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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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明星:江湖救急啊!快幫老子解解這題!解出來馬上發紅包!(jpg)
    你是我的**:展哥你怕是忘了……
    你是我的**:你是群裏學曆最高的一個(微笑)
    啟明星:!
    天天燒烤:這是數學題還是物理題?
    我和你不一樣:展哥你飄了……
    啟明星:(抓狂)(抓狂)
    天天燒烤:我還是那個用計算器算帳的我,展哥你已經不是曾經的展哥了!
    你是我的**:高考選擇題口訣免費贈送,需要嗎親?
    啟明星:老子高估了你們!
    我和你不一樣:不,你高估了你自己!
    天天燒烤:生意來了,不說了!
    你是我的**:演戲還用解題啊?
    啟明星:幫個高三生問的。
    我和你不一樣:喲,有情況啊展哥!
    啟明星:誰給我發答案,下次回來老子請吃大鮑魚!
    ……
    展飛星的手機叮咚作響,偏偏沒有一個是正經解了題的,差點嘔出他一口老血!還是小王有眼色,說馬上就該你的戲份了,造型師那邊讓去化妝,這才救了他。
    坐在化妝間,展飛星還在鬱卒。
    “展哥你還是個大學畢業呢,我看那丫頭連大學都沒上,保不準是成績太爛了,你糊弄糊弄她就得了!”小王認為自家展哥靠臉就能抱上大腿,靠才華,那不需要!
    展飛星:“我剛看她那參考書,人隻做大題!前麵的都是空白,這證明什麽?”
    小王憂慮:“……學霸的世界,咱也……不了解啊!”
    小王想了想,換了個角度:“要說對梁影後,那要虛心求教,對這小丫頭,按說展哥你用不著啊!”
    展飛星不解:“怎麽的用不著?”
    “公司分析過,你的粉絲八成都是學生妹妹們,她們最愛什麽?還不是你的臉,你的身子?”
    “確實啊……最近頂流們都喜歡操什麽人設來著?”展飛星打量鏡子中自己的臉,覺得這臉放在哪兒都是出眾的啊,怎麽那丫頭就像瞎了似的?根本沒正經看他一眼吧?
    “溫柔鄰家哥哥型,霸道總裁型,邪魅狂狷型,溫文儒雅型……”小王翻空了腦袋,一個個細數下來,發現果然條條大路通羅馬,展哥簡直是全能型選手啊,都能搭上邊!
    展飛星聽得皺眉,狐疑道:“你是不是又看小說了?”不是他多心,小王曾經也是有理想有誌氣的大好青年,偏偏愛看腦殘小說,硬生生在高考時滑鐵臚,連大學也沒上,托關係才來當的小助理。
    小王搖頭:“哪能啊,我有那時間嗎?”
    展飛星一想,也是,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確實沒那時間。
    小王想著自己一去不複返的青蔥歲月,歎息:“哎,都過去了……”
    展飛星拍他腦袋:“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昨天經濟人打電話過來了,說是新合約給寄過來了……”
    小王豁然抬頭:“動作這麽快?”展飛星合約六月會到期,說來在工司已經呆了五年了,一直不溫不火,根本沒有什麽好資源落到他身上,這次的合約不知道又是什麽霸王條款。
    展飛星也收起了嬉皮笑臉:“他們這是逼我走呢……”
    “展影後手底下有工作室的!展老大啊,你好好抱緊大腿,跟人家提提,萬一真簽過去了呢?”小王心思簡單,非常不容易氣餒。
    展飛星揉揉臉,覺得自己這匹千裏馬真是跑斷了腿,還沒找到伯樂在哪啊!又給自己打氣,梁影後那邊要盡量展示自己出色的價值,小丫頭這邊也不能放鬆了,雙管齊下,再暗示自己合約到期,對梁影後的工作室非常非常的感興趣……那還有不成的?
    導演不太滿意李顧白的表演方式,總是覺得感情不到位,重複講了許久的戲才勉強讓過了,但整張臉都繃著,劇組裏的人察顏觀色,也都小心翼翼的。
    接下來是李顧白演的皇子與小跟班展飛星出去逛青樓的戲份,換了個棚來拍,梁冉跟著一群助理,抬著自己的小板凳,也跟著轉移了陣地。
    梁冰不是真的讓自家侄女跟著當助理的,不過是想讓她跟著多接觸人,一下了戲就四處找人介紹她,讓別人不要介意她的內向,多多跟她說話,劇組的眾人以為這是在給下一代鋪路,都非常給麵子的與梁冉進行了親切的“交流”。
    場記:“小冉啊,你曬不曬啊,導演那邊有個休息室,要不去那邊坐坐?”
    梁冉:“不用了,謝謝。”
    司機:“小冉,一直做題眼睛花不花?來,看看遠處休息一下嘛。”
    梁冉:“不花,真的。”
    製片:“小冉,你一直坐著多沒意思,要不當個群演玩一玩?”
    梁冉:“不用,真的,真的不用!”
