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計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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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生檢查工作開始,社區工作人員進入了高度備戰狀態,正式幹部每人包兩個管片。這是一項重要任務,被查出有超生的孩子管片幹部受牽——享受一個處分。
    社區幹部各有自己的分工,隻是關鍵的時候其它工作也需要她們。雖然她們並未從事這項工作,有責任擔當時她們是必不可少的。其他非正式職工因為工資少工作是可要可不要的,如果不認真工作那就是牽扯上級領導,辦事處書記第一責任人,為了能抓好這項工作,必須安排社區正式幹部認領責任區——各自分管一片。在迎接檢查中每一位正式幹部都要主動帶領管片員工一起在樓下等待檢查組出來,聽後檢查結果。並且現場處理意外和突變——家中突然又多出來的小孩兒,或有意外的孕婦現場給人家作解釋——來的是親戚或新來的租戶等一些誤會。
    三個正式幹部加主任四個幹部都各自認領了自己的責任區,配合著檢查組。副主任因為他親戚妹妹小愛管片兒整個都是他幫著弄得,並兩個人一起入戶填寫居民信息,對於每個居民的各種信息,大致都清楚,所以這一片和它的鄰片郭月英和張愛梅的管片歸他管;小藺替主任出來迎檢,因為會想事就分到了薑美顏姐和田常藍姐的管片;書記靜靜分管著金靚麗和李小紅的管片1、2、3、4號樓;鄭潔分到高彩青和營文秀的管片5、6、7、8號樓。
    白天分好了,晚上迎檢。
    這是十月下旬的一天,由於是晚飯後小舔時間,外麵很安靜,風塵未動,依稀有居民飯後散步。天空的黑幕已遮上,昏暗的路燈並沒有為一條條羊腸小道照的很明,從大路上拐彎到小道一小群人嘈嘈喳喳地走來。迎接在樓宇單元門口的鄭潔也分不清是居民還是檢查組,她走上前去正要問,卻聽得他們說:“就這棟樓。”她斷定是檢查組,就問:“你們是檢查組吧!”“是的。”這些人也知道了她的來意,她也開始向人家介紹:“我是社區的,來配合你們的工作。”她把戶卡縮引遞了過去,大家一起進入樓棟1單元101室,檢查組工作人員坐下來詳細看了看那縮引,負責人對鄭潔說:“你們是不是故意的?怎麽育齡婦女都住在高層。”顯然,話裏有話,鄭潔急忙解釋說:“這棟樓全是回遷戶大多數是上歲數的居民,因為年紀原因要的是低層,四層以上的大多數為年輕人。”組長將信將疑,接過縮引對鄭潔說:“那就不用你們了,我們自己選擇的入戶吧。”檢查組並沒有按照縮引裏的育齡婦女居住的樓層入戶,而是自己抽查。有低層的也有高潮的,既要謹慎檢查以防誤導(順帶試驗社區的可信度),又要真正檢查到育齡家庭的情況,鄭潔與管片員工被拒絕在樓道外,然後到外麵等候了。
    檢查組很認真的抽取要入的戶,按照三四層為有錢的人的說法,認為是年輕人住戶,所以在每個單元都要挑選三層四層,也去核對那五六層的真偽,適當選幾戶一二層,在鄭潔的這個片兒區,並沒有發現異常。隻發現了所告知的全部屬實。因為定的入戶數有限,又有低層的老年戶,育齡戶也沒多少,所以問題也沒有出現。
    書記領路管片大姐們跟隨來到她們這個片兒區。檢查組從車裏出來兵分兩路,路東的另一組向北的由書記迎接。大學生會來事也挺會與組裏的人們溝通,檢查組的工作人員也由書記帶領入戶。入戶時遇到的小毛病管片大姐都現場給與解釋並且解決。
