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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業沒有聽懂紀雲深的意思，眼裏流露出疑惑，不過還是轉身離開著手準備。
    福多喜望著成業離開的背影不免有些擔心。
    “紀大人，你是想讓冒牌貨的同夥以為沒有被發現，會繼續和冒牌貨聯係？”
    紀雲深點了點頭，望著無邊夜雨，忽然說道：“多喜，你可以替我保密嗎？”
    “當然，難道我還能向長吉公主告密？”
    “嗬！”
    紀雲深笑了，卻沒轉身讓福多喜看見。紀雲深知道在福多喜眼裏，自己幾乎沒有秘密……
    福多喜唯一能接觸到的與紀雲深有關的人物隻有長吉公主了，紀雲深不願意向長吉公主透露身份，她當然也不會去找那個麻煩。
    “你希望我和成業審問那個冒牌貨？”
    福多喜自認為不會審問人，如果看見冒牌貨眼罩後那張和紀雲深一模一樣的臉，恐怕更不會開口問話了。估計成業那個憨憨應該也不擅長審問。
    這倒是個問題……
    “你可以自己秘密審問。”
    “這個不是問題，除了那個冒牌貨都是我的人。不過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隻有你知我知，成業可以保守秘密。”
    “對，我看成業肯定很自責，他跟了冒牌貨那麽久卻認不出來自己的大人。”
    福多喜想起剛才成業看到紀雲深摘下眼罩時的神情，這會還覺得好笑。
    “我是擔心冒牌貨不肯供出假扮我的目的，如果他有同夥，也可能會打草驚蛇……”
    福多喜看著紀雲深摸著下巴無語沉思，又想出一個辦法，紀雲深可以和冒牌貨互換身份，讓冒牌貨做福俊，紀雲深繼續以冒牌貨的身份引出同夥……
    “不用擔心，我可以讓冒牌貨暫時失憶。”
    福多喜搖了搖腕上的黑珠手串，河神婆婆給的夜明珠有催眠作用，今天可以試一試，如果能催眠冒牌貨說出實情最好，如果不能，就把冒牌貨催眠成福俊，等紀雲深查出真相，再喚醒冒牌貨作汙點證人。
    成業再次過來的時候，雨已經小了。
    福多喜和紀雲深分別換上了官差的製服，兩個人忍不住相視一笑。
    成業想誇誇福多喜穿上男裝真俊，看見紀雲深投來的目光，又趕緊閉上了嘴。
    “紀大人，長吉公主派來兩個侍從有事向你稟報。”
    成業站在緊閉的門口通報，兩隻手緊握著拳頭，準備對方不開門就砸門進去。今天如果不把冒牌貨解決了，他這個司直大人當得也太不稱職了，簡直是認賊作父。
    福多喜緊抿著嘴唇，希望成業這個時候千萬要沉住氣不要掉鏈子。隻要能順利進屋，趁那個冒牌貨沒有防備，一舉將其拿下，事情就解決了。
    紀雲深伸手握住了成業的兩隻拳頭上，眼神示意成業不要衝動。
    成業做了一個深呼吸，對紀雲深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一下，又補充稟報，“長吉公主發現還有兩個紙片人，特意叫侍從給紀大人送來查案。”
    伴著成業的話音，門從裏麵打開了。
    福多喜和紀雲深微垂下頭，福多喜手裏托著剛從黑珠手串裏拿出來的兩個紙片人。
    “放下。”
    冒牌貨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意思。
    福多喜假裝沒聽見，雙手托舉得更高了，兩隻眼睛盯著對方的腳。
    對方的腳上穿著銀靴，和福多喜初見紀雲深時穿著的一模一樣，隻是這人的腳板略寬一些，把銀靴的合縫擠得快要爆線了。
    鞋不舒服隻有腳知道，想必冒牌貨穿著夾腳的靴子很難受。
    “聽不懂我的話？叫你把紙人放下，然後回去複命。”
    福多喜用眼睛的餘光掃視著紀雲深，紀雲深正側身對著冒牌貨。這時走廊上沒有別人，就算不進屋也可以出奇製勝。
    福多喜故意嚶嚶地應了聲“是”，就在對方好奇的刹那，福多喜和紀雲深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扣住了冒牌貨的胳。
    成業也反應過來，上前一個躥躍抱住了對方的頭。三個人直接把冒牌貨拖到了室內，紀雲深後踢腿關上了房門。
    成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綁住了冒牌貨的雙手。
    “你們、反了，成業，你敢對我動手？”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冒充誰不好，你敢冒充我們紀大人。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你配叫紀大人麽……”
    成業越說越來勁，使勁抵著冒牌貨掙紮的雙腿，紀雲深伸手摘下了冒牌貨的銀色眼罩。
    “左安！”
    看到冒牌貨的臉，紀雲深和成業幾乎異口同聲。
    隨後成業一巴掌拍在左安的臉上，罵了一句，“就你這張臉也配戴紀大人的眼罩？”
    福多喜看著被稱做左安的青年的臉，這張臉如果遮住了上半部，確實和紀雲深一樣完美，可是摘下了眼罩，這張臉簡直可以用醜陋來形容。兩道清淡的眉毛，低矮的山根塌鼻梁，眼下還有濃濃的黑眼圈，兩隻眼角向下垂著，看起來就很喪氣。
    “左安是誰？”
    福多喜望向紀雲深，紀雲深蹲在左安麵前，手裏拿著銀眼罩，皺眉打量著冒牌貨的臉。
    這張臉除了醜陋一片淡定，手腳放棄掙紮以後，呼吸變得平順自然。
    左安和紀雲深對視的目光毫不怯懦，張開弧形完美的雙唇，竟然笑著問紀雲深是誰。
    “左安是寶靈寺的和尚。”
    紀雲深這是回答福多喜的問題。
    一個小和尚不可能完美地假扮紀大人……
    紀雲深封住了左安的喉嚨，“你為什麽要假扮紀大人？是誰指使你的，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福多喜正注視著左安那奇怪的笑臉，突然發現剛才掉到門邊的兩個紙片人站了起來，隻是一眨眼，兩個紙片人變成了侍衛的模樣，揮著長劍朝紀雲深和成業刺了過來。
    “小心！”
    福多喜的喊聲剛落，兩個紙片人侍衛也衝到了近前，就在紀雲深和成業跳起來要應敵時，兩個紙片人侍衛又突然化成了紙片，輕飄飄地落在了福多喜麵前。
    “你、你是什麽人？”
    左安看著福多喜的目光流露出驚恐，隨後認出了福多喜就是站在長吉公主身邊的那個小農女。
    “啪！”
    成業上前扇了左安一個大嘴巴子，敢用歪門斜道偷襲紀大人，“原來要找的江湖術士就是你自己！”
    “讓他說。”
    紀雲深按住了成業再次揮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