    最後梁冉屢次被人打斷思路,徹底沒有了解題的樂趣,抱著自己的水壺躲了。劇組裏人員多,幾乎找不到個清淨地,梁冉四處尋覓了許久,找到了個換衣服的隔間,這才徹底清淨了。
    屋子裏並不幹淨,群演的衣服堆了滿地,也就主演的衣服有掛著的待遇。空氣裏都是一種說不清的汗味和黴味,梁冉找了個尚算幹淨的紅色布料,墊在地上蜷著腿坐了。
    比起待在人多的地方,梁冉更喜歡一個人呆在這兒,安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連臭味都能忽略了。她靜靜坐著,雙手環過膝頭,把頭放在膝蓋上麵,得到了片刻安寧。既使明白劇組人們都是好意,明明應該熱情回應他們的,但她心裏仿佛關著一頭猛獸,隻要一觸及人群就越發爆戾,讓她隻想躲起來,誰也不見,誰也不理。
    梁冉在靜謐中睡著了。
    睡意朦朧間,是一道微信消息吵醒了她。
    梁冉起床氣嚴重,將眼睛撐開了一條線去看消息,居然是一道手寫的解題答案!睡得迷糊的腦子勉強想了想,哦,是那個叫……叫什麽的人吧?最後似乎是讓助理回來加了個微信的……
    這破題怕不是解錯了!思路是對的,但有個小地方粗心大意,數值算得不對啊……梁冉忍不了這種低極錯誤,強迫自己的腦袋清醒過來,一分鍾後,困意占了上風。
    梁冉跟自己較勁,覺得自己敗在了懶惰之手,糾結了一秒,哎,還是先睡吧……把手機隨意一扔,徹底陷入黑暗。
    來給男主角拿披風的展飛星一推開門,就看見這一幕。
    女孩子明明身高不低,蜷成一團,腦袋微微歪著的樣子卻顯得非常稚氣,他常年混跡在劇組,自然知道放衣服的地方氣味不好聞,是摒住呼吸進來的。但此刻看著梁冉睡著的樣子,他不自覺輕輕呼了口氣,將氣息放到了最低,都沒能注意到空氣中的臭味。
    展飛星自認圓滑,剛接觸這個少女便知道對方不好接近,她冷靜,禮貌,拒人於千裏。倒不是說她看不起人,而是她自己從內而外地把自己藏了起來,這種人物展飛星從來沒有接觸過,放在以前他怕是直接繞道就走了,現在卻不得不強迫自己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形勢比人強啊!但這麽看著,其實人睡著了也就是個小女孩的樣子,安安靜靜的,甚至是溫溫柔柔的,展飛星難得的覺得自己利用人家的想法有些過份了。
    展飛星走了兩步,腳下一頓,踩到個什麽硬硬的東西?
    梁冉睡得淺,聽見動靜微微睜開眼。
    展飛星:“……”誰的手機?
    “手機……”梁冉見自己手機的“慘狀”還有些懵,愣愣地說。
    展飛星將手機拿在手裏,遞給她,盡量操鄰家哥哥人設,溫柔地說:“怎麽在這兒睡覺?腿麻不麻啊?”
    梁冉見了外人,迅速清醒,接過手機說了聲謝謝。
    展飛星見她不搭話也不以為意,說:“我是來拿披風的,剛看了一圈沒見著,你見過嗎?”
    梁冉想了想,披風啊……問:“什麽顏色的?”
    “紅色吧,剛造型師說熨過了,應該在最上麵的。”
    梁冉屁股動了動,有點心虛:“是這個?”
    展飛星見她屁股下麵那皺成一團的披風,皺眉:“是這個,看來還得再熨一次。”
    梁冉自覺闖了禍,連忙爬起來,到處找熨鬥,準備自己給處理了。但明明是見過保姆熨衣服的,拿到自己手裏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怎麽也處理不好,熨鬥動了,衣服也在動,一時手忙腳亂。
    展飛星暗笑:表現的時機來得這麽措不及防!拿過熨鬥說:“我來吧,你在一邊看著。”
    衣服被鋪得平平的,展平星將身上的戲服卷了卷,露出手腕,一手按住衣服,一手拿著熨鬥,熟練的動作起來。梁冉站在一邊,陷入了我被睡眠擊敗後又被熨鬥打敗了的打擊中回不過神來,臉上麵無表情,腦中還帶著剛睡醒的懵。
    展飛星不明白她為什麽一臉仇視地盯著衣服,好心安慰:“這是下午才要用的,造型師忙不過來,我幫忙過來拿,一會兒熨好了之後誰也發現不了,你不用擔心。”
    梁冉硬邦邦地說:“我不擔心”我隻是生氣我居然連熨鬥也不會用!?
    展飛星快維持不住臉上的假笑了:我操,你不但心你表情那麽嚴肅幹什麽?穩了穩氣息,在心裏安慰自己:鄰家哥哥,你可以的!
    “來,你來幫我按一下這邊”展飛星輕言細語,覺得自己演得十分到位,這個側臉的角度,這個聲線,在鏡頭前絕對是完美的啊!
    梁冉聽話地伸出手,按住了,眼睛緊緊盯住熨鬥,直到把披風熨好了才跟展飛星道了聲謝。
    展飛星一直注意她的表情,發現她真的沒有看過自己的臉,一塊披風也能跟我比?心裏不服氣,還是耐著脾氣說:“快中午了,劇組該放飯了,我帶你去領吧?”
    梁冉正收到了小姨的微信,說是要跟導演一起出去吃好的,問她去不去。她回絕了才答:“好,謝謝。”
    “哎,我發現你說得最多的就是謝謝這兩個字了,道謝還有癮嗎?”展飛星抱著披風,領她出了門。
    梁冉落後他幾步,拿著手機跟上了。一路跟著他順利領到了飯,找了個角落自己吃。她胃口叼,劇組的盒飯不好吃,想著車上還有零食,就沒有勉強自己硬塞。
    展飛星短短兩天功夫就已經跟工作人員都混熟了,和眾人聊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領了個人來的,四處看看,怎麽也找不到人了!問了一路才在攝影器材後發現她的小板凳。她靠在牆角,閉著眼小憩。展飛星沒再打擾她,摸摸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