給我滾出去!”
    諸葛介豪聳聳肩,一點也不以?杵的道了一聲晚安便瀟灑走人。
    門方被輕輕帶上,蕾蕾便捶胸頓足的在心中咬牙切齒的想道:該死!原以為她割腕能阻止維平去赴那女人的約,沒想到維平到最後還是?下她去了!真是可惡至極!
    不過,已經遲了將近三個鍾頭,隻怕那個女人早就氣跑了,維平現在再趕去也於事無補了,嘿嘿!
    蕾蕾輕吻了一下自己纏著紗布的手腕,滿意的陰冷一笑。
    這個“假自殺”總算值得了。
    是維平不好,誰教他要瞞著她約那風穀中來的高傲女人到她不能去的“寄嘯亭”,她才不會讓他如願!
    “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十萬火急往位於山崗上的“寄嘯亭”奔馳的胥維平,一麵暗罵自己該死,一麵向上天祈求,希望海薇還在寄嘯亭。寄嘯亭是“寄嘯山莊”的一個景色,而寄嘯山莊則是翠屋專門?已婚的唐邦男女所建築的約會天堂,隻有香主以上的階級且已婚的唐邦人才能上寄嘯山莊去。
    胥維平就是想利用未婚男女不能進寄嘯山莊的門規,來杜絕蕾蕾的騒擾,以便順利和朱海薇促膝懇談,沒想到情況會出人意料的發展。
    他棲棲皇皇地飛奔到寄嘯亭時,心髒幾乎要停了,緊張得想閉上雙眸,以逃避海薇可能早已人去“亭”空的打擊。神啊!
    求求你行行好吧!
    胥維平不是個怕事懦弱的男人,所以他還是選擇了勇敢麵對現實,睜大充滿必死氣勢的雙眸,直射向寄嘯亭。
    “海薇…”胥維平被入眼而來的佳人倩影弄得驚喜萬分,三步並兩步的火速奔向寄嘯亭。
    靶謝上蒼!他的海薇還在,並沒有走人!
    然而,接下來一秒鍾所發生的事,卻將他從幸福的頂端轟落天寒地凍的陰寒冰窯之中,凍得他險些心髒麻痹而猝死。
    他的海薇竟然用一種森冷且毫不保留的恨意的眼神怒瞪住他,冷豔性感的紅唇吐露著殺人於無形的憎惡與狂怒,“這就是你的『誠意』?”
    “不…不是的…嗡帳─”
    啪…!
    不待他申冤,朱海薇已經使勁的賞了他火辣辣的一掌,之後便怒氣衝天的拂袖而去。
    “海薇…”眼見佳人忿而遠去,胥維平恨不得立即追上去說個明白,但是他卻沒有,隻是像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撕心的無力?喊。
    因為他太了解她高傲的個性了!她不會原諒他的,更不會再給他機會申辯,他若追上去,非但無法挽回什?,反而會愈搞愈糟。
    所以他隻能眼睜的看著她遠去,對著她漸行漸遠的倩影吼道:“我是真心的,海薇,你相信我,在你沒有原諒我、相信我之前,我絕不會離開這裏,你聽到了沒有,海薇…”
    無奈他的嚷吼偏像“催速劑”,隻收到佳人加速飄離的結果。
    “老天!我?什?這麽倒黴…”胥維平氣餒至極,不斷的掄石柱泄憤。
    怎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當此困厄淒慘的慘境中,天偏又閃電頻鳴,雷聲乍響,少頃,便下起銀河倒瀉似的滂沱大雨。
    最慘的是,寄嘯亭雖取名?亭,卻是一座石造的露天亭台,完全沒有遮陽擋雨之效,所以無情的雷雨就直接拜訪胥維平的全身,一轉眼已經把他淋成了落湯雞。
    胥維平卻無動於衷,任憑強烈的雨柱一根根的打痛、麻痹他的身軀。
    他心中隻有一個執念…“相信我,海薇,我是真心的!”?雨,就這麽囂張的徹夜下著,夜半三更的此刻,非但沒有稍事停歇的?象,反而變本加厲的愈下愈張狂。
    朱海薇打從回到自己的香閨,就被窗外的瀚瀚雨勢攪得心煩氣躁,心神不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更甭說擁枕入眠。
    一個人像一縷失心的幽魂,執著的死守在落地窗前,眼神呆滯的凝睇著雷雨交加的黑夜,思緒始終纏繞在相同的心事上頭徘徊不去…維平還待在寄嘯亭嗎?
