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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整個長安城都討論了起來。
    一時之間，所有的權貴，乃至街頭巷尾的販夫走卒都知道了李泰的大計劃。
    兩千五百萬貫投資，研發蒸汽機！
    這是一個震撼的消息。
    因為哪怕是個小孩兒，都知道兩千五百萬貫那幾乎相當於一個天文數字了。大唐一年的財政收入也才區區兩千五百萬貫而已，而現在，要拿出兩千五百萬貫來融資這蒸汽機項目。
    這對於任何來說，都是一次巨大無比的風險。
    程咬金家。
    房玄齡麵色匆匆的推門走了進來：
    “盧國公，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我聽見了消息說要用兩千五百萬貫來研發一個叫做蒸汽機的東西？”
    當房玄齡走進了院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
    長孫無忌。尉遲敬德。杜如晦，魏征等一大幫人全都已經聚集了過來。
    程咬金邀請房玄齡坐下，麵色沉凝道：
    “四皇子說，兩千五百萬貫雖然是巨款，但是……一旦成功，那麽世界都將會因此而改變。”
    “兩千五百萬貫。這可是兩千五百萬貫啊。兩千五百萬貫足夠國家一年開支了，而這兩千五百萬貫，就要用於這些奇技淫巧？”
    程咬金沉聲道：
    “我懷疑並不是這麽簡單。四皇子說，蒸汽機一旦出現，能改革馬車。能讓車子自己往前走，能讓大航海提前一個時代。能讓全國工業生產能力整體上升。這些……都必須要靠著蒸汽機才行。”
    “我反對！”
    房玄齡沉著臉說：“這個代價太大了，我是持有反對意見的。兩千五百萬貫的風險，足以讓整個大唐元氣大傷。如果失敗了呢？我們這一個國家，不能總是將希望寄托在某個人的身上。蒸汽機，太過虛無縹緲了。”
    眾人沉默。
    其實對比與房玄齡的反對態度，他們之中有一部分人是支持的。
    因為，兩千五百萬貫雖然是大唐國庫一年的收入。
    但是……
    在座的都是貴族。
    而且還有各種複雜的家族關係，有些家族，甚至是從隋煬帝時期就是富貴家族，一直延續至今。家族財富不可以常理推算。
    兩千五百萬貫，這是富可敵國的財富。
    雖然在座的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可能拿出來，但是想要湊，卻何止湊出兩千五百萬？兩個兩千五百萬也能湊的出來。但他們在考慮風險，他們隻想考慮風險和收益的問題。
    其他的，不考慮。
    兩千五百萬貫若是虧了，那麽元氣大傷，但卻不至於死。
    這要是賺了。那麽如果像是程咬金描述的那樣的話……那，真的發財了，而且是非常龐大的巨款財富！
    房玄齡一看在座的眾人不吱聲，心中忽然一動，他忽略掉了一點。這兩千五百萬貫，並不是大唐財政支出，而是由這些世家個人來湊。
    房玄齡想到這一點，忽然不那麽擔心了。他知道這些世家都有錢，非常有錢。轉念一想，他們有錢也是藏在地窖裏的。其實藏起來，與虧損掉，和大唐的整體經濟而言，一分錢損失都沒有啊。
    這麽一想，房玄齡心態又發生了變化，心態沉凝了下來。
    難道……他們知道更多的內幕？
    他們不是瘋狂的反對。而是沉默，思考。這麽大筆的財富，竟然讓人產生了思考。
    那麽……這背後，是不是更能賺錢呢？
    畢竟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傻，如果鐵定的賠本買賣，那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如果但凡是有一些風險，或者有可能無法回本，他們甚至連思考都懶得思考。
    可正因為他們在思考，在掙紮。這反而……應該能賺錢！
    而他們掙紮的原因，其實並不是這個生意到底賺還是賠的本身。他們之所以掙紮，是因為，能賺。但是風險太高了。
    兩千五百萬貫的投資。
    說句掉價的話。整個大唐從開國以來，還沒有出現過超過兩千五百萬投資的事情。哪怕是打仗，前線軍費都花不到這麽多錢。
    兩千五百萬貫能幹什麽？
    兩千五百萬貫，能沿著黃河修一圈堤壩，徹底杜絕黃河水患！
    兩千五百萬貫能幹什麽？
    一聲令下，唐兵能直接開進突厥的大本營之中！
    這就是兩千五百萬貫的威力。
    而現在，這兩千五百萬貫，卻要投資一個玄之又玄的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這，如何不讓人感到驚恐。
    眾人在沉默了許久之後。
    房玄齡沉聲道：“風險太大了。”
    程咬金歎口氣：“何嚐不是呢？哪怕隻是總投資一千萬，我老程眼睛都不眨一下，肯定鼎力支持。可是，這兩千五百萬貫，弄不好可是會要了命的啊！”
    這時，長孫無忌喝了一口酒，悠悠說道：
    “這個生意，我長孫家摻和不了……”
    放棄了。
    長孫無忌在琢磨了一番利弊之後，忽然感覺，放棄了吧。
    這生意，太大了。大的有些讓人腿軟。
    他寧願不掙這個錢，也不想每天每夜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畢竟，把全部家底拿出去博一個未來，這……太過震撼了。
    魏征看見長孫無忌放棄了，眼裏出現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沉默了許久之後問道：
    “盧國公，四皇子還說了什麽？”
    程咬金道：“四皇子還說，這兩千五百萬貫是大唐的未來。三日後他將召開蒸汽機的發布會，但隻是樣品。而如果商業化的蒸汽機開發出來，將會改變整個大唐的國運。成為真正的世界霸主。隻要大唐想，打到天竺，劍指西突厥都不成問題。蒸汽機會改革交通，會改革航運，會改革一切。”
    “聽他說，改變最多的，便是改革整個時代。將手工生產力，轉換為機械生產力。一台蒸汽機會相當於一百個人的勞動力。”
    “什麽！”
    魏征驚呼一聲：“什麽叫做一台蒸汽機，相當於一百個勞動力？”
    “我也不知道什麽意思，我也想不到是什麽意思。總之他那麽說……以我這麽多年來對四皇子的觀察，他雖然行事乖張，但是卻從沒有口不擇言的說大話。這也是我猶豫的原因。我猶豫，是因為不知道蒸汽機到底能幹啥！”
    魏征皺眉片刻：“老夫決定拿出家裏所有積蓄，也有個十萬貫左右，投資一番。”
    “啊？”
    眾人大驚失色。
    魏征可謂是最鐵麵無私的一個人了。也算是最不喜歡沾染商業，或者是銅臭的千古境人。
    但是，他現在卻願意主動沾染銅臭？
    程咬金瞪大了眼睛：“魏征你瘋了？你又不做生意，家底兒又不殷實。這就投了？不考慮一下？”
    魏征搖搖頭，認真的說道：“四皇子投入了如此大的代價，以命相博便是為了大航海。而大航海的關鍵之物便是他所說的那蒸汽機了……我感覺，真的能行。哪怕不賺錢，我也要想辦法幫他投資了。若是能支持他們大航海歸來，哪怕真的隻是賭一把……若是贏了呢？那我大唐真的再也不愁糧食了。”
    魏征的腦回路轉的很多。他並不是那麽刻板估值。他有他的堅守和道德。
    但是他卻也能想到這背後的關鍵點，他首先知道李泰所作的一切真的都隻是為了大唐好。其次知道，李泰做了這麽多的事情，每一件都是驚世駭俗，但每一件都有讓人意想不到的成效。
    基於兩點，魏征不看試驗品，也願意相信李泰。
    這，是莫大的榮幸，千古境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