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真的是太落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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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候車室候車的期間,漂亮而又孤獨的西爾維婭經受了數波“紳士”的騷擾,然而,所有人都被她冷麵以對的打發了。
換成平時,教養良好的她是不會如此冷漠的對待陌生人的。
然而,此時的她實在是心緒不佳,心思繁雜,而且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坐立不安,實在是沒心情,也沒力氣去應付身邊的這些垂涎於她美色的狂蜂浪蝶。
距離列車的始發還有半個小時,坐在候車室等待的西爾維婭,也起碼換了不下十次自己的坐姿:
一會兒雙腿平放,一會兒又翹起了二郎腿,一會兒雙腿並排著靠左,一會兒並排著靠右。
她感覺自己風衣的口袋中,有一個東西一直在誘惑著她,讓她盡快將其打開。
而她,便一直在要不要現在就將其打開中不斷的猶豫和徘徊。
“要不,還是看看吧?
“萬一,殿下他並非隻是問候和家常,而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通知於我,比如,有關安娜的消息?
“離開前,殿下可是說過,他隻要一有時間,便會幫我尋找安娜來著……”一想到事關自己的表妹,一直猶豫不決,徘徊不定的西爾維婭再也坐不住了,趕緊將揣在懷中的信封取出,撕掉開口,展開信紙,隨即,熟悉的筆跡,熟悉的話語一下子映入了女人的眼簾:
“親愛的西爾維婭,埃文斯: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你們了,希望你們全家人一切都安好。
“……”
“安娜,我可憐的妹妹,你終於被殿下給找到了,真好……嗚嗚嗚嗚……實在是太好了……”看到自己的表妹成功的被愛德溫救出,西爾維婭一下子捂嘴,終於忍不住喜極而泣。
“各位旅客請注意,各位旅客請注意,由布裏斯托爾開往西約克郡博萊克市的自動列車馬上就要出發了。請各位旅客朋友抓緊時間檢票上車。
“各位旅客請注意,各位旅客請注意……”
這時,有穿著製服,拿著鐵皮大喇叭的車站工作人員在候車室走來走去的大喊,提醒和催促著相關的旅客趕緊上車。
已經把愛德溫來信看完的西爾維婭也聽到了喊聲,於是便從兜裏摸出了那張提前兩天買好的回家的車票。
她看了看車票,又看了看信,而後,毫不猶豫的將車票一撕兩半!
十分鍾後,提著兩個大箱子的西爾維婭急匆匆的來到了車站的售票口。
“您好,請問還有去往首都布萊頓的車票麽?”她問售票員。
“您好夫人,三等座和二等座的票已經賣完了。目前隻剩下一等座還有車票。您需要買一張麽?”
售票窗口後麵的男售票員看著窗口外麵的西爾維婭,精神一震,從前麵的倒死不活頃刻間變成了一臉爛笑。
“一等票多少錢一張?”
“一個銀幣,夫人。”
“那……給我來一張吧。”西爾維婭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很快決定奢侈一把。
“安娜,我可是為了早點能夠見你才不惜如此破費的呢……”她又用隻有她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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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愛德溫自然是“躲進小樓成一統”,呆在他公寓內的書房內懶洋洋的觀看著這異界中學的教科書,大致在腦海中過個兩三遍,以方便他以後用ipad進行定位查找;同時,他也想通過瀏覽,比較一下土著們的各個學科跟現實世界到底有什麽不同,以避免到時候做題時他不小心“張冠李戴”。
通過昨天在培訓社的聽課,愛德溫了解到,這異界土著們的學術水平不僅遠低於現實世界,而且很多知識還是錯的,至少十分的淺薄和狹隘。
比如,這個世界的地理學,還處在“天圓地方”的階段。
土著的地理學家們認為,他們所住的地方,是一片平坦無邊,由海洋,高山和陸地構成的廣袤大陸。
而這個世界的天文學,則還停留在“地心說”的階段。
土著天文學家們堅信,天上的所有星辰,包括太陽和月亮,都在圍繞著他們所居住的廣袤大陸轉動。
這些星辰,太陽和月亮,猶如一顆顆大小不同,遠近也不同的發光芝麻,鑲嵌在一個被他們叫做“天球”的物體上,天球轉動,地不動,然後便形成了太陽東升西落,日月盈昃,辰宿列張……等等天文現象。
如果愛德溫不了解這些“錯誤的知識”,到時候考試的時候洋洋自得的按照現實世界接受的那一套“正確的東西”去答,那迎接他的,肯定是一把又一把的紅叉!
除了在自家的書房“閉關修煉”,博雅那邊開課的時候,他也會去旁聽,目的自然不是去聽土著們的真知灼見或者解題方略,而是為了尋找兩個世界同一知識的異同。
有時候,光憑他一個人在家裏看書,其實有點無聊,而且很容易把相關知識點漏過去,但如果是聽別人講解,而別人講的還是錯的,則會讓他印象深刻。
在博雅聽講的過程中,愛德溫忽然發現了一個讓他感覺不解的事實,那便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們,竟然沒一個戴眼鏡的!
