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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閑的午後時光，沒有柳小小纏在身邊的陸振遙終於可以安靜的處理堆積如山的賬簿了。om有柳小小在身邊的日子，陸振遙完全變成了不問世事的大懶蟲，這樣勤快的工作不知是福是禍。
    張曉溪在陸振遙身邊伺候，安靜的擦拭著屋裏的每一件瓷器。
    突然，她的身後冒出一顆麵目猙獰的鬼頭。
    “啊。”一聲慘叫，張曉溪手裏的花瓶應聲落地。
    麵具下露出一顆人頭，臉上布滿驚訝。那人赫然就是柳小小。她挑起大拇指，不禁驚歎，“曉溪，沒想到你的嗓子還有這等潛力，這麽高的音也能彪的上去，佩服佩服。”
    張曉溪看著滿地的碎片欲哭無淚，伸手要去撿，又被柳小小拉了起來。
    “小小啊，拜托你不要總是這樣嚇我行不行？你看，害得我又打破東西了。”
    柳小小不以為意，“反正又不用你賠，有什麽好擔心的。”
    張曉溪明顯覺得她是外星人，眼睛圓瞪，“買新的不要錢嘛？”
    柳小小不認同的搖搖頭，“又不是花你的，你擔什麽心。”她信心滿滿的拍怕自己的胸口，“俗話說，會花的才會賺，你看著吧，我將來一定都會賺回來的。”
    張曉溪臉上寫滿了不信，可柳小小根本沒放在心上，臉皮很厚的繼續吹，“等我的服裝店開了張，一定會日進鬥金，把你們少爺都比下去。”
    張曉溪實在看不得她那副囂張樣，“小小，出去一上午口渴了吧，我給你準備了冰水，我這就去拿。”說完也不等柳小小回答就逃之夭夭了。
    柳小小愣在那裏，看著張曉溪的背影，思考著要不要把她抓回來繼續鼓吹自己的賺錢大計。
    靜靜的屋子裏突然響起了一個很不高興的聲音，“看夠了嗎？你就那麽舍不得？”
    這會兒柳小小才想起屋裏還有一個‘貨物’，她馬上爬在陸振遙的書桌前盯著他，“吃醋了？連女人的醋你也吃，太過了吧。我有那麽大魅力嗎？”
    陸振遙按下自己的那股酸酸的語氣正色道：“少臭美，誰會吃你的醋，我是怕你繼續騒擾人家而已。”
    柳小小直接爬上他的書桌與他直視。
    陸振遙受不了的把她拉下來。將她安置到了離自己最近的座椅上。而柳小小也很聽話的接受了這一切，這比起把她直接扔到湖裏洗澡要強多了。
    “好了，別鬧了，今天事情進行的怎麽樣？”
    陸振遙馬上轉移話題，將臉朝向早就尾隨而來的尹笑癡。
    可回答的還是柳小小，她激動的使勁拍了下桌子，震的硯台差一點落地。“別提了，能做的我都作了，還找人到她家去放風。可算起來到今天碰到她至少七次了，她還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陸振遙的眉頭糾結到了一起。“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尹笑癡用力的點頭，“嗯，我也正奇怪，以前隻要看到我和女的走在一起她就會發飆，可這次正麵碰到了，她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太詭異了。似乎事情不像我們想的那麽簡單。”尹笑癡臉上掛滿了擔憂。
    陸振遙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我看還是停止吧？”柳小小的安全可比什麽都重要。
    “不行，我們都努力這麽久了，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放棄。讓我明天再試一次吧，要是還沒什麽作用，我就在家等她來再不出門了。”話雖如此可柳小小的心裏也開始在打鼓了。
    陸振遙要反對，柳小小馬上捂住他的嘴，讓他不要說出口。陸振遙無奈隻得答應，“好，就依你，明天最後一次，要是還沒動靜你就不能再鬧了？”
