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誰是你值得一輩子去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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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月那年!
從舅舅家出來我就直接回宿舍了,舅舅本來要我在家住,我其實也挺想在家裏住一晚的,順便把我那小屋給好好捯飭捯飭,但想到我表姐回家估計得衝著我好一頓河東獅吼,我就撒丫子溜了。回宿舍以後我也沒敢玩遊戲,洗漱了一翻就上床了,倒不是我不想玩,主要是丫頭都下了懿旨說明天一睜眼就要看到我。我可不敢抗旨,電視劇裏麵抗旨不尊的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人頭落地,我要是抗旨估計得比人頭落地更慘點,最好的結局估摸著也得是個淩遲。
結果我躺在床上剛見到周公他老人家,就被電話給吵醒了。我接過電話就聽丫頭在電話裏麵壓著聲音咆哮“相公,我都醒了,你怎麽還沒來。”
我心裏一驚心說不會吧,我調了六點鍾的鬧鍾啊,怎麽鬧鍾都沒響呢?難道是我睡太沉了鬧鍾響了我沒聽見,想到這裏我就趕緊看手表發現已經十一點了,這讓我又是一驚,我又趕緊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發現天還是黑的,而我們宿舍那幫大爺們也依舊坐在電腦前嫻熟的操作著鍵盤,我這才意識到我攏共才睡了十分鍾不到。我不由鬆了口氣說“不是說明天早上嗎?我這才躺下呢?”
丫頭就在電話裏麵繼續咆哮“我現在過的可是美國時間,在美國現在就是早上,我不管,我現在就要看到你。半個小時看不到你我就去跳湘江。”說完又換了個特陰森的語氣說道“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相公。”
我就一邊在電話裏麵說好一邊下床穿衣服,掛了電話我撒丫子就往樓下跑。我當然不是擔心丫頭真的會跳江,就她那個折騰勁就算真到了陰曹地府,估計閻王爺都得派小鬼把她送上來,我隻是擔心半個小時我到不了的話她會逼著我跳江。記得和丫頭戀愛後的第一個情人節,丫頭也是這麽威脅我要跳江,那會兒她站在湘江邊非要我給她寫首詩,我說寫詩需要靈感哪能說寫就能寫出來啊。丫頭就一臉哀怨的看著我說,相公,你不愛丫頭了。說完就要往水裏走。我那時候還完全摸不清丫頭的路數,當時都嚇尿了,飛奔著過去拽她,結果我一跑過去丫頭就往邊上一躲,反手一把把我推到水裏去了,自己在岸上連蹦帶跳的拍著手說我真是個相公。結果人家情人節都是在酒店開的房,而我的情人節是在醫院開的房。
我到的時候丫頭已經在樓下等我了,這不由的讓我又是好一陣緊張,好在丫頭也沒跟我計較,走過來就挽著我的手說“走吧。”
我問她去哪?
