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紈絝公子顏浪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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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酔欲樓後花園再往後的亭子中,燈火通明,這醉欲樓本就是個不夜樓,到了晚上會越發熱鬧,可這裏雖然燈火通明,旁邊服侍的傭人丫鬟不少,但是卻格外安靜。兩位公子哥剛剛對麵而坐。一位臉色不好的公子哥身後還站著一個懷抱棋盤的美麗女子。
一位公子眉清目秀,皮膚白皙,從眼神中能看出一絲狡黠,身穿極其昂貴的狐裘。正是在北方極難捕捉的碧眼銀狐所製作的狐裘,對於這種來自極北之地鄂爾丹名貴衣裳,對於這商道滿天下的江家就顯得沒那麽稀罕。此人正是江儲傑,前些時日為大公子顏宇傑為大公子提供了隼還有藏獒的江家公子。對於擅長玩鷹逐狗的公子哥,哪家沒有幾隻能拿得出手的玩物啊。對於這些玩物,這些工資哥花費可不比養個小妾少。那每天也是專人伺候專人訓練,專門的吃住,可不是一筆小開銷。但眼前的這位江公子可不在乎這個,這位紈絝可是名譽四遼,號稱四遼第二紈絝。
之所以稱第二,正是因為他對麵的這位臉色蒼白似乎縱欲過度的公子哥是第一紈絝。顏家二公子,顏浪野。別人都說,江家靠一個狗腿子打通顏家,才能讓江家在顏家的地盤上做大做強,才能後來把商道發展到國土的大多數地方。對此江家這位公子似乎完全不在乎,反而感覺自己對這個狗腿子稱號很滿意。而對比江家的各種鹽商礦上,運輸鏢局,護衛報表等正當行業,這位江家紈絝的產業就顯得不入流多了。什麽妓院賭場,馬場射場。竟是些不務正業的行當,而且饒是如此,每年還得要家族裏大量資金去霍霍。
而比這個江家公子還會霍霍的顏家少公子那就更能糟蹋銀子了。至理名言有“千金散盡不來也無妨,小爺視錢財如糞土,及時行樂……”等等。雖然看看似灑脫,但這位小爺也真是做到了。而能讓他做到這些,是要靠數之不盡的金銀堆出來的。
要說這位小少爺顏家少公子顏浪野可謂正是來顏家討債的。跟國主欽賜號無雙的大公子比起來,那真是啥啥都不是,有著雲泥之別,天上地下的差距。
話說,剛得子的時候,無論是顏家還是顏家的朋友們都來道喜。老將軍更是連夜送書給青雲宗,讓掌宗真人帶著自己的大兒子回來,參加小兒子的滿月酒,大真人早早便來到葉南城府上,讓自己的徒弟和父親母親共享天倫之樂
隨後,國師丁顧廬奉國主之命帶來水晶麒麟給小公子,並且還帶了定天劍給大公子。
而青雲宗掌宗李天道與國師丁顧廬就青雲宗是因為青天國的青成為天下第一大宗還是青天國因為青雲宗的青而成為一個國。
一個說“道”是將相縱橫霸道,說是皇權特許。
一個說的是上承天道,天道蒼蒼,道法玩物,自有大道安排。
雖說沒有爭出個所以然,但最後也是一句大道時間結尾,以時間論道,省的庸人自擾。
但當顏將軍將兒子抱出來時,看著明顯臉色缺乏血色的孩童青雲宗掌宗眉頭緊皺,喃喃道:“存命難,習武難,文成難邁過及冠難上難”
顏將軍麵色難看,之所以麵色難看是因為他知道這個青雲宗眼裏極好,不可能看錯,更不可能說謊,但這麽多人麵前說他英雄一世的將軍兒子如此不堪,怎叫他不生氣。好在丁國師打破僵局說道:“李掌教可有化解之法”
“我是沒有辦法讓這孩子成才,甚至可能沒法讓他活過及冠,恕我直言,此時少公子此時身體並不是很好,很有可能天生肺癆。”李掌教無賴的說
聽到李掌教的這一席話,縱使征戰多年的大將軍也受不了,麵露悲傷之色。
“不過”
聽到還有反轉的顏將軍眼神突然煥發光彩,期待的看著這個掌教,病急亂投醫心態的他可能現在人家告訴他你死了你孩子就好了他也會立馬相信,橫道自盡。
“我有位忘年好友,他可能會有辦法幫助公子好好活下去,直到及冠,及冠之後萬事不定”說完書信一封,交由回宗門,讓自己的徒弟找打這位常年居無定所的“高人”
做完這一切,他便東去。連徒弟都沒帶,隻吩咐了句每年都要回去修行,無論自己在不在。
而國師丁顧廬倒是極其給麵子的在葉南城多住了半月有餘。幫忙處理了滿月酒的事後,還跟大將軍一起查看了邊防。
直到有一天,以為年齡看著不過二十多歲,頭發卻雪白的少年登門拜訪。並且拿著李掌教親手寫的書信才打破了府裏的平靜。
如此年輕就已經少年白頭?如此之小能將小少爺帶好?