    不可能的!那個男人才不會那麽笨,讓自己在大雨裏淋了四個多鍾頭,那不生病才敝!
    可是,她一直沒有聽到他進門來的腳步聲也是不爭的事實啊!朱海薇實在很討厭自己,人家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她居然到現在還為他心疼、為他牽腸掛肚。
    難道維平又去找他那一票情人,所以才會徹夜未歸?方興未艾的念頭,很快便攻掠她全部的心之領地,她妒恨的低咒:“真是死性不改,下這麽大的雨還出門去尋歡作什為他是真心的,真是可笑至極…”
    催魂似的電話鈴聲真不會看時候,不識相的挑在這個令人惱恨的節骨眼來中人,朱海薇本來不想理它,讓它響到停止算了。
    哪知電話鈴聲卻耐力超強,頻頻響了上百聲,惹得朱海薇想上前砸了它,?了不讓電話鈴聲繼續攪和,讓她原本就惡劣至極的心情更?低落,所以她決定拔掉電話插頭。
    當纖指觸線在即,她又有了新的想法,莫非是維平為她的手因而像燙著似的猛縮回來。
    但她旋即又?自己可笑的舉止懊惱,“該死!是那個男人又怎樣!”
    不過她的手並不如她的心爭氣,不知何時已擅作主張的執起話筒。
    “是你?”諸葛介豪?不是維平!朱海薇暗叫意外。
    “很抱歉海微妹子,這麽晚還打攪你,我是想問你,維平回來沒?”電話彼端的諸梆介豪,語氣透著忘了掩飾的焦慮。
    朱海薇強裝不在乎,冷冷的回道:“我不知道!恐怕又在哪個情婦那邊過夜了,你和他那麽熟,應該知道他的?人,何必擔心?”
    隻有對諸葛介豪,朱海薇才會拿下笑容可掬的麵具,不加掩飾的表露出自己對胥維平的不滿和嫌惡,因為她已經知道諸葛介豪和胥維平是無話不談的死黨,包括他們夫妻倆真正相處的情形,這個男人也悉數知曉。
    “糟了…這麽說來那個傻小子還待在寄嘯亭…”諸葛介豪牛頭不對馬嘴的低叫,便急急丟了一句:“那不打攪你了,我要去找維平…”
    語畢,他便急著掛斷電話。
    “等一下,我也去!”朱海薇的感情比理智早一步衝動的下了決斷,臉色驟變的奪門而出。?和諸葛介豪並肩趕往寄嘯亭的朱海薇,不忘鄭重的聲明:“你要搞清楚,我是怕傳出去會被唐邦其它的人看笑話,有損我的麵子和風穀的形象,所以才和你一起來的,並不是因?關心他;而且,我還是認為他早就離開寄嘯亭了,再傻的傻瓜也不會笨得在冷風颼颼的雨夜,呆呆的淋了四、五個鍾頭的雨!”
    “維平就是全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他就是會幹這種傻事!”
    諸葛介豪真是敗給那個呆子了,眼看好友的心上人如此不信任癡愛著她的維平,他不由得?好友抱屈,想為他盡點心力,“有件事我也必須向你聲明。”
    他有把握朱海薇一定有聽進去,所以就一口氣說到底,“維平今晚本來是打算提前到寄嘯亭赴約的,誰知道正要從我住的地方出繁,女官們卻傳來惡耗,說蕾蕾割腕自殺了,而且鬧得很凶,非要維平陪在她身邊才肯乖乖的安靜休養,維平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才會失約,這是千真萬確的事,等到蕾蕾的情況較?穩定時,已將近十點半,維平立即就跑到寄嘯亭去找你了,所以…”
    “閉上你的嘴!”朱海薇怒聲吆喝,諸葛介豪已經把想說、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所以就順了她的意,不再贅言。朱海薇因他一席話而心湖更加澎湃洶湧,難以平複。
    蕾蕾割腕自殺,所以維平才遲到失約?這是真的嗎?如果真是這樣,那…“維平…”
    諸葛介豪劃破天際的叫嚷,駭得精神恍惚的朱海薇尋聲?
    眼…老天!維平真的還待在那裏!
