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勝利會師,誰這麽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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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鈞提前來到預定陣地,他花了一夜的時間,將周圍的地形全部通過圖紙畫下來後。

    剩下的就是在戰前,構造防禦工事了。

    後勤保障連和部分工兵,提前坐著卡車過來,可不純屬是因為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口訣啊。

    在這種空曠的陌生地帶,大軍駐紮必須要構築一些工事。

    因為不是所有戰車都像坦克那麽耐造,挨兩炮屁事沒有。

    福州的地形,陳鈞昨晚已經勘察過了,大多地方都凹凸不平。

    放眼望去,在大白天視線不受阻的情況下,000米外的敵坦克都不一定能瞅見,地勢很明顯屬於呈層狀下降。

    地麵部隊類似坦克炮,04a步戰車的副炮,因地形掣肘,稍微遠點的距離,壓根打不到敵人。

    04a主炮可以,那玩意是機關炮,連無人機都能幹,但也因為地形凹凸不平,雙方在常規交戰時,隻能將作戰距離拉到兩公裏以內。

    甚至一公裏以內。

    這種情況,防禦工事就顯得格外重要。

    至少要保證敵軍來襲時,不能短時間就讓敵戰車群衝到腹地吧?

    合成營構造防禦工事,方法也沒常規部隊那麽老套,不用戰士們拿著鐵鍬撅著屁股挖戰壕。

    也不用挖坑埋地雷。

    坑肯定要挖,但挖也是挖旱廁,相當於在距離營地一兩百米外,又構造起一道特殊的“防線”。

    一營的防禦工事就是在駐地四周,使用模塊化防護牆,搭建一圈能夠抵禦炮火的工事。

    所謂的模塊化防護牆,就是用鐵絲網和帆布製作,長寬高都是1.米的正方形筒子。

    鐵絲網在外麵固定形狀,帆布套在裏麵,平時不用的時候七個合在一塊折疊。

    一旦要用時,由兩名士兵拉著這些防護牆兩側展開,幾分鍾就能夠在外圍,快速拉起一道防線。

    需要什麽形狀都可以像拚積木一樣的拚起來,嫌一米五太低的話,摞兩層都行,三層都沒問題。

    隻不過在摞之前,帆布內要裝一些土,用鐵鍬拍瓷實。

    這樣一來,由沙石填充的帆布筒子,外麵又有鐵絲固定,一米五的厚度別說子彈打不穿。

    就是炮彈打在上麵也是無濟於事。

    。。。。。。。。。

    陳鈞是號夜裏抵達的陣地,一直在陣地呆了三天,到號下午時。

    一營由副營馬紅傑帶隊出發的第二批人員,終是抵達了陣地。

    那家夥,全營勝利會師,可把何胖子給激動壞了。

    演習期間不允許使用手機,從營裏出發手機就必須上交,管你是營長還是戰士,無一例外,一視同仁。

    所以鐵路運輸期間,陳鈞他們想要時刻聯係馬紅傑,詢問過來的狀況幾乎不可能,當然,這個不可能不是說沒辦法,鐵路上有電話能打。

    導演部公共電台頻道都能詢問。

    可特麽來的時候,動不動失蹤了幾千人,沒有消息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誰還沒事去主動的聯係啊。

    陳鈞安排後勤連的戰士,每天換便裝去福州鐵路出站口打探消息。

    可算是把最後一批人給盼來了。

    聽著陣地外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何應濤齜牙大笑著跑到外麵和馬紅傑擁抱了一下。

    陳鈞則是站在人群後麵。

    他目光眺望著後方正在從牽引卡車上開下來的戰車,他整個人的腰杆子都挺直了些許。

    一營是他帶出來的部隊。

    這次全旅隻有一個營出來參戰,全營戰士心中都憋著一股氣。

    一股揚眉吐氣,要證明哪怕一個營級戰鬥群也絕對不輸旅級火力的倔勁。

    何應濤同樣憋著一股氣。

    別看他胖,那以前好歹也是摩步二連的連長啊,如今就算擔任了政工幹部。

    照樣武能提槍跨馬躍戰壕,文能負手噴全營的存在,擱哪都不慫。

    “營長!!”

    “營長!!”

