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劍暮歌！
    “照你這說法，柏老在北燕過得還應該算是滋潤！”
    方少羽枕著手，拿腳碰了碰另一頭的沐辰，“睡著了？想什麽呢？”
    “沒！二哥知道北燕多少？”
    “能知道多少？也就聽說過北燕雙燕！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話本說書都曾聽聞，雖有誇大，但總不至於比你那一套要過分！”
    “真有這麽厲害？”
    “厲不厲害咱又沒見過，但是護國輔國應該不假，你想想這種人物能虛到哪去？你想啥呢？你不會是想……”方少羽一下子坐起來，“老實點啊！別上躥下跳的鬧騰，柏老肯定比咱們想的過得還要好！想想倪樂淩對你！那南宮燕能對柏老差了？”
    “嘿，你緊張個什麽！”
    “你這樣子還真不讓人省心！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穩妥過日子，把你兩位美人照顧妥當比什麽都強！”
    “誒！二哥！你說這天底下還真有三國之外的人？”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問這個做什麽？”
    “有！”
    “你見著了？”
    “還見著不少！宮裏見過，綽越樓也見過！”沐辰坐起來，問道，“二哥，格哲蘇是個啥意思？”
    “格哲蘇？”
    “對！”
    “人名？不像啊，你從哪聽到的？”
    “唉，前段時間又鬧了刺客！我也是因為百裏追殺便沒怎麽陪她們！”
    “刺客？哪來的刺客？”
    “我看出刺客身法和淩兒在平香府遇襲的是一夥人？”
    “祝紅衣？”
    沐辰驚訝道，“二哥怎麽知道？”
    “你當咱那位顧大哥真不上心？”
    “嘿嘿，好大哥，好二哥！”
    “別傻樂了！西梁的刺客怎麽跑都城來了？還能在綽越樓潛伏那麽久？怎麽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這時候動手？”
    “淩兒說是殷國皇帝想拿她而做的試探，沒想到一棍子下去先將別的魚兒驚起來了！”
    “哦！這夥人是與外界失聯了？沒收到西梁太後癡傻的消息？還賣了死命？不對！這時候對不上啊！”
    “她們不是刺殺淩兒的！”
    “衝著舒姑娘來的？”
    “嗯！”
    “同一夥人！西梁那邊的要殺倪姑娘？大殷的要殺舒姑娘？你怕不是掃把星轉世吧！”
    “二哥你這話說的！我不樂意了啊！”
    “殺倪姑娘純屬宮廷爭鬥的順手行為！殺舒姑娘？定是知道了舒姑娘的隱秘！這夥人應是早已潛伏在都城綽越樓內！可太後癡傻之後到舒姑娘入駐都城這段日子，算上消息往來，時候還是對不上啊！難不成是梁帝？他現在應該沒這心思吧！不過也說不準，說不定已有滲透太後卻不知情呢！”
    “等等！”方少羽像是想起了什麽關鍵，“可曾問過那夥人是先於舒姑娘入樓還是後於舒姑娘入樓？”
    “問過了，早在樓裏做了伎伶！最少的也都有兩三年了！”
    “接舒姑娘入樓的人可不可信？”
    “絕對可信！”
    “廣插眼線，伺機而動？還是有人泄露了舒姑娘行蹤讓她們有了用武之地？如若接納的人萬無一失，那便是前者！最少的都有兩三年？”
    “對！樓裏的大東家也可信！”
    “這是何人手筆？若真是前者，這謀劃的也太過深遠了！你當頭問我的什麽？”
    “格哲蘇是啥意思？”
    “現在想來，這像是一種語言！莫不是你說的什麽外族人？那如果是這樣，祝紅衣就很可疑了！她應該是潛伏在西梁的雙麵人！潛伏西梁？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麽？”
    “淩兒盤問之下那刺客露了餡兒！那刺客背後之人好像知道了雲兒的秘密！”
    “我倒忘了倪姑娘了，你這好賢弟，早告訴我不就好了？白費我一番唇舌！”
    “嘿嘿，你們腦袋都好使，我聽著過癮！”
    “等著！”方少羽跳下床，點亮了燭燈！
    “二哥幹嘛？”
    “給咱大哥去一封書信！讓他問問這夥人的來曆，也問問這格哲蘇是什麽語言！”
    “大哥能去哪裏問？”
    “剛不和你說了？你當情難劍是吃素的？當然是問祝紅衣了！”
    “祝紅衣？”
    “意欲不軌，襲殺他弟妹，早被你大哥鎖在了自家地牢裏！”
    “嘿嘿！”
    “這書信一去一回不知要多少日子，況且祝紅衣要吐口還好，不吐口全是白費！所以你這邊也要使點勁！”
    “我？我該做什麽？”
    “審犯人，凡是在押的異邦犯人挨個審！”
    “二哥怎能知道我能審犯人？”
    “你官職裏可有個刑字？”
    “有有有！”沐辰這個記得很清楚！
    “那就差不離！應該沒什麽難處吧！”
    沐辰想到自己還有個什麽金敕令，於是點頭道，“沒啥難的！可我怎麽問呢？要是別人誆我，我上哪知道去！”
    “得得得，真是難為你了是吧，自己娘子的大事都憋不出個法子來！去去去，給我謀個差事去！”
    “得嘞，等的就是二哥這句話！”
    方少羽提筆便寫，沐辰樂得清閑，在床上抖著腿！
    沒寫兩行字，便又放下了筆，慢慢回頭，陰惻惻的盯著沐辰！
    沐辰被盯的滲人，“咋的了！”
    “倪姑娘一心全是你，愛屋及烏，也才相處融洽！”
    “是……是啊！”
    “所以這麽大的事，我想她應該囑咐過你些什麽吧！”
    “啊……對！是……是囑咐過！”
    “你百裏追殺，那這格哲蘇是從哪聽來的？”
    “他們……他們哀嚎喊叫時我……我聽著的！”
    “我這好賢弟執了劍還能讓人出聲？他們多少人？”
    “十……十三個！啊，不，十二個！”
    方少羽猛然加重了語氣，“到底幾個！”
    “十三個！”
    “你啊你啊！”
    方少羽指著他，“為何要放走一個！”
    “二哥！”沐辰自知理虧，“可……可那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啊！”
    “這就生出惻隱之心了？你真是……”
    方少羽憋了半天，“就連倪姑娘都知此事詭異難辨，定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沒想到你倒是婦人之仁了！”
    沐辰垂頭喪氣的說道，“知錯了知錯了！”
    “還不知會惹出什麽禍事來！除了格哲蘇還有什麽？還跟那躺著！”
    沐辰趕緊汲了鞋子，搓到桌邊，執筆寫了起來，“那話我學不來，喏！就這些了！念出來就是這個音！”
    “沒了？”方少羽接過來，便開始謄抄！
    “真沒了！”
    烏呐！
    阿碌瑪！
    格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