    朱海薇一陣揪心的痛楚,宰力無窮的用手肘往諸葛介豪身上猛力一撞,把沒留神的諸葛介豪重重的撞倒在地,自己快馬加鞭的趕到胥維平身旁。
    斑傲的自尊心使她強裝冷漠的道:“你這是在幹什?向我示威?”
    “海薇…”胥維平像絕地逢生般驚喜,壓根就沒有把她帶刺的話聽進耳裏,激動的撲向她,卻因?在大雨中待得太久,全身冰冷僵硬而心餘力絀的跌倒在地。
    “維平…”尾隨而至的諸葛介豪音量大過朱海薇數十倍,硬生生的蓋過朱海薇的叫喚,而且搶快她一拍的蹲下去探看好友的情況。
    朱海薇因而呆愣的維持原來的姿勢,僵直的佇立在原地,冷眼旁觀事情進展。
    “維平,你還好吧,天!你在發高燒耶…”諸葛介豪被他那和雨水溫度截然不同的超高溫嚇了一跳,二話不說就攙扶起他,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帶他回翠屋診治,“撐著點,我回去後馬上幫你找禦醫來。”
    “不…我要海薇…”盡避高溫和大雨已經合力把胥維平弄得狼狽不堪、神智混亂,然而,那股任憑石爛海枯、地老天荒也難以輕易改變的執拗,卻戰勝了焚身般痛楚的煎熬。
    隻見他蠻力一推,便把攙扶他的諸葛介豪拒於身外,不過自己也因?重心不穩,踉蹌倒地。人是倒地不起了,還是不死心的咬緊牙關,在泥濘中費力的掙紮,爬坐起來,彬著撲向像樹木一樣定定不動的朱海薇,探出僵硬痙攣的雙臂,死命的抱住心上人的雙腿不放,抖顫著聲音,暗啞的哀哀乞求:“相信我…薇…我是真心的…我不要離婚,不要…薇;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要離婚…”
    朱海薇幾乎被他那令人動容震撼的舉動說服了,但嘴巴不是倔強的冷冷命令:“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輕易下跪,你還有自尊嗎?”
    “我不要什?自尊…我隻要你…薇…”胥維平真的好害怕,獨自待在雷雨中四、五個小時哩,盤踞他心頭的一直隻有一個可怕的想法:這一次海薇真的會不要他、狠下心提前和他離婚了嗎?不,他不要,死也不要!
    朱海薇倒抽了口氣,眼睛四周飛快的被熟悉的氤氳占領,“起來…我叫你起來,你聽見沒…”他燙得嚇人的體溫和顫抖,穿越冰涼濕透的雨水,藉由擁抱傳遞給她,震得她五腑六髒全數碎裂。
    “我不…除非你答應我不離開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和我重新開始,否則我寧願死也不起來…”他比全世界最頑固的老頭兒還執拗。
    他怎能這麽任性的對她予取予求,該死的是她?什?總是無法狠下心腸拒絕到底,總是被愛他的癡心打敗?朱海薇恨透了自己的軟弱,嘴巴卻已先行妥脅軟化:“如果你的高燒不退,不馬上離開這裏,我就不答應你。”
    “薇…”胥維平綻露出絕地逢生的燦燦驚喜。
    一旁的諸葛介豪至此才是鬆一口氣,抓緊機會再一次去攙扶胥維平,這一回,胥維平相當合作,不再頑強抵抗,不過一隻手始終牢牢握住朱海薇的,雙眸裝滿深怕她再度逃開他的恐懼。
    朱海薇鼻頭一酸,滾燙的熱淚無法自製的奪眶而出,幸好此刻正下著大雨替她掩去了淚。
    “別哭…薇…”胥維平滿麵愁容的低喚。
    朱海薇心頭一驚,天這麽黑,雨又這麽大,他怎麽會知道她在哭?“你燒壞頭殼啦!我哪有哭…”
    “那就好…”胥維平的表情這才和緩許多,“我還以?你哭了…不知道?什?,我剛剛真的感覺到你在哭…可能真是燒過頭了…”
    “那你就別再多話,小心走路!”朱海薇被他一說,淚流得更凶,不過這次她已有了巧妙的應對之計,低下頭幫忙諸葛介豪攙扶他,好讓他看不到她的淚?。?什?在這個時候才讓我感受到你的柔情、你的體貼,該死!
