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紀大人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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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知府周成章背手望向窗外,夏蟲吱吱敲打著他的神經。他的眉心緊鎖,目光盯著後宅內在廊下打盹的一個奴婢。
    “大人叫我?”
    “進來。”
    周成章朝他的師爺點了點頭,走到案邊坐下,伸手拍了拍案頭的卷宗。
    “已經七八天了,還沒選到足數的秀女,師爺就一點不著急麽?”
    “大人莫急。城中未婚女子早聞風聲紛紛急嫁,有的躲到鄉下,各縣府衙也沒有那麽多人手一一去抓,也沒必要去抓……
    以卑職愚見,還是盡量在城中搜尋比較妥當。聽說皇上並不是要選國色天香美人陪伴,不過聽大國師所言,要在吉月太陽之日前充實後宮而已。”
    “難道還能上街抓人?”
    “大人不必擔心民怨,皇帝選秀誰要敢反抗,可以治他欺君之罪。”
    周成章點了點頭,兔子急了咬人,剛才看到後宅的奴婢他就想到這一招,隻是由師爺說出來更加合理,也更能體現他為人父母官的無奈……都是被逼的!
    “我後宅有幾個丫鬟,可以先拉出去充數。”
    “大人……是!”
    師爺的目光流露出敬畏,弓身退出門外。
    周成章長籲一口氣,眉頭也舒展開來,伸手撫了撫白淨紅潤的麵皮,從閣架上抽出一麵鏡子照著,伸出指尖薅掉額前的兩根白發。
    忽然聽到門外傳報:“大理寺少卿紀大人到。”
    周成章急忙塞回鏡子朝門口迎去。
    “見過周大人。”
    紀雲深行禮,周成章弓身還禮,熱情招呼紀雲深入座。
    “不知什麽風把紀大人吹到杭州城了?”
    紀雲深和周成章兩個人官階一樣,但是京官肯定要比地方官要威風一些。
    周成章笑得殷勤,親自拎著茶壺給紀雲深倒茶。
    紀雲深一向對這些虛禮客套無感,直接說明來意。
    近一個月來杭州地界陸續有孩子失蹤,報官的已有八件,沒報官的還不知道有幾件……
    “不知周大人這邊可查出什麽眉目?”
    紀雲深的目光瞥了一眼案頭的選秀女卷宗,又望向周成章。
    周成章一聽紀雲深是為童兒失蹤來的,馬上站了起來一臉疑惑,“童兒失蹤案都已結案,那幾個孩子的父母因為看管不力,已經被我杖責二十……”
    “你打了那些丟失孩子的父母?”
    紀雲深騰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盯著周成章。
    “是的沒錯。”
    周成章這時才注意到紀雲深的神情不對。
    都說大理寺紀大人年輕冷漠,不論碰到什麽難解的案子都麵無表情,怎麽會因為幾個丟失的童兒神情如此憤怒。
    周成章不敢看紀雲深的眼睛,視線下移看著紀雲深的下巴。
    紀雲深的下巴到耳邊的弧形如工筆繪出一樣完美,唇峰淩厲唇瓣薄而不削,唇色紅而不豔……周成章看著有些癡,心裏竟然還生出幾分妒忌。
    “周大人辦案就是這麽隨意的麽?”
    紀雲深努力壓著心頭的怒火,孩子不見了已經夠讓父母著急的了,上報官府指望能得到幫助,結果還挨了一頓板子。
    身強力壯的青年挨二十板子都要疼上幾天,何況還是普通百姓,如果那些孩子的母親也挨了二十板子,隻怕又怨又悔急火攻心命都沒了。
    “紀大人是否多慮了,那幾個孩子的父母如果知道教訓,以後應該會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亂跑,
    孩子丟了是父母的責任,如果孩子死了,又是被人害死的,我當然會派人破案。
    真不勞煩大理寺過問這種事,大理寺是為皇家查重案要案的所在,我希望紀大人不要浪費時間在我這裏……”
    周成章說著抹了一下額頭的汗,今天午後天氣格外悶熱,周成章升堂回來穿著全套官服還沒換常服,直覺汗水從後頸流到後心窩。
    “童兒失蹤案我一定會查下去,也請周大人積極配合。”
    “恕我不能配合,府縣事務煩多,我不會浪費在這種小事上。或者紀大人拿出辦案文書,我看過以後才能調派人手。”
    周成章說得不卑不亢頗有底氣。
    紀雲深盯著周成章的白麵笑臉,這時忽然想起大國師讓他查杭州瓊廬童兒失蹤案,並沒有讓他找杭州知府協助。
    大國師讓人冒充紀雲深,又要收紀雲深的屍體,怎麽可能關心失蹤童兒的死活……
    紀雲深的心撲通一下,陡然意識到事情可能想錯了方向……抬手行禮告辭,不等周成章說話轉身走出門外。
    周成章扣著雙手保持著還禮的姿勢,看著門口挑了挑眉毛,“紀大人多此一舉吧!”
    紀雲深回到驛館,坐在桌邊仔細回憶和大國師見麵的情形,越想越覺得心生寒意。
    如果大國師讓他搜索失蹤童兒不是還給那些童兒的父母,而是給大國師呢?
    “紀大人又出去?”
    紀雲深對門口的守兵點了點頭,牽著白馬朝街市走去。
    瓊廬在杭州城北山上,經過秋蘭歌的農舍。
    紀雲深壓製住了去看福多喜的衝動,他相信福多喜和秋蘭歌會相處得很好,也相信福多喜很快能學會秋蘭歌的家傳絕技。
    “學絕技貴在天賦悟性,並不是肯吃苦能堅持就能學成精妙絕技,多喜你很有靈性,我用了一年才學會家傳絕技,你隻用一天就學會了……”
    秋蘭歌欣喜的握住了福多喜的手,眼裏閃著難以置信的目光,
    福多喜一臉懵,一天隻重複挑線撥線的動作,這就學會秋蘭歌家的織布絕技了?
    不可能吧,就這也叫絕技?這可是任何一個織布女都會的基操,
    “多謝秋師傅指導得好。”
    福多喜看著織架上自己織成的一塊布料,就不算不是什麽織布絕技,好歹也織出了布料,當初想學的也是織布,是不是絕技也不重要了。
    秋蘭歌似乎猜到了福多喜的心思,也不解釋,笑著拉福多喜起來,“多喜,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
    福多喜回頭瞅了一眼小狐妖。
    小狐妖正和宏兒坐在床頭玩紙片。
    宏兒人小鬼大總是逗小狐妖說話。
    上午福多喜被梭子刺傷手小狐妖意外叫出聲,剛好被宏兒聽到了,宏兒驚奇地喊母親過來看會說話的狐狸,秋蘭歌卻見怪不怪地說有一個地方鳥兒貓兒都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