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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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苗府陷入混亂之際,突然來了大批京城的官差、隨從及仆役數人,綴滿珍珠的紅轎及一名宮裏的太監,欲將永琛公主迎回宮內。\\om此時柳一刀來到大廳和主事的公公商談公主回宮之事,公公代為轉達皇上的旨意。「柳大人,皇上知道公主的脾氣,也明白你一向不喜人幹涉私事,皇上的意思是永琛公主自小任性慣了,聖上絕不會勉強柳大人做任何的決定。」
「皇上英明,待本官查明聖上交代之事後,即刻回京複命。」
此刻,一陣哭聲傳來,五、六名丫鬟小心翼翼的擁著永琛公主──綺豔進來,她哭得梨花帶淚,臉上未施脂粉看來比平時年輕了好幾歲,她啜泣地奔進柳一刀懷裏,臉頰貼在他堅硬的胸膛,抽噎地道:「我知道你喜歡的是誰,不是小師妹也不是我,是那個姓苗的,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的,我警告你,你一定要回京城娶我,要不然我一輩子也不肯出嫁。」
公公小聲地提醒永琛公主。「公主,大家都在外頭等你,該?程了。」
綺豔回頭啐道:「狗奴才,本公主在說話,你在那邊狂吠什麽?」
柳一刀溫柔卻堅決地對綺豔道:「公主,柳某不值得你青睞,請你追求自己的幸福…」
綺豔聞聲?頭迎視他堅毅的目光,眼淚潸潸而下,激動地道:「你說什麽…我的幸福就是你,我隻要你,其它的我什麽都不要,我要你把剛剛的話收回去,我命令你!」綺豔任性地瞪著他,然而她的憤怒卻無法改變柳一刀的態度,他隻是伸手幫公主拭去了眼畔的淚。
「公主保重!」
公主眼眶泛紅心如刀割,還是固執的一句:「不論你說什麽?我一定會等你的…」她掉頭和公公離開,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更往下沉一些,眼淚也淌得更急。
柳一刀凝視綺豔頻頻揮手抹淚的背影,還有那倔強且僵直的背,真話雖然殘酷,他卻更怕辜負了綺豔的未來。
柳一刀回頭喊張牛,低聲的對張牛說:「你去安排一下,今晚我要前往秦府一探,我要你讓大家以為我待在苗府。」?那廂苗老爺和翠姨剛打理好阿紫的後事,苗老爺不解地尋思道:「沒道理呀!遺書裏說她?情所苦,然而據我所知,阿紫鎮日與可親膩在一起,幾時和人談起戀愛的?」
翠姨搖唇鼓舌道:「老爺,這你有所不知了,有好幾次我在街上撞見阿紫和玉石坊的老板拉拉扯扯鬼鬼祟祟地,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麽苟且之事,許是那玉石坊的老板看中咱們家的阿紫,卻又因她的身世卑微不肯娶她,唉啊,肯定是這樣,阿紫才投井自盡。」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可以亂說!」苗老爺嚴厲斥道。
「老爺你有所不知,這事我隻說給你聽,說起來阿紫也亂可憐的,我已撥了銀兩送到她鄉下娘親家裏去了。」翠姨忙著辯駁。「阿紫的事我也很難過。」
「我看最難過的是可親那丫頭吧,她和我向來就不親,自小和阿紫相伴,唉!」苗老爺歎了一口氣,對翠姨吩咐道:「你可得仔細隆重的辦阿紫後事,畢竟她也跟了我女兒好多年,沒有她,可親不知會有多寂寞。」?柳一刀旋身進可親房裏,坐在床沿凝視她沉睡的麵容。他伸手撫摩她眼角的那顆朱砂痣,心底對她無限憐惜,從什麽時候開始這麽在意起她的?連自己都莫名其妙。