    連番暗咒的當兒,她的淚更如脫?野馬似的奔竄。?經過一陣騒動之後,胥維平的病情總算穩定下來。躺在病床上,手臂打著點滴的他,依然一刻也不放鬆的緊握住坐在床邊陪伴他的朱海薇的手不放,像驚弓之鳥般恐慌不安的反複著相同的乞求,“你答應我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他真的好怕,怕得不敢睡,深怕一覺醒來,心愛的人兒已走出他的生命。
    朱海薇給了他一個令人心醉的微笑,篤定的保證:“我不走,你快睡,再不睡你就真的會看不到我了。”
    “別走,我睡,我這就睡!”胥維平立即閉上雙眸,不過不到一秒鍾便睜開,可憐兮兮的反複確定,“你真的不會趁我睡著後離開我?”
    “別瞧不起人,我朱海薇才不幹那種偷偷摸摸的事!”朱海薇傲慢的表態。
    她的傲氣無形中給了他莫大的信心,他終於稍稍安心的說:“那我睡□!”這次,他真的未再張開眼睛,但握住她的手也沒有放鬆。
    不久,胥維平終於在強力葯效之下,沉沉入眠,隻是雙眉依然緊蹙深鎖。朱海薇心口不由得掠過一抹酸,俯下身子,在他緊蹙的眉上一次又一次的輕吻,似乎想用吻將他深鎖的眉撫平。
    奇?似的,她真的得償所願的辦到了。胥維平的眉宇不再愁緒深鎖,睡?亦安詳了幾分。朱海薇這才坐回椅子上,靜靜的凝睇沉睡不動的心上人。
    看著看著,淚又不請自來的滑落雙頰。
    好奇怪的感覺,她到此刻才發現,一個人竟然能愛另一個人,愛到隻是不言不語的凝視著對方,就會幸福難抑的淌下甜
    蜜滿足的歡欣之淚。
    悄悄守在門外的諸葛介豪看到這一幕,才深刻的一笑,輕輕的合上門走人,把難得的幸福空間留給門裏互相喜歡的兩人。
    等諸葛介豪走遠,蕾蕾才躡手躡足的悄然而至,輕輕的旋開門把,無聲無息的貼近朱海薇,壓低音量道:“你出來一下,我有重要的話要跟你談!”
    朱海薇注意到她左腕上纏著的白色紗布,不禁又回想起諸葛介豪說過的話。看來他說的全是實情,她的心因而又踏實篤定了些。
    “你聾啦!還是想厚臉皮的死纏住維平不放?”見不到她有任何反應,蕾蕾又發出刺耳的譏諷。
    朱海薇不想因而吵醒好不容易睡得沉穩的胥維平,定定的瞪了蕾蕾一眼,便一言不發的輕輕掙開胥維平的手,哪知無法得逞,她思忖數秒,輕吻了他握住她的手數下,終於使他鬆開了手。她溫柔至極的把他那隻手移入絲被後,才起身徑自走出門外。
    看那一幕看得醋海翻騰的蕾蕾忍聲吞氣的尾隨出去。
    一帶上門,蕾蕾便極不友善的先發製人,“你很得意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別得意得太早,維平根本不愛你,他愛的是我!”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以假自殺來阻撓我們的約會?”朱海薇也不是好惹的角色,立即反唇相譏。
    “你…”蕾蕾沒料到她會看穿連維平和諸葛介豪都沒發現的秘密,一時之間過度驚訝,而說不出話來。
    朱海薇乘隙追擊的訕笑,“怎麽不說話了?”
    蕾蕾突然發出令人不安的怪異笑聲,其中包含著:挑釁、嘲弄、侮辱、敵意…種種複雜的負麵情愫。
    “你笑什?”朱海薇盡量克製自己,不讓自己受她影響。
    “我笑你好可憐!”
