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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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是這樣,自己到底敗在哪一點?容貌、知識、涵養、工作上的完美表現,她慕琳靈無一不做到盡善盡美,以達到上官鋒嚴苛的評鑒標準,她甚至私下為公司拉攏新客戶。//om\
可這種種上官鋒卻全然視而不見,她的努力、她的委曲求全頓時成為一則笑話,而她竟還自欺的浸婬在自我催眠中,以為他會回頭發現她的好。
泡沫式的幻想破滅得十分迅速,她還來不及收拾心就炸了一臉愕然,心像破了一個洞難以綴補。
兩個多月來,她想盡力、辦法要接近他,可是卻總是徒勞無功地看著另個她,他們兩人形影不離地連她想乘機整她的機會都尋不到。
她就像隱形的情敵窺探愛人的作息,暗自咬牙獨吞一杯杯的酸液,讓糾結的心化成一條條血河,流進幽暗的角落聚集淚湖。
然而,淚在腹裏發酵成妒,愛隨遠去的身影催發成恨。
女人,是一枝經霜的寒楓,落在地麵的美麗殷紅需要有心人賞玩,收藏在書頁之中時時翻閱。
慕琳靈在茶水間不禁悄然落淚,下唇因忍著不讓哭聲逸出而咬破,微微沁出血絲,像她此刻飽受摧殘的心一般,豔紅而痛楚。
堂堂富喬企業董事長的千金放下身段,屈居助理秘書一職,隻為追愛,此舉若傳了出去恐淪為笑柄,叫人笑話她不知羞,倒貼都引不起人家回眸一顧,像個花癡。
不甘心呐,凡事都該有個公平競爭,一開始就淘汰她是種絕情,傷了她的自尊。
但說來可笑,她在一旁不甘心個什麽勁?人家都已高高興興地宣布要結婚,她的一相情願頓成單戀,連開口說愛都顯得太沉重。
“可惡,眼淚也和我作對,拚了命地往下掉”慕琳靈不想哭,卻抹不完臉頰的濕潤。
一條潔白的手帕出現在她麵前。
“為男人哭是最笨的女人,何必浪費純淨的淚水。”處女的淚是巫女的最愛。
“秦小姐。”秦可梅像鄰家大姐般為她拭去淚,“以你的美好不該為惡魔哭泣。”
“我控製不住,我愛他。”愛若有理智她就不會沉迷,深陷其中。
“傻女孩,他有什麽好,冷心殘情不念親恩,不是好情人。”卻是好葯引。
慕琳靈臉色微白地顫著唇,“老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就是犯了這個通病。”愛,噬人也。
“胡說,憑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好男人來愛,癡心的人總是落寞。”秦可梅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歎了一口氣。
“秦小姐也有同樣的遭遇?”大海飄浮遇著浮木,她順勢一攀以求生。
“我的未婚夫生性好色,身邊女人來來往往多不可數,要不是他真的對我很好,我老早就離開他了。”
“你不難過?”上官堂的風評時有耳聞,毀多於讚,人品低劣。
“起先幾乎日日以淚洗麵,不過再過一段時間就不會了。”秦可梅近乎小心地說。
然這話裏隱藏的玄機,引起慕琳靈的好奇心。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秦可梅謹慎地在她耳邊低語,“我有愛情靈葯。”
“愛情靈葯!”
“噓!小聲點,叫旁人聽見多不好意思。”秦可梅嬌羞地向外一瞄。兩人身處的空間已讓她下了結界,其他人進不來,大可放肆的作戲。
“有用嗎?”
“當然,你沒看見這一、兩天來,堂老在我身邊繞,瞧都不瞧一旁猛拋媚眼的女人。”她很正經的道。
“我可不可以看一眼。”仔細一想,好像真有這回事,上官堂的確安分了許多。
秦可梅從皮包內取出一透明小瓶,“本來一次要倒半瓶,我怕有副作用先試了幾滴,成果就出來了。”
“你在哪裏買的?”慕琳靈一臉欣慕的瞧著。
“女巫俱樂部聽過沒?”秦可梅口氣老道地向她介紹。
“聽過,是全台消費額最高的俱樂部。”她申請了好久還不得入會。
“女巫俱樂部的下層有間星相館,它的愛情靈葯十分靈,我排隊求了快一個月才買到一小瓶。”
“真的!如果我去買要等多久?”錢不是難事,換得愛情才是真。
秦可梅佯裝關心的一問:“你有會員卡嗎?”