凝視著苗可親蒼白的麵容,他俯身讓苗可親置於他的雙肘之間,細看著她的麵龐,臉上還殘存著未幹的淚痕,鼻尖因啜泣而泛紅脫皮,不知道夢中的她是不是也在哭泣?柳一刀低下身子親吻著她的唇,如此小心的嗬護,她是這樣嬌小脆弱地躺在他的雙肘間,睡著時的她看來可憐無助,她的確稱不上絕色佳麗,然而在他眼中卻是可愛的,柳一刀伸手輕撫她的臉,不知何故心底有一股莫名的騒動,一種炙熱的感覺,一種想占有她的衝動,想要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有這種燃燒的感覺,莫非自己…莫非這就是…「可親…」他沙啞的輕喚她。「你可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吸引住我的目光?從那一夜那一個懲罰性的吻開始,你已經闖入了我的心扉,也許…」柳一刀瞇起眼睛,低沉的自言自語道。「也許我是愛上你了…」他低頭俯身親吻她的鼻尖、她的眼睛、她可愛的彎彎的眉毛,還有那顆顯眼的朱砂痣,在他眼中,看不出她的容貌有任何的缺陷;在他眼中,苗可親是最美麗的女人,就在他情不自禁深情款款的凝視下,突然有人推開房門,柳一刀連忙坐起,看見陳總管端著燭台進來更換。
「柳大人…」他躬身有禮地道,機靈的一雙老眼瞅著他。「難得柳大人?我們小姐如此費心,這兒有丫鬟服侍就行了,怎敢勞煩你?」
柳一刀自是聽清楚他話裏的意思,他起身溫和說道:「苗家大小姐的事就是我柳一刀的事,豈有麻煩的道理,你太見外了。」說著,欲離開房間卻聽見陳總管在他背後輕輕說了幾句。「我們小姐可不比公主或是您的小師妹見過什麽世麵,她單純直率的就像一朵白花,如果不是有心人又何苦摘她?」
柳一刀聞言怔了一下,旋即甩開扇子冷冷地笑著離開,丟下一句:「你這個老總管理的事也未免太多了,我柳一刀不需要人來告訴我怎麽做。」
陳總管關上房門,對這個柳一刀他從來就摸不透,無法判定是好人還是壞人,隻覺得他渾身散發出一股邪氣。
陳總管換下滿溢的燭台,沒想到柳一刀剛走,苗可親倒醒了,她恍惚的坐起來轉頭看見總管。「剛才在我耳邊一直說話的,原來是你…」
陳總管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麽?隻好敷衍的隨便點頭。
苗可親有些失望的癱在枕上,自言自語地道:「是我聽錯了嗎?原來不是他,原來是我睡胡塗了。」
陳總管擔心地走過來踱向床邊。「你在瞎說什麽,你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模樣,真教人傷心,來來來,快點躺回棉被裏,要是受了風寒就糟了…」
苗可親恍惚凝視著前方,輕輕開口問道:「柳一刀呢?」
陳總管見小姐的樣子,心底兜了一圈,看樣子這丫頭已經喜歡上人家了。
老總管慈祥地幫可親將棉被蓋好,凝視著小姐可愛卻憔悴的臉龐,心疼地微笑道:「柳公子之前一直在這兒照顧著你,還有,那個永琛公主綺豔被送回去了,在你昏去了的時候,柳公子比誰都著急,親自喂你湯葯,沒幾個時辰就來巡一回,我心想,這個柳公子,他到底對我們家小姐安著什麽心…」
苗可親難得地笑了。
陳總管疼愛地睨著她。「終於笑了是不是,你喜歡人家?」他問。
小姐,咱們就當一對好姊妹在閑聊,你說你到底中意哪個公子?告訴妹妹心裏的話…一顆淚珠滾落苗可親臉龐,陳總管慌張的拿錦帕幫她擦淚。「唉啊,怎麽又哭了,不是才笑的,咱家的大小姐幾時變得那麽愛哭,甭哭了、甭哭了…」說著,老總管鼻尖一酸。「阿紫也真夠苦命的了,還那樣年輕又沒有嫁人,她竟然…」老總管突然啜泣起來。
苗可親驚愕地瞪著老總管,反而變成是她安慰總管,她摟住陳總管老邁的身子。「別哭了、別哭了…」
主仆兩人霎時抱在一起痛哭起來。?星鬥稀,鍾鼓歇,簾外曉鶯殘月;蘭露重,柳風斜,滿庭堆花落。
秦府內,秦縣令廂房窗口透著微弱的燭光,細碎的嬌喘聲和低啞濃濁的呼吸聲交錯地透出窗口,房內燭光裏正上演著一場婬穢的戲碼──隻見那翠姨鬢亂釵橫麵色潮紅,玉體橫陳兩隻椒乳劇烈晃動,她屈膝跪在床上,向身後劇烈撞擊她的男子求饒。「饒了我吧,秦大爺,翠兒受不住了。」
隻見那秦莫府使勁蠻幹,他邪惡的笑道:「少假了,你可爽著。」
「哎喲,大爺,哎喲…好厲害喲大爺…」她叫得頗為淒厲,她叫得又嗔又軟,分明是在煽動他更高脹的興致。
秦莫府將她頭發往後用力一扯,咬住她耳垂,伸舌舔舐她耳穴,威脅喝斥。「說!我跟那個老將軍誰行?誰厲害?誰讓你爽?」
翠姨渾身發騒,渾身發浪,忙不?回道:「哎喲!別扯小的頭發,當然是您厲害,要不小的冒險來這兒幹麽?」
