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精神病人教我內功心法
    陳珂的閨蜜菲曉曉，她的出租屋與靜海心理療養所一樣，都在海城的春海
    取這個名字，一是因為這裏百盛開，二是被海風一吹，如沐春風，與熱海區猶如燒烤架的熱浪形成鮮明對
    三個人沒去高端酒店，在菲曉曉的帶領下，找了一條美食
    “這裏是自己在菜場挑海鮮，然後讓店鋪加工，跟自助餐似”菲曉曉的興奮溢於言表，對好友的到來很高
    他們坐在店外——海城人吃飯都露天，外麵景色
    桌邊就有一棵椰子樹，樹根處鋪陳著砂礫，活像一個海景盆栽，這小小的布置讓陳珂拍了好幾張照
    海鮮上來，菲曉曉又說：“喝點酒？”
    “我不”陳珂嘴上這麽說，身體卻有點躍躍欲
    “不行不”喬一鳴連連拒絕，“我待會兒還要開車回蘆城，不能喝”
    “今天還要回去啊？”菲曉曉不
    “工作”喬一鳴
    “不愧是家裏有廠”菲曉曉半羨慕半調
    “小廠，哪比得兩位在海城發財的大美”喬一鳴的謙虛裏有些自豪，“不過話說回來，阿珂去的心理診所，美女帥哥真多啊！”
    “美女很多嗎？”菲曉曉不懷好意地
    “別給下套，我說的是事實啊，當然，我家阿珂也是美女之”喬一鳴也不避諱，但還是補了一句，“帥哥也多，特別是一個叫顧然的哥們，也是新來”
    “真帥？”菲曉曉問陳
    陳珂吃著海鮮，回了一句：“還行吧，沒太注意，我盯著莊靜老師看”
    莊靜也好看——喬一鳴嘴都張開了，最後還是憋回
    三人閑聊著，攤子坐滿了人，還有拉著行李箱直接過來
    菲曉曉環顧一圈：“這裏也成網紅點了，以後得穿街走巷，尋找新的小眾又好吃的店”
    “嗯！”陳珂示意自己有話
    她掩著嘴，將食物吞下，才道：“一”
    “必須”
    “你們找，等十一放假我過來，帶我去”喬一鳴笑道，然後起身，“我再去拿兩瓶飲”
    “幫我拿一個椰”菲曉曉喊
    等喬一鳴走遠，她忽然靠向陳
    陳珂正慢悠悠又津津有味地享受美
    “怎麽樣？”菲曉曉低聲
    “什麽怎麽樣？”
    “那個帥哥！到底是真帥，還是一般？！”
    陳珂壓低聲音：“超帥！”
    菲曉曉一陣興奮，陳珂的心情也活躍起來，兩人倒不是因為帥哥，而是閨蜜聊私密的樂
    “等我和他熟了，介紹給你！”陳珂打包票，好事都想著自己閨
    菲曉曉取出完整的海螺肉，蘸了汁
    “吃！”她親手喂陳珂，“海螺，白煮的，就是要挑這種小的，越小越嫩，大海螺肉質厚，適合炒菜或拌涼”
    陳珂問：“你喜歡大的小的？”
    “大小好像不重要吧？粗硬才是一”
    “去伱的，女色狼！”
    兩人笑在一
    “什麽事這麽開心？”喬一鳴抱著三個椰子回來，笑著
    “和你無關~”陳珂心情很
    “珂珂要和你分手，和我過日”菲曉曉
    “真的？”喬一鳴坐下
    “真”陳珂
    菲曉曉摟住陳珂的細肩，另一隻手在下巴下比了‘√’，對喬一鳴露出得意的勝利者表
    喬一鳴還沒反應，她自己先爆笑
    吃過飯，兩人送走喬一鳴，在出租屋裏收拾東
    兩室一廳，陳珂睡次臥，房租少出500，夥食各管各
    菲曉曉單膝跪在床上，幫著鋪
    她看了一眼認真收拾的陳珂，試探道：“我怎麽覺得你和你男朋友關係不太好？來的路上吵架了？”
    “因為我堅持來海城工作啊，至少五”
    “這也”菲曉曉恍然點頭，“他離不開家裏的廠子，你又要追夢，不過隻要有愛，異地戀沒什麽，那些分手的都是沒愛的，你要對你們的愛情有信”
    陳珂淺笑了一
    菲曉曉看她，氣質安靜內斂，五官漂亮，眼波動人，貼身的衣服勾勒曲線，隨著手臂的動作，胸脯微微蕩
