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冤家路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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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潔突然奔出來一個想法,他要去送女兒上學。她讓女兒買了兩張火車票與女兒一道去學校。
    黃亮詳細地在電話裏問了張麗麗那天、那時、那節車廂,自己也照樣買上那樣的車票。
    黃亮進了那節車廂他向前後掃了一眼,未看到張麗麗,就往前行,邊走邊左顧右看,猛見前麵張麗麗向他招手。在那擁擠的車廂裏寧是擠過來,他拿著車票與對麵的乘客做了交換座位,自己做下了。
    他感覺對麵的阿姨似曾見過,盯著看。張麗麗給做了介紹:“我媽媽。”
    他略帶失落的感情色彩,說:“阿姨好!”
    鄭潔也微笑著回答:“你好!”
    他又一句:“您好!”
    鄭潔問:“小夥子在哪兒上學?”
    “在湖南警察學院。”他好像等待考問,回答完又盯著鄭潔看。
    鄭潔被盯的不好意思,把本來要停一會兒的問話趕緊吐溜出來出來,問:“你也是青城的?”
    “嗯。”
    “你們是同學?”
    女兒回答:“不是的,他是我上次回家時路上認識的。您忘了,上次在公園裏碰到的。”
    鄭潔裝著,說:“早就忘了,再說,大晚上的哪能看的清,記得住。”
    黃亮沒有回答什麽,把話題留給了張麗麗,張麗麗正好要告知:“那天我們兩留了電話,約定一起走。”
    鄭潔說:“早知道你們一路上有同行我就不來了。哎,小夥子你貴姓?”
    黃亮回答:“我免貴,姓黃,叫黃亮。”
    鄭潔大腦裏“嗡”的一聲,手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心情很不好過。她把傾前的身子往後靠了靠。“哦”了一聲不再說什麽了。
    黃亮感覺這位阿姨表現怪怪的,也向後靠了靠。
    列車在斯鳴,車輪在作響。給此時這個包廂增添了聲音的空白。三個人不約而同都端起了水杯喝水。
    黃亮喝過水從下麵找暖瓶給各個杯子加完水之後,自己去打水去了。
    鄭潔再也無話可說了,閉著眼裝睡,耳朵卻在聽他們倆聊天兒。雖然不感興趣,但意思也不能錯過。倆人這次都了解到對方的信息,也把對方的學校相互分享一番。
    一路上,黃亮很珍惜聊天兒時間,總是被動地聽著女孩兒說“累了,困了,休息吧。”他才能也跟著進入夢鄉,在夢裏再相聚。
    到了站,黃亮並沒有要回他學校意思,直接跟著張麗麗走。鄭潔內心又產生疑問:難道他與我們是同路,到要看看他怎樣分開,反正他要幫助提的東西也沒有讓他提,沒有交接手續。
    出租車停了,女兒領著鄭潔下車,黃亮也跟著下車。還爭著要給付費。鄭潔把錢塞到司機手裏,不讓他收另一個人的,以命令的口氣說:“孩子們都是上學的,不掙錢,收我的吧。”鄭潔的肺腑之言打動了司機。
    黃亮果然跟著到了女兒的校園,還進了宿舍。又隨同女兒一起為自己找了旅店,一路上一直關心她,與一般的關心不是一樣的,這又激起了她要關注的情況。她不由得想問他的父母的情況,她走到黃亮的一側,很熱情的問:“小夥子,你的父母做什麽工作?”