丫頭就眉飛色舞的說“去酒吧唱歌,雲的酒吧開張了,我都沒去過呢。憋了一個多月了,我今天要好好過過癮。”
在去酒吧的車上丫頭就要我把這一個多月的生活事無巨細的匯報一遍,我就硬著頭皮把我被坑了五萬塊錢,還有胃出血住院以及和班妤涵在圖書室被關了一夜的事都說了。我本以為丫頭會揪著圖書館的事情不放,都已經做好了迎接暴風雨洗禮的準備了,結果丫頭卻一遍薅著我的頭發一邊張牙舞爪的說“五萬塊錢,我才走了一個月你居然敗了五萬塊錢。五萬塊錢可以買多少板栗燒雞和臭豆腐啊。”惹得那司機都特同情的看著我。我就隻能一邊尷尬的看著司機笑一邊提醒丫頭要淑女。就在我頭皮都要被薅掉的時候丫頭總算是消停了下來,但還是憋著一股子勁坐在那吹胡子瞪眼,看那架勢是準備隨時撲上來再對著我撕咬一翻。我就趕緊轉移話題問丫頭“你幹嘛揪著這五萬塊錢不放,怎麽就不擔心擔心我和班妤涵那天晚上再圖書館有沒有發生點什麽?錢財乃身外之物,丟錢事小,失貞事大啊。
我話音剛落,丫頭就撲過來又一陣撕咬,一邊咬還一邊說“什麽?你居然還敢和班妤涵晚上去圖書館,居然現在才跟我說。”
我心說這什麽情況,剛說的時候你也沒啥反應,光揪著那五萬塊錢的事了,我尋思轉移下話題,結果你這反應比丟了五萬塊錢還激烈。早知道我就不用這個轉移話題了,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說“我剛剛說過了啊。”
丫頭就一臉疑惑的說“是嗎?我剛剛光顧著心疼那五萬塊錢了。後麵的我都沒聽見,不行,你再說一次。”
我心想您這啥反射弧啊,都反射出太陽係了再彈回來的吧。於是我就又把圖書館的事情和丫頭說了一遍,丫頭這次倒沒有抓狂,而是歪著腦袋想了好半天才看著我說“相公我相信你”我當時感動的就差點哭出來,心說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丫頭最了解我,這事但凡說給另外一個人聽,人家肯定不相信我和班妤涵是清白的。我剛想給她一個感激涕零的眼神,丫頭又說“你和我一起的時候都規規矩矩的,和她一塊就更不會怎麽樣了,再怎麽說我也比她漂亮那麽一丟丟啊。”丫頭三天不臭美一準牙疼。
我們到酒吧的時候才發現雲這酒吧還真是開對地方了,裏麵人聲鼎沸,群魔亂舞,不要說坐了,就是站都找不到地方。我本來想找雲看能不能安排個地方,結果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倒是在人群中看到了拖著盤子穿梭自如的鴨子。我就拉著鴨子說給安排個地兒坐坐。說完我才發現我聲音很快就被酒吧裏的聲浪給蓋過去了,我自己都聽不到我說了什麽,我就又把剛剛的話衝著鴨子吼了一遍。鴨子也就對著我吼,哪裏還有什麽地啊,李行帶著一幫人在那邊那個角落裏坐著呢。你們過去擠擠吧。說完衝我指了方向。我尋著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李行正站在那扭屁股呢。我就趕緊拉著丫頭學著鴨子剛剛走路的樣子也往人縫裏麵擠,卻做不到鴨子那樣行雲流水,我不免感歎,難怪好多小姑娘找男朋友都要挑個高的,長得高就是他娘的好啊,人縫都比我們這些三矬子擠得溜。
我和丫頭走到跟前的時候李行擱那扭得正帶勁,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自我陶醉,我看著怎麽都感覺丫的像是衣服裏麵進了煙頭燙的丫的坐不住。我剛想上去跟他打個招呼,丫頭已經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了。李行被踢了一個趔趄,起身就準備罵“我操,哪個王……”剛罵一半回過頭來看見丫頭站在他身後立馬就換了個笑臉說“母娘娘下凡來了。”
丫頭看到李行那個囧樣就笑得花枝亂顫的說“王母娘娘沒來,七仙女來了歡不歡迎啊。”
李行就腆著臉說“歡迎、歡迎,七仙女來了怎麽能不歡迎呢。”然後就拉著我和丫頭坐了下來,坐下來後李行又勾著丫頭的肩膀跟那幫子狐朋狗友說“怎麽樣,我女朋友,漂亮吧。”李行那幫子狐朋狗友有的認識我,有的不認識啊,認識我的就看著我笑也不說話,不認識我的就對李行說,嫂子可真跟個七仙女似的啊。李行就樂得跟個狗尾巴草似的笑。
笑完以後李行就問丫頭“今天您老是怎麽有空來酒吧坐坐的?您不是總教育我們說酒吧這個場所代表著腐朽、墮落嘛。合著您今兒個也準備墮落一把?”
