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值 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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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非常時候的值班日,鄭潔冒著也是炎炎烈日騎著電動車來到距家十幾公裏之外的單位值班。她剛剛坐下主任來了,主任沒有到他自己的辦公室,他看到鄭潔的車子在大廳裏放著,就直接走到鄭潔的辦公室。鄭潔有點害怕,心想:他來幹嘛!他不是來對自己下黑手的吧!不管他是不是鄭潔有所提防,她站起來指著對麵的座位讓坐,便說:“主任你先坐,我給到大廳裏燒點水。”主任說:“不用。”也沒有坐。
    鄭潔把水燒上,就站在門外裝著等水開,探著和主任說話。主任看到鄭潔暫時不進來也走出來,鄭潔仍然與他保持著距離,她在大廳裏找了個座位坐下了。主任也在鄭潔的對麵坐下了,主任以假關切的口吻說:“這麽熱的天你還來了?”之前有的值班日提前通知她不用過來了,這次沒有接到通知。鄭潔說:“之前,我沒聽說不要我來,所以我就趕快來了,其實我家裏還真有事,家裏來了好幾個客人,我吃完飯連碗筷都沒洗,怕來不及。客人也硬推著我趕快走,說她給洗呀,我懷著滿心的不好意思走了。”
    主任心裏明白這次確實忘了,說:“有你這樣的人,我也很放心。”鄭潔說:“我這人別說是自己的事了,別人的事有時候還要瞎操心,就這個性格。”主任催促著說:“你回去吧,我給呆著吧。”鄭潔感到很高興,說:“好,等我涼涼再走。”
    鄭潔雖然感覺主任能替她值班很高興,但在當下這個頂替並且沒有起到什麽好的作用。如果你提前通知我,我就不用這麽大熱天的往過跑了,現在我還沒有一涼你就要催我走,我怎麽能不顧自己受了受不了就聽你的走開了呢。
    鄭潔又站起來裝著看水壺裏的水是否開了,在水壺旁邊轉悠。
    不一會兒,主任手機響了,接了電話。
    看鄭潔還不動身又說:“你回去吧。”鄭潔還是感覺到外麵的天那麽熾熱,自然不想走,又坐了大約有半個小時,主任的手機又響了,又接了。他不敢說什麽,怕鄭潔聽懂。隻聽得他說:“一會兒的,再等等,好的,好的。”之類。鄭潔還是沒有走的意思,主任又開始催了說:“去吧,你回吧,我替你這裏呆著吧。”鄭潔再也不能呆下去了,她高興地回去了。
    再說,那頭與主任通電話的田常藍,本來與主任相約到單位,結果不能進來,站在外麵熱的紅頭漲臉,汗流浹背。陰麵不敢呆怕碰到熟人,站在個烤爐一樣的陽麵牆跟前,簡直是煎熬。今天這個天氣也是,一絲風也不給不說,滿天好像扣著一層金色的塑料膜大棚,讓一貫冷色的藍天顯示著暖色,還悶的透不過氣來,真怕人們不知道這是個入伏天呢。
    田常藍苦熬著:哎呀呀!太熱啦!受不了了!
    她一次次打電話,這個討厭的人誰啦,一定是那個討厭的鄭潔,她就是不肯離去:這個大傻子,有人替你值班還不趕快走,哎呀!天呀!你再不走我就被烤魚幹了。自己這是圖了個啥,萬一再給弄的中暑怎麽向家裏人交代呀!此時,她真還感覺到有點眼花,最後再催一次,不行就回家呀。
    田常藍又來了一次電話,這次聽說鄭潔走了,狠喜交加——這個王八蛋從頭到尾與我為敵。
    田常藍暈暈乎乎地走著,手搭個涼棚也費勁,隻能是捂在眉毛上給眼睛遮點光,這個時候既不想被人看到,也不想和熟人說話,朦朦朧朧地沿著熟悉的路走著。
    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正好進入樓道,“撲通”一聲顛倒於辦公室門前,撞的門“咚”地一聲響。主任在屋裏聽到後,以為發生了什麽開門觀看,結果看到田常藍倒在門口。他很著急,這是怎麽了,這該怎麽辦!他彎腰喊:“小田!小田!你怎麽了?”田常藍暈厥過去,什麽也不知道了。
    這時的主任沒有了辦法,此刻他的身邊需要幫手,當領導從來都是指嘴,現在這該怎麽辦,還能找人嗎!抱進家裏把又弄不動,再說這也不能弄進來,就這樣還能交代別人。