    小藺在西部14、15、16、17號樓迎候。他自己選擇的管片兒是主任的親信,有什麽毛病他知道有主任給撐腰對於自己無關。他這第一次也是有點兒懵。把縮引交給了檢查組,任由檢查組挑選,這組人員對高層有興趣,多數戶挑選著高層。入到中途問題出來了,在14號樓1單元701查出一個未登記的小孩——屬於漏報。等檢查組出來小藺迎接上來,聽到有問題小藺趕緊給主任打電話。
    正在辦公室裏與辦事處計劃生育辦工作人員等候佳音的社區黃主任,接到小藺的電話:“主任,14號樓一單元701,有一個漏報的!”主任一聽嚇炸了:完了,我們的工作被徹底否定了。他將怎麽向辦事處書記交代呢?!當初為了當這個主任,把一切都承諾了,如今給人家丟了大臉。
    主任傻眼了,呆呆地站在那裏出神。三雙目光死死地盯著他,一動不動,看到他這樣那些人臉色突變,緊縮的神經將麵部減了一圈,僵屍一樣白著個眼楞坐在各自的座位上。那頭小藺也等不到個回音,就小心謹慎地再一次輕輕的問:“主任,問問薑姐是怎麽回事?這裏等著呢,現在人家還沒有登記呢。我和人家說給問問什麽情況。”主任聽到這,覺得有一線希望,緩過點神。一邊關注他表情的人員也有所轉變,特別是計生辦主任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急切地問:“啥情況?還能補救嗎?”主任如實地說了,他們顧不上擔心了,趕緊站起來想招。計生辦另一名員工不等主任說就催主任,說:“趕緊把網格員喊來問問怎麽回事。”主任用平時未有的重音喊:“薑美顏過來!你給大家解釋一下怎麽回事?!”薑美顏正在那裏嬉皮笑臉,聽到主任不對勁的喊聲,轉變了個小心謹慎的笑臉來到主任辦公室,輕聲問:“怎麽啦?”主任回答:“你說怎麽啦?14號樓1單元701又是這麽回事,你給大家解釋一下。”這種事對於她來說就像個外行,她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的心思投入進工作中,此時她感覺身處困境,能將她解救的也隻有田常藍,她不好意思地說:“等一下,我給看看互卡。”。她裝模作樣地回到大廳裏趕緊給在小區裏陪檢查組的田常藍打電話:“喂,小田,14號樓1單元的701那戶怎麽回事呀?說是有一個小孩兒咱們漏報啦!”那邊的田常藍腦袋炸裂了似的,天哪,這可完了,怎麽正好就進這家啦!我可安頓這家就說七樓沒有出租。這個小藺也是,共六層樓為什麽非要往七層領呀?唉!這也幸虧是他,是其他兩個人我必定回疑是故意弄我笑話。
    她趕緊拿出帶在身邊的戶卡縮引,查找六樓的電話。撥通後,問:“喂,哥你那7樓是新來戶還是原來的戶呀?”“剛來沒幾天,也就是七八天那樣。”“啊!好的,謝謝了!”她因為著急直接給小藺回了電話:“小藺,你和檢查組解釋一下,這戶是新來的,半個月前咱們開始入戶那會兒還沒來呢!”“好的,我明白。”小藺掛了電話向檢查組解釋了一下,並當場電話問住戶:“你是哪天來的?”“我來了不長時間有七八天吧。”檢查組一名工作人員說:“拿出你的租房合同看看。”“好的。”就在這時,居委會那邊主任給小藺來了電話,因為剛才田常藍來電話反映了一下情況,這讓滿屋子的人內心鬆動了一些,計生辦主任趕緊督促社區主任給小藺打電話,小藺接到電話:“小藺,你先別讓檢查組登記,領回來解釋吧。”未經曆這種尷尬場景的小藺像遇難中得到逃生希望一樣掛斷電話,急切地對檢查組組長說:“領導們,情況就是這樣,主任說讓咱們回居委會討論呢。”檢查組沒有不依不饒,隻是等待社區給個合理的解釋,於是就答應等著檢查完跟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