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仙草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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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緝妖使!
    正常情況下,八名弟子對應八卦位應該穿對應的道袍,可無涯卻發現,他們衣服上的符號都是陰陽顛倒,相克而坐,乾、震、坎、艮、坤、巽、離、兌,代表天地風雷水火山澤,是包含天地以及形成世界的基本元素,正是這些基本元素的循環、生克、變遷,產生與消亡,才保證了世界的平衡。反倒形成了一種特殊的有機循環,借著早晨的紫陽之氣提升功力,一個個小臉通紅,看似平靜,卻功力增長速度飛快,這要比澤海州的方法好太多了,而無涯卻不著急,因為他也深深的知道匹配的心法要比急於求成重要,簡單的吐納倒沒什麽,是淬煉身體,改造氣機的基礎的基礎。
    第二天一早練完早功,八名童子圍著無涯轉悠,這娃長的太可愛了。四歲的娃外在是多萌啊,可是小小年紀卻一臉嚴肅,看不出像個幼童,倒像與大家差不多的年紀,談書論道,不在話下。
    第三日清晨,左道人樂嗬嗬地將《周天輪回功》謄抄本交到無涯手中,大小和原來一樣,也是黃皮冊子,無涯拿到時也是一呆,這左右道人按這個速度,那豈不是要閱讀大量書籍來豐富自己,這等奇人要在萬波皇朝,即便是翰林院的博士也做不到吧?厲害真是厲害,無涯驚得小嘴都合不上了。
    左道人自然猜得到,說道:“涯兒好好修煉,爭取盡快將心法口訣背下來,背下來後還要銷毀,因為這個心法口訣我感覺不能在常人得到,非常的危險,還有,心法口訣背下來才能修習法術,這心法口訣來源奇特,我隻是將文字全部推演出來萬波文罷了,根本讀不懂,隻能死記硬背,還有按照其指示修煉即可,時機成熟自然會有所體悟,不過我感覺人類和妖族都不能修煉這套心法,周天輪回功,這名字也不完全準確,應該叫《周天大法》,當然了《周天輪回功》也可以,畢竟按人類理解各種心法都脫離不了大小周天心法,似乎是一種通過修心養性就能修習的特殊心法,類似佛法,所以,一旦修習法術必然不俗。以後修煉要注重心態,不可急躁,不可作惡,不可違背天意。”
    “還有,這是原本的謄抄本”左道人又遞過一本,“既然你當初這本與你有共鳴,說明原本不俗。”
    “是呀,師叔,有共鳴感!”
    “這就是功法的意境,這種文字和筆意意境透露著原創高人的意念與特殊已經,當你體悟不明白時可看看這原本的文字,去感受文字中的意!”
    “多謝左……左右師叔”無涯鞠躬行禮,當即背誦起來,而左道人和一品道人一樣一股白煙原地消散,這等飛天遁地之能在無涯的概念裏原本隻有妖族和半妖能做到,沒想到人類也能,算是漲了見識。
    第四日,無涯迎著早晨的朝陽,一股紫韻升騰,閉目按輪回功方法吐納並修煉,整體有一種感覺,五感更清晰,比之前一品道人給的口訣更明顯,仿佛萬物盡收耳中、腦中、心中。
    正在享受這種萬物皆空又萬物皆在的感覺,一個小女娃娃的聲音在耳旁咯咯笑了一下。無涯猛地睜開雙眼看向四周卻空無一物。再閉上雙眼,聲音再次傳來,索性不管,沒準是心法考驗。
    可是不對呀,這聲音怎麽越來越頻繁。睜開眼睛就看不到,閉上眼睛就有?難道是傳說中的自心生魔?不像啊,並無不適之感。自心生魔容易暴走或者燥熱,相反,我的內心卻十分平靜,這咯咯的笑聲好是清脆悅耳,如鈴鐺一般。
    無涯一直練功,這聲音就一直伴隨著,無涯無暇多想,隻想一心吃透心法,尋找那心法的真諦,打開筋脈。
    “師父回來了!”無涯耳畔傳來一名師哥的聲音,這一坐竟坐了兩天兩夜,不知不覺間進入了空靈的狀態,其他師哥都好奇的看著他,因為一般人打坐入定最多也就一兩個小時,常年修煉的和尚、老道也不過七八個小時就很難再坐住了,這坐禪可不是一般定力能定住的,若不是有人說話出聲,恐怕無涯還要繼續坐下去。而無涯卻深深的感受到了好處,仿佛天地間的靈氣都在向身體凝聚,還有妖氣,而五感也靈敏了許多,風吹草動似乎都聽得清晰,這《周天大法》不簡單。
    無涯睜開雙眼時,看到一品道人領著一名女童進了院,這女童四五歲的樣子,走路搖搖晃晃,樣子也十分可愛。一品道人領著女童匆匆去了後堂,左右道人修煉功法的地方,就瞄了無涯一眼,好像是有什麽急事。
    過了一會,一名弟子叫無涯過去,無涯見三個師父和那女娃娃一臉焦慮之色。
    “怎麽了,師父?”