    “我你還信不過嘛，真是的。”
    雖然嘴上沒說，可誰到看得出來陸振遙臉上很明白的寫著‘是你才不可信。’
    柳小小一副小人相的湊了過去，諂媚的笑容讓陸振遙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一隻手將柳小小的推離到很遠，“不是都依你了嗎？你還想怎樣？”
    “嗬嗬，我今天相中了一個鋪位，地勢又好，客流又足，我們就買下它開服裝店怎麽樣？”
    陸振遙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了下來，“就這個呀，既然你喜歡就買下來好了。”
    尹笑癡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扇子搖了搖，很不認同的看著陸振遙，“唉！看來我們的陸大少爺這輩子是注定死在柳大小姐手裏了。”
    “你什麽意思？”
    “嗬嗬，精明如你，都不問問那個鋪子究竟在什麽地方？”尹笑癡搖頭晃腦長籲短歎。
    “尹笑癡，你不許說。”柳小小著急的喊。這樣反而更引起陸振遙的懷疑。
    陸振遙看著還在媚笑的柳小小，“是很奇怪的地方嗎？”
    眼神不善啊，“在什麽地方很重要嗎？你不是說隻要我喜歡就好了就行嗎？”
    “柳小小。”陸振遙一字一頓的喊她的名字，這個威脅可就大了。
    柳小小頭破發麻，回頭狠狠的瞪了尹笑癡一眼，而尹笑癡卻大笑出聲，正巧張曉溪端著冰水進來，這下子地上的碎片又多了不少。
    可陸振遙對這些全不理會，他仍然瞪著柳小小。
    柳小小知道這個是怎麽也逃不掉了，隻好硬著頭破招了，“好了，我說。是在‘怡香樓’旁邊。”
    “柳小小。”陸振遙再次用吼的，柳小小這三個字想不家喻戶曉都難。
    柳小小不好意思的縮縮脖子，馬上諂媚的貼上去，“你先別生氣，聽我說？我這麽做完全是為了生意考慮。”
    “你把鋪子開在妓院門口，還好意思說是為了生意。你想做什麽生意？”
    “你想那裏去了，再說就算我想賣也不一定有人願意買啊。”
    ‘噗’這一下尹笑癡可被嗆的夠嗆，猛咳個不停。
    柳小小幸災樂禍的看著尹笑癡隻拍手，“活該，誰讓你陷害我。”
    “柳小小。”那三字箴言再次從陸振遙的喉嚨裏發出。
    這時候柳小小才意識到自己的境遇比尹笑癡也好不到那裏，於是馬上換上一副可憐相，“你聽我跟你解釋，我是想如果隻能賣笑笑設計的服裝，那也不算我的本事啊。我也想有自己設計的作品，可你也知道按照我的理念設計的衣服大概就隻有那些女人才會買。你就讓我試試好不好，我保證絕對保護好自己還不行嗎？”
    “不行。”這種事哪有什麽商量的餘地。
    “啊，木頭。”柳小小抓起陸振遙的一隻胳膊使勁的搖，撒嬌進行式。
    “不行。”可惜陸振遙一點不為所動。
    柳小小意識到陸振遙態度的堅決，馬上轉換策略。她的眼中漸漸擠出淚水（完全是用擠得）。很辛苦的擦拭臉上本就不多的淚水，還不忘同時配聲，“嗚嗚，嗚嗚。”再加上抽動肩膀，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陸振遙好半天都無動於衷，堅決不看她。柳小小當然知道自己演的戲沒起什麽作用，所以她幹脆就一屁股作在地上，像孩子一樣鬧脾氣。
    看到這樣的她，陸振遙真是哭笑不得，“別丟人了，這件事我是絕不會答應你的。”
    尹笑癡看著陸振遙，一副十分同情的表情，“我一直以為她是個例外。現在看來顯然是我錯了。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真的是沒有哪個女人不會。”
    聽到他這麽說柳小小突然受到了啟發，她惡狠狠的看著陸振遙，好半天不說話，“你覺得我會不會使用第三招呢？”這一哭二鬧都用了，還有‘三上吊’沒用呢？
