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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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寵佳人!
    曙色方褪,王宮內逐漸有了聲響。\、qb5、
    紅綃醒了過來,聽見枕畔的呼吸聲,先是一愣,接著粉頰轉紅。她昨天在歡愛後倦極睡去,靠在他的胸膛上,睡得格外安穩。
    她慵懶地坐起身來,瞧見躺臥在身旁的高大健碩男子,仍是一身在熟睡的時候,一隻手仍是牢牢地扣住她纖細的腰。她的臉更紅了幾分,想要推開他,但是他太高大,睡得又格外地沉,她根本推不動。
    “皇甫覺。”她叫喚著他的名字,用力推了推他,他還是不動如山,緊閉著雙眼,嘴角有一絲笑,仿佛經曆了最的死法…
    蝕骨!
    毒葯的名詞閃過腦海中,紅綃全身一顫,驚慌地開始用力推著他。各種可怕的想像在腦海中閃過,她的手忍不住發抖。
    “你怎麽了?快醒來啊!”她驚慌失措地推著他,擔憂而恐懼著。
    沈寬在聚賢莊中曾經告訴她,她體內的劇毒有多可怕,任何與她交歡的男人,都會化成一攤屍水。她昨夜焦急地想警告他,但是他偏偏不聽,吻得她昏昏沉沉的,對她做出那麽多離經叛道的事,在她沒有防備的一瞬間占有了她…
    紅綃咬緊牙關,指下的男人仍舊緊閉雙眼,沉睡不起。她以顫抖的手摸索著他的手腕,找尋到脈門,但是脈象平穩,看不出任何異狀。
    她感到深深的無助,整顆心都扭曲在一起。她不知道沈寬用的是哪種葯,更不知道中毒後會有什麽症狀,皇甫覺說不定會這麽一睡不起,幾日後就像沈寬所說的,五髒六腑都化成了水…
    昨天夜裏,她明明有想起,甚至出聲警告他的,為什麽他偏偏不聽?
    她的雙手握成拳頭,用力地朝他的胸膛打了下去,用盡力氣地槌著,沒有察覺自己正在流淚。“該死的你!為什麽不肯聽我說話,為什麽要那麽急…”她憤恨地打著,心裏有著麻木的疼痛,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失去他了。
    他聰明得不可思議,為何會因為貪歡而犯下這樣的錯誤?她咬緊了唇,打得更用力。
    原本躺著不動的強健體魄,開始發出小小的呻吟。剛開始時,那些呻吟是壓抑的,但是當她持續用盡全力地打著,他喘了一口氣,迅速地坐了起來,握住她的雙手,將她扯進懷裏。
    “別打了,紅綃,你就讓我多睡一會兒不行嗎?”他睜開深邃的黑眸,帶著笑看著她,親昵地吻著她的小臉。“昨夜太過賣力,我今早可是累得很呢!”他點點她半開的唇。
    “你…沒事嗎?”她的淚水都停住了,呆愣地看著他,一雙小手在他身上摸索著,要察看他是不是還安然無恙。
    “嗯,你要是繼續摸下去,我可能就會有事了。”他的眸光轉濃,抵住她的額頭,暗示地以傲人的灼熱輕觸她柔軟的小腹。
    她馬上退開,用力地搖著頭。“不是的,我是指,那些毒葯難道沒有傷了你嗎?沈寬說中毒之後,人就會化為一攤…”
    皇甫覺發出呻吟,點住她的小嘴。“紅綃,昨天夜裏你談的是他,今天早上,怎麽你談的還是他?”他聽見那個名字,心中就萬分不痛快。畢竟,沒有人會想在跟心愛女子纏綿時,聽見仇人的名字。