“沒有。”
“那就等個一年半載吧!這是最保守的估計,有人等了兩年還不得其門而入呢!”秦可梅輕歎地欲把瓶子收回去。
欲擒故縱,借刀殺人。
慕琳靈激動地握住她持瓶的手,“秦小姐,你先讓給我好不好?”
“嘎?不好吧!你要用在他身上?”她驚呼地和慕琳靈一陣推拉。
“我…這個…”慕琳靈羞於啟齒,但眼波直往總裁辦公室瞟。
“我求求你,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付。”她相當焦急地求著。
“不是錢的問題,這瓶靈葯是針對我的磁場配製,可能不適合你,不如你去女巫俱樂部求求看。”迷途的靈魂,快隨我來。秦可梅默念著。
她不用巫術控製她,純粹以人性的弱點誘惑,隻因不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以免七天巫女找她晦氣。
“我等不了一年半載,你就看在我們同病相憐的份上先賣給我。”慕琳靈管不了那麽多,孤注一擲。
“這…好吧!”秦可梅佯裝猶豫又不忍地勉強答應。
“謝謝你,價錢方麵…”
“算了,就當幫你圓個夢,改天我再上門求一瓶。”她隻想拿回水晶。
“用法呢?”慕琳靈心急的旋開瓶蓋。
盲目。“我說過了一次用半瓶,溶於液體飲料中,二十四小時後便見效。”
“這麽簡單!”慕琳靈找出即溶咖啡忙著要泡葯。
“我不曉得會不會有用,畢竟你我磁場不同。”反正出了事有人頂,她的手指悄悄一畫,化開結界。
慕琳靈沒心思聽她後話,端起冒著熱氣的咖啡走到總裁辦公室,抹去嘴角的詭譎,伸手敲門——
慕琳靈身形一沒,一道雍容的身影即走近秦可梅。
“成了?”
秦可梅狡獪的一笑,“由我出馬還有什麽不放心。”有仇必報是女巫的原則,她永遠不會忘記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當時她腦中缺氧的陷入無盡黑暗,怎麽也找不到出路,好像被世界遺棄了。
連著數天她都作著惡夢,夢中邪靈拎著繩索要捆她的魂,讓她每每尖叫著由夢中醒來。
此仇不報,該如何立足於巫界,她可是遵守了對七天巫女的承諾,沒對她們姐妹下手,其他人出了事就怨不得她。
“我調查過,他每天必喝三大杯咖啡才能提神,另一個…人則隻喝碳酸飲料。”秦可梅刻意隱瞞沙悅寶的女巫身分。
合作歸合作,有些事不能輕心。
“那就好。”那人作勢要離去。
“等一等!”
“還有事?”她不解地揚揚新月眉。
“我不懂你為什麽不直接了結他,非要拖上一陣?”她秦可梅是不急,既得的利益跑不掉。
恬柔的麵容倏地進出獰光,“我要他生不如死,償還所有的罪。”
“你…你比我還毒!”這就是人性,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天底下沒有絕對的無悔,再恬雅無求的女子都會因為愛人的背叛而心性大變,一反溫婉的習性化身女羅刹來索取魂魄。
最無害的溫柔往往是死亡的溫床,它在人最不設防時抽刀斷命,臉上猶帶著動人的聖母笑容。
情,最無情,也最有殺傷力。
但是,人人強求。
※※※
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咖啡是提神的飲料,為何他喝得越凶精神卻越不濟,整個人昏昏沉沉,頭也漸漸疼了起來,甩不開的窒悶感在腦中一**侵襲。
手指頭似乎在僵硬中,握不住的筆從手中滑落,發出輕脆的聲響。
上官鋒覺得一切都超乎尋常的詭異。
“鋒,你怎麽了?”沙悅寶的纖手才一碰觸到他微泛冷汗的額頭,強烈的劇痛即像無形蛇竄動,逼迫著上官鋒發瘋似的推開她,力道之狠連他都咋舌。
看到她的驚愕表情,頓時深深刺痛他的心,茫然地望著自己逞凶的手,他竟然傷害心愛的人兒。
“寶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為什麽…”傷了她,他比她還痛苦。