    “你。”陸振遙無語了。
    柳小小完全是在挑釁的看著陸振遙，一副悠閑自得，“你是不是認為我沒那個膽，我們要不要打個賭什麽的？”說實話，她絕不會那麽作，也確實沒那個膽，要是她的木頭再說不行，那她就隻好投降了。
    陸振遙看著她一副視死如歸的狠樣，突然不敢再強硬下去，這樣的賭注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下的，於是，“我投降，你願意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柳小小勝利，她跳起來，給了陸振遙一個大大的吻，“相信我，一定會很成功的。”
    陸振遙搖搖頭，他根本不在乎這個。自己的人生啊，看來是沒有翻身之日了。
    ***
    一聲聲慘叫從東城城主陳向天府裏傳出來，過往的行人隻是搖搖頭，無奈的走開，沒有人去探究到底裏麵發生了什麽。
    “啊，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小姐，別打了。”滿臉都是血漬的丫環憑著本能在躲避鞭子的抽打。
    “死丫頭，你就是欠揍。”鞭子碰到皮膚的聲音竟讓她有莫名的快感，“哈哈，哈哈，看你死不死。”
    一個老媽子站出來，攔住拿鞭子的手，卻分毫未受半點傷，“小姐，休息一下吧，你也累了，再說要是鬧出人命，你這幾天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聽到這話，陳芙蓉扔掉鞭子，揉揉自己發疼的手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都怪爹，幹嘛要讓人家守那樣的約定。”
    老媽子殷勤的吹吹茶水，遞給陳芙蓉。“這樣不是更好嗎？小姐一直都想嫁給尹少爺，可老爺就是不許。現在隻要你在這個月裏不作任何出格的事，願望就能實現了啊。”
    嘭的一聲，實木的茶幾上多了條裂痕，看著泛紅的手掌心，陳芙蓉的五官整個擰在了一起，“可是那個柳小小太可恨了，竟然敢拉尹哥哥的手，我真想馬上把她的手給砍下來。奶娘，我真忍不了了。”
    “奶娘知道，可那也要忍。為了你的終身幸福，這點氣怎麽都要受的。等你跟尹少爺結了婚，到那時再報複也不遲啊。”這個老太太的表情和陳芙蓉的如出一轍。
    “好，為了尹哥哥，我就讓她再多活幾天。”陳芙蓉一下子摔碎了手裏的茶杯。
    “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快收拾幹淨。要是剩下一點碎片紮到小姐，我就扒了你們的皮。”老奶娘惡狠狠的喊著。
    屋子裏所有的下人都哆哆嗦嗦的忙活起來。
    ***
    曆日，東城的楊柳大街上，一對穿著極盡奢華的‘金童玉女’引來路人頻頻的回頭，羨慕中帶有嫉妒的目光穿過層層仆役的保護，直達柳小小的臉上。
    柳小小站立在一個攤位前遲遲不肯挪步，隨手拿起一隻發簪，“這個好不好看？”
    尹笑癡連拿扇子的手都有些顫抖，臉上布滿了無奈，“你還買啊？我說大小姐，你今天光這個就買了八個了，你到底要買到什麽時候？就算不是花你自己的錢也不用這樣吧！”這那是來幫他，根本就是陪她購物來了。
    柳小小雙手叉腰，茶壺十足的單手點指尹笑癡，“哪來的那麽多廢話啊你，要搞清楚，我可是來幫你的。”柳小小一副施恩圖報的模樣，“陳芙蓉今天一定會來這裏買東西，我不這樣作怎麽可能碰到她。再說，如果我什麽都不買，她又怎麽會相信你是專門陪我來逛街的。”回頭指著家丁手裏大包小包的禮物，“這樣的情景是每個女人的夢想，別說是她，隨便那個女人都會嫉妒的要死。不信你回頭看看。”
    尹笑癡依言略略偏了下頭，果不其然，周圍的女人都用嫉妒的眼光看著他們，頓時他心裏不禁佩服起她來。可他那裏知道，這些嫉妒的目光完全是因為她的身邊站著尹笑癡這個大帥哥，跟買東西根本扯不上什麽關係。