    她張口去咬他的指,氣憤他這一臉戲謔,不肯聽她的話。“你聽我說,我手邊有著沈寬給的葯,或許可以招來禦醫,查出那些葯到底是哪種毒,看看是否有解毒的方子。”毒葯會何時生效呢?她擔憂得不能呼吸,焦慮地望著他。
    他以手撐著頭,斜臥在繡榻上望著她,神態十分自然,毫不在意此刻的。“紅綃,你這麽擔心著我嗎?”他看著她,心滿意足地微笑著。
    “我當然擔心你。“她想也不想地回答,焦急地看著他。但愈是看著他,她就愈察覺不對勁。
    皇甫覺不是這麽散漫的人,就算是再迷戀她,也不可能明知道有陷阱,還往裏頭跳;那是攸關生死的大事,他不會全然不在乎。
    他對她勾了勾指頭,示意她過來。“你仔細想想,為什麽在畫舫上時我沒有真的要了你?”他將她摟進懷裏,懷中的軟玉溫香,讓他舍不得鬆開手。
    她搖了搖頭,眨動著雙眼望著他。被他抱進懷裏,心中的驚慌就慢慢消失了;隻要被他抱著,她就絕對不會驚慌,那些危險都會被他悉數化去。她所愛上的男人,有著超乎她想像的智慧,麵對任何威脅都是遊刃有餘的。
    “一來,是因為你那時口口聲聲嚷著,這身子是屬於日帝的,我若是要了你,壞了沈寬的計劃,你怎麽會乖乖地入宮?”他啄吻她的發,將兩人的發結在一處,牢牢的沒有鬆開。“二來,是因為那時你體內的毒未解。我雖然貪歡,可也沒有糊塗到那種程度。”
    紅綃困惑地眯起眼睛,不確定地看著他。“那時你就知道我體內有著劇毒?”
    “從第一次跟你交手,測過你脈象的時候就知道了,我說過懂一些醫術,可不是哄你的。”
    “那麽你昨夜怎麽還會跟我…”她臉色一紅,無法繼續說下去,隻是稍稍想起,就極為羞怯。“你是說,如今我體內的毒已經解去?”她近日是沒有再聞那些薰香,但是滲染了十多年的葯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解去?
    皇甫覺淡淡一笑,從繡榻上拿起一顆昨夜散落的紅色丹葯。
    看見那些丹葯,她的臉色更加嫣紅,想起他昨夜對她所做的事情,一張臉燙紅得快要燒起來。
    “你以為我每次逼著你吃這些東西,就隻是為了要占你便宜嗎?”看著她嬌羞的模樣,他輕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這些葯是上好的解葯,能化去世上任何劇毒,我這些時日來,已讓你按時服下。沒有發現,你現在甚至連聞到那些薰香,都會覺得不適嗎?”
    紅綃咬了咬唇,鬆懈地軟倒在他懷裏。她心中一則如釋重負,一則有些不悅。“那麽你之前是裝死在嚇我的?”她瞪著他,想起之前被他嚇得流淚,感到有些委屈。
    她料想的果然沒錯,他的處心積慮沒有遺漏最致命的一環,甚至連她體內的劇毒,他都想足了應付的方式,破解了沈寬最惡毒的一項計謀,也如願得到了她。
    而且,還是用那種連回想起,都會讓她顫抖的方式,將丹葯推入她的…
    皇甫覺微笑著,端起她的下顎,舔著柔嫩的唇,呼吸變得渾濁。“我剛剛的確是忍不住逗你的,不過你別生氣,我保證絕不會有下一次。另外,讓我馬上就賠罪,如何?”他的手握住她胸前的豐盈,純熟地挑逗著。
    她開始喘息,不知何時身體已經熟悉了他的愛撫,隻是看著那雙黑眸,她就能知悉他的。
