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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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c同人之迷情!
    連續幾天,梁灣都在網路上搜索那天的新聞,找不到關於那場襲擊的隻言片語。
    張日山擔心她的心理狀態,這幾天都早早的回來陪她。她睡得很不安。他發現她隻要睡不著,就會爬起來看醫書。有時候一看就是看到天亮。然後接著去醫院上班。
    這樣下去,他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住。於是提出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我了解自己的身體。沒事的,我有分寸。你不用分心照顧我。我能照顧好自己。”
    讓他如何不擔心?
    坎肩本名叫張簡,是張家養子。在張家算半個主子。青少年時期受訓時,老愛穿無袖坎肩,這個外號就叫起來了。
    由於在張家的特殊地位,張日山很多重要的事都會交給他,算是張日山的代言人。這就導致他經常出差。
    剛從德國回來,就聽羅雀說了他遇刺的事兒。
    “這個月第三次了。”
    他們倆兒一人拿一蘋果,在花園裏一邊啃,一邊聊。
    “德國那邊也不太平,內鬼雖然清了,可消息已經漏出去了。”
    “那位鍾教授惹了這麽大的禍還留他一命,兄弟們心裏不好受吧?”
    “不好受也得受著,誰叫他是梁小姐的老師。”
    看著花叢處消失的身影。羅雀有點擔心的問坎肩“老板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殺了我?”
    他們那些話是故意說給梁灣聽的。
    哢嚓一聲,咬了口蘋果。“不會,頂多去勞動改造。”
    …………………………………………………………
    坎肩打開門,梁灣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我們談談吧,我知道你也有話要和我說。”
    這位梁醫生,還不算太笨。
    他的房間整潔有序,透著濃濃的軍營風。桌子上擺著一張合照。九個青春洋溢,笑得燦爛的大男孩。
    見她注意到那張合照。坎肩解說了幾句“都是張家旗下的人,照片上還活著的隻有五個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抽去了梁灣臉上的七分血色。
    “四年前,張日山在非洲救了我一命。當時你也在的吧?”
    “嗯。他把二響環給你的時候,我也在。這麽多年,他一直斷斷續續的查看你。沒想到最終還是忍不住,和你在一起了。”
    在她麵前放了一杯水,繼續說道“張家的男人,都是癡情種。就算是沒什麽本事貪財又小氣的二老爺,也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如果你不主動離開。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原來,他也是說客。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一個個的都要我離開他?我的存在對你們來說就這麽不能接受嗎?”
    她眼眶泛紅,坎肩有些不忍,可有些話不吐不快。
    “你是個好女人,我對你沒有什麽意見。如果佛爺……就是會長的哥哥還在,他就還是那個隨心所欲的張家二少,那個時候你們在一起,完全沒有問題。可是現在,他是張會長。張家上下都仰仗著他。他不能倒下。特別是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候。
    沒有和你在一起時的張日山,無懈可擊。和你在一起之後,渾身都是弱點!
    如果你有強大的背景和能力,自然另當別論,可是你沒有。現在的張日山因為要顧及你,做什麽決定都絆手絆腳。留下無數的隱患,這些隱患隨時會成為打倒他的利器。梁灣,他對你的感情真的會殺了他。”
    “真的不可以嗎?即使我願意為他去死,也不能呆在他身邊嗎?我隻是想要他而已,我什麽都不想要,隻想要他!為什麽你們一個個的都說不行……”
    看著淚如雨下的梁灣,坎肩有些於心不忍。她又有什麽錯?錯也是錯在張日山,明明知道不合適?,就不該開始。可他終究更在乎張日山的安危。說出來的一字一句都不留餘地。
    “願意為他死的人,何止你一個。如果他為你而死,你可願意?”