    “師父需要你跟丫蛋走一趟,回頭我跟你二叔說一聲。”
    無涯猶豫了一下,畢竟答應好的事突然變卦這有些不太好,一品道人久立江湖自然看得出無涯的心思,繼續說道“若不是事關重大,我也不會改變計劃。丫蛋是仙草之靈的族人,而仙草之靈最近出現失蹤事件。這仙草之靈多大年齡都是四五歲的娃娃樣子,你此行前去就是冒充仙草之靈幫為師調查此事,畢竟仙草一族對修煉界有極大的幫助,凡是死去的仙草肉身和仙草族的排泄物都是修煉者的重要物資,而靑妖穀副穀主歐陽泰也離不開仙草一族的幫助,仙草族更是先天擅長醫療術法術,懂得草木精華的運用,甚至也可克敵製勝,隻是無故陸續失蹤族人,這就非常危險,恐怕萬波大陸就這幾百個仙草族人了。活吃仙草族人確實可提升壽元,這或許是仙草族從遠古到現在數量越來越少的原因之一。”
    “啊?”無涯頭一次聽說萬波大陸還有仙草族這等奇特的存在。
    “仙草族屬於妖族,而你身上的妖氣也可掩蓋住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幕後的黑手必定覺得你也是仙草族。而當發現你不是的時候,為師就會出現在你身邊抓住真凶。你放心,為師給你一道保命神符,是祖師爺傳給我的,關鍵時候往身上一拍就可回到九品道觀。定位傳送符。”
    “師父,這麽寶貴的東西用給我太浪費了,我不怕死,隻是我身世之謎特殊,我希望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我又不能死。有沒有別的保命之法?”
    “有是有,不過都沒保命神符效果好,我還有三張護體罡罩符,每個罡罩可持續兩個時辰的護體效果,記得入山時為師身上的白光吧?嗬嗬,你這妖眼,別人是看不到護體氣罩的,罡罩要比修煉出的護體氣罩更厲害,而且不需要法力維持,它是吸收天地靈氣的陣法原理做成的符籙,以後你自然會知道。話不多說,徒兒若答應,事後我還有大禮相贈,準確的說是仙草靈族相贈。”
    “師父既然如此說了,那我就去走一趟,師父早點來救我便好。”
    “另外,師父再傳你一道妖族特有的血遁咒,隻是不要輕易使用,連續使用有損壽元,你本身之前的捉妖術修煉法門就不對,壽命也就有20歲的樣子,為師還占用你的時間實在是說不過去,我跟左右師弟二人研究過了,周天輪回功確實可以改天換命,增加壽元,洗髓煉魄,隻是這功法並非誰都能修煉的,需修心養性,要心性極佳,不可貪色,不可過度執著,不能,不能急躁,多做善事不能做惡,這倒奇了,有些像佛家修煉心法。既然對徒兒有效,那就繼續練下去。此事若成仙草一族也會給與好處,或許能幫你迅速改變現狀。”
    “是,師父,這也是徒兒的機緣,我一定好好把握,就算仙草族不給我什麽,我也要幫上一忙,因為要多做善事。”
    “好!那就即刻前往!”