上官鋒才想靠近扶起跌坐在地的心上人,一步跨出複又疼痛難當,感覺腦袋快爆炸了。
兩步、三步、四步…啊——不行,他抱著額頭曲著膝呻吟,每向她前進一步,痛感就加強一分,完全無法控製地噬咬著他的神經。
他一向最能忍痛,為何這次卻像是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存心隔開他的愛?不信邪地再往前挪了一下,果真如刀一般地刺著。
“鋒,你別嚇我,你臉色白得像臘。”沙悅寶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冥冥中竟有股莫名的力量警告她勿動,他的難受是因她而起。
“過來,我需要抱抱你。”上官鋒不會讓任何事擊倒愛她的決心,即使死亡。
她遲疑地望著他,“可以嗎?你實在很古怪,我不要你痛苦。”
“笨女巫,你老公生病…生病了都不擔憂,站那麽遠喂蚊子呀!”他強顏歡笑地扶著桌沿,挺直身子朝她張開手。
“真的沒事?”她緩步地握住他的手,不敢投入他的懷抱汲取溫暖。
當他們的手心交握,排山倒海的痛楚令他無法形容,上官鋒的眉頭扭結成山,牙根緊咬地抵抗惡靈的尖戟在身上舞刺,咬出一股血腥味漾在口腔內。
鮮紅的五指印抓破她柔細的腕膚,沙悅寶不喊疼地任由他死命地捏緊著,看著他忍耐的神情,她曉得他的痛更勝於她數百倍。
夜夙曾經取笑他是天下最沒有神經的人,不知什麽是痛,與死屍無異。
如今見他兩眼緊閉地說不出話,鬥大的汗珠布滿他的臉和頸,心口的痛絕不亞於身體的痛,她要如何為他解除痛的禁令?直到這一刻的無能為力,沙悅寶才後悔自己的笨,無力分擔他的痛苦。
“鋒,告訴我,是不是很難受?”她的眼眶蓄滿為他心疼的淚。
上官鋒強壓下劇痛地擠出一絲微笑,“偏頭痛,吃顆止痛葯就好了。”
“別騙我了,我還不至於笨到看不出你在硬撐…我愛你。”真的好愛。
“寶貝,我也愛你,不許流淚…”狠狠的抽痛鞭向他,隻因他擁她入懷。
察覺有異的沙悅寶連忙退出他的懷抱,退後三步地審視他,果然臉色好多了,隻是依然蒼白無光。
難道他中了巫術?心念一起,慕琳靈“又”端了咖啡進來,這是她每半個小時唯一的工作,似乎樂此不疲,頻繁的次數叫人生疑。
通常未經傳喚,她不會主動衝泡咖啡送進來,一天當中大概固定在某個時間送一杯咖啡提神,一日三回鮮少有過量,因為他的“首席秘書”不允許他飲下太多咖啡因。
“總裁,你怎麽了?臉色好難看。”是愛情靈葯生了效還是…出了問題?慕琳靈的關心浮於表麵,心底卻有一絲聲音阻止她表現得太熱切,成與不成就在這一舉了。
“出去。”
嘎?口氣還這麽臭。
“沙秘書,總裁身子不舒服你幹麽還站那麽遠,未婚妻是這麽當的嗎?”
“我…”慕琳靈的責備叫沙悅寶無法反駁,未婚妻又不是她自願對號入座。
“你憑什麽指責她,我給了你權利嗎?”上官鋒陰沉的冷聲道。
“我是關心總裁你的身體,不像她躲得遠遠地不理會你。”慕琳靈自認是最愛他的人。
上官鋒略等一波痛楚過去才看向慕琳靈,“千金小姐玩夠了,可以回去享你的太平日子。”
“什麽意思?”她有一絲不安的問。
“富喬慕老的掌上明珠窩在我這當個小助理是大材小用,一個月的薪水買不起你足下半隻鞋。”
“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麽,誰是慕老?”慕琳靈連忙裝傻地撇清和父親的關係。
“你以為我惡魔之名是平白得來?”上官鋒由底層檔案抽出,黃紙袋住她臉上丟去。
慕琳靈看著飛舞的紙張飄落,地上她和父親合影的相片正在嘲笑她的做作和虛假,不用說,其他文件必是對她身份的調查。人在被揭開假麵具時應是羞憤難當,但慕琳靈恰為相反地落落大方,巧然一笑地走近上官鋒。
“既然被你以破了我也無話好說,不過你可以重新考慮結婚的對象,企業聯姻對你的事業大有幫助。”沒人拒絕得了大好機會。
“賤。”
她麵上一僵,“你瞧不起我?”
