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解 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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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社區工作日益繁多,上級政府不斷地給予人力配備。美景社區每年能給分來一個誌願者。
第一年,分來一個女孩叫王惠,大專畢業學文的,對社區工作無不勝任,主任也無不指派。既協助薑美顏管理戶卡,又要替小藺完成計劃生育工作,勞動保障工作更成了她分內的事。
主任對待一個晚輩的員工也和其她“骨氣派”員工一樣,絲毫不給予一點“手下留情”。用同樣的方法提醒她該怎樣做,並且迫使她怎樣做。如果她仍然不理解怎樣做或不想怎樣做,那她就會是拎來拎去的忙來用不說,還不管你怎樣受不了,隻要人家能受了就行。
人們都是那麽過來的,王惠怎麽能逃此一劫。
王惠是個誠實的孩子,不論讓幹什麽都能接受。有時候大姐們不願意幹的活推來推去,或發牢騷不願意接受的活,推到她這都能幹。
70歲以上的老人驗證,有的在兒女家,不能行動需要到家裏驗證,比較困難的大姐們為了省點路費都不願意去。王惠去,到其它地方開會王惠去,誌願服務到十字街頭協助緩解交通王惠去。王惠被指劃的東一程西一程,忙的暈頭轉向。
主任實在不好意思指劃了就讓小藺給打電話來指劃。特別地有一次,王惠在去為老人驗證,快要下班了,已經到了單位附近,小藺來電話:“趕緊到另一家去驗證,這個時候老人正好在家裏等著呢,下午就走了。”
已經有點餓意的王惠終於受不了了,感覺這就是在硬逼她離開,否則沒有這麽做的,著急的話你小藺可以早早地去為什麽非要在電話通知我,了不得呀!
王惠很是不想去,但又官命難為,不能不接受,又花著路費(為了快點她打車去)。此程逼得王惠有點不想幹了。她就主動到辦事處主管她們分配的副主任那裏打招呼說不幹了。
副主任為她能考進來,又一年了而惋惜,做了她的工作,並且答應她留用辦事處勞動保障所。
王惠離開了社區。
第二年,又來了一個女孩張麗。每年誌願者來時恰逢冬季,全年工作要結束大家手裏的活很多,又恰逢要搞誌願服務,張麗肯定是首選到十字街頭協助指揮交通。
小藺告知張麗誌願服務四天的任務。
說是四天,這張麗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了,鄭潔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納悶:張麗這麽長時間不來了,是調到別處了,還是又不幹了。
她等啊等啊,隻到一個月後張麗來了,鄭潔高興地問長問短,結果問到了她最不想聽到的回答。
張麗說把工作辭掉了,這次來收拾她的東西。
在誌願活動中的第二天,她就被凍得咳嗽起來,第三天感冒了,第四天她仍然堅持著。第五天發高燒住進了醫院,非常的可悲,最終把她的哮喘病給犯了。住了半月的醫院,病了一個月,實在受不了了,不能給人家勝任這裏的工作,隻能辭掉。
鄭潔說服了半天也沒能讓張麗留下,她很難過,為之還留了兩眼淚。
她一個人仍然留守在這裏。但她的內心沒有閑著,她也是牢騷滿腹:人家哪個社區都有誌願者,唯獨這裏就留不住一個,這是怎麽回事!工作再忙,他都是指個嘴,別人忙的拿起這個,放下那個。還要配合那創衛,不定期地出去撿垃圾,還要維穩,多一個人我們自然能輕鬆些。這倒好就他輕閑。
書記靜靜總是在外麵忙,鄭潔覺得,她外麵有怎麽多事嗎!有時書記靜靜回來,鄭潔就奇怪地問:“靜靜,我看你們這些社區書記整天在外麵不是開會,就是培訓,辦公室裏很少呆。”
書記靜靜笑著說:“是,有時候就是會多,可是,不是經常有。”鄭潔說:“你前段時間好像有一個月不在。”書記說:“有時候,我被叫到辦事處黨辦幫忙弄材料。順便也在那裏把咱們這裏的材料也弄了。反正咱們這裏的紙也是他們給的,在那裏更方便了,不用要紙了。”書記說著笑了。
鄭潔“啊!”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書記靜靜很想為鄭潔解釋她不在是理由,說:“咱們的電腦正、副主任輪流的把著,我也不好意思往開叫,再說,那屋裏烏煙瘴氣,人聲嘈雜實在也無法進入思維。”
鄭潔非常清楚,不禁對書記深表同情——幹了自己的,還要為黨辦幫忙。
鄭潔了解書記的心事,她也遭遇主任的打壓。有時候,在會上,書記為自己說句公道話,主任很不高興,甚至看作是與他作對了。就連身邊的那兩個女人也故意為難和嘲弄她。
書記靜靜每次過去在電腦上弄材料,她們不是地往書記上衣上弄個汙跡,或往她褲子上“不小心”蹭上一腳,甚至是揪著一絲頭發下來玩——把頭發揪成兩截,從彎曲的兩頭看數字,能活多大歲數。
最為可惡的一次讓書記大傷麵子。書記剛燙了沒幾天的頭發,造型很好看,再配上她漂亮的容貌簡直就是明星一個。兩個女人愛慕不已,便心生嫉妒。薑美顏過來用十指耙在頭上狠勁地一抓,便問:“這頭發是在哪裏弄得了,造型真好看。”
她抓的很緊,讓書記頭不能一動,就像被固定了一樣,書記“啊”了一聲。她鬆了一下,又在上麵亂抓,寧是往蓬亂弄,還嬉皮笑臉地看著主任和田常藍玩眼狀子。
書記靜靜感覺被戲弄了,很不痛快。從此,很少回她的辦公室,在電腦上弄材料。
書記靜靜怕見她們,也不敢再見到她們。
新的一年開始,書記靜靜被調到辦事處黨辦工作,繼之,美景社區也來了一位新書記。
他們這個辦公室裏,這回很和諧,也帶動整個單位進入“舒心”狀態。主任心氣順,則員工能舒心;主任拉著臉,則員工在高壓下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