“姑奶奶倒時差睡不著,本來想找個包廂唱歌來著,但是好像來錯地兒了。”丫頭鼻孔朝天四處打量了一翻說道。
李行說“唱歌幹嘛非得去包廂啊,這也能唱啊。”
丫頭就好奇的問“這怎麽唱啊?”
李行指了指酒吧中間的舞池說“那就可以唱,您那歌唱得……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哦,對了,繞梁三日,在包廂裏麵唱了隻能自己欣賞,多暴殄天物啊。來,我帶你上去唱。”說完就拉著丫頭就往舞台上走。丫頭倒也大方,任由李行拉著亦步亦趨的跟著去了。
丫頭那天晚上唱的第一首歌是《誰是你值得一輩子去愛的人》,開始的時候酒吧本來還很嘈雜,但是丫頭唱了幾句以後酒吧就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幫女孩子拿出手機電筒做熒光棒一邊晃一邊跟著輕聲的唱,那些大老爺們就一臉花癡的盯著台上流哈喇子。我也跟著他們一臉幸福的看著丫頭在台上深情的唱,丫頭的歌唱得好不好,我這種五音不全的人真是評價不來,但和前段時間聽過的李承豔的歌聲比起來我隻能用雲泥之別來形容了。丫頭的聲音很輕柔,輕柔得如同淡淡泉水,一點一滴都能流淌到你心裏去。丫頭的聲音很和順,和順得如同拂麵的微風,一聲一歎都讓你覺得心曠神怡。丫頭的聲音很清脆,清脆得如同如同荷尖的露珠,一字一句都婉轉悠揚。聽著聽著我就陶醉了,陶醉以後我也跟著丫頭輕聲的唱,唱著唱著我就覺得這歌詞好像有點不對勁。
誰是你值得一輩子去愛的女人
無論多久從不散去的溫存
誰是你值得一輩子去愛的女人
醒來身邊望著你的清晨
誰是你值得一輩子去愛的女人
是你說過還是我天真
誰是你值得一輩子去愛的女人
來世今生最想要回的人
丫頭這是在用歌聲提醒我,她才是我這輩子最值得去愛的女人。
丫頭唱完了就想下來,結果台下一堆鬼哭狼嚎的聲音喊再來一個,再來一個。丫頭就又唱了一首《我要的幸福》,唱這首歌的時候,台下那幫妖魔鬼怪終於按奈不住了,好幾個人拿著花就上台找丫頭要電話,丫頭就一邊笑著搖頭一邊指著我說我有男朋友了,李行就站在我邊上衝台上喊“哥們,幹啥呢?這妞有主了,我的。”惹得酒吧裏麵那些單身狗好一頓羨慕嫉妒恨。李行就又一臉得意的看著我笑。
丫頭這首歌唱完不等下麵鬼哭狼嚎的聲音再次響起,就飛奔著跑到我邊上挽著我的手坐了下來。我就側過頭看著丫頭笑,發現丫頭也正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我笑。我就輕輕的對著丫頭說“你。”
丫頭就一臉驚喜又一臉幸福的問“相公,你真的是我肚子裏麵的蛔蟲嗎?”
其實我知道丫頭是想問我,誰是你值得一輩子去愛的人。所以我搶在她問出來之前就回答了她。而丫頭顯然也聽出來了我說的這個“你”。就是回答了她想問但是還沒有問出來的問題,所以她才那麽驚訝又幸福的問我是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也許這就是相濡以沫吧。
我說“我不是蛔蟲,我隻是一隻辛勞的小蜜蜂,而你是一朵綻放的牡丹。”
丫頭就搖頭說“不要,不要,牡丹太招蜂引蝶了,我可應付不過來。我是一朵睡蓮,你是在我裙子底下乘涼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