秦莫府一聽,得意的退出她身體,將她整個人翻過去麵向他,翠姨被按在他身下,眼睛發媚,卻嬌軟地哀道:「別再來了,奴家不行了,饒了奴家…」
秦莫府毫不理會翠姨,得意的聽著翠姨挾著痛苦的哀嚎,翠姨痛苦的聲音裏透著些微快樂,渾身發麻癱軟…兩人**一番,秦莫府已經倦了,倒床就睡,翠姨嬌滴滴地伏在他身上,軟軟地輕聲問道:「爺,翠兒這次為了你,還冒險殺了阿紫那丫頭滅口,現在苗府裏待得是戰戰兢兢地,那苗老頭硬是死咬著財?不放,偏偏你家公子也還沒娶苗可親,這事情要是拖久了,翠兒在苗府可就愈危險了,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大爺你可要讓翠兒靠啊…」
秦莫府摟著她的肩,敷衍地道:「行行行,我不是說過幾百次了,等苗府的祖?落到咱們手上,屆時我就將你風光地娶進來,到時你隻要毒死苗老頭,一切就水到渠成,她的女兒變成我的媳婦,財?也全落到我手上,哈哈哈,這天衣無縫的計劃,你擔心個什麽勁?況且我是這裏的縣令,死的都可說成活的,活的都可說成死的,睡吧,你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乖乖地把那苗老頭弄得服服貼貼的,我呢,要仲兒再加把勁,早點去提親,也好將你娶進府裏,這樣行了吧,小心肝!」
「我就知道隻有您對翠兒好,翠兒這輩子都跟定您了…」
紙窗上被人戳破一個**,柳一刀在門外將這一切看得仔仔細細,聽得明明白白,他懷裏偷著秦府的帳本,心頭琢磨著,該怎麽治這一對狗男女。他掉頭隱沒黑夜中。?翌日深夜──苗可親坐在布置好的靈堂裏,觸目盡是哀戚的白色,再隆重的布置也換不回阿紫,再傷心的哭泣也要不回阿紫,苗可親傷心欲絕,虛弱的替阿紫守靈,一旁特地來陪她的秦有仲溫柔地安撫著她。「可親,你要節哀順變,阿紫是到更好的地方去享福了…」
可親回頭,感激地凝視著秦有仲。「謝謝你這兩天幫著我爹安排阿紫的後事,讓阿紫可以去得這麽風光。」
「那是自然的,你的事就是我秦有仲的事…」他按住可親的手緊緊握住。「我同你爹談過了,待阿紫的法事結束後,我就前來提親,將你娶進秦府做我秦有仲的妻,我要一生一世的照顧你…」
苗可親低下臉沒有響應。秦有仲說得如此深情而動聽,?
什麽自己沒有一絲感動?如果這話是柳一刀說的能有多好…該死,怎麽又想到他了?
秦有仲有些受傷地說:「怎麽,你不願意嫁我嗎?莫非你討厭我?」
「不是的!」
「那你是願意做我的妻嘍?」
「我…」苗可親暗暗思索,不嫁秦有仲,她還能嫁誰?
有人肯娶她,這不是爹盼了好久的事嗎?她終於把自己嫁出去了,那麽她還在猶豫什麽?這些日子以來,秦有仲這麽細心地嗬護著她,難得有男人青睞她,她不是覺得挺驕傲的,她還在猶豫什麽?難道要爹爹再失望一次嗎?苗可親凝視著秦有仲老實的方臉,緩緩道:「我明白你真心對我好,我願意嫁你為妻。」
「可親…」秦有仲將她攬進懷裏,突然吻上她的唇,一股厭惡的感覺翻湧而上,苗可親猛然的推開他。
「你──」秦有仲本欲發怒,可硬是壓抑下來。心底暗罵道──臭娘們、跟本爺擺架子?然而表麵上仍無限溫柔、深情款款地道:「可親,那麽討厭我碰你嗎?」
沒錯,真的很不舒服!苗可親心裏琢磨起來,這個吻和柳一刀的吻不一樣,那擁抱和柳一刀的擁抱也不一樣!難道以後真要跟眼前這個男人同床共枕?苗可親回避秦有仲炙熱的目光。
「沒有,我隻是…這裏是阿紫的靈堂,我們不該這樣。
秦公子,夜已深…你已經陪了我一晚,該回去歇息了…」
秦有仲幫苗可親將長發輕輕撥順,無限溫柔含情脈脈地說:「那麽我明日再來探望你…告辭了。」他踱出靈堂,留下苗可親。?此時柳一刀剛與苗老爺談完話,步出大廳行經玄關時,小師妹從陰暗處閃了出來。「師兄,你要去哪兒?這幾日老不見你的影,忙什麽?」
柳一刀回她。「我想去靈堂看看,你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回廂房歇著?」
小師妹輕描淡寫地道:「方纔我本來也想去阿紫姊姊的靈堂上香,孰料竟然撞見苗姑娘同秦公子親昵的擁吻,那秦公子好似同苗姑娘提親,而苗姑娘似乎非常的高興。我看師兄就別過去打攪他們,你不覺得他們兩個非常登對?」
柳一刀聞言,一股怒火猛然竄升,那家夥竟敢吻苗可親!
