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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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斯”的業務範圍,比她想像中艱深。\0m/
“絕世”集團樹大招風,難免招來旁人側目,高級幹部們,個個並非池中物,優秀得藏不住,多年下來,也被外界挖出不少內幕。
反觀“洛爾斯”活躍於歐美,加上行事詭密,亞洲各界對他們的認識少得可憐。
黑傑克有意在亞洲成立據點,各項事宜都由他運籌帷帳。這點讓安琪暗暗不悅,別的不說,他忙成這樣,哪來的時間“欺負”她呢?
她無聊極了,之前還能拿蕾絲的小挑釁當消遣,但是馴犬表演後,蕾絲見到她,就像見到貓的老鼠,隻會瑟瑟發抖,氣焰全滅了。
陽光普照,安琪又溜到書房外,食髓知味地想偷聽。
幾乎是才來到門口,手還沒握著門把,裏頭就傳來熟悉的男性嗓音。
“進來。”
呃,是在說她嗎?
“進來。”聲音裏添了絲不耐。
左看看、右看看,四周沒人啊!
她不大確定,開始懷疑黑傑克有順風耳。
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裏恩急著前來開門,探出頭望著她。
“小姐,主人說的是您。”他小聲地說道,有些忐忑。“主人要你進去。”
雖然門隻開了一道縫兒,但淩厲的視線從內射出,讓她雙腳凍結,不敢轉身落跑。房內兩頭獒犬率先衝出來,興高彩烈地繞著她打轉,比看見糧食供應者還高興。
被當場逮個正著,她隻能硬著頭皮走進書房,小臉雖然垂得低低的,但是烏溜溜的眼睛卻轉了好幾圈,把屋內的狀況盡收眼裏。
黑傑克坐在主位上,一手支著下顎,藍黑色的眼睛黝暗深沉,筆直地望過來。
“過來。”濃眉擰緊,對她的遲疑表示不悅。
連續三次的命令,讓角落的徐葯兒挑起秀眉。
“對這個女人,你倒是意外的有耐心。”她淡淡地說道,目光裏隻有好奇,沒有嫉妒。
她坐在窗前,日光溫暖,照得她發上的珊瑚色發帶十分耀眼。而長書桌的另一端,坐著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安琪走到壁畫前,獒犬跟著一路繞。她在指定席坐下,不想再讓他重演怒吼那一幕,獒犬也趴在一旁,歪著腦袋看她。
“你知道我在門外?”她好奇地問。
黑傑克看了她一眼,口吻徐緩。“我認得你的腳步聲。”
不會吧,他的耳朵這麽靈!這麽說,她上次偷聽時,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理會嘍?
她垂下眼睛,看著平滑的桌麵,在心中警告自個兒。他機警過人,還高深莫測,不知還藏著多少能耐,非得小心應付才行。
椅角摩擦地麵,聲音刺耳,坐在另一端的男人走過來,肆無忌憚地走到主位附近,就在她身邊停住。
那人伸手,竟然撩起她的頭發,輕薄的撫摩。
黑傑克跟獒犬,同時目光一眯,冰冷的憤怒輻射而出。
氣氛凝重,率先開口的反而是徐葯兒。
“羅森,別人的東西,少動手動腳的。”她提醒。
羅森沒有鬆手,反而笑得更猖狂。“我要是運氣好,也娶個像你一樣,美麗又識趣的女人該多好,竟還替未婚夫護著情婦呢!”
