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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大家往學堂走時，女子忽然捂住肚子，“相公，我有點不舒服，我們把藥給她們，你快點帶我離開這吧。”
    男子連忙點頭，立刻從藥袋裏取出兩個小瓶，遞給了黃嬸，剛要張嘴，被女子拉著胳膊朝村外走。
    “還沒收錢呢……”
    “收什麽錢，命都要沒了！”
    那夫妻倆走得飛快，還是不如福多喜飛得快。
    福多喜攔在兩人麵前，“別急著走，萬一你們的藥沒有效果，我不是白吃了？”
    福多喜也不裝咳嗽了，笑眯眯地立在那夫妻麵前。
    “肯定有效，西河村全村的人都是吃了我的藥治好了咳症，不信你去打聽……”
    那女子扯著男人示意不要說了，隨即跪倒在地，男人一臉懵被帶倒在地，也乖乖雙腿跪下，側頭看著妻子。
    女子連磕三個頭，“求大神放過，我從不害人性命……相公，你快磕頭求大神放過。”
    福多喜笑了，“你們這是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們了呢……為什麽要求我，要我放過你們什麽？”
    女子咽了口唾沫，還真不好說，“大神饒我們性命，我們也是為了生活，想出那法子賺錢，也沒有辦法的辦法……我相公身子弱，沒房子沒地又沒讀過書，我不想法子幫他，他隻能乞討流浪……”
    那男子被妻子這話說愣了，隨即眼裏汪出淚水，也許是想起過往孤苦無依的生活，竟然哭出了聲。女子撫著丈夫的後背輕聲安慰著。
    福多喜笑不出來，這時發現四周已經聚過來不少村民，伸手扶女子起來，男子順勢也起來了，哭聲不止，好像受了極大委屈。
    人群傳來各種議論聲。
    黃嬸也氣喘籲籲跑了過來，手裏還握著那兩個藥瓶，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多喜，這藥……”
    福多喜叫黃嬸假裝咳症，黃嬸這戲也演了，不知道是否該收場了，一隻手掩嘴，卻不知道要不要再咳了。
    “這藥是專門治咳症的，他們送給黃嬸了，黃嬸就留著吧。”福多喜對女子點頭，“你們跟我回家，這裏風大，咱們有話慢慢說。”
    “那一對俊人是福村長的親戚吧？”
    “肯定是！我看見他們都下跪認親啦。”
    “福村長的親戚和朋友，各頂個都是又俊又美氣質不凡的……”
    福多喜聽著村民們在身後的議論，隻想嗬嗬嗬，如果讓村民看到樹妖婆婆和河神婆婆，不知道還會不會這樣說她的朋友了。
    “我是蛾妖，喜歡別人叫我葉蝶，其實也隻有他才這樣叫我。”
    “葉蝶，她真是神麽？”
    “相公不能對大神不敬！”蛾妖掩住了丈夫的嘴。
    正如蛾妖說的，男人叫梁仁，自幼孤苦無依，是蛾妖修成人形第一眼看到的人，這一眼就是一輩子。
    做妖容易做人難，要想和心愛的人好好生活需要錢。而他們沒有錢，蛾妖便想出了散播毒粉令人得咳症，再由梁仁出麵賣藥醫治。
    遊方郎中不需要口碑，隻要能做到藥到病除就好。
    第一次出手就順利賺到了錢，夫妻倆非常有信心，把自己裝扮得也更加鮮亮出眾。之所以專挑鄉下地方，是因為鄉下人憨厚老實，隻會把他們當成恩人，不會像城裏人心險惡，可能會算計他們的藥方，盜搶錢財……
    “你們賺了多少？”
    福多喜低頭轉著手串，取出四顆黑珠，手串有些空。聲音不輕不重，卻足夠威壓。蛾妖伸出手指，心虛報數。村民為了治好咳症，隻能砸鍋賣鐵。
    福多喜瞥了一眼，暗暗心驚，這夫妻倆也太黑了。
    “你們也知道賺錢不易，鄉下人一年辛苦到頭賺不了多少錢，被你們禍害身子不說，還要騙光錢，你們倒是賺得風光快活……”
    “我們沒騙，我們是真的采藥做藥丸……好吧，是我有罪，大神莫怪。”
    福多喜臉色一沉，蛾妖哪敢多作辯解，和男人垂手立著，好像犯錯的孩子。
    “你們把騙來的錢還給那些村民。”福多喜站起身，眺望那屁顛屁顛跑回來的小狐妖身影。時間剛剛好，就看蛾妖會不會做人了。
    “我們花掉了一些，恐怕還不上。”蛾妖緊握著丈夫的手，腿腳開始發抖。哪成想今天會出門撞大神，當時如果早點發現就能及時跑開。結果還眼瞎上前扯著大神想賺錢。
    如果當時大神翻翻手，她的小命可能就沒了……
    福多喜當然不知道蛾妖的心裏活動，看蛾妖精致的臉孔跟身子一起發抖，覺得既好笑又可憐。
    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大神是什麽級別，竟然可以讓能化成人影的高級妖這麽害怕！
    “不夠的我可以幫你們補上。”
    “啊？多謝大神，多謝大神……”
    福多喜能這麽說，證明不會為難她，妖命算是保住了。蛾妖又要磕頭，被福多喜攔住了。
    “姐姐姐姐，我回來了呀！”
    福多喜壓手示意，蛾妖和梁仁安靜地坐下了。
    小狐妖進屋就看見了蛾妖夫妻，下意識掩住嘴不敢說話，隨即認出對方是妖，又揮著小胖爪撲了過去。
    蛾妖嚇得躲到丈夫身後，梁仁護妻心切，抓緊小狐妖不放手。小狐妖張嘴要咬，被福多喜及時止住。
    “姐姐不知道，他們可貪財了！”小狐妖鼓著嘴，它去西河村打聽到，有人家把為了給兒子治咳症，把女兒賣掉換錢，有一個買不起藥的老婆婆，為了給孫子治病，一直給蛾妖夫妻磕頭，把頭都磕出血了，蛾妖夫妻也沒給一顆藥……
    蛾妖聽著小狐妖的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了陣青一陣綠，額上落下豆大的汗珠，終於受不住了，跪地認錯，不該貪財不顧仁義，馬上就把賺來的錢如數還給那些村民。
    “不是如數還，要加倍還！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也要把那被賣掉的女子送回家去。還有那些沒錢醫治的，你們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們馬上去，我們知道該怎麽做……”蛾妖拉著丈夫就要出去。
    “姐姐，他們會不會跑走就找不到了？”小狐妖機靈地擋在了門口。
    福多喜冷哼一聲，“不會，剛才他們吃了我的茶，如果三天內不回來，就會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