    平日裏,薑美顏總是在自己身邊給想招,收拾這個人,收拾那個人,自己也並不完全聽她的挑唆。她總是在你身邊想壞招,現在出現需求好辦法,看她怎樣說。
    主任實在沒辦法趕緊給薑美顏打電話:“喂,小薑,田常藍在辦公室門口摔倒了,不省人事,你過來幫著給弄一下。”薑美顏一聽趕緊說:“那就趕緊打“120”吧,這種情況誰也沒辦法。”一句話提醒,主任有了辦法。
    黃主任此時很擔心,萬一田常藍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就受牽連了。她們家裏要找來要說法;政府這邊要問責。如果是追究起來該怎麽答複呢!本來今天就不是她值班,政府這邊可以交待,而她家裏怎麽辦。不行就推到那個討厭的鄭潔身上,讓她當個冤大頭吧,反正我與她已經撕破臉了,也不在意她怎麽樣了,其實那個豆瓣一旦咬開什麽都好意思做了。黃主任自己將他的臉擺出了陰險狡詐的形狀,心生一計,事情這樣安排最為妥帖:
    “120”很快就來了。大中午一陣急促的救護車響由遠及近,還來到了樓下,又往居委會方向去,本來熱的受不了不想出門的人感覺必有什麽重要情況,必須出來看個究竟。附近的居民絡繹不絕下樓前來圍觀,主任胸有成竹,為大家解釋:本來該鄭潔值班,我來查崗,結果沒人。考慮到其她人都不好指派,就隻能找忠誠老實的田常藍。結果田常藍因為家離居委會遠一路上被炎熱灼烤,就這樣了。
    住在不遠處的薑美顏也趕來了,但心裏鏡明,為了給主任好看,當著圍過來的居民,說:“今天是她值班嗎!”主任說:“不是的,是鄭潔的班。......”主任當著大家對麵又把他準備好的內容說了一遍,又讓沒有聽過的人也聽了一遍。
    “120”把田常藍拉走,主任派薑美顏陪護。他自己留在居委會,等待信息去了。此時,他心急如焚,這要是鬧出個什麽亂子怎麽辦呢!即使是推給鄭潔她如果出來辯解,說明她的情況,這又該怎麽去爭辯呢。
    田常藍確實是由於天熱而中暑,因為挺嚴重需要住院治療。這樣麻煩事又來了,需要家屬給簽字。薑美顏電話告知,主任更像個臥不穩的兔子,在地上來回的轉,怕什麽遇什麽,什麽事裏一有這個討厭的鄭潔在裏麵就沒有個順境。這家夥不會是上帝專門派給我的絆腳石吧!想想看吧,我不來她也不來,我剛進門什麽事還沒有做她就與我鬧開了,結果,我的什麽事都不順利。——選舉了個業委會給解散了;挺好的物業撤走了;美麗的新小區糟蹋壞了。本來讓小區的衛生弄得我就夠頭痛的這又留縫來了這麽一件麻煩事。看來這個頭沒有開順,日後什麽事也難成其就。
    主任“唉”了一聲:順其自然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田常藍家屬來了,辦理好了一切手續,陪田常藍住院。薑美顏交代好了一切回去了。
    田常藍住了三天醫院,感覺好多了,開始關心起她的治療費用了,看到三天花了五多千元,心痛的就要出院。醫保直接報銷完還剩兩千多,丈夫很懂事田常藍在家裏休息時沒有提及這些花去的費用。等她要上班時,丈夫提及她這是屬於工傷,需要單位給處理。她來到單位把這事和主任說了,主任非常害怕,讓她做丈夫的工作,並且這些錢日後慢慢幫忙處理。
    田常藍回去告訴丈夫說:“她們的單位就是社區,社區本來就是個沒有上撥款的單位哪裏能處理了這事,主任說慢慢的給處理吧!”
    丈夫非說她們是辦事處用的工人,辦事處有義務給予處理。經過辦事處這是主任和田常藍非常不願意的事,所以田常藍堅決不這麽做。丈夫感覺田常藍不懂事,他非要出麵給和單位掙個高低,田常藍極力反對,以丈夫去鬧事給她丟人為由提出離婚。
    丈夫被弄住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薑美顏很聰明她不會將為她的幫忙人出去宣揚的,這事就這樣默默地過去了單位員工們誰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事。縱然有印象的居民問起來,員工們都納悶不知道是誰,更沒人去潛心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