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乎意料之外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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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那間廟宇,可它不再是殘破不堪,剛被翻新的財神廟,香火鼎沸,人來人往,神像被覆金身,好不耀眼。\\om//而在這一片祥和、熱鬧的氛圍中,唯獨一人大煞風景。一個穿著古怪服飾、頭發淩亂的女人正跪在那金光燦爛的佛像前抽泣。周圍的人都如避瘟疫一般離這個瘋子般的女人很遠,連住廟的和尚也隻敢遠遠的看著,好似生怕她會撲上來咬人一般。
    “嗚嗚,我後悔了,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把我送回去吧,嗚嗚。”
    這個人正是那個做過神仙夢的柳小小。小小跪在財神像前,任老和尚如何瞪她都不起來,仍在那裏歇斯底裏的哭著。
    “讓我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你多少也該給我些防身錢不是,害得我每天就隻能吃野果過活。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成猴子了。我已經三天沒吃過鹽了,好痛苦啊,好餓啊。”她抬眼看了看供桌上的貢品,咽了口唾沫。雖然餓的要死可她還沒傻到去拿貢品,那樣一定會被人打死。
    她旁若無人的和財神爺“聊天”,任由別人當她是瘋子。“這個地方我簡直就沒法待,你知道我有多慘嗎?這根本沒有汽車,凡事都要靠走的,我的腳上全都是水皰,動一動都疼,你是神仙啊,你怎麽忍心讓我受這種罪。嗚嗚…”
    柳小小努力哭喊卻未見一滴眼淚,也沒有將唾沫摸在臉上,因為她覺得這招對神仙根本沒用。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對不對?讓我在這舉目無親的鬼地方受罪。”小小憤憤的,真想上去把這座廟給砸了。“上輩子我得罪過你不成,你怎麽可以這樣報複我,神仙不是要戒瞋怒的嗎?你這樣作會受懲罰的。嗚嗚,你還是把我送回去吧,我一定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我會在玉皇大帝麵前給你說好話的,好不好?”
    看看一直都沒什麽反應的那個神像,她突然有了絕望的感覺,淚不自覺的冒出了幾滴。“嗚嗚,我在這裏根本沒有立足之地,難不成你真要我去當妓女啊,那你罪孽可就大發了,你還是早早的改過吧。嗚嗚”
    “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你把我送回去好不好,就算我被後媽打死我也不會有怨言的。好不好?”被打死也比餓死好吧。
    “你不答應我就自殺,就死在這裏,讓你遺臭萬年,讓其它神仙都笑話你。”神廟裏有怨靈應該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吧。她偷瞄到老和尚戒備的眼神。
    “我會在死前,去你每個廟宇潑狗血。讓你不得安寧。”又不小心看到老和尚欲掐死她的眼神,柳小小活動了一下許久未動雙腿,作出了隨時逃命的準備。
    “拜托了,我都這樣求你,你就發發慈悲送我回去吧,我會天天給你燒紙錢的,每天都燒一萬兩。”硬的不行就軟的,這個數應該不算少了吧。
    “這沒有坐便器,我實在忍受不了,這沒有衛生紙,我也適應不了,這的人動不動就隨地吐痰的,我都無法呼吸了。”小小欲哭無淚了,“這些都不算什麽,最最最可惡的是,這,這沒有衛生巾,人家那個快來了,你讓我怎麽活啊?”柳小小已經是肆無忌憚了。
    “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不覺得難為情嗎?”突然有個人插嘴。
    “那有什麽,反正這裏也不可能有人聽得懂。”柳小小依然故我的說著。
    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啞然而止,柳小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怎麽?有人知道衛生巾是什麽東西。小小微微一愣,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轉過身,打量了一下唯一一個在她五尺之內的人類…一個魁梧的男人,穿著講究、氣質不俗,從她的角度看,他似乎也很高大。從他的表情很難開出他內心的想法。小小想應該是他出的聲吧。
    柳小小站起來,抖抖身上的灰塵,仔細的攏攏為了扮可憐而被她故意折騰的淩亂不堪的頭發,經過現代離子處理的頭發便馬上恢複了柔順飄逸的自然弧度。
    然後她很優雅的衝那個人福了一福身,“公子有理了,請問剛剛是你在和小女子說話嗎?”