    “你…”
    “你當然可憐!”蕾蕾霸氣的搶白,“因?你根本什?都不知道,還在那兒沾沾自喜,以?維平對你是真心的。我老實告訴你,維平根本不愛你,他會千方百計的留下你,是因?要你為他生個孩子,因?前些日子,我們邦裏的大頭們已經答應我和維平,隻要維平和你生下小孩,讓唐邦和風穀的關係更加鞏固,他們就答應維平和你離婚,成全我和維平,你以?維平?什?娶不愛的你而不娶他所愛的我?那不是他不要,而是因?唐邦不許,因?維平是最有希望的下一任唐邦邦主的人選,所以不能娶罹患不孕症的我?妻,所以你才有機會成為胥維平夫人的,等到你生下小孩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到時候你看看維平還會不會求你留下來…”
    “你胡說…”朱海薇吃力的反駁,感覺到全身的血液正在迅速的流失。
    “我才沒有胡說!”眼見情敵大受打擊,蕾蕾加把勁乘勝追擊的落井下石,“我再版訴你維平娶你的另一個原因,他是不想讓無辜的弟弟維人,因?唐邦和風穀的關係,而置身險境。如果他娶了你,那危機就會從維人身上轉移到他身上,這麽一來維人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之虞;二來又可以讓唐邦和風穀建立良好的關係一舉數得,如果你是維平,會不會這麽做呀?”
    “你胡說…如果真是這樣,你幹嘛還假自殺?”不要!她不要相信!這個女人是在騙她的!維平是真心的,他是真心想和她重新開始的!
    “那是因?我雖然知道?了孩子,不得不忍受維平和別的女人親熱的事,但我內心深處還是無法釋然之故。同樣身?女人,你應該很明白這種心境才是。”
    “不是這樣的…你胡說…”朱海薇如墜深壑,受傷的駁斥。
    蕾蕾知道成功在即,隻差臨門一腳,於是給了她致命的一擊,“其實我也不是完全擁有維平的,而隻擁有他的一半。怎麽說是一半呢?因?維平的心裏還住著一個叫阿爾緹米絲的女人,那是維平真正的初戀情人,隻可惜一直下落不明,不過維平向我承諾過,他這一生真正動心愛上的隻有兩個女人,就是我和那個阿爾緹米絲,其它的女人都是隨手可丟的點心、垃圾食物,可有可無,所以?了你自己好,你最好趁早死心,別癡心妄想了!”
    阿爾緹米絲!?維平有個初戀情人阿爾緹米絲!?怎麽會這麽巧,和艾迪深愛的女子同名!難道他們兩個愛的是同一個女人!?
    朱海薇內心所受到的創擊與震撼,遠遠超過蕾蕾所預期的。
    盡避如此,她還是不肯示弱的咧嘴笑道:“恐怕你要失望了,蕾蕾小姐,因?我根本不愛維平,不過我得感謝你給了我如此美妙的諫言,說真的,我也正想和維平離婚,卻苦於唐邦和風穀的友好關係而遲遲不敢妄下決斷,經你這麽一提,我終於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趕緊和維平生個小孩,等孩子生下後,我就可以安心的和維平離婚,瀟灑的回風穀去了。所以你大可放心,我根本不會和你搶那個男人,隻不過在我未懷孕生子之前,恐怕要委屈你忍受我和維平朝夕共處、相親相愛的恩愛畫麵了!我言盡於此,失陪了!”
    她才不是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人宰割的無用女人,就算自己早已遍體鱗傷,隻要尚存一口氣,她就不會忘記給敵人致命的重擊。
    望著隱入房內,關上門回胥維平身邊的朱海薇,輸得一敗塗地的蕾蕾恨恨的嚷道:“不要臉的女人,你不會得意太久的,你聽到沒?”
    響應她的先是朱海薇令人惱火的怪笑聲,接著便趨於沉寂。
    得不到任何響應的蕾蕾,這才咬牙切齒的走人。
    貼在門板上的朱海薇,把高傲的臉仰得高高的,就是不肯讓淚淌落。
    她異常冷靜的告訴自己:別哭!朱海薇!既然維平那麽想要一個孩子,你就成全他吧!
    就陪他玩這最後一段,等到凶手的事情解決,孩子生下來之後,她就帶著孩子回到風穀,從此不再和維平有所瓜葛,更不再見人。一個人獨自撫養他們的孩子,隻要有孩子相伴,她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了。
    對!就這麽辦…?
