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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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份正是工作源源不斷的時候,工作人員忙的不可開跤。鄭潔“遊手好閑”,她不聞不問。有懶散一點的工作人員隻取自己的本職工作,有能力強一點的工作人員就多加點鄭潔讓出來的工作。由於工作太多,人們煩的隻喊“忙死呀!”還有人發牢騷:“忙的忙死呀,閑的閑死呀!”。
    當然,鄭潔不以此作記較,因為這裏閑人也不少,隻不過是自己承認是個幹活的,此時閑下來(那也不管自己的事)並不感覺別人在說自己,以那些條件自己也不能承認是自己的錯。
    主任可以不幹活,書記新來的青年大學生有黨務工作就管夠忙的了。副主任因為撈不到個正的對辦事處領導有怨氣自己放蕩了,給人感覺顯得很不著調。主任是隻要你不與我為敵就行,工作我也不給你分,就當你也是個領導,就閑著吧。
    有些零時工也是些下崗職工,也是從工廠企業裏閑出來的,沉痛的下崗教訓自己都沒有發覺,還是想在這裏享清閑,常常發牢騷。這唯一一個擔任重要工作的還給停職了。對於她們來說,主任就是抓住她們這此廉價勞動力不管不顧地使喚。
    終於有一天,員工們忙的嚷嚷開了:“忙死呀!......”正好副主任也在,他也看在眼裏,但他真把自己當領導了,不用幹活理所當然。他過來對鄭潔說:“你幫她們幹點吧!看她們忙的。”副主任雖然是個小領導,但他沒有一點決策權,鄭潔也沒拿當個命令來聽,回答到:“我現在被禁止工作的呢,啥時候解除禁令這才能工作呢,還是你幫她們幹合適。我幹了也許還觸犯‘條律’呢!”
    閑人們整天呆在主任辦公室裏聊閑話,毫不關心其他人有多忙。被擠出到大庭裏的副主任,看不下眼也想使喚一下自己的權力,結果是違反了禁令,所以也是白費了一圈嘴無果。
    副主任雖然不被人看好,但他天智聰明,也有工作能力,他沒有接手任何工作,在他自己來看那就是主任也把他當作是個領導班子成員,所以在員工們麵前也是很擺普的。他逢人都要遞上“貧困”的手;見人就要“求幫忙”,擦車、洗衣、稍個飯,在他們的上個班子裏留下了不佳的名譽。現在他又瞄準這班子的人了。值此鄭潔處境不佳時,他每天上午來這邊辦公室裏坐坐,故作深表同情,過來賣弄風情。
    有一天,他與鄭潔聊天時,試探性地說:“鄭姐,這幾天心理是不是有點亂兒呀。”鄭潔看的出,但不露神色,一本正經地說:“沒有,反倒是輕鬆了,可不像前些那日子,單位忙完家裏忙,弄的我焦頭爛額。計生、民政、勞動保障天天有事,來不分時,它們幾乎是同時的,要的又急。你可能也知道,上一次你還幫著弄計生,中午我拿回家去匯總,下午送過去還不行,又重弄,很是煩心的。”“啊,也是。不過上班有事做,日子過的快些,沒事做也沒啥意思,是吧!”鄭潔反問道:“你感覺難受嗎?我可能剛忙完,還沒感覺到難過,反倒是很清閑舒適。”他非要引出些他:“用不了一周你就坐的難受了,你和我不一樣,我早已習慣了,反而是有點事做穩不住了。”他得意地笑了,鄭潔奉承了他一句道:“你們是領導,主觀意識上就沒有工作的概念,隻有領導意識。”他內心得意地:你明白就好。他讓鄭潔感到自己也是個不可得罪的人,達到了目的,也不想說什麽了,站起來向大廳裏走去,尋找個可以坐的位置。
    他站到誰的身邊誰都可以讓位,自己再找個地方坐。這次他坐到了接手鄭潔工作的郭月英身邊,想表示個同情。這個座位上的主人是主任屋裏的常客,也是妨礙他回坐的人。他並沒有去阻礙這兩個女的行為,對於他來說坐到哪裏都一樣。出大廳裏呆著,與其她大姐們聊天還能試探點情況,並且拉近關係或與新來的多熟悉熟悉,讓她們了解自己,也是以領導身份出現的,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工作上也是一個工作精,那一行都懂。坐在誰旁邊都能幫上忙,誰對我好也能給予大的支持。
    副主任每天活躍在大廳裏,居民麵前可以顯示出領導的範兒,員工麵前不失權威。
    正主任因不熟悉工作很少出來指點,靠著那幾個老員工來協助。由於她們沒有權威隻能在主任需要時來告知一點社區內情況,個別的也能以此提升一下自己價值。
    現在這個“老”副主任找到了狂妄的機會。
    新班子也有半年的時間了,員工們也稍有熟悉,他開始“舊病複發”。他瞅準了一個機會一個決好的機會,這是他琢磨了一周的計劃,應該能實現,除非她是個低智商吧!