徐葯兒聳肩,沒被激怒,懶得再開口。
獒犬信信低咆,礙於黑傑克不言不語,隻能趴在地上,巨大的身軀以蓄勢待發的姿勢僵硬著。主人沒動,狗兒也沒動。
“就是她害那兩個渾小子被轟走的嗎?”羅森放肆的打量,目光銳利卻讓人不舒服。那雙眼睛看上看下,嘴裏嘖嘖有聲。“這女人漂亮,堪稱極品。”
“我沒有趕人。”黑傑克淡淡地說道,表情冷硬,藍黑色視線凝視著她發上的那隻手。
羅森冷笑一聲。“他們識相,知道你不會趕人,而是會直接殺人,為了保命,才連夜逃走。”
“你來台灣,就是為了這件事?”黑傑克沒有否認,仍舊以手撐著下顎。
“我來當說客,要你放過那兩個渾小子。”他信心滿滿地說道,手卻沒有鬆開,垂涎的看著安琪。
她忍住厭惡,強迫自己坐在原地,不要跳起來踹倒羅森。那隻擱在頭發上的手,讓她不舒服極了,差點吐出昨夜的晚餐。
可惡!黑傑克為什麽杵在那兒,眼睜睜看著羅森毛手毛腳,卻連指頭也沒動?隻差沒翹起二郎腿,拿包瓜子來嗑,不然就像是買票來看戲的。
這個討人厭的男人是誰,這麽不怕死,像是討到免死金牌,膽敢在黑傑克麵前這麽放肆!
濃眉挑起,冷漠的投來一眼,不準備買帳。
“連哥哥的話都不聽了嗎?”
啊,哥哥?他有哥哥?她怎麽不知道?
安琪豎起耳朵,正大光明地偷聽,還記得分神偽裝成膽怯的小白兔,在羅森的接近下瑟瑟發抖。
“你不是我哥哥。”黑傑克回答得毫不留情。
兄弟鬩牆嗎?
羅森拒絕被打敗,堅持攀關係。“我們雖然沒有血緣,但我父親收養你、栽培你。而我讓賢,讓你統領‘洛爾斯’,這恩情可不算小吧?”
黑傑克勾起嘴角,表情類似笑容,卻猙獰嚇人。
“那是因為你無能。”
羅森的表情瞬間僵硬,幾秒後才放鬆,笑得更加寡廉鮮恥。這話說得狠,卻是實話。
他連作夢都想當“洛爾斯”的頭頭,靠著老爸的餘蔭享福,偏偏能力、智商都矮黑傑克一大截,在爭奪主權時,兵敗如山倒。那票幹部們全向著黑傑克,沒把他放在眼裏。
組織都拱手讓出去了,現在他隻是興起,想玩黑傑克一個女人,不算過分吧?
“對,在管理上,我是無能,但是在另一方麵,我的能力好得很,這位小姐可以來印證一下。”他流裏流氣地說道,祿山之爪摸上安琪的肩膀,順勢就要往下摸。
轟!
理智成了蕈狀雲,瞬間爆開,安琪氣得眼前發黑,左手一揚,聚為手刀,朝羅森的頸動脈砍去,打算斃了這個色胚子!
想摸她!也不自個兒秤秤斤兩!
白嫩小手劈到半途,再略施勁道,羅森肯定沒命…
屋裏的人們噤聲不語,氣氛緊繃。隻有兩雙眼睛不含情緒,若有所思地瞧著她,一雙冷若冰晶,一雙墨藍如夜空。
黑傑克在看她!
在短短半秒內,安琪腦子裏念頭數變,敏銳的直覺發揮作用。她眼角一閃,瞄見他深沉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像在等待什麽,又像在觀察什麽…
她聰明過人,轉念一想,馬上知道不對勁。
不行,忍住、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察覺事有蹊蹺,致命的小手馬上沒了勁道,軟趴趴地擱在羅森的胸上,杏眼裏的怒氣,好像變魔術似的全消失了。
“你、你、呃,請住手…”她眨眨眼睛,大眼裏馬上淚汪汪,看來好委屈。
羅森**攻心,邪笑著持續進攻,探向那柔軟的豐盈。
“住手。”低沉的聲音,這時才響起。
“休想!”羅森頭也不回,一口回絕。幹麽到現在才阻止?他可正在興頭上呢!
