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訪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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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漸的天色變亮,秦長寧翻身起來,換了衣服叫紫蘇給自己梳妝,紫蘇見秦長寧眼瞎一偏紫青,擔憂的問道,“郡主可是昨晚沒睡好?”

    秦長寧胡亂說了一句自己昨天晚上做噩夢了,說自己今天要去睿王府。

    “郡主今日恐怕去不了了。”紫蘇一邊給秦長寧梳妝一邊低聲說道,“今日京城戒嚴了。”

    秦長寧蹙眉,“怎麽回事?”

    “聽說護城林燒起來了,昨晚火勢太大,官兵都沒有能打滅,今日官府戒嚴,官兵都在撲火。”紫蘇說著臉色也不大好,“也不知道是哪些歹人做的,這要是燒到京城裏麵來,那多少人遭殃啊。”

    秦長寧暗暗想到,那個歹人就在你麵前。

    隻是昨天晚上的火勢她是非常清楚的,應該不會燒那麽厲害的,除非有人煽風點火?才讓整片護城林燒了起來。

    “我是去六王舅家裏,又不是去逛街,應該沒關係。”秦長寧站起來說道。

    “郡主···”

    秦長寧已經跑了出去,“紫蘇,你不準跟著我!我去給母妃說了就去六王舅那裏。”

    她必須要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司馬睿淵,還有上一次派人刺殺她的人是不是司馬睿淵!

    窄小的胡同裏麵一家和這胡同不匹配的大宅子裏麵,男人坐在石桌前,悠然自得的煮茶,嘴角還帶著淡淡地笑意,隻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抬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提起爐子上的紫砂壺衝茶,聲音平緩,不但一絲感情,“全死了?”

    “連沼澤地都不見了,現在那裏就是一片廢墟。”跪在地上的男人忐忑的說道,他的樣子巴不得把頭顱都扣在地裏麵不抬頭看男人的臉色。

    “嗬嗬···”男人低低的笑了兩聲,把手中的茶壺放回爐子上,又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聞了聞,赫然間他眼裏閃過一絲冷光,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我豢養了兩年的小動物你就這樣弄沒了?”

    “小的該死!”跪在地上的男人瑟瑟發抖。

    男人冷哼,“那你怎麽還沒去死?”

    “主子饒命!”跪在地上的男人抬起頭來,雙眼充滿了恐懼,他顫抖的說道,“小的一定查出到底是誰燒了那些火毒蛙,還有火龍蛇···”

    “查?”男人低笑了一聲,笑聲詭譎,“上次長寧郡主的事情你們說嫁禍給司馬宣是天衣無縫,晉王府一定會找司馬宣的麻煩,可是結果呢?到現在都沒有動靜,現在你怎麽查?”

    “小的無能。”

    “你的確無能。”男人又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嘴角帶著冷光,“火龍蛇都被你們玩死了,你們還敢輕敵!”

    男人說完喝道,“滾!”

    跪在地上的男人直接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院子,男人嫌棄的看了一眼剛剛那個男人跪著的地方,起身往房間裏麵走去。

    秦長寧到睿王府的時候司馬睿淵正在後山的竹林裏麵練劍,林峰帶著她到了後山,秦長寧看著穿梭在竹林中的司馬睿淵,心中越來越忐忑。

    司馬睿淵的攻擊越來越猛,當他發現秦長寧站在那裏的時候,他忽然收回了劍,看著秦長寧,眉頭微蹙,“你怎麽過來了?”

    “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舅舅。”秦長寧麵帶微笑,一絲不苟的看著司馬睿淵,心中在想,應該要怎麽問她心中的那個疑問。

    司馬睿淵眉頭微蹙,走到秦長寧麵前,“問吧。”

    “舅舅為什麽喜歡下棋?”秦長寧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巴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要你問這個問題的!

    司馬睿淵挑眉,看秦長寧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他把劍遞給林峰,帶著秦長寧離開後山,“你就是來問我這個問題的?”

    秦長寧點頭,“是的。”

    “如果說是為了修身養性,那肯定是假的。”司馬睿淵回頭看了秦長寧一眼,沉聲說道,“下棋的時間裏麵我可以思考很多事情,與其說我是在下棋,不如說,我在利用下棋的時間思考問題。”

    秦長寧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你呢,你為什麽喜歡下棋?而且奇藝高超。”

    秦長寧先是一愣,接著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喜歡看著那些棋子在棋盤上你爭我搶的樣子,像是看到了人一樣,人活在這個世上也是如此,為了名利,為了錢財,甚至為了···為了人,而你爭我搶,爭的頭破血流。”

    “那寧兒認為不爭不搶的日子好嗎?”司馬睿淵忽然停住了腳步深深地看著秦長寧,目光意味深長,“寧兒認為,人活著該爭該搶嗎?”

    該!如果不爭不搶的話,那麽就是她上一世的那種結果,但是應該為自己爭,該為自己搶,而不是為了別人。

    “舅舅,你爭過搶過嗎?”秦長寧看著司馬睿淵,臉色認真,“你想過要去爭和搶嗎?”

    “嗬嗬。”司馬睿淵先是一愣,接著笑出了聲,他看著秦長寧歎了口氣,道,“舅舅已經有了現在的地位了,爭著搶著還有意思嗎?還不如逍遙的過一輩子,如此倒是快活了。”

    “怕就怕有的人不讓舅舅你快活,不是嗎?”秦長寧認真的看著司馬睿淵,“到時候,您還會不爭不搶嗎?”

    “寧兒,前提是什麽?”司馬睿淵看著秦長寧,目光沉沉,“讓我不快活的前提是什麽?”

    秦長寧怔住了,她看著這樣的司馬睿淵,就像是看到了自己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她了解過他,他並不是好人,但是他從未傷害過她,他要爭要搶,隻要不傷害她,不傷害到她的家人,她去在乎這麽多幹什麽?

    秦長寧釋然一笑,“舅舅,你說的對,首先應該要有前提,寧兒好像明白了。”

    司馬睿淵挑眉,秦長寧已經轉身離開了,她之所以想到自己以後可能會和司馬睿淵為敵,那是司馬睿淵傷害了他和她在乎的人的前提下,她才會和他為敵。

    如果他不曾傷害到他們呢?如果沒有這些前提,她應該就可以不用和他為敵的吧。

    司馬睿淵看著秦長寧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很快變成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