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突然說這個了？”李莊生神色尷尬，勉強笑了一聲。
    “看來你是知道的……”錢飛舒表情愈發複雜，“我聽說你們高中是一個學校的，你們應該很熟悉了吧，你怎麽不接受她呢？”
    “這個……”
    “我們都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你。”錢飛舒接著道，“一個女生為了做這麽多，我覺得真的很難得了！說實話，我特別羨慕你！”
    “嗯……”
    李莊生神色窘迫，他不知道如何去反駁錢飛舒，因為無法反駁。他臉上微微發燙，好像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掀開了他的欲蓋彌彰。
    “我知道我不該對你們兩個的事情指指點點，但我是真把你們當朋友……胡夢蝶為人怎麽樣，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其實，我，我知道胡夢蝶人真的很好很好，但是……我有喜歡的女生了。”李莊生深吸了一口氣，艱難而又慚愧地張嘴。
    “……胡夢蝶知道嗎？”
    “她知道。”
    “我聽說……大二有個開保時捷的也在追她。”
    “我知道。”
    一陣沉默，錢飛舒撓撓頭：“你知道就好……”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今天多嘴，完全是因為對胡夢蝶的好感。
    普通男生很難不會對胡夢蝶產生好感，但是他也看出來自己完全沒有機會。他對此並不嫉妒，在他眼裏李莊生確實夠優秀。
    他隻是對李莊生無視胡夢蝶好感的行為，有些不平。當然，話已至此，他也意識到他沒有立場再說下去。
    雖然他心中依然替胡夢蝶感到不平。
    “其實我和她的事情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李莊生說。
    “明白了，今天是我多嘴，以後你們的事情我會不提了。”錢飛舒識趣。
    李莊生點點頭，輕輕拍了拍錢飛舒的肩膀。他並沒計較錢飛舒的多管閑事，他本就大度，更何況他也覺得是自己理虧。胡夢蝶為他做的太多了。
    再者說，李莊生十分理解錢飛舒為胡夢蝶發聲的行為。路見不平一聲吼嘛，何況還是英雄救美。換做他自己，應該也會這麽做。
    ……
    眾人解散後，白敏和錢飛舒默契地找借口先行離開，讓李莊生送胡夢蝶回學校。
    李莊生對此心知肚明，但也隻能中計，讓胡夢蝶坐上他的電瓶車後座。
    “頭盔戴上吧。”李莊生把李休羽平時的頭盔遞給胡夢蝶。
    “算了，反正也沒多遠。”胡夢蝶笑著抓住李莊生的腰。
    “這些天，真是太謝謝你了。”李莊生緩緩啟動電瓶車。
    “小事啦，我們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工作室成立你出力最多，給你一成幹股吧。”
    胡夢蝶這次倒是沒有拒絕，笑道：“哈哈，行啊。不過你多半還要給那榮學長，你是真大方啊。”
    李莊生笑笑：“無所謂啦，其實給你們幹股也沒啥用，反正也很難賺到錢。”
    “哦——原來你是給我畫了一個空餅！”
    “哈哈哈，要麽你也來公司上班吧。為了畫麵角度透視之類的更加準確，作畫有時候是需要人體模特和實景拍攝的，你來當模特，我跟你簽勞務合同。每個月八千，怎麽樣？正好工作室離你們學校也不遠。”
    “這種事情隨便來個人都能做吧，你幹嘛給我這麽多？”
    “嗯，其實不算很多，就是正常工資……”
    胡夢蝶眼眸一彎，腦袋輕輕抵住李莊生的後背，輕笑道：“嗬嗬，知道的以為是我工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包養費呢。”
    李莊生手輕輕顫一下：“誒不是……”
    “我知道。”胡夢蝶說，“是補償嘛。行吧，那我就接受你的好意啦，謝謝咯！”
    李莊生舔了舔嘴唇，故意笑道：“是我謝謝你，我還擔心你不肯接受，又要拉扯半天呢！”
    “嗬嗬嗬，讓你失望了。不過，我知道你的性格，我要是不接受的話，你一定會想盡辦法從別的地方給我的吧。與其這樣，不如老老實實接受這份好意。”
    “哈哈哈……”
    “而且，這樣以後就有更多的機會見到你啦。”胡夢蝶輕聲道。
    李莊生一怔。
    胡夢蝶又說：“你別誤會哈，我的意思是……經常見麵的話，我就能經常蹭你飯啦！”
    “嗯嗯，放心……嗯，嗯……”
    李莊生語無倫次地胡亂回應著。
    “對了，那個陸謙……最近還有沒有糾纏你。”或許想打破此刻的些許尷尬，李莊生強行拉開話題。
    “嗯……哎，算了，不提他了。”胡夢蝶聲音裏透露出一絲煩躁。
    李莊生聽出來了，看來這個陸謙依然賊心不死。
    “纏得厲害嗎？”李莊生問。
    “還行，就是有點煩。”胡夢蝶歎了口氣。
    將胡夢蝶送回學校門口，時值夜幕初臨，校門口不少來往的學生，他們見胡夢蝶從一個簡陋的電瓶車上下來，紛紛側目。
    “謝謝你了，我先回去了。”胡夢蝶笑著伸出手，將李莊生的衣領撫平。
    李莊生回去後和白敏的朋友以及榮學長聯係，李休羽在身後好奇地看。
    “最近忙的怎麽樣？”
    “差不多都弄好了，就差招人了。”李莊生瀏覽著榮學長發送的作品，“現在確定的有三個，還有一個畢業幾年的學長，如果他來的話，那工作室就算是有主心骨了。”
    “都是胡夢蝶她們學校的？”
    “對啊，她們學校動畫專業很厲害的，雖然白敏學姐和她朋友都是美術生。”
    “都是人家自己人啊……”
    “你在想啥呢？”李莊生秒懂李休羽的言外之意，沒好氣道，“我是出資的大老板誒，做什麽內容也都是我決定的，你怕我被架空？再說了，目前也就才四個同校的而已，工作室一共也就那麽點人，難道能搞什麽宮鬥嗎。”
    再說了，他們都是胡夢蝶的朋友，都是自己人。
    李休羽輕輕一哼，看著李莊生在電腦前神采奕奕地和榮學長交流：“哼，反正你也不在乎這些，隻要能做出你想要的東西，都願意賠本賺吆喝了。”
    自從決定做動畫工作室，李莊生的精神狀態是一天比一天好。李休羽自然樂見李莊生的變化，雖然對李莊生因為自己的事情對她的小小冷落有點點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