    在晨光之下,的身軀交纏著,他的強健高大,襯托著她的嬌小柔美,美麗而和諧…
    砰的一聲,寢宮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妙齡少女闖了進來。
    “皇兄,快起床啊!鐵鷹跟顧炎都到宮裏來了,說是要跟你商量幾日後迎戰沈寬的事情。”寶兒嚷嚷著,神態熱切。
    繡榻上的兩個人動作一僵,紅綃低呼一聲,連忙躲進他懷裏。而皇甫覺隻能翻身抱住她,勉強遮住暴露的強健身軀。“皇甫寶兒!”憤怒的吼叫聲,回蕩在寢宮裏。
    “啊!”寶兒驚呼一聲,沒想到會看到這麽親昵的畫麵。她舉起雙手蒙著眼,靈活的大眼卻又從指縫間偷看眼前的無邊春色。說真的,皇兄的身材不錯呢!“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撞見你們在…在…在忙…”她尷尬地笑了幾聲。
    “皇甫寶兒,我要殺了你!”皇甫覺怒吼聲又起。
    “不要吼,我去和蕃我去和蕃啦!”皇甫寶兒一邊胡亂嚷著,一邊嚇得迅速逃出寢宮去。她開始懷疑,撞見了這麽尷尬的一幕,皇兄肯定饒不了她,不知道會使出什麽法子整治她。
    她慌亂地往外逃去,腦子裏還在亂轉。說不定,比起皇兄腦子裏正在醞釀的、準備要用在她身上的酷刑,和蕃還是一個比較好的處罰呢!
    ☆☆☆
    三日之後,京城內響起警鍾。
    若不是王宮內有大事發生,京城內的警鍾是絕對不會響起的。上次警鍾被敲響,是前任的日帝與月後,遭逢噩耗同時死去時。
    京城中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王宮從三日前就戒備森嚴,所有人都議論紛紛,臉上都罩著愁雲。隻有領著不少兵馬入京城沈寬,費力壓抑著眉梢的喜色。
    當警鍾響起,他就知道計策已經成功,長久以來的籌備到如今大功告成。他離那張夢寐以求的龍椅,隻剩幾步的距離。
    他帶著眾多兵馬入京城,表麵上說是維持京城的秩序,實際上是準備在篡位後,鏟除京城內的異己。他迫不及待地安排好兵馬,命令楊薑聽到他的暗號,就領兵入宮。皇甫覺一死,王宮內就剩那些愚忠的大臣及一些老弱婦孺,沒有人足夠當他的對手。
    因為醉心編織著美夢,他反而輕忽了,眼中隻容得下那張龍椅。
    在王宮的大殿之上,皇甫寶兒一臉愁容,靜靜地站立在中央,身上穿著細致的衣衫,頭上纏著係帶,卻全都是代表著大喪的雪白緞子。擺放在龍椅旁的是一口巨大的石棺,四周都鋪著雪白的緞子。
    看見沈寬的瞬間,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嘩啦啦地從寶兒的眼眶滾了出來。“沈莊主。”她淚流滿麵,盈盈一拜,看來讓人心疼極了。
    隻要一想到,皇兄威脅要把她嫁給南蠻的老蕃王,她就哭得格外自然。
    沈寬興奮得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的視線忍不住被那張龍椅吸引,卻還要強力地忍住。“公主,這是怎麽一回事?為何京城內會敲起警鍾?這又是何人的喪禮?”他假意詢問著。
    四周裝飾得如此奢華,連皇甫寶兒都身穿喪衣,躺在棺木裏的絕對隻會是他長年的眼中釘、肉中刺…皇甫覺!