    ……
    仙草族就在九陰山東坡腳下,這裏既有早晨的朝陽又有午後的烈陽,更有西山西下的陰濕,可謂日變化非常自然,適合各種草木精華的生長。一品道人此次卻沒有領著二人,倒是讓邋遢的左道人帶路,而左道人喜歡赤腳行走,總是說要體驗大自然,這一走便是一日,想來那一品道人也不過就是飛了一刻鍾的時間罷了。
    仙草靈族,實際也是妖族,因其特殊性被世人稱為靈族,也就是非常善的又有獨特能力的妖族統稱為靈族,靈族與妖族的區別還在於靈族的產生多來自天地五行,天生有特殊才能,有一定的靈性,多是善類少有作惡的,而妖族則來源廣泛,主要是獸類化妖,還有一些其他情況比如人形成的半妖,有人叫半妖族,有的幹脆直接叫妖族。
    左道人將丫蛋和無涯放到九陰山朽木森林的邊緣便退走了,“兩個娃娃”肩並肩向仙草村邁進。
    “丫蛋好難聽啊,我給你起個新名字子吧,叫草靈兒。”
    “你怎麽能隨便給人家起名子,小娃娃,我都有90歲了。”
    “90歲很大嗎?”無涯反問道。
    “那倒也是,我們族人90歲也就相當於人類的9歲吧。”
    “就知道是這樣,千年的壽命,厲害。”無涯心中卻想自己真的隻有二十歲嗎?既然師父那麽有信心幫自己,看來真的能改天換命,畢竟這導致壽元大損也是後來學習捉妖術後天導致的,並非先天隻有20歲。
    “唉,話說九歲也比你大一倍是不是。”
    “那倒是,不過,丫蛋這名字太土了,還是草靈兒吧。”
    “行,你愛怎麽叫怎麽叫,我現在可沒尋思想這個,現在族裏遇到了麻煩,還要你多幫忙。沒想到人類四歲的孩子竟然有這樣的心智。”
    “人類也有早熟晚熟,就跟你們仙草族差不多吧。畢竟人各有異,我還有妖族血統呢,不然師父也不會讓我來。”
    “難道你的父母有個是妖?”
    “別提我母親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二叔似乎知道又不告訴我。”
    “那你想辦法讓他告訴你啊。”
    “那多不好,等他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那瞞著你肯定沒好事。”
    “或許,不過沒關係,至少我知道我母親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或者別的世界吧。”
    “你這算是半妖還是人呢?”
    “都不算吧,師父說我是異類,那就異類好了,沒什麽不好的。要是正常人類四歲確實沒有我的心智,我也不知為什麽,仿佛大人說的話全能聽懂。”
    “這就是你最異類的地方吧。”
    “我也管不了那麽多,先幫你們化解危機再說。也不知道你們仙草族都有什麽寶貝,我倒不在乎,若能助人為樂那就是好事。”無涯想著師父的囑托,《周天大法》,也叫《周天輪回功》是門奇異的功法。
    “我才不信,沒有利益,你才不會幫我們。”
    “那,師父求我幫忙,我是尊師重道而已,你可別想太多,我可不想要你們的排泄物,多惡心。”
    “看你說的,我們的糞便都是靈藥,你是沒見識過,小屁孩子。”
    “好像你多大似的……”
    “不跟你廢話了,到了。”
    無涯一抬頭,看見一片小蘑菇房,還真是小巧精致,房頂都是蘑菇型,五顏六色的,煞是可愛,無涯畢竟還是個孩子,瞬間就喜歡上了這裏,仿佛是個童話世界。
    “我的孫兒呀……”一個老奶奶坐在村口處抹著眼淚念念叨叨。
    “咳,可憐的靈奶奶,他就那麽一個寶貝孫子,前幾天失蹤了。”
    “靈兒你說會不會是妖族為了妖王的誕生準備藥草,給妖王滋補身體,才抓了你們的族人。”
    “妖族的體質除了比人強橫,筋脈與人不同外,肉身卻也同樣需要各種滋補,我們也猜到了這種可能性,隻是這抓孩子的妖在哪,是誰,我們全然不知,毫無頭緒,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你說奇怪不。”
    “那我就假裝成你們的族人,在大街上沒事玩耍,要不你跟我一起玩耍,把你也抓走吧。”
    “你倒有師父保護,我們要是能保護好自己不就沒事了?”
    靈兒話音剛落,正麵過來七個人,為首的官帽官服,後麵六人腰間挎有佩刀,刀上的花紋無涯認得,這是緝妖府的專屬佩刀,除了斷金裂石,還可斬妖魔鬼怪,都是經過道法符文加持的好刀,統稱“伏妖刀”,做法相似,功能相似,製作工藝十分複雜,隻有極特殊情況才能產生異能,煉出一把具有特殊功效的刀來,那要看運氣。
    為首的見到靈兒和無涯,喊道“小娃娃在大街上幹什麽,不知道最近有妖怪抓你們嗎?趕緊回家去。”
    靈兒衝無涯吐了吐舌頭,對當官的說道“回家就回家,走。”
    一轉身,靈兒領著無涯進了一個小蘑菇屋,這還真是靈兒的家,靈兒的父母也是五六歲娃娃模樣,一臉笑意,那大約有五百歲的男子就是靈兒的父親,著裝大方,小屋子裏設計的也是非常別致,各種物件都是迷你版的。
    靈兒父親開言道“你就是一品道人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