    說話間，柳小小突然一下子靠在尹笑癡身上，一副完全沒有骨頭的妖媚樣。冷不防被壓到的尹笑癡差點跌到。他撐起一隻手扶著那沒‘骨頭’的腦袋。
    “你這又是想幹嘛？大小姐。”
    柳小小用力的拽住尹笑癡的衣袖，小聲說，“別動，陳芙蓉來了。”
    尹笑癡身體一緊，馬上站立如鬆，“在哪，我怎麽沒看著。”
    柳小小安慰的拍怕他的背，“在你身後，不用怕。你就老實的呆著，一切看我的。”
    “你每天到底吃多少東西，真是一點都沒浪費啊，重的要死。”尹笑癡一隻手吃力的扶著柳小小的腰。
    “閉嘴。”柳小小狠狠的在尹笑癡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眼角正好瞟到陳芙蓉已經到了身邊。
    柳小小用嗲到倒牙的聲音說，“尹哥哥，謝謝你送給我這麽多禮物。人家好開心啊。”然後裝作剛巧看到陳芙蓉走近，一副害羞的樣子迅速離開尹笑癡的懷抱，“陳姐姐，真巧，你也來逛街啊。”
    陳芙蓉的臉抽搐了幾下，眼看馬上就要出手。旁邊的奶娘一把按住她的手衝她搖搖頭。陳芙蓉隻好憤憤的強壓住怒火，做了幾個深呼吸。
    看到這般情形，柳小小的心理戈登一下，原來她身邊有高人指點，怨不得這麽能忍了。看來最不好惹的另有其人呢。
    奶媽站出來，怒視這柳小小，“這位小姐可別搞錯了，姐姐可不是亂叫的。”
    “啊。”柳小小馬上作出受到驚嚇的樣子躲到尹笑癡的背後，“尹哥哥，她怎麽這麽說話？”她在後麵推他。
    尹笑癡會意的站出來，用扇子指著奶娘，“你算什麽東西，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對於尹笑癡的指責奶娘並沒有反駁，她隻是奸笑了兩聲，若有深意的看了看柳小小。
    “尹哥哥，她好可怕，我們走吧。”柳小小故意以不想讓她聽見，可偏偏她就能聽到的聲音說給她聽。
    看到柳小小故作可憐的麽樣，陳芙蓉的火氣一下子又湧了上來，“柳小小，你少給我在那裝可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陳芙蓉對著她大吼大叫。
    柳小小的眼睛裏馬上盈滿淚水。跟著她出門的家丁都嚇倒了，也太會演戲了吧，原來他們的少爺就是這麽淪陷的。
    “夠了。陳芙蓉，你嚇壞小小了。”尹笑癡很配合的做出護花使者的姿態。
    眼看著陳芙蓉的醋意已經漲到最高點，計劃就要成功了，可戲劇般的，陳芙蓉笑了，“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娶我的，你就等著好了。”
    然後陳芙蓉帶著大隊人民浩浩蕩蕩大笑著離開了。
    看著那已經遠去的背影，柳小小氣的隻跺腳，自尊心受到很大的打擊。
    尹笑癡也呆立在當場，他無奈的看著柳小小，“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柳小小恨恨的咬咬牙，“我不管，今天一定要成功。再不成功我就去上吊。”說完她就率先尾隨著陳芙蓉跟了上去。
    浩浩蕩蕩的兩大隊人馬就這麽一前一後的到了泰豐茶樓，一下子本來寬敞的廳堂上一個空位也找不到了。
    二樓的雅間裏，一張桌子圍坐著十幾個人。
    尹笑癡回頭看看那個微微晃動的屏風，小聲的說，“你確定她就坐隔壁？”這中間隻隔了一個屏風，安全嗎？
    柳小小用力點點頭，讓大家都站起了，然後調整了姿勢趴在尹笑癡肩上，突然提高嗓門，“尹哥哥，剛才那個瘋婆子怎麽那麽沒教養，真是嚇死我了。”
    尹笑癡示意大家將桌子上的所有茶杯茶碗都撤離，包括屋裏隨手可以拿起來的許多東西，一時間雅間就剩下了桌子和他們兩個坐的椅子。