    黃亮仰著的頭低下了,慢慢地回答:“我媽媽下崗了,自己交了社保,現在辦理了退休。我父親在街道辦事處工作。”黃亮隱藏了點父親的情況,他沒想到身邊的阿姨也是幹街道工作的,也沒有詳細說出。有點說了也不知道怎麽回,就那樣籠統了一下。
    鄭潔感覺又買進了一步,十有八九就是他孩子,還不能了解他有對象沒有,那樣他以為我想以女相許了。不能再讓他跟著了,這裏也沒有什麽忙需要幫,我們自己就可以。她很關切地對黃亮說:“小黃,你忙你就去忙吧。背著個大包那麽重怪累的。”
    黃亮不舍得離開,很幹脆地說:“阿姨,我們來這麽遠,家鄉的人就像親人,我不能幫你們做點兒啥,也能為你們壯個膽,沒事,我這點東西不算什麽。”
    女兒心裏明鏡母親的心事,她在心裏偷偷的看他兩能怎麽地。既不去催黃亮離開,也不管母親怎麽做。知道母親也是有分寸的,不會給自己帶來尷尬的。看看這未來的警察怎麽應對一個政府工作人員。
    鄭潔又暗自回想那在辦事處工作的他父親,這孩子還真像捉迷藏,隻給了一點提示讓人猜,他怎麽就不多一句嘴呢,難道不敢說是打掃衛生的,還護臉麵呢?你這一遮掩又把我帶入深思,引人難過。如果兩個人給搞上了怎麽辦?如果是他家的兒子,我該有多麽我心煩呀!還能好好的活嗎?天呐,為什麽會這樣呢!本來已經擺脫了討厭的人,為什麽世界如此之大,還把我擠進了死胡同。
    兩個孩子正好在死胡同裏找了一個旅店,外麵這樣狹窄,裏麵卻很豪華,黃金地段每一寸土都值一寸金。進了一間舒適的包間,兩個孩子給忙乎著,檢查各種用具,都給整理好了,調試過了,又安頓好了。
    那黃亮又在這裏坐了一會兒才羅走呀,這裏如果沒有那種情況得多麽感謝人家呀!現在卻是這樣懷疑人家。
    沒有來過南方的鄭潔心裏一直準備著接受南方的熱烤,可到現在一直是陰雨綿綿,沒有半點熱度,偶爾天氣有個放晴有個陽光明媚,地麵上還是熱氣騰騰,天空還要不時飄來一大朵的浮雲前來“救駕”,不曾有熱的感覺,倒是空氣新鮮。
    屋子裏有點陰冷潮濕,母女兩人吃完早飯正要到外麵呆會兒,等待上午女兒領著母親到各大商場轉轉。黃亮卻敲門進入,鄭潔看到他就心煩意亂,他怎麽不請自來,定是心存想法了。
    張麗麗笑臉相迎,並且說明了她們的時間安排。黃亮很開心,自己正好也沒事,還有人陪著到處閑逛,很痛快地表了態,說:“咱們一塊兒去,我也沒什麽事,一起陪阿姨逛逛。”
    鄭潔略帶關切地說:“你要是忙就忙你的去吧,我們這是沒事無聊的閑逛,馬上就要上課了溫習功課吧。”
    黃亮很情願地說:“不用溫習,啊姨,大學和初、高中不一樣,掌握了技能就行。”
    鄭潔為自己沒有上過大學滿臉不自在。女兒趕緊解圍,說:“走吧,等過去了,商場門也開了。”
    這時的天氣略帶點悶熱,一層薄薄的白雲還不能給阻擋住那太陽送來的熾熱。潮濕的空氣與汗液裏應外合使衣服潮濕黏在身上,穿裙子的還好些,那黃亮穿著的褲子整個脫出了他的體型,母女倆直與他並列前行,不選著相對一秒。
    總算到了商場。以貨物為看點,悠哉悠哉地穿行每一個過道,享受著商場製造的清涼,也讓人們衣服幹爽一些。鄭潔為了防止黃亮多心,她主動承包了一上午的飲用水。那黃亮不好意思接水,送上一句客氣的話:“阿姨,我來吧!我是男子漢應該我來。”她回應一句:“你們是孩子,也是出家在外的人,有我大人在你們身邊,我就得分擔一些能夠分擔的事,拿著吧,不用客氣了。”
    黃亮享受著母愛般的關懷,心裏有種幸福感。幾年來,他未享受到這般溫馨的愛。每次花錢少給人家一分也不行,到底還是家鄉的人親,這次出來真是很值,如能與張麗麗友好交往更是倍值。這阿姨這樣也不知能體會到自己的良苦用心,她是真的心痛我們念書孩子的清貧,還是有哪種心情呢!不管怎樣,一定要博得的女孩兒的父母的好感,能得到對方父母的祝福才能有真正幸福的家庭。父親不被姥爺看好,每次去了都是背著個氣囊回來的。再回來怪怨母親,兩個人再吵鬧,給家庭帶來不穩定因素,又波及到自己,學習也不在心思上,很是不幸。
    黃亮在商場無心看這看那,他隻管想他自己的事,來消磨時光,並且體驗著陪女孩兒的幸福感。
    鄭潔也不想湖南之行空著手回來,怎麽也得帶些特產回來,才覺得不枉花此來的路費。她好一頓瘋狂購買,兩個孩子滿手拎著,自己好騰出手付款。今天還多虧了黃亮的幫忙,能多買一點。
    鄭潔為了怕女兒和黃亮從那個方向發展,她沒有提及那種事,預防激活女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