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怒 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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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仍然以一臉嚴肅的表情落座,其她人還是謹慎地迎接這場會的召開。
黃主任先以“咳”的一聲咳嗽作會議的開場白,接下來又擰了擰將身子坐正,口氣生硬地說:“今天這個會可能要長些,我們先布置工作,大家先把任務領回去。”
大家拿起筆開始做記錄。
分配完任務後,黃主任那陰沉的臉朝著孫翠英扭過來,又瞥了她一眼,說:“小孫,你來多長時間了?”
孫翠英溫柔地回答:“馬上就一個月了。”
“我們這裏的情況你也可能了解個差不多了,可能和你們那裏的不一樣,我們這裏雖然是最基層,但基層也有基層的規矩。”
孫翠英暗想:你要是按基層的規矩來我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黃主任輕輕地抿了一口水,潤了一下嘴唇,接著說:“我再也不和說你什麽了,可能辦事處主任也和你說過了,我也不想再非口舌了。我今天就是想把我們這裏的一切情況嘮叨嘮叨。”
大家已經明白他又要罵人了,之前是罵個惹他的人鄭潔,現在我們大家都惹著他了,估計可要罵個狠呢。
孫翠英還真得想聽聽他怎麽罵人呢,自己悄悄地激動著,真想為他鼓掌。
黃主任滿腦子是怨恨,巴不得一下子全部倒出,他怒火縱燒,滿腔激憤,憋的那白乎拉眼睛向外凸出,用那黏糊著的嘴開罵:“最近,我聽說我們這裏員工有活動,你們是不是和我叫上勁兒了,甚至比賽取勝呢,好,那咱們就走著瞧。你們不要以為我什麽也不知道,其實什麽我都知道,甚至比你們知道的更多,那就是咱們的結果。啊!結果你們可能也能知道。你們這些走了的人又回來了,怎麽?我不好你還賴著不走,非要在我的眼皮子地下‘蠕動’,想看的你呀!”
六個告狀的人義憤填膺,此時心中充滿堅定信念,拿不下你誓不罷休。
薑美顏在那裏譏笑、田常藍在那裏活該、孫翠英在那裏等待下文。
黃主任把那白眼珠往回稍微收了收,稍明智了一點,說:“鑒於家醜不可外揚,我就不再來指導你們了,希望你們好至為之。你們的麵子也掙回來了,下麵可以自己找地方了,我這裏真的不能再留你們了。”
田常藍看到主任嘴皮子有點幹,順手遞上水,主任又抿了一口,接著說:“咱們這裏的事還真不少,有的人幹脆她媽的要與我作對,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黃主任正要用真想掐住把你掐死這種心態來表達他的憤憤憎恨,突然看到孫翠英伸出的為臉蹭癢的胳膊,清醒了一些。又收回了一些放出去的野蠻,罵道:“一塊臭肉壞了滿鍋湯,本來我們這些員工開始挺好的,出了一個不地道的人,給把個好端端的集體弄得四分五裂。你還想把我給轟走,還瞞天過海唆使她人到區裏告狀我,你見區裏對你們不了解吧。如果政府就聽一麵之詞單位裏全成為告狀的了,哪有工作的。虧你還每天像個工作人員,連這點都搞不清楚,你狗屁!”
鄭潔明知道這就是在罵自己,想起來頂他一頓,可又有個孫翠英在這裏,就忍了下來。
黃主任說的有點嘴皮發麻,稍息,又假裝喝水,端起了杯子,喝罷,接著罵:“你真是壞到極點了,咱們其它的瑣碎事就不說了,最令人可氣的就是,自作主張給出去以昂貴的價格租服裝,你算那根蔥呀。不說你目無領導,你和大家商量一下不行嗎!你們說這人多麽卑鄙呀,我知道你怕給我們單位節省下,你給花,你和我打個招呼能死啊!最後讓人家店掌櫃來告訴我,和我要錢,你們說這幹的是人事嗎!我這個人本性善良,這要是其他主任給你付一回了,你自己不是有本事嗎,自己弄去。”
大家一起都把目光湧向鄭潔,有的偷窺、有的直視、有的斜視。鄭潔的麵朝前沒動,也用不同角度的視線把大家看了一遍,眾目告訴她,他罵的這個租服裝的人就是自己。可是自己實在是沒有做過這事,怎麽能賴在自己頭上呢,這從中又有什麽奧妙呢。看來在這魚龍混雜的環境中還不能好好地蒙頭幹工作,還得留神來自不明的嫁禍。
鄭潔覺得自己不說話不行了,接住主任的話茬說:“這確實不是人幹的活,差點把我給壓在那裏不讓回來。”
人們感覺鄭潔在自我反省,等待她向主任道歉。
薑美顏緊接著說:“那你就該感謝咱們主任,要不你吃不了兜著走了。”她就這麽走著瞧,盡量不讓露餡。現在還沒有露還能繼續往前走,但本人就是不說出來。慢慢地過去了被遺忘了那就定格在鄭潔那裏。再以後那就真得不承認了。
鄭潔也怕被懷疑到自己的頭上,就說:“看來我是被人們誤會了,我根本就沒有去過這個店,可押金條上有人簽著我的名字,我真是說不清道不明。你們如果誰有興趣到那個店裏去了解了解。”
黃主任想迎路截攔,覺得鄭潔想逃避,說:“我看著大家都從你那辦公桌上拿出來穿,你還狡辯。”
“誰幹的?!”鄭潔大聲問:“誰幹的?看來還給我準備著確鑿的證據,那裏還給簽著名,這讓誰都能相信。你真是一把高手,還好像個‘慣犯’。這是幹啥呀!”
大家又陷入沉思,這又是誰呢!估計就那三個人!
薑美顏露著一副厚顏無恥的臉,田常藍、金靚麗感覺鄭潔證據確鑿還抵賴,占著大多數人對她有好感往別人身上推,不會在背地裏懷疑自己吧。她們開始不得安然,說不定真得到那店鋪一問究竟。
主任見狀覺得有些理虧,至於租服裝的事估計就是薑美顏幹的了,他也就不再提了,趕緊宣布:“今天的會開的時間長了些,就此散會。”
他不給鄭潔一個很好澄清的機會,也不讓再追究,怕露了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