可能丁顧廬也是帶著這個疑問走的。但結果呢,是小少爺從小便如同藥罐子一般,一月不知
被這頭發雪白的家夥灌入多少藥,而且還不見起色,看著著實讓人心疼。如果不是期間青雲宗掌教李天道來過一次,家裏下人還以為這個人是個江湖騙子呢。
然而這位少爺越大越驗證了李天道的說法。雖然這個小公子喜歡看書,但是胸無點墨,出口皆是粗鄙之語,插科打諢歪門邪道研究的倒是精通。而且體弱到了極點,不咳嗽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更別說練武。這位大少爺要說能讓人不覺得可惡的愛好就隻有一種,那就是下棋。這位公子棋力據說能冠絕天下,除了能跟哪位白頭發小師傅下上不分伯仲,就沒人能下的過他。隻能自己跟自己下,做到極致也是很無聊啊。正如他每次自己跟自己下之前都會說的那句話“無敵是多麽寂寞”亦或者是另一句“高處不勝寒”
雖說這位少公子正道不行,但紈絝起來,根本不用人教。
而他的師父也從來不說,隻是寬慰將軍一家人“及時行樂,他隻要能活著,想幹嘛幹嘛唄,你們顏家這點擔待要有的”
所以對他的紈絝,他的父親顏震西基本不管。他的哥哥也是極其愛護這個弟弟,最多時常會把他叫到書房訓話,一訓就是一夜。但要是弟弟惹出什麽亂子,他會第一時間去解決,賠錢,賠禮賠麵子,次次如此。
而教壞好苗子的白頭師父自然不受待見,便在公子十來歲時離開將軍府。說是去了安定城隱居。
沒了師傅的紈絝少公子變本加厲的紈絝。但他的父親倒是極其有違常理的心疼這位少公子。經常犯錯發他進入祠堂反省之時,自己也在院子裏站半天,像是懲罰自己一般。直到老傷複發才被管家用人攙扶走。直到十五歲時被招入國都齊天城
那年下著小雪,這位少公子入宮麵聖,酒肉朋友,追隨者家丁護衛仆從還有護送部隊足足兩萬人。浩浩蕩蕩,葉南城外相送五十裏。據說這隻隊伍一往無前,所走的這條路本是小道。但走過之後成了比葉南城城門口官道還要寬的平坦大路。
這些個人當然不會放無矢之地。這位以紈絝著稱的少公子看到浩浩蕩蕩的隊伍送出去這麽久,感動到不行,視金錢如糞土的他當然要有所表式。當下拉出了裝滿黃金白銀的箱子。拉著這些平日裏沒少親近的花魁一陣寒暄,什麽“別忘了弟弟啊,實在忘了弟弟,也別忘了弟弟的弟弟啊”什麽“宋姐姐等我回來可第一時間找你,讓你給我表演那個火舌卷金槍啊”什麽“璿妹妹這麽小,胸前就依然這樣傲人,等我回來不得重心不穩啊”諸如此類的話,說著還不忘讓手閑著,這個摸一下,那個捏一下的。弄得滿手各種胭脂味。
說罷便撒下真金白銀給這些鶯鶯燕燕們。寒暄客套不過個吧時辰,帶出來的銀兩已空。立馬派人回去又拉來了銀兩。
然而,寒暄沒有結束,也不能忘了那些酒肉盆友不是。這個兄弟一起狗攆兔,那個兄弟一起喝花酒,那個兄弟一起賭場揮金如土。聊著聊著天就黑了,當下大手一揮,就地安營紮寨,叫來軍中夥夫和城內各大廚子。搞起了篝火晚會。半數青樓妓院女子都在此處,篝火晚會能不熱鬧嗎?
直到半夜時分,本就身子薄弱的少公子,便咳嗽中帶著那最有姿色的幾位回到了自己豪華馬車上。而後就是世家貴族門閥公子們,也都帶上早就無色好的姿色不差的相好女子陸續回到馬車帳篷中。在後麵便是各種或是有點小錢或是有小名氣的文人墨客可不想在此時浪費良辰美景,速速下手共度春宵。
隨著搖晃的馬車,和帳篷內搖曳的燭光中,那些沒談妥價格或者沒找到對眼的青樓女子的躁動少男們不經抬高了價格或是降低了標準。迅速加入了這頭一遭可遇不可求的撩人春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