他?下小師妹,直往靈堂疾奔而去,小師妹凝視他背影,美麗的眼睛陰沉地瞇起。
當柳一刀氣衝衝闖進靈堂,苗可親正在?阿紫上香。她不解為何他臉上堆滿怒容,這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往常他都是冷靜自持的。
柳一刀直衝著她來,苗可親直覺的後退,這樣憤怒的柳一刀讓她覺得陌生。
柳一刀一把扯住她手腕。「你讓他吻你?你讓他碰你?你喜歡他?你果真喜歡他?你說,你告訴我!」他激動地咆哮,咄咄逼問。
苗可親怔住了,一臉錯愕。「你幹麽這麽生氣?不是你介紹我和秦有仲相親的嗎?」
「你不會嫁他的,你也不能嫁他…」柳一刀冰冷的說道。
「為什麽…」她不懂他何以要這麽說?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這樣的機會。
柳一刀目光灼灼的瞪她。「你以為秦有仲真的喜歡你嗎?你太天真了,他隻不過是個虛情假意的混蛋,他隻不過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你太蠢了才會相信他說的話;你太天真了才會讓他唬得團團轉!像那種爛人,他喜歡你,你有什麽好高興的,我真不明白…」嫉妒令他說話字字帶刺,絲毫不留情麵。
苗可親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他如此惡毒的辱為她的朋友,她握起拳頭眼睛射出火光,口氣硬邦邦的回道:「真不敢相信,堂堂一個官人可以赤口毒舌隨便的辱為他人,你見不慣別人對我好,那是你的事,但你不可以侮辱他!你這種在背後說人壞話的行?,難道不覺得可恥?」
他冷冷的眸光掃過她,磅?的怒火在他心底燃燒,俊臉噴出一道森寒冷氣──她竟如此護著那混蛋!她竟寧願相信那混帳!
柳一刀冷言。「我說的都是實話,我隻希望你不要被那些花言巧語衝昏頭,平白讓別人玩了都不知道。」
什麽叫玩?玩什麽?她杏眼圓瞪柳眉倒豎,怒不可抑地破口
大?。「你混帳、你王八、罵人不留口德、最無賴的就是你!簡直莫名其妙、簡直不可理喻,簡直、簡直…這世上沒有比你更討厭的人,沒有比你更霸道的,你…你最好馬上消失在我眼前,你滾!」
柳一刀瞇起眼睛,眼前的可人兒雙眸射出怒火,小手捏成一對小拳頭,嫣紅如霞的臉因盛怒而迸出光彩,豔紅的唇激烈的喘氣,他想到方才師妹說的話,她竟然讓那個混蛋吻了那樣美麗的唇,簡直是玷汙她!柳一刀伸手將她用力扯進懷裏,低頭霸占她的唇,舌尖挑開她的牙關,凶狠的闖進她嘴裏,她怔了一下奮力掙紮,想逃開這一吻。
然而他的鐵臂緊緊地箍住她柔軟的嬌軀,毫不理會她的反抗,蠻橫的唇輾轉**著她的芳香甜蜜,炙熱的鼻息吹在她臉上。
苗可親抵抗不了他,遂狠狠地踩他一腳。這舉動益發激怒了他,反而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幾呼令她窒息、令她昏眩、令她虛弱!鋼鐵般堅硬的雙臂、龐大炙熱的身軀、一切一切都在點燃她心中的火焰…終於在一陣激烈的擁吻後,他鬆開她,兩人喘息著互相凝視。苗可親瞪著他,不甘心自己如此無能,更不甘心自己這樣喜歡他的吻,更恨的是在他吻過她之後,她對其他男人的擁抱已經失去感覺,甚至覺得憎厭,她用力抹抹嘴,眼神冰冷地瞪著柳一刀。
「你當我是什麽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輕薄我,這令你覺得很得意嗎?柳一刀我警告你,再沒有多久我將是秦公子的妻,請你放尊重一點!」
「看樣子你真的很喜歡他,希望你不要後悔──」他瞪著如鷹般銳利的眼,漆黑的眸子莫測高深的凝視著她。「也許我該再告訴你一次,你──不可能嫁他,也不會嫁他。」(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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