    “你不用理她，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狗，隻會到處亂咬人。”
    “我也這麽覺得，怎麽會有人長成她那樣。雖說長得醜也不是她的錯，可就這麽出來嚇人實在是不能原諒。”
    “就是，就那樣還想讓我娶她，想起來我就覺得惡心。”
    “那她還說你們有婚約呢！”
    “那隻能怪我瞎了眼。那個無恥的怪物，她勒著我的脖子要我娶她，我當時完全以為她是個男的，逼不得已才答應。要是知道她是個女的，現在想想還不如當時被她勒死，也比讓我娶她強。”
    “我就知道是這麽回事，那麽不知羞恥的人還真是少見，真不知道她的皮是什麽做的，怎麽能那麽厚。”
    “就是，這世上有誰敢娶那種女人。恐怕就是在妓院裏，倒貼錢都沒人肯幫她開苞呢。”
    柳小小沒往下接，她知道這樣的話已經很過分了。女人的自尊心也是很脆弱的。而剛剛尹笑癡的話已經完全命中了女人的死穴。
    瞬間兩個都安靜了，全是戒備的看著屏風，竊聽那邊的動靜。
    顯然陳芙蓉也同意柳小小的想法，所以擱在兩個隔間之間‘屏風’被人憤怒的推到在地，而那個火大的人也隨之出現在那一片硝煙的後麵。
    ‘成功了！’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勝利的眼神。
    陳芙蓉一步一步的從屏風後走出來，臉上的表情恐怖的讓柳小小從心裏發抖。天哪，我幹嘛沒事得罪這主。
    本來還想在做點戲，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了。柳小小迅速離開尹笑癡的身體，並且很明顯的跟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
    “芙蓉姐，嗬嗬，好巧啊，你也來喝茶？”柳小小硬著頭皮強作鎮定。
    陳芙蓉並不答話，直接舉起拳頭向柳小小撲來。柳小小站在原地，顫巍巍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心理不禁慨歎，生不逢時啊！
    不知道是她的命太好，還是好人自有神庇護，反正奇跡又再次出現，而柳小小再次躲過了挨打的境地。
    陳芙蓉的奶娘適時的攔住了她，也不知道在她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接著陳芙蓉的表情由猙獰變成了狂喜，臉上顯現了那種讓人看了就覺得可怕的笑容。她盯著柳小小的眼睛，從她的眼裏柳小小似乎看到自己被她生吞活剝的情景，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保證，你們兩個一定會後悔今天所說的一切。”陳芙蓉一直保持著剛才的那種笑容。
    然後一切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結束了，茶樓僅剩下小二不停的呼喝聲。
    尹笑癡第一個從呆愣中醒過來，擦了把額頭的冷汗，推了下已成雕像的柳小小，“醒醒吧，她已經走了。”
    柳小小依然未動分毫，嘴裏喃喃的說，“是啊，她走了。”
    尹笑癡看著她，有是擔心有是好笑，“現在知道怕了吧！”
    柳小小生硬的點點頭，“如此看來，我這輩子都別想出門了。”
    “為什麽？”
    “保命。”柳小小白了尹笑癡一眼，拔腿就跑了出去。
    就這樣不到一刻鍾，陸府的大門就被柳小小從裏麵裝了十個門栓。
    ***
    幾天後
    一個幽暗的房間裏，周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燭火跳動發出啪啪的聲響，空氣中到處彌漫著血腥味。屋子正中有一副十字架，一個女人衣衫不整的被綁在上麵。
    一個家丁打扮的男人拍打著這個女人的臉。