不僅班上的一個個“落榜學霸”們沒一個戴眼鏡的,他在布萊頓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也沒看到有一個戴眼鏡的男女!
不論老少!
一個都沒有!
莫非是這異界土著們眼睛的結構跟他不一樣?
愛德溫可不會相信這個!
“對了,班尼特,我在貴國也呆了一段時間了,讓我好奇而又驚訝的是,貴國的人似乎都不喜歡戴眼鏡?”這天,下課後,愛德溫向自己這位“有異性沒人性”的損友提出了他突然意識到的疑問。
“眼鏡?那是什麽玩意兒?”班尼特一臉愕然的看著他。
“噢,所謂眼鏡,就是由兩塊圓形的玻璃片磨成的凹透鏡或凸透鏡,外加一副金屬框架構成。
“凹透鏡負責矯正近視眼,一般青少年容易得;凸透鏡負責矯正遠視眼,一般老年人容易得,來,我畫給你看……”愛德溫撿起課桌上的鉛筆,在一張草稿上刷刷幾筆,很快勾勒出了一副眼鏡的草圖。
“什麽‘近視眼’,‘遠視眼’,不就是‘模糊症’嘛?
“取些莫名其妙的名字!”雀斑男直接白了他一眼,顯然是理解了他話中的含義,“不過,在你們國家,你們得了‘模糊症’後就是靠這玩意兒矯正視力?”
雀斑男指著愛德溫草稿紙上的眼鏡草圖,先是一臉的訝然,而後便露出了滿臉的鄙夷。
“正是!”
“太落後了!真的是太落後了!”雀斑男不停的搖頭,而後從自己的書包中摸出一瓶隻有眼藥水瓶那麽大的一個小玻璃瓶。
小玻璃瓶中裝了大半瓶淺綠色的液體,上端有一個木塞,木塞中央嵌了一根細細的滴管。
班尼特揭開帶滴管的木塞,然後抬頭望天,將滴管吸有液體的一端對準自己的眼球,用手一擠另一端的橢圓形橡膠頭,頓時,便有一滴晶瑩的淺綠色液體滴到了眼球上。
雀斑男眨了幾下眼睛,將木塞塞回瓶口,拿在手中,朝他揚了揚,而後遞給他,頗為得意的說:
“我們不用‘眼鏡’,我們用這個!”
“這是什麽?
“這個難道可以矯正視力?不論近視眼還是遠視眼——噢,是模糊症?”
愛德溫一臉震驚的從雀斑男手裏取過玻璃小瓶,搖了搖,發現裏麵的液體出現了掛壁現象,大概是有些粘稠。
“這叫‘明目液’,提取自一種名叫‘明目草’的草本植物,具有亮目解乏,修複視力的作用,根據視力受損程度的不同,每日隻需要滴上一滴或數滴,便可讓你的視力恢複如初。
“怎麽樣,方便吧?
“比你們國人用的那什麽眼鏡好使多了吧?
“我真懷疑貴國的醫生是搞什麽吃的,一瓶明目液就能解決的事,幹嘛又是鏡片又是鏡框還要驗光?
“不怕鏡片萬一破了玻璃渣紮進眼珠子?
“即便不擔心玻璃渣紮進眼珠子,那也影響情人之間的接吻啊,你說是不是?”斑男一臉得意,同時又無不鄙夷的衝愛德溫道。
然而此時的愛德溫,對於對方語氣中的諷刺卻充耳不聞,此時的他,隻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裝了一個馬達,“嘭嘭嘭”,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
他第一次主動抓住雀斑男的手,緊盯著對方的那張雀斑臉,以一種萬分急迫語氣問道:
“班尼特,最後一個問題,這明目液貴嗎?在哪裏可以買到?你這一小瓶能夠用多久?”
“切!明明就是三個問題好不好?就你這數學水平,明年的數學考試恐怕有點困難哦?”班尼特白了愛德溫一眼,還不忘繼續諷刺挖苦,“不貴,兩元銅幣一瓶——帶瓶子,如果不要瓶子,隻讓店主罐裝明目液,隻需要一元就夠了——把明目草割回來壓成汁,然後過濾提純一下的玩意兒,伱覺得又能貴到哪兒去?
“買明目液的地方嘛,一般的藥鋪就有賣,隨時都可以去買,想買多少買多少。
“至於能用多久,那得因人而異了:
“視力受損淺的,比如我,每天隻需要滴一滴就夠了,兩隻眼睛,一天兩滴,這樣的話一小瓶可以用一個月。
“實際上,大多數人都隻需要每日一滴,因為一旦看不清遠處的東西,大家就去買明目液來修複視力,不讓它繼續損壞下去了嘛,是不是?
“但是也有些頑冥不靈的家夥,直到自己的眼睛不用明目液就不能出門了,這才想起修複的問題,然後他們就慘了,每日不滴個四五滴,每月不花個四五元銅幣,是無法一直保持自己正常視力的……”班尼特耐心的解答著愛德溫的問題,但此時的愛德溫,卻已經無心聽他的解說了。
此時的他,隻感覺自己的眼前,有無數張花花綠綠的美鈔,在爭先恐後地朝他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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