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來的遲早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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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一點,永輝酒店,興縣流子魚貫而出,登上兩台130貨車,隨著陳小青一聲令下,車輛緩緩啟動,負重疾馳。小會,一台212吉普車不急不慢尾隨而去。
    這一切,均被酒店斜對麵賓館二樓監視者所掌握,隨即,梅田礦業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起。
    來了!常桂柳迅速拿起話筒,輕“喂”一聲。
    今天已是第三次通話,上午九點過,左超峰來電,酒店聚集大量社會閑散人員,其中一人攜帶長條形黑色雙肩背包而來。
    槍!常桂柳當即指示左超峰原地偵察,熟悉林州方言的王振國遊動偵察,有必要上永輝酒店開房、用餐,伺機刺探情報。
    近十二點鍾,再次來電,經王振國進入酒店偵察,他從流子們隻言片語中得知,雙肩包裏確實裝有雙筒獵槍,陳小青團夥計劃在午飯後實施暴力行動。
    電話中,左超峰提及一個偶然發現的奇怪現象,十分鍾前,一台212吉普車停靠在賓館斜對麵隱蔽處,一直無人下車,十分可疑。常桂柳沉思片刻,指示兩人不得靠近吉普車,注意隱蔽,嚴密監視。
    第一通電話之後,常桂柳就再也沒有離開電話機,如他所料,歹徒已行動。
    “報告班長!一點鍾,陳小青團夥乘坐兩台130貨車離開永輝酒店,據情報確認,目的地為梅田礦區。”
    “知道了,報告團夥情況。”此時,常桂柳聲音沉穩,眼神銳利,像換了個人似的。
    “團夥成員無變化,依舊三十五人,除黑色雙肩包外,成員全部空手,沒有攜帶任何殺傷性武器。”
    “知道了,還有情況嗎?”
    “212吉普車隨後跟蹤,車上三人...疑似警察。”
    “...”
    “匯報完畢,請指示!”
    “加長跟蹤車距,注意隱蔽......”掛斷電話,辦公室裏的氣氛隨之一緊。
    歹徒持槍而來,想必是要對佟玉虎下毒手;警察秘密跟蹤,動機令人費解。常桂柳環視眾人,沉聲喝道:“陳亮,賀明!”
    “到!”兩人習慣性立直身體,仿佛回到那硝煙彌漫的時代。
    “立刻前往1#、2#哨位潛伏監視,發現敵情,立即上報。遇突發情況,隨機應變!”
    “是!”
    陳賀領命而去,孫正非緊隨其後,他將開車送兩人至半路潛伏,對講機在山區信號不好,增加兩個中轉點,既能盡早與山外的左超峰聯絡,亦可做為一支伏兵,這都是事先計劃。
    “諸位,預計歹徒兩點鍾左右到達,一點四十分,外來備戰人員至會議室集合,待監視點傳來消息,梅田礦業招聘見麵會正式開始,請攝像的同誌務必做好攝像工作!”
    行動計劃已經演練多次,敵情盡在掌握之中。常桂柳不加囉嗦,示意祝江帶領大家去做最後一次演練,待人走後,老常陷入沉思。
    其實,祝江並沒有邀請老常前來助陣,是左超峰接到求助電話之後,私下裏告的密。老常得知情況,心裏放不下這幫小子,擔心鬧出不可收拾的場麵,於是就趕緊趕了過來。
    來了之後,沒想到事件如此錯綜複雜,更沒想到那孫正非小小年紀,卻如此老成睿智。其格局之大,思想之新穎,令人望塵莫及!
    如祝江所料,孫常兩人促膝夜談之後,常桂柳輾轉反側、長夜難眠,多麽高尚的事業啊!他願意為此奉獻終身!
    哼哼...想動梅田礦業?先得過我這一關!我常桂柳正直,卻不迂腐。既然這是一場敵我戰爭,作為一名老兵,自然要向上級領導匯報。
    常桂柳抬手看了看時間,拿起話筒,熟練地拔出一個電話號碼。
    “您好!”電話那頭的聲音朝氣陽剛、彬彬有禮。
    “小劉,我是常桂柳,老首長在嗎?”
    “是您呀!副司令剛午休起來,您稍等。”勤務員放下電話,快步匯報,不一會兒,一個渾厚親切的聲音響起:“桂柳,你還好吧?”
    春天般的關懷隨音入耳,常桂柳不禁熱淚盈眶,他強抑激動之情,提音說道:“首長!我很好,您的腰傷恢複得怎麽樣了?”
    “好多了,怎麽!遇到困難了?”!”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日子,這通電話來得突然,想必事出有因,副司令對老部下的秉性一清二楚,主動相問。
    於是,常桂柳就林州事件向老領導如實匯報,請求指導。
    “桂柳,退役不退色,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每一名老兵不變職責。但得行之有度,有法可依!”
    “梅田礦業公司長期積極主動資助困難退役軍人家庭,現又主動安置退役軍人就業工作。對於這種優秀擁軍企業,我會建議林州軍區與其結對子,共同探索利國利軍、利民利企的和諧之路。”
    ......
    輕輕放下話筒,老首長的諄諄教誨不絕於耳,令常桂柳心潮澎湃、熱血沸騰!三楚大地,私企的第一塊黨建試驗田,任重道遠啊!
    這時,送人歸來的孫正非推門而入,見他紅光滿麵,笑問道:“老班長,什麽好事讓您這般高興!”
    “你來得正好!有件事還想同你再商量商量。”
    “您說!”
    “那些鋤把空放著,是不是可惜了點?”這時,以礦為家常桂柳想利用最有效的攻擊手段,給予歹徒慘痛教訓,省得他們不長記心,再來鬧事。
    原本以為團夥會攜帶管製刀具前來打砸,孫正非這才去購買鋤把應敵,他還盡心向大家傳授棍術精要。不料情況有變,孫正非隨即建議赤手對空拳,當時,老常是認可的,現在卻...真奇怪!
    這世上沒有天生的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每個人的思想行為皆因緣際會而成,為惡隻是一時一事,行善也是一時一事。陳小青那夥人都是純樸鄉娃出身,隻因不正之風影響,從而利欲熏心,一步步走上邪路。
    孫正非不想對方遭受不可逆轉的傷害,更不願意自己人因此違法犯罪。他微微一愣,瞟了一眼常桂柳的殘肢。
    “老常,計劃改來變去容易動搖軍心,這一次就算了吧!如果再遇上這種事情,您做主,我衝鋒陷陣!”我孫正非從不願樹敵,如果你陳小青不識好歹,一意孤行,那我們就走著瞧!
    常桂柳的話一出口,就料到結果,他暗生尷尬,近四十歲的人了,還不如眼前的毛頭小子老練穩重!精兵強將對付烏合之眾,還用得著鋤把嗎?
    “好吧!”常桂柳拍拍孫正非的胳膊,親切地說:“快去同玉虎喝酒,我們一切按計劃行事。”
    當時,常桂柳從祝江處得知孫向二人蠻坡遭遇之後,就將二人置身事外,省得並案處理。而佟玉虎是對方清除對象,更不能讓他露麵,以免不測。
    孫正非考慮到己方勝券在握,而玉虎與土匪屬遇事不計後果之人,就另生計謀。
    一切準備就緒,會議室裏,濟濟一堂,氣氛稍顯緊張,一個個交頭接耳,眼睛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