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螽斯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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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醫院,這裏的人多的超過我的想象。原來除了星雲商場外,還有幾家大型商場也都有人中招,症狀和我們剛剛看到的那個人一樣。
醫院的走廊裏躺滿了人,他們有的由家屬攙扶著還能走路,有的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還有的沒有等到床位的,直接躺在了地上。病人,家屬,醫生,護士,將本就狹窄的過路擠得水泄不通。
“讓一讓,讓一讓。”
一輛病床車被推了過來,看來又是一位病人。
杜允江這時走了過來,領來了一位戴著眼鏡的醫生。
“這位是負責這次事件的江醫生,你們有什麽問題就問他。”
我對江醫生伸出手:“你好!”
江醫生哼了一聲,對我愛答不理。
“小杜啊,不是我說你,我工作很忙的,你也看到了,這麽多的患者,你說你有明白人,我才過來了,這麽幾個小姑娘,不夠添亂的!”
說罷,江醫生甩著袖子就要走。
“等等!”我上前一步攔住他。“江醫生,你是不是給病人做了很多儀器檢查,但是在他們的消化道內,沒有檢查出任何病症。甚至抽血化驗結果,也沒有中毒跡象?”
江醫生停下了腳步,回過了頭,驚訝的看著我:“你怎麽知道?”
“因為他們根本不是中毒!”我對江醫生說。
“不是中毒?那會是什麽?”江醫生扶了扶眼鏡。
“蠱毒!”我堅定的說到。
“蠱?小姑娘,你是江湖小說看多了吧?我從醫這麽多年,蠱毒這東西沒有任何科學依據,那都是電視劇裏騙人的,根本不符合醫學事實。”江醫生一副科學家的麵孔。
“她沒有騙人!”關悅這時站了出來,“我媽就是中了蠱毒,差點沒命了,症狀和這些病人一樣,就是她治好的。而且,她還在我家院子裏挖出了金錢蛇,找到了下蠱的人。”
我在心裏暗暗衝關悅豎起了大拇指。
江醫生抬了抬眼鏡,看了看我:“你會治病?”
我笑了笑:“我不會治病,但我會治蠱毒。”
江醫生將胸前兜裏的牌子遞給我:“看在小杜的麵子上,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這些病人出一丁點差錯,到時候要收拾你的,可就不是我了呀。”
我接過他手中的胸牌,上麵寫著“消化科主任,江文傑。”
房愛穎小聲嘀咕:“這是他治不了了,找個人背黑鍋吧。”
我拽了拽她的衣服示意她別說了。
不管怎麽說,有了這個胸牌,事情變得容易多了。
我蹲下身,查看了幾個病人的瞳孔。果然不出所料,那些上午送來的病人,中蠱較深,瞳孔正在呈現放大趨勢。如果十二小時內不找到螽斯母體,他們必死無疑。
怎麽辦?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下蠱的人,太難了。畢竟波及範圍如此之大,根本無從下手。
突然之間,我急中生智,心生一計。
我向旁邊的小護士借了一件白大褂,穿在身上,擠過人群,爬上護士站的高台上喊道:“各位病人,家屬,你們放心,我們醫務人員已經找到了解藥,大家馬上就可以治好病回家了!”
話音剛落,下邊就有很多人發出著急的聲音:“醫生,快點,我們快不行了。”
“是啊醫生,解藥在哪,我們自己吃。”
人太多了,我便用神識掃了一下周圍的人。
看到了,就是他不會錯!
我腳下一蹬,禦風來到人群中,抓起一個人的衣領。
“你幹什麽?”那人被抓的一愣,生氣的問道。
“別裝了!”我看著他氣憤的說,“你就是那個下毒的人!”
“她血口噴人!”那人手舞足蹈,卻始終掙脫不掉我的手。
笑話,姐姐這手勁兒曾經手刃多少惡鬼,你當我鬧著玩兒嗎?
與此同時,周圍的人也發出不同的聲音。
“這小姑娘沒毛病吧?憑什麽說人家就是凶手?”
“這麽年輕,八成是新來的護士,想要立功吧?”
“這姑娘居然會飛啊,我的天,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人飛呢!”