    馬紅傑跟教導員打過招呼,隨即帶上營裏的連長,大步走過來,神情略顯激動的大喊著。

    跨越一千多公裏,在陌生的陣地重新匯合,在場的幹部,都知道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將是什麽。

    陳鈞目光掃過千裏迢迢跨越而來的各位連長,他們臉上雖說都帶著疲憊之色,不過精神頭卻很足。

    看得出來,對於這次作戰,不少人都是抱著狠狠打一場的心思。

    幹部的表現,就是全營士氣的體現。

    麵對各連長的問好,陳鈞笑著點點頭,而後抬腳走向遠處忙碌的人群。

    有了最後一批戰士的湧入,整個營地徹底熱鬧了起來。

    近兩千人匯聚,所過之處,到處都是穿著綠軍裝的身影,這些人,有一千一百人是一營的人。

    還有幾百號人,是179旅下轄的所有作戰單位以及後勤單位的人。

    也有軍區後勤過來對接的戰士。

    曆經三天的時間,全都聚齊了。

    隨著陳鈞帶上一群幹部過來,原本正在搭建帳篷的士兵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看向自家營長。

    投放高空防幹擾機的戰士,調試雷達的車的戰士,開著坦克,步戰車,炮車的戰士,很是默契的停下手中工作。

    從戰車中鑽了出來,人群慢慢匯聚。

    全體人員的目光,都聚焦到帶著一群幹部走來的營長身上。

    全場鴉雀無聲,有的隻是戰車在低聲咆哮,防幹擾機在嗡嗡的響動。

    這種場合。

    迫使一旁,向來腦袋瓜子都不怎麽好使的李武界都突然轉過彎,跑到臨時倉庫拿出來一個擴音器,顛顛的遞給營長。

    陳鈞也沒客氣,本來他剛才隻是想過來看看,這猛的一下子,氣氛都烘托到這了。

    不講兩句也說不過去不是。

    從李武界手中接過擴音器。

    陳鈞大聲道:“好!!”

    “我看得出來,同誌們士氣非常好,精氣神更好。”

    “保持住這股士氣,保持住這股精氣神,我們一營第一次參與這麽大規模的作戰。”

    “我相信很快,我們會碰上第一個敵人,緊接著會碰到第二個,第三個。”

    “我的要求很簡單,在這片戰場上,隻要碰到敵人,那就狠狠的將我們這半年來,積攢的精神傾瀉出去。”

    “讓這裏的敵人看一看,讓他們聽一聽,由我們合成一營發出的咆哮聲。”

    “兄弟們,戰鬥即將到來,你們做好準備了嘛?”

    “殺!殺!!殺!!!”

    坐了幾天火車的老兵,早就被憋悶壞了。

    如今又被陳鈞幾句話給刺激的,一個個臉色漲紅,拚命的嘶吼。

    瞅那架勢,估摸著現在敵人敢來,怕是有戰士抄起土坷垃都敢衝上去。

    陳鈞正在前方做動員,全營士氣正高漲時。

    誰都沒有注意到。

    後方臨時帳篷門口,導演部裁判李培方,正一臉笑嗬嗬的看著。

    他看了一會後,從旁邊中尉的手中,接過衛星電話,狗狗祟祟的走到帳篷一側。

    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是跟誰打電話了。

    其實演習這種事吧。

    就跟以前小夥伴們結伴上網一個道理,去網吧的時候,一個個牛氣衝天,豪言壯語就跟不要錢似的使勁放。

    什麽今晚要打穿運輸船,看我表現,必須把把c位,宛如戰神附體般看誰都是小卡拉米。

    夜市玩到一半,就變成打野在搞什麽?特麽的adc是煞筆吧老子腳指頭都比你手好使,輔助你特麽會玩嘛?為啥不套盾。

    甚至有些心灰意冷的小夥伴,已經坐在角落,將屏幕挪向牆壁,默默關閉遊戲雙目無神的打開網站。

    等下夜市吃早餐的時候,一人一個桌子,誰特麽再說一句話,都能到當場絕交的程度。

    演習也是如此啊。

    開戰前那種臨場性的豪言壯語,瞅誰都是優勢在我,什麽老牌部隊,什麽王牌旅,王牌師。

    有能耐戰場上碰碰看。

    打到中期就開始各種胡言亂語,打到後期基本上就是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

    陳鈞也知道這個作戰定律,所以對於目前營裏士氣高漲的表現,他隻是點點頭。

    而後就安排各連繼續工作,把臨時指揮室都搭建起來。

    坦克連,炮連,裝甲連下轄的三個加強步兵排負責附近的機動巡邏任務。

    別的部隊巡邏都是手握鋼槍,單位有軍犬的還能帶上軍犬。

    陳鈞比較低調,他不搞這一套。

    三個加強步兵排,一百七十多名步兵,所有老兵三班輪換,一班五六十人,統一背一個火箭筒,手裏提一個火箭筒。

    將人撒在營地方圓一千米內巡邏,看情況不對,直接哢哢轟就完事了。

    包括偵查連,無人機,雷達車,也在最短時間在營地周圍布控。

    全營所有兵力到位不足三個小時,陳鈞原先勘察出來的所有通道,地勢低容易藏人的地方,包括地勢高能夠遠距離偵查到營區的地方。

    都被陳鈞安排了暗哨或者明哨。

    號當天。

    全營人抵達後,紅軍總指揮部並沒有下達任何作戰指令。

    導演部的裁判員也沒說啥,包括公共頻道同樣沒有任何開戰的信息傳來。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其實按照正常思路來看的話,的確沒毛病。