安琪眼角一瞄,看似急著逃命,其實腳步輕盈,巧妙的滑出危險範圍,退到兩頭獒犬中間。
“求求你,我…”她嘴裏念著固定台詞,偷偷看著黑傑克。
“不識時務的女人。”羅森咒罵著,耐性全失,懶得再玩遊戲。
坐在主位的黑傑克麵容森冷,緩慢的一搓彈手指,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切,都是在刹那之間發生。
羅森向安琪逼過去,還沒碰著她,彈指聲響起,那兩頭獒犬就倏地撲出。雙方的動作都種快,羅森逼近之際,根本忘了獒犬的存在,而獒犬的動作,又無聲無息,疾如鬼魅!
事情發生得太快,羅森還來不及喘息,兩隻獒犬的利爪,已經一左一右,搭上了他的肩頭,隻要稍加用力,就可以撕斷他的手臂。
他張大嘴,全身發涼。獒犬也張大嘴,準備啃了他…
“咻”的一聲,某種物件繞上羅森的腳踝,再猛力一抽,腳踝上的力道,讓他整個人往後仰,“咚”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啊!”慘叫聲響徹雲霄。
腳踝上的力道救了他一命,把他拉離獒犬的僚牙,但是後退的同時,獒犬的銳利長爪已在羅森的肩頭上,劃開幾道相當深、有十來公分長的口子。
鮮血自他兩邊的肩頭,疾湧出來!
羅森疼得高聲哀嚎,倒在地上翻滾不已。
珊瑚色發帶一抽一收,快如流星,轉眼又回到發間。徐葯兒伸手撫著頭發,麵無表情。
“別讓狗兒在正餐時間外進食,那對腸胃不好。”她吩咐著,出手不是想救人,而是不想讓獒犬吃“零食。”
羅森的兩個部下嚇得腿軟,看見主子痛得打滾,鼓起勇氣湊過來,勉強扶起痛嚎不已的羅森。
“叫醫生!快給我叫醫生啦!我的手、我的手快廢了!”羅森吼叫著,眼淚鼻涕流了滿臉,尊貴的公子哥兒形象全毀。
安琪算準時機,伸手按住額頭,用最優雅美麗的姿勢軟倒。果不其然,還沒貼上地板,一雙手臂已經環過來。
“沒事?”黑傑克居高臨下地俯視,口吻冷淡,動作卻熱情得很,把她抱得很緊。
她虛弱地點頭,小鳥依人似地窩在他懷裏。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她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個兒腦筋動得快。
她可以確定,打從踏進書房起的所有危機,都是一項測試。
人類在危急中,最容易解除偽裝。黑傑克起了疑心,把她逼近色狼嘴裏,試探她是否真是個軟弱無害的小女人,或是包藏禍心。
好險!多虧了她機警,不然肯定穿幫。
黑傑克站在房中,冷冷看著哭嚎翻滾的羅森,氣勢驚人,銳利的眼光簡直能讓人嚇破膽。
“別再碰她。”他盯著羅森的眼睛,口氣冷得像十二月的寒風。
“你這該死的家夥,竟為了一個女人放狗咬我!”羅森咬牙切齒,卻忍不住恐懼的顫抖。
剛剛要不是徐葯兒出手,他肯定已經被咬成碎肉。黑傑克是真的想殺他。
藍黑色的眼睛眯起,陡然迸射萬千寒意,室內氣氛冷凝,沒人敢開口,全被震懾,怕隨便動個一下,就要慘遭橫禍。
半晌之後,眾人的心髒都快停止跳動時,薄唇才簡單地吐出幾個字。
“她是我的。”他簡單說道,宣布了她不同尋常女子的地位。
就連對待徐葯兒,他的態度都是冰冷疏遠。這個來路不明的失憶女人,對他來說,似乎比未婚妻還重要。
黑傑克抱著安琪,逕自回房休息。
埋在寬闊胸膛的粉臉,漾出微笑,紅唇往上彎,笑意忍都忍不住。
嘿嘿,她過關了!
