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浣衣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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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王之野有蔓草!
一路走到浣衣處,顧婉兮都在思索著自己一定要忍耐並且安全無恙的離開這王府,子軒還等著她去找尋呢。
“王妃,到了!”兩個嬤嬤在浣衣處找了間破舊的小屋給顧婉兮安頓。屋內不大,隻能擺放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也算是齊全了,比起下人門住在一間的大通鋪裏,嬤嬤還算給了王妃幾分薄麵了。
“有勞嬤嬤了。”顧婉兮感謝嬤嬤,雖然被人從王妃打成了浣衣女,外人看著好像是挺丟人挺跌份的,但是顧婉兮絲毫不在意,那虛無的自尊、麵子,都沒她的小命要緊。既然蕭暮寒有意讓表小姐作難自己,她卻不能如他意。
兩個嬤嬤也是詫異不已,原本是輕視這個王妃的,但是看到她竟然對著她們說客氣話語,倒是一時無措。倒是那李嬤嬤看著王妃不忍的說道,“王妃好自為之吧!”言下之意,王妃你自求多福吧。
輕輕點頭,顧婉兮便開始收拾著她的住所,雖然不大,沒有漂亮的裝飾,但是還算齊全,真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收拾了一會兒之後,坐下來,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可是還沒喝完水,就見浣衣處管事的張嬤嬤過來,那張嬤嬤一進來,就讓人給她端了一盆子的衣衫來。
“王妃娘娘,既然來了浣衣處,那麽就不能偷懶!”張嬤嬤說完,就示意旁邊的嬤嬤,那嬤嬤看到了張嬤嬤的眼色,立馬把那盆衣衫給扔在了顧婉兮的腳邊。
顧婉兮“啊”的一聲跳開,不然那盆衣衫就要扔到她的腿上了。顧婉兮真是氣憤,這個王府,真是一幫趨炎附勢的小人。她顧婉兮哪裏得罪她們了,她們要這樣折騰她。
張嬤嬤看到顧婉兮啊的一聲叫,也沒理會,直接說道,“晌午時分,洗完交差!”說完就一副恨鐵不成器的樣子離開了。
顧婉兮這雙手,還真是未沾陽春之水。鎮國公府雖然沒落,但丫鬟還是有的,即使她不被父親喜歡,二夫人壓榨,但也沒這般折磨過她。二夫人頂多也是冷嘲熱諷,逞口舌之快,或者克扣下月銀,或者吃食用度罷了。
再加上這衣衫著實太大,小小的盆裏很難施展開來,一上午過去了,也沒洗出幾件衣衫來。
那管事的張嬤嬤看見了,立馬過來指責,說道,“還以為自己是王妃呢?做事偷懶是吧?來人,家法伺候!”那管事的張嬤嬤定然是受到表小姐的示意,不然如何這般與顧婉兮作難呢。原本就是鎮國府的小姐,哪裏會洗衣呢?她竟然還給她那麽多衣衫,數量多也就罷了,還限製時間。擺明就是要找她的茬。
隨即幾個嬤嬤就按住了顧婉兮,顧婉兮柔軟,想掙紮也無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要繩索勒住她的十根手指。
人說十指連心,果真不假,顧婉兮鑽心的痛。但是她也沒叫出半句來,更別說求饒的話語了。
那張嬤嬤看著顧婉兮,居然不求饒,還瞪著眼睛死死的看著她,也是心裏慌張不已。之前幾位王妃被發落,都是跪地求饒,不多久就柔弱的病了去了。這次故伎重演,想必顧婉兮也是如是。“夠了!”於是這張嬤嬤鬼使神差的居然製止了行刑。
“嬤嬤,不可,”另外一位嬤嬤看到張嬤嬤停止了行刑,立馬叫住,“怕是表小姐那邊不好交代!”看到張嬤嬤的眼神,弱弱的說道。
“無妨。”那張嬤嬤看了看顧婉兮的眼神,心有餘悸,“這次先饒過她。她既然已經在我們浣衣處,還怕沒時間麽?”
“嬤嬤說的是!”那嬤嬤唯唯諾諾的附和道。
“不好了,張嬤嬤”突然跑來另外一個年輕點的丫鬟,“小哥兒傷口潰爛,發燒不止!”那丫鬟慌裏慌張的跑過來跟張嬤嬤說道。
“什麽?我的小哥兒!”說完也不理會顧婉兮這邊了,直接帶人離開了,去看那小哥兒。
一行人來到了浣衣處另一個住所,這邊裏屋較大,住著的便是管事張嬤嬤,還有她的小孫子小哥兒。
“小哥兒,你怎麽樣?”那張嬤嬤摟著她的小孫子,痛心不已。前幾天小哥兒去馬廄喂食,不小心被王爺的烈馬踩到了,當是就流血不止。雖然央求了王府管家請了大夫,大夫當是也止住了血,敷了藥,原本以為就這樣躺著修養個把月就能好,沒想到那傷口居然潰膿,小哥兒還發起燒來了。
發燒對於現代來說不是什麽大事。大家對於發燒也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知道是病毒和免疫係統的一個搏鬥的過程,但是古代,卻不知道。古人隻要發起燒來,就有可能被燒傻或者一病嗚呼,尤其是小孩子。張嬤嬤十分擔心小哥兒,忙吩咐人去請大夫來看。
“疼,疼……”小哥兒已經燒糊塗了,一個勁的呢喃著疼,看來什麽難受。
顧婉兮看著張嬤嬤火急火燎的離開,想必是十分要緊的人受傷了。雖然手指疼痛,但是也知道,這浣衣處張嬤嬤最有權勢。想要在這浣衣處,安身立命,看來隻能先擺平這張嬤嬤了。於是不顧自己臀部未愈、手指疼痛,跟著大家一起去看小哥兒了。
這一看,就嚇到了。隻見小哥兒臉龐潮紅,想必是高燒引起,同時左腳傷口潰爛,帶著血。若是性子膽小的人,都要嚇過去了。
看著孩子難受不已,顧婉兮知道自己不能旁觀,她必須用藥包裏的藥去救一救這孩子。這樣想著便也就走了上前,準備察看孩子情況。
卻被張嬤嬤一個後退,避開了,“你幹什麽?”那張嬤嬤一副護犢子,生怕顧婉兮會傷害她的孫子。
“我看看他。”顧婉兮說道。
“不行!”張嬤嬤斬金截鐵的拒絕。這位王妃,自己剛剛給她行刑了,她肯定是不壞好意的來接觸小哥兒的。不能讓她碰,絕對不能,小哥兒可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