    那男人臉上閃過驚愕的表情,眨眨眼確定這個真的是剛才大家眼裏的“瘋”女人沒錯。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30°。而周圍剛剛還對柳小小避之惟恐不及的人們也都晃了神,這麽有禮?難道是自己眼花,看來這個“她”似乎並不應該有任何的精神問題才是。
    男人輕輕的從鼻息中透出一個字“嗯。”
    柳小小也是一愣,本以為他會否認的。她盡量做出惶恐的神色,“敢問公子是怎麽知道剛才我說的物品的含義?”
    “聽人提起。”
    柳小小依然保持著那優雅的姿勢,但從她顫抖的雙手可以看出她的內心對於這個消息是多麽的激動。“可否煩請公子帶小女子去見見此人。”
    男人雙手抱胸輕輕搖了兩下頭
    柳小小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我知道這樣是唐突了些,可小女子也是萬不得以的。”偷偷在眼角上摸上幾滴“淚”,用袖子掩著,生怕它幹掉,“家鄉洪水來襲,父母不幸雙亡,我隻好千裏尋親來到這裏,可誰知故人早已搬走,無處可找。嗚嗚…”作勢哭了幾聲,但那決不是剛才那般的歇斯底裏,那哭聲聽起來甚至有些悅耳,悅耳到連柳小小自己都覺得做作的很惡心,“剛到傷心時,竟不想在這千裏之外也有人識得家鄉的特產,”可以算特產吧!“想來此人定是我的同鄉,他鄉遇故知是何其幸運的。我很想與他見上一麵,哪怕是訴說思鄉之情也好。萬望公子成全。”
    望著“楚楚可憐”的柳小小,陸振遙的嘴角又再次上揚了幾度。“死了。”
    “什麽?”
    看到柳小小驚愕的表情,來人似乎很開心,又好心的重複了一遍,“那人已經死了。”
    “不是吧?”柳小小聞聽此言真的是有從天上掉下來的感覺。真個身體都跨下來,身體晃了一晃,差點跌倒。這回眼睛裏的水可是真的從身體裏麵流出來的了。
    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柳小小強打精神用帶著淚腔的聲音再次開口,“請問公子,你的故人跟你提起過我的家鄉嗎?”都知道這個東西了,其它也應該知道的不少吧。
    “不多,就隻知道你這個千裏尋親是很難回去的,”陸振遙一臉玩味的看著她“比登天還難。”
    他知道,早應該想到,連那個東西都知道,當然就知道的不少。如此看來自己是沒這麽容易就客死異鄉了!柳小小臉上的陰晴轉換的飛快,馬上全身的細胞都被調動了起來。
    “既然公子已然知道小女子的境況,不知可否收留些時日。”滿眼都是哀求。
    陸振遙驚訝於她表情的變化,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不行。”
    又是這兩個字,柳小小不依不饒的向前進了一步,“為什麽?”
    男人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看來這個女人不好惹啊,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多嘴了。他又向後退了一步,“麻煩。”
    柳小小再次跟進一步,隻瞪著他,“小女子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男人迅速向旁邊一閃,差點讓再次追上來的柳小小跌倒,可惜柳小小還是亦步亦趨的站在他麵前。一來一往,兩人已經離剛才所站的位置一丈有餘,但都渾然未覺。
    “這樣的形象能安然維持這麽久,足見你的功力。如此麻煩的人我還不想招惹。”
    本來還很努力扮古代大家閨秀的柳小小終於放下來那份偽裝。很是憤憤的說,“喂,我這樣是為了自保好不好。不這樣,在這個世界我還能活下去嗎?”
    雖然生氣,可活下來才是第一位的,說自殺是嚇唬人的,不,嚇唬“神”的。於是在陸振遙還沒反應過來以前柳小小迅速的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用女人的絕學“嗲聲嗲氣”的邊搖他的胳膊邊說:“拜托了,我一個人在這個地方,舉目無親的,很可憐唉。”
    看來那個人說的沒錯,女人果然都會來這一招。陸振遙輕輕一用力掙開了柳小小的牽製。
    低頭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柳小小不免吃驚,這招也有不管用的時候?“喂,你這人怎麽這樣啊,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不需要。”陸振遙再次退後了幾步,幾乎要出了大殿。
    “這樣會遭報應的。”這隻是口頭禪一類的東西,當你無計可施的時候就會來上這麽一句。連柳小小自己都不信這個,她堅信的是禍害活千年的真理。
    “報應?”陸振遙一臉的不屑“我不怕。”說完,扭頭就走。
    小小急了,她衝上去一把抱住陸振遙的腿,徹底變成無尾熊。
    陸振遙皺了皺眉,踢了踢腿但卻不能擺脫柳小小,就知道她會是個大麻煩。“你想怎樣?”