    晨曦乍現,胥維平便從睡夢中驚醒。
    “海薇…”眼睛尚未睜開,他已經不安的呼喊心愛人兒的名字。
    “早安,平!”朱海薇適時探出雙手,包裹住他慌亂不安的大手,扣人心弦的朝他淺笑。
    “薇…”胥維平因?受寵若驚,睡意全無。他立即搜尋屋內四周,地毯式的掃瞄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發現除了他們兩人以外的“餘人”…多餘之人。
    奇怪,又沒有外人在場,海薇怎麽會對他這麽好?還喚他“平”耶!在此之前,她就算在人前,也不曾如此待他呀!胥維平好生納悶。當然,他的內心是千百萬個願意的。
    “平,你怎麽了?”
    嘿!又叫他“平”耶!胥維平簡直樂得要飛上天了。
    “薇…真的是你嗎?”他小心翼翼的確定,深怕是自己錯聽,或者這是在夢中,他還沒清醒過來?
    他不禁暗暗地狠擰自己的大腿一下,噢…!好痛啊!那麽,真的不是夢!?
    朱海薇好心的為她解惑:“我說過我承諾的事,一定會履行實現,有什?不對嗎?還是你反悔了?”
    “誰會反悔…你別胡說…”胥維平驚恐萬分的大加否定,當此生死關頭,他平日能言善道的舌頭,偏偏突然失靈,害他口吃得厲害。
    這麽說來,海薇真的答應他,要和他重新開始了!?
    “薇…”他興奮得連聲音都抖顫得嚇人,想從她身上尋獲進一步的保證。
    她不吝惜的給了他一朵更加醉人的笑容,於是,胥維平的魂兒出了竅、飛上天去狂歡了。?接下來的日子是甜蜜與歡笑聲交織譜成的,雖然其中不免有些小小的“瑕疵”…“平,該吃葯了。”朱海薇端著中醫葯湯準備喂尚未痊愈的胥維平。哪知不習慣做家事的她,一個不小心就打翻了葯湯,“啊…”
    “薇,小心!”幸好胥維平反射神經了得,眼明手快的護住朱海薇,她才不至於燙傷。“有沒有受傷?”
    “沒事。”朱海薇好討厭自己的笨拙,頗?沮喪。這三天來,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打翻湯葯了,而且每次都是維平救了她。
    胥維平了解的哄她:“別這樣,人有失手嘛!我知道你很行的,隻是一時不小心滑了手而已,所以別氣餒,我再要女官們再熬一碗就好了。”
    經他一哄,朱海薇心情好轉許多,又眉飛色舞的?自己辨護:“我也是這麽想,我不可能這麽笨的,來,在葯湯還沒熬好之前,我削個蘋果給你吃。”
    說著,她便重振旗鼓的拿起一個鮮紅的蘋果,全神貫注的削著紅色的果皮。這一回,一定要好好表現,挽回自己的麵子。
    才說著,便切到了手指,“哎…”
    “薇…”胥維平可心痛斃了,連忙執起她的玉指細心嗬護,並召喚女官送來醫護箱,幹淨俐落的幫她敷了葯,包好傷處。“還好,割得不深。”
    雖然朱海薇的傷口小得幾乎可以不必上葯,但是胥維平的心卻痛得彷佛那一刀是割在他心口似的。
    朱海薇頹喪的抽回自己的手,轉過身子背向他,低著頭不再說話,更不再搭理他,隻是暗暗埋怨自己的無能。
    她?什?這麽笨?端個葯會打翻,削個蘋果會割到手指,一點女人味都沒有,討厭!維平一定會笑她,被她的笨拙嚇到的!
    想到這兒,她不禁眼眶紅熱,鼻頭一酸,難過至極。
    忽地,胥維平的手從腰側探向她眼前,手上拿了一朵花,“給你!”
    呃!?朱海薇定眼一看…“是玫瑰,用蘋果皮做成的玫瑰花!”她忍不住驚呼讚歎。
    “喜歡嗎?”胥維平好喜歡她的笑容。
    “嗯!”朱海薇坦率的頷首。
    “再給你這個。”
    “呀!是兔子,蘋果雕的兔子,你好厲害哦!”意外的驚喜,把她的沮喪全數驅逐出境。
    眼看佳人笑逐?開,胥維平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隻是好景不常,朱海薇的笑臉很快又轉化一臉愁容。
    “怎麽了,薇?”
    “沒事,你不要管我!”經過方纔的事,朱海薇更是無地自容。
    維平是一個大男人,手腳比她巧,不但會削蘋果,還會水果雕刻,而她呢?
