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紀大人的心柔軟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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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蘭歌跌跌撞撞回到家把她的丈夫嚇了一跳,“快去驛館找紀大人,告訴他福多喜被官差抓走了。”
秋蘭歌也顧不得換幹淨衣裳從丈夫手裏接過宏兒,催促男人快快出門。
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雨霧裏,靠在門框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福多喜和秋蘭歌一起出去,現在隻有秋蘭歌一個人回來,小狐妖覺得奇怪,豎著耳朵聽秋蘭歌說福多喜被官差抓走了立刻炸了毛,直接從窗戶躥出去眨眼之間不見了。
宏兒指著窗子對母親說:“狐小萌跳出去了。”
秋蘭歌的心思都懸在丈夫身上,攏住兒子的手,繼續望著無邊的夜雨心神不寧。
逃出宮牆已經四年了,希望沒人再記得他們,希望丈夫能平安把消息送給紀大人……
秋蘭歌雙手合十對著夜空默默禱告。
“狐小萌走了,狐小萌走了。”
宏兒跑出門外想要追小狐妖,秋蘭歌這時才回過神,趕緊把兒子拉回屋裏,轉頭才發現福多喜的寵物不見了,這時也顧不上什麽寵物了,救出福多喜要緊……
小狐妖本來朝知府衙門跑去,跑出不遠看見了秋蘭歌的相公,於是決定跟在秋蘭歌相公的身後去找眼罩大人……
此時紀雲深正在瓊廬走訪丟失童兒的父母。
瓊廬一帶有近百農戶以種桑養蠶為生,蠶農們互相認識彼此照應,最近也沒見到過陌生人來訪,突然丟失十來個童兒給瓊廬籠罩上一層陰霾。
夜雨中紀雲深走出最後一戶農舍,神情越發地嚴肅。
如果說丟失一兩個童兒是家人沒有好好照看,可是瓊廬附近相繼丟失十一個童兒,有兩個童兒甚至是在母親的懷裏眨眼不見的,這就不是父母照看的問題了……
“紀大人呐,求求你一定幫我們找回孩兒呀,我們就算傾家蕩產也會報答紀大人的。”
有人起了頭,其他人立刻附和,一個童兒的娘親跪下,其他丟失孩子的父母也跟著跪地。
在紀雲深身後呼啦啦跪倒一片,哀求聲哭泣聲此起彼伏。
“大家請起,我會盡我所能為大家找回孩兒。”
紀雲深也不是沒辦過類似的案子,以前麵對苦主的哀求和哭泣都能平靜麵對,可是這次明顯感覺心裏柔軟脆弱。
或許那天從斷崖摔下失去記憶,把他的心也摔得如此脆弱吧……
從瓊廬回到驛館,紀雲深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叫人準備了浴水正要沐浴,忽然聽到頭頂有人喊了一聲“俊哥哥。”
小狐妖跳下屋梁想撲進紀雲深懷裏,意外掉進了浴桶裏,撲通一聲濺得滿地水花。
紀雲深急忙伸手去拉小狐妖,小狐妖搖頭甩去滿頭滿臉的水,又甩了紀雲深一身水。
紀雲深用棉巾包起小狐妖,像抱著一個童兒放到桌上,讓小狐妖靠牆坐得舒服些,一邊擦拭小狐妖身上的水,一邊問,“狐小萌你怎麽跑來了?”
小狐妖紅了眼圈,嚶嚶一聲說起它跟著秋蘭歌的相公溜進驛館,守兵說紀大人不在,秋蘭歌的相公也問不出紀雲深回來的時間,正準備離開,忽然從旁邊走過來一個守兵的頭目,歪頭打量幾下以後,立刻喊人把秋蘭歌的相公拿下……
“那些官兵說秋師傅的相公是朝庭要犯,已經把他捉去見知府大人了。”
“狐小萌你不要急,慢慢說,秋師傅的相公為何要來驛館找我?”
小狐妖抿了抿嘴唇,眼圈更紅了。
紀雲深遞給小狐妖一杯水,小狐妖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抹了一把眼睛上沾著的水珠,“秋師傅說福多喜在草亭被官差抓走了,要給紀大人報信……
俊哥哥,我要和你一道去救多喜姐姐。”
難道杭州知府派人上街抓人送選秀女?
紀雲深感覺脊背嗖地一片冰涼……
紀雲深換上官服拉上小狐妖,立刻騎馬直奔知府衙門。
知府衙門後園排房。
不大的屋裏擠著十幾個姑娘。福多喜靠窗下坐在地上,此時她異常冷靜。
在沒有弄清楚抓她來的目的時不能輕舉妄動。
有兩個姑娘成功拔出了嘴裏塞的布團,蛇形蜲到門邊,彈腳把門踹得砰砰響,高聲大叫“放我們出去”。
不論屋裏怎麽喊,屋外沒有一點動靜。兩個姑娘的嗓子喊啞了,有氣無力地側臥在門口,瞪眼看著屋裏其他的人,嘶啞著聲音質問:“你們怎麽不喊?你們不想出去嗎?”
大家隻是看著門口瞪眼說話的姑娘,沒人出聲。
“都是膽小鬼!被賣了都不敢出聲,活該任人欺淩。”
另一個姑娘的聲音嘶啞但卻淩厲,目光更是如寒光一樣剜著眾人。
這時她看到了福多喜,努力抬起身子終於站了起來,蹦跳著走到福多喜身邊,用手肘捅了捅福多喜的肩膀,“喂,你是不是叫福多喜?我聽到有人喊福多喜是紀大人的人,紀大人是什麽官?你應該能出去吧?”
“她嘴裏還塞著回答不了你……”
在門口瞪眼的姑娘瞪著福多喜,隨即又笑了,“看樣子你的什麽大人也不怎麽樣,都這麽久了沒見那個大人來撈你出去。”
姑娘們都是識貨的,福多喜頭上沒有貴重發飾,但是穿著的衣裳一看就價值不菲,即使在這間陰暗潮濕的房間裏,也能看到那衣飾花紋淡淡的光澤,還有福多喜靚麗非凡的容貌,抱膝靜靜地坐在那裏也一樣如豔陽閃耀眾人。
“我叫花春。”
花春說著轉過身反手拔掉了福多喜嘴裏的阻礙。
福多喜深呼了一口氣,還好那團塞嘴的布不算難聞。
“我叫福多喜,謝謝你花春。”
“原來她說得沒錯,你真是什麽大人的人!”
福多喜看著花春驚奇又羨慕的臉苦笑一下,又看向門口的那個姑娘,“我叫福多喜沒錯,但我不是什麽大人的人,我是南坪村的一個農女。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被抓到這裏來。”
“我叫夏兒,從小在杭州城長大,我家是做布料生意的。”
福多喜的坦率讓屋裏的生冷氣氛多了一絲熱氣,大家開始互相幫忙拔去對方嘴裏的布團互通名字,又試著去解開手腳上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