    “留下我吧,我可以幫你幹活啊。”
    “就你,能幹什麽?”
    “燒水、掃地、煮飯,我樣樣都行,我很能幹的。”
    “可我不缺丫環。”
    他說的是不缺,不是沒錢請。“不收工錢,你管吃管住就行。”有錢人都愛占小便宜的。
    “沒必要。”
    “拜托了,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任何東西了,很可憐的。”
    陸振遙狠狠的甩了甩腿,柳小小一個不注意的撞到了旁邊的柱子上。等她回過神來,陸振遙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眼前冒金星的柳小小揉揉發疼的額頭,這家夥夠狠的呀。好不容易抓到的救命稻草怎能輕易放手。
    那好,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啊,我不活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已經不在意你有未婚妻的事實,我已經答應一生一世都隻作你的小妾,為什麽你還是要拋棄我,要知道我已經有了你的骨肉啊。”柔順的秀發再次遭到柳小小的蹂躪,一個瘋婆子出現在大家麵前。同時那個陳世美也就一起展現在這人來人往的財神廟門口。
    柳小小一邊哭泣一邊委屈的控訴陸振遙的“始亂終棄”,人群越來越密集。隻聽得周圍討伐之聲不絕於耳,差一點就走出廟門的陸振遙被人群堵在中間,無路可退。
    柳小小賣力的哭喊著,像是要把這幾天受到的委屈都一股腦的發泄出來。“你就這麽嫌棄我嗎?難道你忘了你說過要照顧我一生一世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可惜,這老半天都都不見陸振遙有什麽反應,他就隻是雙手抱胸的看著她,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柳小小看到了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氣的隻想撞牆。
    看來死撐是不行的,她終於很不情願的想到了最後一招。“算了,既然你這麽討厭我,那我也不勉強了。”她輕輕的摸了摸自己已經一天沒有進食的幹癟的肚子,“可憐的孩子啊,你爹不要我們母子了,娘實在沒辦法看到你將來被人稱為野種,就讓我們母子在今天永別了吧。”這話說的傷感十足,竟然還賺到了幾個旁觀者的眼淚。
    說完這柳小小還故意站起身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人的表情,確定大家理解了她的意思,才向著離她最遠的一根柱子飛奔過去。雖是“飛奔”可那速度跟走也差不多,任誰都能一把把她攔下。果不其然,當她快要撞到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馬上站出來一把攔住她,“姑娘,你不要想不開啊,再怎麽樣也要為孩子想想嘛。”
    柳小小馬上把自己的頭埋進對方的懷裏,這一舉動引來不少人的側目。當然她也知道這樣有悖禮教,可她憋不住笑啊。在看到她雙肩劇烈抖動的情況下,都以為她的慟哭,周圍的人也不好怎麽責備她。
    於是大家將矛頭指向“負心漢”,“喂,我說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怎麽可以搞大人家肚子之後還死不認賬。”百分百的憤憤不平。
    千夫所指的陸振遙終於發現自己原來自己也是這出戲的主角,但可惜是大反叛的角色。在人們越來越難聽的討伐聲中陸振遙也開始渾身顫抖起來。沒多久他的臉就變成了深綠色
    他一步一度,凶神惡煞,鐵青著臉走到柳小小跟前。一把將他從某人的懷裏拉出來,險些讓柳小小的笑臉漏了陷。
    “你確定要跟著我?”
    起作用了,可他的臉色實在是不怎麽好看啊。柳小小一副無辜的表情心理卻很有想逃的衝動,連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不後悔?”陸振遙抓著柳小小的胳膊,象是要把她掐碎。
    怎麽老有人問這句話。這回柳小小可不敢輕易回答了,她就隻是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看到她那不知凶險的模樣,知道是決計甩不掉。“將來你後悔可別怪我。”
    柳小小哆嗦了一下,馬上就有了後悔的感覺,這個男人的表情實在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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