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兩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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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北線蕩胡城戰鬥得如火如荼之際,鎮北軍從燕嶽城,平北軍從中源城,分別乘坐空艦編隊,一路炮火輸出,高階力量死戰,終於從重重包圍中打了出來。
北軍九個軍全線鋪開,為兩軍突圍做出了重大貢獻,其牽扯了科斯曼帝國龐大的軍力,自身傷亡不小。
太師司馬黯親臨前線督軍,北軍隻得全力出擊,不敢有所保留。
燕雲十六城就這樣讓給了科斯曼帝國。
鎮北,平北兩軍先後飛入遼承山區。
西北兩個軍乘坐空艦編隊,緊隨其後。
朝廷顯然並不放心。
兩軍不到西北,緊隨其後監視的兩個軍怕也不會離開。
兩個軍,十個師,組建時都是精中選精,裝備,植入材料統一更換,空艦也為新造大艦,再加上充足的物資準備,讓鎮北軍和平北軍的減員仍不少。
人員折損了二十分之一,約五千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在突圍中戰死的,並以獵艦師為主。
為了盡快從一眾空艦包圍狀態中突圍出來,獵艦師隊伍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他們以小隊為單位,接連出擊,近乎自殺式得開出前進的路徑來。
不知道有多少的科斯曼帝國空艦被突破能量護罩,從空中墜落到地麵上。
空艦內參與戰鬥的獵艦師戰士,想起戰場上的一幕幕,眼眸中皆噙著淚水。
他們身上的軍服早已經破破爛爛,滿臉汙垢摻雜著血跡,身體貼在冰冷的艦壁上,不時微微的抖動。
其仍處於戰備狀態,要隨時投入到空艦外戰鬥。
他們還不能休息,他們需要保持清醒,他們紅著眸子,仿若看到了死去戰友四分五裂的身體,聽到了那最後一聲疾呼,血腥氣仍在彌漫,仍在纏繞,並未遠離。
戰鬥時,科斯曼帝國的空艦數量太多了,其中大量的小型高速獵殺艦,都以自殺式衝擊方式,高速貼近而來。
它們這些高速獵殺艦要做的便是拖延時間。
兩個軍乘坐空艦一路突圍,滯留的時間越長,危險係數上升得越高。
炮火攔截之下,仍有近身而來的,便隻能交給獵艦師小隊出手。
為了將滿載爆炸物的高速獵殺艦攔截在安全範圍內,獵艦師小隊經常是整隊戰死,拖著高速獵殺艦引爆。
除此之外,便是殿後隊伍……
哎……
悲壯的場麵在戰場上比比皆是,處於其中時,隻拚命戰鬥,難以顧及。
而一旦脫離戰場,記憶襲來,能把人徹底打倒,這便是情感的力量。
總得有人為了更多的人存活下去,需要付出他們的生命。
而以他們的生命為代價開出的一條生路,是帶著血,流著淚的。
鎮北,平北這兩個軍,在西北一眾軍級編製中,也能排在前列,如此戰損已然驚人,堪稱重大損失。
在這樣的精銳軍中,每一名士兵都是骨幹,清一色的精銳戰士,損失的五千人相當於五百支精銳小隊。
一百支精銳小隊為骨幹,就能組建出一個常規師來,而五百支精銳小隊為骨幹,則能組建出一個常規軍來。
普通兵員招收培養還是非常容易的,培養一名精銳戰士的消耗太高了。
所以在歸途之中,兩個軍的軍長都處於極度震怒之中,他們壓下心頭的火氣,穿過遼承山區,一路向南。
其收到指令,速速返回西北,還有作戰任務在等著他們。
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穿中原,躍秦嶺,直抵東關。
……
鎮北軍,平北軍進入東關之際,白虎軍也從前線解除了軟禁狀態。
空艦編隊將所有的炮火輸出射擊一空後,給中州諸國聯軍造成了不小的殺傷。
大當量的炮彈被高速射擊,進而引爆,形成了極為廣闊的爆炸區,造就出真空地帶。
不知道有多少敵人在爆炸中死去。
這算是這支吃皇糧的軍隊為前線做的一件好事,打空了炮火後,白虎軍才正式從前線撤離,其身後有一軍壓隨。
皇甫陽,南宮頌等人在空艦之內,一個個喜不勝收。
解放了,終於解放了。
在前線固然能吃吃喝喝,可東西都比較一般,還有人暗中監察,他們並不自在。
眼下,能夠從前線被放離,重返京都,對於他們而言,才是能夠真正放鬆的時候。
所以在歸途,主艦之內,便開啟了一場盛大的聚會。
低層,中層,高層軍官們,皆衣著華麗的絲綢便服,南宮頌等一眾文官也同樣如此。
大廳內,一張張桌子上,堆著空艦內儲存的最後一批酒水,酒液呈淡黃色,酒香四溢,是難得的佳釀。
儲備的最後一批珍貴食材,在經過軍官私廚班的烹飪後,色香味俱全,不由得引人食指大動。
私廚班內,每一名廚子,都是皇甫陽精心尋覓,並收入到麾下的。
走南闖北,其所在之處,私廚班必然要跟從,隨時為其提供美食。
當然,上前線對於他而言,意義和度假差不多,因而也將這些私廚帶上了。
眼下軍官們,跟著他沾了光,可以一飽美食。
吃!
喝!
皇甫陽和一眾軍官飲酒,大笑,醉眼迷離之際,環望四周,不由得發出了悠悠長歎。
雖說佳釀齊備,美食累累,可終究少了一味。
他再度舉杯,臉上唏噓不已。
一旁的南宮頌慣會察言觀色,見狀,開口道:“兄長似乎心中有所鬱結,可有哪般不快,弟可為你排遣排遣。”
“自古事難圓滿,賢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事,你還真排遣不了。”
皇甫陽一麵說著,一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的眼神落在了南宮頌那張褶皺的老臉上,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南宮頌雖然不知他為何笑,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陪著尷尬得笑了笑。
“賢弟,你可知你為何無法為兄排遣?”皇甫陽眼神略顯輕挑,臉上帶著玩味兒,看著南宮頌。
“弟甚拙,不知兄長何意。”
“哈哈哈哈,女人啊,要女人,你怎麽能幫上忙。”
皇甫陽哈哈哈大笑著,一眾軍官於一旁,也忍不住狂笑。
話語中帶些顏色,又在調侃,顯然符合眼前的氛圍。
軍官們敢笑,文官們一個個可都不敢笑。
當著頂頭上司麵,笑話他本人,誰敢,若笑了,回去後,怕是沒有活路了。
他們一個個繃緊了麵皮,隻低下頭來,默默飲酒。
倒是南宮頌同樣笑出聲來,道:“兄長所說甚是,愚弟當真是排遣不了,待幾日回京城,兄若不嫌,弟倒是在莊子上調教了些色技俱佳的雛兒,可盡情奉上。”
皇甫陽聞言,紅光滿麵,隻嘿嘿嘿笑著,隨即用手用力拍了拍南宮頌的肩膀,道:“賢弟可是有心了,隻是家有悍婦,奈何奈何……”
他學著文人的語調,做出唏噓的樣子,也像模像樣的。
“哎,兄長,我自有妙處所置,您隻需去了,離開時神不知鬼不覺,夫人上哪裏能夠得知。”
“你懂我,懂我,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