“我真為慕老痛心,養了個不知羞的女兒。”上官鋒的話等於狠狠的刮了她一巴掌。
惱羞必成怒。
“癡心愛一個人有何錯?我看上你是你祖上積下的莫大福分、不要不知足。”好痛,她的自尊。
“如果要我接受每一個女人的示愛,台灣有一半的男人無妻可要。”上官鋒冷笑地嘲誚她的自作多情。
“你…”慕琳靈不怒反笑地揚起下巴,“你會收回原話的,愛情葯的威力沒人擋得了。”
“愛情葯。”沙悅寶以半圓之姿繞過上官鋒走近幕琳靈身側,驚訝地瞅著她,芎芎又沒錢了?
“快成下堂婦的人滾出去,他是我的了。”慕琳靈得意的大笑。
頭痛欲裂又聽到尖銳笑聲,上官鋒陰邪的臉色更加灰黯,“寶寶,過來。”
“可是你…”中了魔法呀!她不能當著外人麵前講。
“別讓我說第二次,你知道我的脾氣向來不受控製。”他隻能施以威脅,因為他痛得沒力氣向前走一步。
“壞脾氣的惡魔。”沙悅寶鼓著腮來到他身邊。
見狀,慕琳靈氣瘋了,一個箭步上前拉扯,不小心扯痛沙悅寶紅腫的手腕。
咬牙痛呼的沙悅寶隨手一甩,一串咒語在腦中掠過,順著指尖揮去。
凍結。
“寶寶,你在搞什麽鬼?”天呀!他的頭更痛了。
她局促地吐吐了香舌,“我不是故意的嘛!意外、意外。”十次中的第十一次意外,辦公室內多了一個冰凍的人。
“她不會一直站在那裏當銅像吧?”好個意外,都快成為她繼笨字的另一個口頭禪。
“我笨嘛!法力持續不了很久。”大概五分鍾左右。
他想仰天長嘯,“愛情葯有得解嗎?”
“應該有吧!”沙悅寶不敢扶他,隻用一根手指托著他的肘。
“你到底在幹什麽?”上官鋒已經沒心思吼她了,笨到極點的笨女巫。
“帶你回家治療呀!”瞬間移動的咒語怎麽念,快想起來。
“靠你?”他寧可痛死。
“是我家不是你家,我們家女巫最多…喔噢,我好像又搞砸了。”移是移了,不過不是他們。
他極目一看,“請問一下我辦公室的擺飾到哪去了,垃圾掩埋場嗎?”
“大概在另一空間吧!”哇!原來這辦公室空間挺大的。
“找得回來吧?”他不敢指望她。
“一定、一定。”沙悅寶趕緊點點頭。
“是一定消失還是一定還原?”一定的範圍太廣泛。
沙悅寶握緊聖石地深吸一口氣,“這次我絕對行。”
一道白光閃過,空曠的總裁辦公室立了一座雕像再無其他,宛如浩劫後的空城。
稍後,解了凍的慕琳靈瞠大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為何她麵對四方空洞的牆,原有的家具和擺飾哪去了,最重要的是,人呢?她有一種時空錯亂的茫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我是上輩子欠了你,還是搶了你老婆不還?搞清楚我是外科醫生不是病理學權威,中毒要找血液科化驗…”嘮叨不休的夜夙猛抓著頭皮走來走去,向來不抽煙的他都想來一根解解鬱,他無法置信有人生病不去醫院竟在家裏等死。
救了上官鋒無數次,可是這一回他無能為力,並非專業,要他如何下手?難道要剖開肚皮清掉黑心黑腸嗎?人的臉色都白得像死了一樣,呼吸微弱得近乎無,要不是胸口尚有起伏,真想把他棄了以免遺害人間,惡魔的屍體一定很有研究價值。
“你你你,你是叫我來看他死的是不是?”怎麽有這麽笨的女人!
沙悅寶呐呐的說:“你是醫生呀!”
“天呀!我是造了什麽孽,盡碰到一群又笨又蠢又邪惡的外星人。”捶心肝呀!
“你不能治治他嗎?鋒很難受耶!”她現在哭會不會少挨一點罵?
我當然看得出他痛得連吼人的力氣都沒有。“你要我把他切成幾塊?”