    胥維平很快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他不著痕?的從她身後圈抱住她,剛開始,她有點反抗,但很快的便融化在他溫柔的臂彎中。
    “別這樣,薇,我就喜歡這樣的你!”他用生命傾訴。
    明知道他是在演戲,她卻甘之如飴。“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若不是他發過誓,在確定海薇愛上他之前,他不再強吻她的話,此刻,他的唇瓣早就吞噬她的。朱海薇笑了!明明知道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不能相信謊言,她卻寧願自己騙自己,抓住這短暫的幸福
    “等我好了,我們就去釣魚、遊泳,暢遊香港的每一處風光勝地。”他滿眼期待的貝勒著幸福的藍圖,“然後,每天晚上,我都燒一桌好菜給你品嚐。”
    “你會燒菜?”朱海薇頗?詫異。
    “等著瞧吧!”他眨眨上,賣了一個關子。?在香江天空下的另一個角落,“唐邦”的倫敦分舵主孟擎風和德國漢堡分舵舵主司徒拓遠又聚在一起密商大計。
    “現在怎麽辦?最近胥維平那小子和朱海薇沒有再喬裝出遊,而是大大方方的來去香江,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製造『誤殺』的情況。”司徒拓遠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孟擎風邪惡的咧嘴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改弦易轍,製造『意外』
    不就結了!”?胥維平真的好愛朱海薇。
    愛她仿如躍浪香魚般的泳姿,愛她傲慢不服輸的個性,愛她神采飛揚的風采,愛她暢遊香江時的精力充沛和瀟灑作風。
    這會兒在翠屋的湖裏釣魚的認真模樣,也一樣令他心蕩神馳,忍不住就想多愛她幾分。
    “萬歲!我贏了!我釣的魚比你多一條!”朱海薇即便是休閑
    娛樂,一樣愛爭強好勝。
    胥維平就是連她這一點都愛。“好好好,你贏,我輸得心服口服,按照約定,這些魚交由你處置,要煎要煮隨你。”
    他話才說完,朱海薇已經不聲不響的把辛苦了一整天釣到的魚兒全數放回湖裏。
    “?什?這麽做?”胥維平好奇的問。
    “釣魚隻是一種娛樂,這些魚讓我們釣上來已經很痛苦了,在它們帶給我們歡笑之後又殺了它們豈不是太殘忍了。反正我們若真要吃魚,從市場上買回來的就足夠了。”朱海薇自有她的一套的說法。“你說是不是?”
    “你說的都對。”他早知道她高傲的羽翼下,有著一副善良易感的好心腸,因此才會更愛她,他情難自禁的送上自己的唇瓣,在她嬌豔欲滴的檀口前徘徊了須臾,便改變動向,吻上她滑嫩的曼頰。“我們該回屋裏去了,我馬上大展身手喂飽
    你。”
    “嗯!”她不勝嬌羞,小鳥依人的偎在他懷裏。
    “開出今晚的菜單吧!”
    “我要杏仁蝦球、幹燒鴨腿、糖醋鮮魚…”
    幸福的兩人踩著夕陽餘暉,載興歸去。?“不得了了!胥舵主這些日子都親自下廚燒菜哩!”
    “不會吧為他不是在四年前就『封刀』了嗎?”
    “我也覺得奇怪啊!可是我聽禦廚和服侍胥舵主及舵主夫人的女官們說,這些日子胥舵主特別交代不必為他們夫妻準備三餐,都是由他親自下廚燒菜給舵主夫人吃的呢!”
    “看來是真的了,舵主夫人真幸福,能吃到胥舵主親自燒的好菜。”
    “看來他們真的很恩愛,不像是政策婚姻耶!”
    “就是說啊!”
    …
    諸如此類的對話,這些日子來,幾乎傳遍了翠屋的每個角落,翠屋上下自然都是抱以祝福之意,隻有蕾蕾例外。
    此刻,蕾蕾正惡毒的透過望遠鏡,偷窺在新房裏的廚房,卿卿我我的享受晚餐之樂的胥維平和朱海薇。瞧他們那副情投意合的幸福樣,蕾蕾心中的妒火一燒不可收拾。
    “等著瞧,我不會讓你們趁心如決,逍遙快活太久的,嘿…”
    唉燒好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的胥維平,笑容可掬的輕吻早已端坐在餐桌前的朱海薇手背一記,一副法國騎士風範的道:“我們可以用餐了,公主!”