“別裝了!”我對他說,“剛剛我說有解藥的時候,大家都爭搶著要,隻有你緊張的摸著自己的身上,怎麽,怕你的螽斯母丟了?”
這人一聽見“螽斯母”三個字,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
“你……你是誰?”被我抓著的人麵目猙獰的問我。
我手上沒有放鬆,另一隻手摸向他的風池穴。果然摸到一根針,我用力一拔,眼前人的臉皮即刻發生了鬆動。
這一下,周圍發生的騷動比剛才的還要大。
“快看快看,這人臉變了!”
“易容術!電視劇裏的易容術!”
那人的臉皮整個都掉了下來,露出一張和我們不同品種的臉。
“居然是個外國人!”
“居然真有假臉皮啊!不仔細看真看不出來。”
我將他一把推在地上。
“說!螽斯母在哪?”
那人咬著牙,憤怒的看著我,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到底是誰?”
我將手握成拳頭,“唰”地一聲打到他麵前停住。他害怕得向後一個趔趄。
“睜開你的狗眼看好了!”我對他說到,氣勢如虹。
那人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我手上戴的戒指,繼而露出驚恐的表情:“蠱……蠱王千……千歲!”
我蹬一腳踹咋他胸前:“蠱王千歲也是你叫的?你這背叛師門的叛徒!快說,螽斯母在哪?不說讓你嚐嚐金錢蠱的味道!”
聽到“金錢蠱”三個字,那人馬上嚇得趴在地上,連連求饒:“千歲饒命,千歲饒命啊,小的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啊!”
“少廢話,螽斯母拿來!”
隻見他乖乖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子,恭恭敬敬的遞到我手中,看見我手上的戒指,又是一哆嗦。
我打開蓋子,瓶子裏麵趴著一隻螽斯成蟲。
我摸出一根金針,插在成蟲背上,向旁邊的小護士要了一隻燒杯。
“把這個拿去,用火燒成灰,把灰化在水裏,給這些人喝下。”我對旁邊的小護士說。
不一會,小護士一路小跑端著好多個一次性水杯回來了,那些還能走路的病人不肯喝下,倒是那些沒有意識的病人,被家屬喂了水後,居然清醒了過來。這下,所有人都信了,都在乖乖的喝水。
沒過多時,他們的身體都恢複了正常。
江醫生走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我將胸牌還給他,他木訥的接了過去。
“你為人正直,醫術不錯,能交個朋友嗎?”我打趣他。
他臉一紅,低頭小聲說:“剛才的事,抱歉啊,看來我的醫學常識該更新了。”
我笑了笑:“別放心上。對了,要是你們領導問起,你可別說是我治的。”
他一愣:“這是好事啊,沒準我們醫院能破格錄用你呢,我們可是省級醫院的呀。”
我擋住嘴巴對他說:“我是個世外高人,不喜人事。”
說罷,趁他愣神的功夫,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後會有期。”
下蠱的人被杜允江帶走了,估計又是一通審訊吧。不過這些已經跟我沒關係了。
我拽著呆在原地的三人:“走吧,吃飯去啊,買衣服去啊!”
這三人渾渾噩噩的任由我拽著走出了醫院。一上車,她們似乎才反應過來,七嘴八舌的開始審問我。
我聽得腦袋都要炸開了,連忙做出一個“stop”的動作。
“再不買衣服,商場可要關門了,李婷婷同學,請問周末我們穿什麽?”
她們不說話了,房愛穎悶悶的開著車。
商場沒有關門,隻是顧客已經漸漸少了很多。
四樓是禮服區,我們簡單逛了逛,根本沒時間換衣服,匆匆買了兩件就下樓了。
這個周末對於我來說,是意義非凡的一天,因為我不僅要看到我那位渣男老同學,並且還要幫助尹一芳完成她最後的心願,而且,這是我第一次參加豪門訂婚宴,這對於我這種一直遊蕩在社會中低層的窮學生一族來說,不得不說是一件大事。
這個周末,對於死去的尹一芳來說,意義更加不同。
我摸著手上的戒指,尹姐,不管你生前待我如何,你死後這個忙,我一定幫到底。
我們到底是沒有吃上飯。車子開回學校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了,就連學校門口賣包子的大爺都收攤了。
我們幾個肚子餓的咕咕叫,蔫頭耷腦的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