“嘎!”
“小姐,你腦袋瓜子清幹淨了沒,我是外科醫生不是華佗再世好嗎?”他隻有兩隻手一顆頭。
“你不會解毒?”醫生那!
“不會。”夜夙幹脆一點的回答她。
“那你來幹什麽?”
“送葬。”手術刀呢?該剖開她的腦袋親自檢查,明明是她十萬火急的撥了電話,把他從開了一半刀的手術房給叫了出來,居然還反問他來做什麽。
笨笨笨,連三笨,表兄弟的眼睛八成瞎了,愛上個笨n次方的笨女人。
“你說話好難聽喔!不行就不行還廢話一大堆。”害她以為他是十項全能的天才醫生。
“不行!”這句話對男人的身體是一大侮辱,夜夙氣得不想理她,免得跟她一樣笨。
“那我找別人好了。”沙悅寶閉上眼睛冥喚眾姐妹。
看她像呆子似的坐在地上,夜夙不免麵上一陰地敲敲她腦袋,“你打算入定嗎?”
“好吵,你害我不能集中精神。”討厭鬼,她羞點就接觸到小雩的波長。
可是那個色女正忙著欣賞美男子沒空理睬她。
“打電話不是更快。”救護車馬上就到。
“唉?對喔!”法力不行就使用現代科技嘛!“呃,這個我…”
“又怎麽了?”
“我忘了電話號碼。”
啊——劈道雷吧!“一、一、九。”
“不是啦!是…”沙悅寶念了一個新公司的名稱。
“問查號台。”他快無力了。
“謝謝喔!”
不用,少笨一些就好。他苦悶地想著。
沙悅寶問明號碼撥對公司,和對方隻講了一句“你快來”就掛斷電話,讓人又想撫被低泣。
“你剛和上帝通話呀?”誰曉得她是誰,人在何處?隻有神知道。
她古怪的瞟瞟他,“不是,我姐妹。”
“她比上帝厲害?”
“沒比過,不清楚。”女巫向來不和神界打交道。
“那你還…喔!我在作夢,大白天不會有鬼。”她…她到底從哪裏來?
“叫他閉嘴。”
“夕夢,你來了。”沙悅寶高興地跳起來抱住她。
“叫我來有什麽事?”
“鋒他中了愛情靈葯。”她指著床上半昏迷的上官鋒。
愛情靈葯?“芎芎?”
“我問過了,芎芎說不是她。”一聽到愛情葯,沙家的人第一直覺是沙芎芎,因為她是為了錢不計一切代價的人。
“為何不帶他回家?”
“我念錯了…那個。”沙悅寶慚愧地咬咬唇瓣。
了解。
沙夕夢查看上官鋒的情形,左手張開地放在他額上,由上而下巡了一回後,指尖泛出紅光。
“他中了離心咒。”
“會怎樣?”聽起來好像很嚴重。
“頭痛欲裂、心腹絞錯、永遠不能親近所愛之人,直到死亡。”沙夕夢淡然的解釋。
“你會治吧?”
“不會。”沙悅寶一聽哭了出來。
“我去找越雋試試,不許哭。”倏地,沙夕夢已消失不見。
張口結舌的夜夙囁嚅地比著空無一物的方向,“她是人是鬼?”
“是女巫。”
轟地!之前消失的人兒不僅回來,還帶了一位看起來“睿智”的女子回答他的話。
天呀!他快瘋了。
“越雋,你快救救他,我好愛他的。”沙悅寶哭得抽抽搭搭的,眼淚鼻涕糊成一團。
沙越雋彈彈指頭,沙悅寶臉上馬上幹幹淨淨不留殘物。
“乖,有我在,沒事的。”一聽到她的保證,沙悅寶笑著點點頭。
“我召喚你,最古老的神在此被召喚,我召喚你,召喚最神秘的力量…魔鬼的眼看著你,傾聽女巫的聲音,受詛咒的人我命令你歸還力量,我召喚你…”撤!一陣黑煙忽地由上官鋒額首竄出,沙越雋食指一比,它即像話一般射向天際,頃刻,遠處傳來女巫嘔血的哀嚎聲。
“鋒,你沒事了,太好了、大好了。”沙悅寶高興地抱住神智剛恢複清醒的上官鋒,他看來已全然無病痛。
“他有事。”
“嗄?”
“他必須死。”(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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