    “柳小姐，柳小姐，醒醒，快醒醒。”
    女人吃力的抬起自己浮腫的眼皮，在屋中那僅有的微光下尋找著剛剛聲音的來源。
    男人欣喜的看到她睜開的眼睛，“啊，你醒了，你還好嗎？能說話嗎？”
    她的思維隨著呼吸稍稍清醒，可仍然辨識不清麵前的境況。“你是誰？”
    男人微笑的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我是張曉溪的表哥，我叫張大勇。”
    沉重的眼皮再次合上，柳小小實在沒力氣支撐它的重量，“這裏是那裏，我怎麽會在這？”
    男人皺皺眉，一臉的擔憂和無奈。“這裏是東城城主陳向天的府邸。你是被陳芙蓉捉來的。”
    “唉，她果然來陰的。”
    怎麽躲都沒躲過。也怪自己，防範意識不夠強，一串糖葫蘆就被騙出了府門，這張貪吃的嘴啊。
    “你不用擔心，她現在還在睡覺，得再過一個時辰才會來找你麻煩。我已經找人去通知陸爺了，相信他很快就會來救你的。”要不是曉溪說陸爺當你是命根子，我也不敢冒這麽大險來救你。
    “謝謝你。”柳小小感覺自己的頭有千斤重，“既然陳芙蓉還來得及收拾我，那為什麽我現在渾身感覺這麽難受？”
    “他們綁你來的時候給你用了迷葯，大概是葯勁還沒過去。這樣，我倒杯水給你，喝了應給會好一些。”
    果然，喝過水的柳小小感覺自己的思維快了許多，連眼皮也沒有那麽沉重了。此時她真正能夠仔細大量這個‘牢房’。
    滿目的刑具讓柳小小有一絲絲的絕望，這般架勢有的罪受了。“張大哥，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這可不敢當，叫我大勇就行。有什麽事你吩咐就是了。”
    “幫我找些新鮮的雞血過來。還有，你們這有沒有什麽可以包著水含在嘴裏能讓它不流出來，但又可以用牙咬破的東西嗎？”
    “雞血倒是不難弄到，可你說的那個東西就…”
    “我也知道挺難的，“要是在家裏，隨便一個塑料袋到處都是，人類進步還是有道理的，“那你就先幫我弄些雞血來吧。辛苦你了。”
    “好，你等會，我這就回來。”男人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看著自己被綁在十字架上的雙手，柳小小很困擾，又不是耶穌，用得著來這招嗎？
    “這個恐怕不行，我是使了錢才進來的。外麵還有人把守，讓他們知道我就沒辦法再進來了。”
    “那好，你去吧。謝謝你這麽幫我。”
    “那兒的話，是我應給謝謝你那麽照顧曉溪才對！”然後看起來一臉正直的張大勇就這麽走了出去。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張大勇果然拿著一大碗雞血回來了，還有一大堆食物，因為他聽說這位柳小姐食量驚人，而且還很容易餓。
    柳小小好笑的看著他手上的食物，他是來喂豬的嗎？這麽多，什麽人能吃的完。
    “我給你拿了一些吃的，先墊墊肚子，這樣才有力氣撐到陸爺他們來。”
    “謝謝，我也正好餓了。不過，要讓你喂我太麻煩你了。”
    “沒事的，隻是柳小姐小小別嫌我手髒就好。對了這裏還有你要的雞血，不過，你要這個幹什麽？”
    “為了討好陳芙蓉。”
    “嗯？”
    “嗬嗬，陳芙蓉抓我來就是為了出氣，我要是不出點血，她的氣哪兒那麽容易就消啊，那我豈不是要受更多的罪。”柳小小自嘲的苦笑，“一會就麻煩你幫我把雞血塗在綁繩子的地方，還有能看見的地方。越自然越好。”
    “好，一會你吃完東西我就幫你擦。”看來曉溪的話也不能全信，這個柳小小那裏是她說的那樣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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