    “沈莊主,您總算來了,我這些天已經慌得沒有主意。”她哀泣地說道,表現得好柔弱。“三天前皇兄病倒,連禦醫都束手無策,我正急著要再去替他尋訪名醫,但是今天早晨…”她眼中淚花亂轉,哭得無法說話了。
    “日帝他…日帝他…”沈寬興奮得口齒不清,雙手都在顫抖,拖著步伐往前走去。
    寶兒還在後頭哭泣著說話,趁著用手絹擦眼淚的時候,扮了個鬼臉。
    “今天早晨,皇兄竟就駕崩了。沈莊主,我一介女流什麽事情都無法作主,幾位大臣都推舉您,說您仁德過人,對國事也萬分了解,我才會麻煩您入宮主事。”她迅速地說完連篇謊話。
    沈寬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他走到巨大的石棺旁,看見棺木內的年輕男子,安穩地躺在馨白花束間,神色安詳地緊閉雙眼。他扶著棺木,全身顫抖著,無法相信真的有這麽一天。
    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太久了,如今終於心願得償,將這個該死的家夥送下黃泉去。
    “終於,你這家夥總算死了,再也沒有任何人擋在我麵前了。”他喃喃自語著,眼角瞄見一個淡紅色的身影。他抬頭望去,看見了麵無表情的紅綃。
    在一片雪白中,她的紅衣格外耀眼。紅綃緩慢地往石棺走來,緊盯著沈寬。在淡紅色的宮裝下,她緊握拳,想起這個男人有多麽歹毒,而她竟愚昧地認賊作父,心中更加地憤怒。
    這樣詭計多端、多行不義的男人,怎麽能夠統禦天下山河?她幾乎可以想像,沈寬若是篡位成功,將會將中原化為煉獄。
    “紅綃,我的好孩子,你立了大功,我該怎麽酬謝你?”沈寬露出微笑,再也沒有掩飾,那表情猙獰無比,完全以為已經勝券在握。“你誘了這家夥上床,讓他蝕骨去了,我總算沒有白養你。”他的雙眼閃著光亮,暗暗將指掌曲成鎖喉扣,打算當場除去她。
    紅綃知道得太多,留下她隻會是個禍患。
    “你不白養任何人的,隻有能為你工作的人,才有存活的價值,其餘的都被你扔下山穀去了,對吧?”紅綃冷冷地看著他,輕靈地滑開一步。
    沈寬微微一愣,最後一絲偽善的神情也消失。“原來,前幾天夜裏殺了幾個武師、救走小男孩的人是你。”因為忙於入京城奪位,他反倒沒去注意這件小事;死了幾個武師,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不隻是她,還有我。”石棺內忽地傳來低沉的男子聲音。
    沈寬驚愕地往石棺看去,瞪大了眼睛,蒼白的神色像是看見了妖魔鬼怪。因為太過震驚,他的喉間發出持續的單音節,聽不出是喘息還是呻吟。
    “沈莊主,很詫異嗎?我的命可能硬得超乎您的想像。”皇甫覺微笑地說道,高大的身軀在棺木中坐起,銳利的黑眸掃過沈寬蒼白的臉龐。他的發鬢上還有著棺木內素馨的花朵,那些花朵沒有緩和他的神情,反而使他的模樣看來更加凜然不可侵犯。
    “你…怎麽可能…我明明…”他慌亂的眼神充滿了不敢置信,之後轉而看向紅綃,眼神變得極端凶惡,恨不得撲上前去,將她碎屍萬段。“你這個婊子,竟敢背叛我!”他怒吼著,抽出腰間佩劍,往紅綃刺去。
    一陣銀色光影閃過,當的一聲,強勁的內力襲來,摧折在鋒利的劍身上,堅硬無比的劍身竟應聲而斷。
    劍鋒尚未觸及紅綃,那高大的身影已經從棺木中飛身躍出,長手一伸就將她扯進懷裏,嚴密地保護著。
    皇甫覺搖了搖頭,嘴角仍是掛著笑。“沈莊主,勸你最好收回成言,辱罵月後的罪可是很重的。”他淡淡說道,隻在眼眸深處有著一抹殺意,泄漏了對沈寬的深惡痛絕。
    沈寬握著手中的斷劍,一陣寒意竄上心頭。他不知道皇甫覺的武功有多高,但是剛剛所施展的那一分內勁,就已讓他頭皮發麻;要不是有著極高的內功造詣,不可能發出那樣的內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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