    朱海薇和往常一樣,強裝滿不在乎的收回自己“悶燒”的手,若無其事的讚美道:“今晚的菜好象很好吃。”
    “你嚐嚐就知道□!”才說著,他已幫她夾了滿碟的佳肴。
    朱海薇吃得津津有味,和往常一樣,理所當然的大享胥維平無微不至、細心溫柔的嗬寵。“真的很好吃,你也嚐一口。”
    她順手夾了一個蝦球,塞進他的嘴裏,“好吃吧!”
    “你更好吃!”窩心至極的他,脫口說出了心底的真話。
    尷尬的氣氛馬上攫獲大眼瞪小眼的兩人。
    朱海薇像怕被他看透似的連忙垂下頭,轉眼間又沮喪起來。
    胥維平見狀,慌忙的連連賠罪,“抱歉,我說錯話了…”
    朱海薇卻猛搖搖頭,胥維平這下子可急了,連忙離座挨近她,把她轉向自己,蹲下去由下往上,深情款款的仰視她以雙手掩麵的模樣,柔柔的說:“告訴我,是誰欺負你,讓你受委屈了,我一定找那個人算帳!”該不會是蕾蕾瞞著他,對海薇做了什?吧?最近蕾蕾非常乖巧,害他安心了不少,沒想到…朱海薇又是一陣無言的猛搖頭否定,胥維平才暗鬆了一口
    氣,又換個方向問:“那是我惹你哭了?”唉!隻怕就是這個了!
    “你真的喜歡我嗎?”
    “當然是真的!”原來是這回事啊!胥維平活像吃了定心丸。
    “?什?我對家事一竅不通,也沒有興趣,隻喜歡在商場上和男人爭強鬥狠,在風穀裏耀武揚威,和男人互別苗頭,個性好強又不溫柔體貼,這樣的我到底哪裏值得你喜歡顏”
    “你倒是很了解自己嘛!”他乘機揶揄她。
    “胥維平!”朱海薇警告性的怒吼。
    “生氣啦!”胥維平還是神色自若,氣定神閑。
    “誰在生氣,你才不夠格惹我生氣!”朱海薇別開臉,死鴨子嘴的否認。
    胥維平滿眼盡是寵溺的起身,出其不意的把她騰空抱起,牢牢的珍擁在胸前,以會電人的磁性嗓音呢喃:“我最喜歡任性的女人!”
    朱海薇不禁酡紅滿麵,心情好了許多,但依然不友善的逼詢:“你的意思是我很任性?”
    他笑而不答,反將她一軍,“你自己說呢?”
    “嗡帳─”朱海薇頓時語塞,惱怒的強辯,“是我在問你,你怎麽可以反過來問我?算了,不問你這個了,另外問你一個問題,你剛剛那句話另外一個意思是不是你喜歡的任性女人很多?”
    嘿!吃醋了哩!好現象!胥維平好窩心的偷偷樂在心坎裏。
    “誰說的,我隻愛你這個任性的女人,獨一無二的!”
    明知這是他誘騙女人常用的伎倆,根本就不可信,朱海薇還是情難自禁的酡紅雙頰,嬌聲嗲氣的嬌嗔:“鬼才信你!”
    “耶!封我當鬼王啊!”
    “我在胡說什?”她被他天外飛來一筆的話搞得不知所雲。
    “我哪有胡說,你說『鬼才信我』,意思不就是說你自己是鬼婆,我是你老公,當然就是鬼王□!”
    “啊…!你占我便宜!”朱海薇這才恍然大悟,麵紅耳赤的大聲嚷嚷。“我哪有說我信你!胡說,胡說!”
    胥維平痛快的縱聲大笑,一轉眼又賊兮兮的說:“這才叫占便宜!”
    他逮著機會突擊她的唇,見她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才愛火熊熊的吻得渾然忘我。
    海薇!我的海薇!她已經開始接受我,漸漸愛上我了!胥維平好生感動。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胥維平才戀戀不舍的移開自己的唇,愛意不減的說:“明天我們到外麵去玩。”
    “嗯!”全身軟綿綿,幾乎是癱在胥維平身上的朱海薇,有氣無力的呻吟。
    接著,又是一場令人窒息,忘了我是誰的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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