    因為兵力投送,需要時間。

    年度軍事演習這麽大規模的調兵,鐵路也不是說能夠同一時間就把所有部隊,都給送到戰場上啊。

    可不知道為什麽,陳鈞卻始終有些憂心忡忡的感覺。

    他沒有全營士兵那麽激進,哪怕將附近的地形圖都印在腦子裏,哪怕排查幾遍,確定沒有遺漏的地方。

    這種心慌的感覺,還是隱隱傳來。

    當晚十點左右。

    陳鈞在帳篷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翻身而起,披著大衣走到防禦工事外。

    隨即坐在一處凸起的土坡上,目光盯著遠處巡邏的戰士,怔怔出神。

    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次一營代替179旅參戰,按說他一個新上任沒多久軍官,出發前陶旅咋地也要千叮嚀萬囑咐的吧?

    就算陶旅心大,不把一次演習當回事,那軍區呢?

    179旅在戰場上的作用,更多是填線,如今換成一營,好歹作戰指示給下達一下啊。

    就這麽暈頭暈腦,帶上部隊,人數差不多有一個團的火力,衝到了戰場上。

    紅方作戰群就是再龐大,也不至於不把兩千人的單位當回事吧?

    還有出發來的路上,跑丟的那些哥們都咋樣了,也不知道下火車了沒。

    作為一名指揮官,尤其是整個戰場的擔子,壓在他一人身上,兩千個戰士的生命壓在他肩上。

    一個指令失誤都可能會葬送這麽多人時。

    陳鈞的壓力是前所未有的大。

    大到心慌,大到一些平時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事情,他也要琢磨一番。

    看看是不是哪裏不對勁。

    一營目前方圓幾公裏,都在偵查連的監視下,營長跑到外麵坐著。

    老半天不動彈。

    負責執勤的偵查連長,看到這一幕,他意識到營長那邊可能是壓力比較大時。

    連長宋超就跑到帳篷裏,把打呼嚕打的跟快要溺亡似的何胖子推醒。

    “教導員,醒醒,教導員醒一醒。”

    “嗯?”

    老何睜眼瞧見宋超蹲在旁邊,還以為發現敵情了,他趕忙抄起帽子扣在腦袋上。

    神色焦急道:“怎麽了?是不是出狀況了?”

    “沒,沒出狀況。”

    宋超搖搖頭,他抬手指了指帳篷外麵:“剛才營長出去都坐了快一個小時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

    宋超以前是坦克連的副連長提拔到偵查連,跟何胖子關係比較好,所以這種時候也就他能無所顧忌的過來喊老何。

    “別瞎幾把說,營長那是人年輕,瞌睡癮小,不像我上了年紀精氣神不足了。”

    “我熬不住,老陳比較能熬罷了。”

    何應濤捂嘴打了個哈欠,訓斥兩句後,彎腰拱出了帳篷。

    他這麽說也是意識到老宋在擔憂,戰前絕對不能出現這種情緒。

    絕對不能讓底下的人知道營長,對這次作戰心裏沒譜什麽的。

    這會直接影響到全營的士氣。

    按照剛才宋超指的位置,何應濤離開臨時營區,繞過防禦工事。

    果然看到陳鈞坐在一旁,他嘴裏還叼著煙,整個人盤腿坐在地上。

    隻不過煙並沒有點燃罷了,

    何應濤瞅瞅陳鈞,他咧嘴一笑道:“咋了老陳,你這是睡不著?”

    “還是對這次作戰心裏沒底?”

    “都有吧。”

    陳鈞笑了笑,將嘴裏的煙拔出來丟掉。

    “戰前焦慮綜合症而已,沒啥的。”

    瞧著陳鈞有說有笑,老何也鬆了口氣。

    他知道陳鈞沒啥事,打仗前的擔憂而已,每個指揮官都有。

    領兵打仗嘛,誰還能一點心事都沒?

    老何長呼一口氣,他這屁股剛準備坐在土坡上時。

    就很突兀,並且毫無征兆。

    一陣低沉的防空警報音,突然響徹營區。

    嗚~~~

    此時正值深夜,這種淒厲的聲音,直接讓陳鈞和剛過來的老何。

    兩人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陳鈞反應最快,他看了一眼老何,而後辨別發出聲音的方向。

    起身衝了過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