    這天,他滿懷信心地又一次溜達到鄭潔辦公室心懷鬼胎地坐到了她的對麵,不等鄭潔開口他先說了:“鄭姐,你仍然像勞累後歇息,還有累的感覺嗎?”鄭潔笑道:“不幹了,還累嗎?”“我看也是。”“那你是明知故問了!”他也笑了,用手有節奏地拍了兩下擱在右腿上的左腳腕。鄭潔反問道:“你是不是呆的難受了。”“我更才是了,各個屋子溜達溜達就到點了,有你們這麽多人陪著,怎麽會難受了。”鄭潔也不好說什麽了,看著他笑了。他調整好談話的氛圍,覺得可以實現理想了。鼓起勇氣大膽地說:“鄭姐,帶錢的沒,借給我個兩三千,我這幾天手頭有點緊。”鄭潔被突如其來的提問鎮住了,沒有及時回答。他怕她使出對付的招數,把需要錢的原因編出來說給她聽:“這段時間我們家好幾個親戚辦喜事,有娶的,有嫁的,實在供不上了,不參加又不行,唉!”他不露神色地說著。鄭潔被弄了個無法拒絕,但兜裏又沒那麽多錢,離他要借的數目實在是太遠了。該怎麽和他說呢,太為難了,說少了那和拒絕一樣,多了又沒有。他借錢不還的毛病鄭潔有所耳聞,但沒想到這麽快就找到自己頭上,這難道不是看在自己現在落難,他來個趁人之危嗎!
    鄭潔是個既剛強又倔強的女漢子,對於他的擇時顯的非常討厭,再則說,自己本來也沒有多餘的錢往出借,如果說現在沒有,他還要等你下次來給帶上呢,幹脆就把沒有錢的原因和說一下吧!她慢慢地說:“小何,不瞞你說,我母親患腦梗住醫院也需大筆費用,我得送上一份孝心呀!並且還得比別的姊妹多一些,因為我沒空去伺候,要不是那還不行,關鍵時候暫用一下,要不是不給了。可實在是顧不上你了。”
    他抓不住大的,小的也不放過,既然開口了,就不能錯失良機,能弄多少弄多少,他不失時機地說:“那鄭姐你現在手裏有多少,沒多的就少借給我點,給兄弟解決個飯錢。”這下必須借給了,因為他不嫌少。鄭潔答應了,說:“不好意思,我的包裏隻有兩百元錢,我平時也不多帶錢,因為怕公交車上被盜了。”他感覺有望,很快接話說:“隻要姐能借給我,多少都是心意。”他心裏暗想:多少都行,反正也不打算還你,不要白不要,之前也是碰運氣想多要點呢!鄭潔把錢拿給了他,他趕緊站起來接,生怕她撤回去了。他拿著錢裝模作樣在地上溜了一圈,慢慢地溜了出去。鄭潔因借給的錢少又有點過意不去,又有點感覺他卑鄙。
    這個副主任機關算盡太聰明,他挺會利用時機的,終於達到心中的計劃再也不會過來坐了。
    副主任現在又擔心工資下來,別人問他要錢。現在又改坐為大廳了。因為這個社區居委會辦公室是在小區裏,居民樓最前排的一處平房,結構就和居民之前的平房一樣,大廳是所有員工的辦公服務大廳。書記與主任一個辦公室,因為平時,有那幾個女人在這裏做了常客,並且有些開玩笑的話不適合她在這裏聽,自己坐到西屋。小藺後來也過來了。隻有那正副主任在東麵辦公室,副主任無聊時在電腦裏玩,對於這屋子裏的閑話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太煩了就出來坐在那空著的位置和其她員工或居民閑聊。
    副主任小何,現年三十四歲,高大個頭略顯胖,人才帥氣,人見人誇。美中不足的是自己不自律,我們中華民族幾千年文明傳統所厭惡的東西他都夠得上,正值找對象之際,他也沒收住惡習,嚴重影響成功率。這幾天,顯得有點責任心,每天在大廳裏指手畫腳,回收到了一些人情。
    主任這幾天連鄭潔看都不看一眼,更不用說她怎麽樣上班了。
    一周後,鄭潔受紀工高官之命離開了社區居委會,開始正式停止一個月的社區工作。
    這段時間裏,忙的人總是嘴裏不停地喊著不公平,不忙的人聽了有點不高興,有直性子的人幹脆就當著主任的麵敲打這些閑人。得罪了主任,還遭到無所事事的人的謾罵。這樣在工作範圍內又增加一項不可回避的內容,它醞釀著派係分裂的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