    一擊誅心。梁灣哪裏還有反抗的餘地。
    她哭得太厲害,以至於幹嘔了起來,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卻什麽也吐不出來。
    坎肩拿起電話,想讓忠叔過來看看她,被她阻止了。
    “把我老師的事情和我說說吧。”
    坎肩有點猶豫,梁灣現在這個樣子,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他擔心一下子全盤托出,她會承受不住。
    “全都告訴我吧。等張日山回來,你就找不到機會了。”
    被淚水侵染過的目光清澈又深邃,坎肩竟有些不敢直視。
    …………………………………………………………
    張日山是在浴室裏找到她的。
    衣服都沒有脫。雙手抱著膝蓋坐在淋浴頭下,就像一個沒有生氣的人偶。
    張日山既生氣又心疼。拿浴巾裹住她,把她抱到床上。
    從衣櫃裏拿出她的睡衣。解開她身上濕透的衣物。
    她看著半跪在床上為她忙活的張日山,淚水止不住湧了出來。
    抬手撫摸他的眉眼,溫熱的,鮮活的,她愛的男人。
    她的手印上他的臉。冰涼的觸感讓他直皺眉。張日山不忍心責備她,準備等一下找張清或者忠叔興師問罪。
    帶著涼意的唇吻將上來。他抱住她,拉起被子把她整個裹住。
    “先把衣服穿上,這樣會生病的……”
    “我好冷……”
    急切的零亂的吻。冰涼的手顫抖著一顆顆的解開他的襯衫扣子。
    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此刻的她想要他的安慰。
    他不再勸她,而是報之以熱吻。
    她的表情還是悲傷的,他不允許。和他在一起的梁灣,應該是幸福的,快樂的,明亮的。
    “張日山……我隻想要你……我什麽都不要,隻想要你……”
    “我知道……我也是……別哭,哭得我心疼……”
    她說不要停。那就不要停好了?。情願就這樣死在你身上,隻求你不要再露出那麽悲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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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散發著香皂清新氣息的身體依然酸疼。
    聽到響動的張日山推門進來。一把抱起坐在床沿的梁灣。
    “先吃點東西。有什麽話吃好後再說。”
    她沒有反駁。
    兩碗雞湯小米粥下肚。胃舒服了許多。
    他半幹的頭發服順的垂在額頭,精致的五官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柔和無害。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詩情畫意的富家公子,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他和自己聽到的張日山聯係起來。
    用十七條人命換他哥哥一人的複生。梁灣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說過,什麽樣的張日山她都不會害怕。是的,她不害怕,因為確信他不會傷害她。可是當她聽到坎肩對她說的啟明星計劃時,她還是震驚了。
    她對他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而他對她,了如指掌。
    她試著問過自己,什麽樣的張日山是她不能接受的。
    答案是,都可以。
    她覺得這個答案太可悲了。她是個醫生啊。救死扶傷的醫生。她愛的這個男人,即使是個劊子手,她也無法停止去愛他。
    依然想留在他身。每天都看見他,聽見他的聲音。和他一起度過每一天。
    他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孩子的父親是個劊子手,也沒有關係嗎?
    她思緒萬千,表情忽明忽暗。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明朗。
    張日山看著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的梁灣。沒有打擾她。隻是貪婪的看著她。好像已經猜到了即將來臨的結局。
    “張日山,謝謝你,留我的老師一命。”
    實驗成功後的鍾文世不甘心隻複活了張啟山一人。四處活動。希望獲得新的支持,繼續他的實驗。被藍方循跡找到了張啟山。雖然半信半疑,但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隨之而來的是一波接一波的的暗殺。張家折了不少好手。可張日山卻還留著鍾文世的命,把他圈禁在北京。
    “我也隻能保他一時。”
    “我能不能見見他。”
    “我來安排。”
    這個房子裏發生的事情當然瞞不住他。坎肩已經連夜又飛去了德國。他知道張日山不會對他怎麽樣,可是也不會再把他留在身邊。
    “既然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以後也不必再出現在我麵前。”
    坎肩對張啟山笑道“大哥,下一次我如果得罪了他,你可要罩著我。”
    “嗯,到我這兒來。”張啟山知道他心裏難受,沒有多說。男人之間的情誼,都不是嘴上說出來的。
    看著忙前忙後的妻子。忽然上前抱住了她。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隻是覺得委屈了你。”
    她一個世家千金,為他這個非人非鬼窩在這片小小的天地。
    “我願意。是我自己願意的。你不要亂想。你在,比什麽都好。除了你,我什麽都不想要。”
    他平複心緒。笑了笑,“隻是苦了小山,為了我的事,恐怕情路要生波折。”
    尹新月對梁灣並不陌生,張日山和他們在一起那段時間,天天把她掛在嘴邊。他的梁醫生在他嘴裏,就沒有不好的。
    張日山為張啟山做的事,不僅罔顧人倫,更是驚世駭俗,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得了的。更何況,梁灣是這個計劃成功的關鍵人物。
    如果沒有她的思路和當年留下的的實驗數據和筆記。張啟山早就死得幹幹淨淨。所以他們其實都是感激她的。
    張啟山把張日山送到了非洲,他在那裏救了梁灣,梁灣又救了張日山。然後張日山用四年的時間用梁灣留下的資料把已經入了鬼門關的張啟山拉了回來。環環相扣?,缺了哪一步,都不是現在的結果。命運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尹新月不由得感歎“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別急。”
    張啟山於是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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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日山親自帶梁灣去了鍾文世現在住的別院。
    很清幽的居所?。在京城這樣的地界,可以說是奢華。當然,安保也很嚴格。
    “會長。”
    “鍾教授今天情況如何?”
    “剛剛用過早點。正在院子裏休息。”
    他帶著梁灣去院子裏。
    鍾文世躺在躺椅上,桌子上的茶水還冒著熱氣。一本柳葉刀雜誌輕輕的蓋在他臉上。
    “鍾教授。有故人來訪。”張日山開口招呼,他卻沒什麽反應。張日山感到不對?,迅速上前拿開雜誌,伸手探他的鼻息。
    梁灣意識到了什麽,也一個箭步衝上前檢查。
    他死了。身體已經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