☆☆☆
連日來幾起意外,讓裏恩神經緊張。為了保護安琪,他嚴陣以待,找了張行軍床,睡在安琪的臥房門口,睜大眼睛警戒,連一隻蚊子都不肯放過。
隻是,入夜後,裏恩躺在行軍床上,攤成大字形,睡得毫無防備。
被監視已經夠糟了,更可怕的是,裏恩會打鼾。
安琪在門內翻白眼,很懷疑人類為什麽可以發出那麽可怕的聲音。巨大的鼾聲透過房門,在室內造成回音,別說是睡覺了,她連耳膜都開始發疼。
月黑風高,安琪抓了個枕頭蒙住耳朵,溜出臥室。
時間不多了,她的手腳必須快一點。
來到黑傑克身邊,扮演失憶女子,等於跟外界斷絕聯係。屋內的情形雖然有些兒失控,但還算在掌握內,黑傑克不再懷疑,把她納入羽翼保護。
不知道屋外的“共犯”進行得如何了,要是照著她的謀略去辦,事情應該…不,肯定會順利才對。
計劃環環相扣,必須循序進行,任何步驟都不能遺漏。
纖白的小腳**,踏在地上有些冷冷的,她走到一扇暗灰色的門前,站定不動。
幾乎在同一瞬間,房內響起命令。
“進來。”
安琪深吸一口氣,發覺手有些抖。欺騙這個男人,無疑是最危險的一件事,她的行為等於是在玩火。
隻是,她可從來不畏懼危險。
門緩緩打開,滿室的黑暗襲來,房內沒半點光線。
“關上門。”低沉的命令,從黑暗中傳來。
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豁出去了!
她依言關上門,在黑暗中努力眨著眼睛,想盡快適應黑暗。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她敏感的察覺他平穩的呼吸、銳利的視線。
那雙藍黑色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依然能準確的找到她的身影,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她像是被獵人盯住的獵物,四肢都僵硬了。
黑暗的深處,看得到黑傑克明亮的眼睛,沉默的瞅著她。
“來做什麽?”他半躺在寬闊的床上,背部枕著絲絨靠枕,雙眼掃過她隻穿睡衣的纖瘦身子。
陰暗中的雙眼,點燃一縷**的火苗,空氣因為他的子,開始熱了起來。
“我、我睡不著。”她吞著口水,在他的子下,連話都說不好。她不由得考慮,要是高估了自個兒的能耐,入了虎穴,會不會被啃得屍骨無存啊?
“為什麽…”黑傑克審視著她,目光高深莫測。
黑暗中纖細的身子瑟瑟發抖,抱緊枕頭,看來好嬌弱。
“裏恩睡在門口。”她小聲說道。
“然後呢?”
“有點吵。”這是含蓄用詞,夜裏鼾聲震天,大概連死人都會爬出棺材抗議。
屋內沉默半晌,靜得連細針落地都聽得到。安琪站在門邊,心裏忐忑不安,幾次想偷瞄他,瞧瞧他的表情,偏偏好膽量又失蹤了。
怪了,有美女半夜送上門來,他不盡快享用,還有閑情逸致盤問,
他不是宣布過,說她是他的女人嗎?看徐葯兒的態度,也默認了黑傑克對她的重視。那麽,事不宜遲,“好事”不需拖太久吧?打鐵總要趁熱啊!
半晌之後,低沉的嗓音又從另一端傳來。
“為什麽來找我?”
“我…我想你…”她鼓足了勇氣,直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視線一接觸,心兒就跳得好快,她緊張得掌心直冒汗。
這句不是謊言,她真的想他,好想、好想他,足足想了二十年。
沉默。
“是嗎?”黑暗中傳來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她點頭,雙手擰成十個白玉小結,粉臉燙紅,快要燒起來了。
又是沉默。
漂亮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搜尋,發現他被單之外的身軀全裸時,馬上又移開,臉兒更燙了。
終於,在她等得幾乎要停止呼吸時,黑傑克開了口。他朝她伸出手,聲音好低沉,還有一點點邪惡的感覺,令人顫抖。
“過來。”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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