    還有那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腿，尤其是收拾家務的專注與柔和，有一種特別的
    菲曉曉作為女性都看得入
    “就算分了也無所謂，”她忍不住說，“憑珂珂你的條件，在海城找一個億萬富豪都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喬一鳴和你吵，阻止你追夢，就是沒自信，覺得自己留不住你，擔心你被更有錢、更帥的人追求，把持不住自”
    “他不是讓我來了嗎？”陳珂為自己男友說了一
    “他不讓你來，你就不來了嗎？他不是讓你來，而是阻止不了”
    陳珂手裏的動作停
    “我多嘴了！我杠精！我瞎說！珂珂，你別多想！”
    陳珂無奈一笑，繼續收
    “”菲曉曉忽然壓低聲音，“收拾完了，出去轉轉？”
    陳珂意動，但還是拒絕了：“明天第一天上班，早點休息吧，後天就是周五了，周五晚上出”
    “好！”
    雖然沒出去轉，但兩人聊到半夜，直打哈欠都舍不得
    第二天一早，兩人起晚了，急急忙忙、風風火火的出
    菲曉曉騎小電驢衝鋒；
    陳珂一邊往牛仔褲裏塞襯衫下擺，一邊跑向公交車
    坐上公交，又整理頭發，等公交車開始爬坡上山，才算完成所有梳
    海城天亮得早，窗外陽光燦爛，樹蔭斑駁，公交開著冷
    “靜海心理療養所到了，請從後門下”
    陳珂下車，衝進診所大門，按住挎在肩上的包，邁開雙腿便跑，陽光照在她身上，活像哪部電視劇裏的女主
    “小姑娘！”
    陳珂扭頭看
    一個老頭從住宅區的三樓探出頭，對她喊：“醫生說了，散步150分鍾就行，不要跑步！”
    “老頭，你看人家像是新病友嗎？”二樓一個窗口傳來聲
    “莊大美女說了，生活療法，是人都需要，她不是人啊！”二樓另一個窗口出現一道身
    “是新來的醫生吧，我聽說昨天來了兩位新醫”
    “又來兩個傭人，不”
    一整麵牆，爬滿了地錦，有許多窗戶，幾位精神病人站在窗戶口聊天，像是一個個相框，這些人是相片裏的
    陳珂揮手，笑著喊道：“早上好啊！”
    像是一縷溫和的陽光照射過去，又反射回來，病人們也都道：“早上好，新醫生！”
    陳珂繼續衝
    “加油！”眾人為她呐喊助
    陳珂衝進辦公樓，在前台刹停，迅速問蘋果臉護士：“我遲到了嗎？”
    護士看了下表：“還有一分鍾！”她跟著激動起
    陳珂衝向角落，見電梯在四樓，想也不想直接爬樓
    “抱歉，我來遲了！”走進所長辦公室時，她已經恢複了一絲從容，隻是柔軟的胸口不斷起伏，無聲地緩和呼
    莊靜笑道：“早上”
    陳珂臉有點熱，不知道所長是不是聽見她與病人打招呼了，幸好她臉現在本就很紅很
    “早上”她低頭回
    她是最後一個來
    顧然與蘇晴已經到了，一人一個沙發，像是莊靜的男秘書與女秘
    “小晴，你先帶他們去查房，熟悉熟悉流”莊靜對蘇晴
    “”蘇晴離開沙
    “靜姨，那我先走”顧然跟著起
    莊靜笑道：“去”
    陳珂又對莊靜鞠躬，才最後一個走出辦公室，到了外麵，她再次道
    第一天上班就差點遲到，太不應該了！
    蘇晴沒說什麽，又沒真遲到，這點小事她不會計
    她自認為性格很好，之前也打算放顧然一馬，是顧然自己不知死活，重提舊事，那就別怪她心狠手
    蘇晴先帶他們來到二樓，這裏全是辦公室，有醫生的、護士的、會計的，衛生間自然也
    醫生辦公室有兩間，蘇晴帶他們進入20
    非常寬敞，貼牆有一排厚重的書架和檔案櫃，還有飲水機、咖啡機、飲料冰
    打印機之類自然少不
    甚至還有一間更衣
    辦公桌隻有三張，排列成“三”
    “陳珂，這是你”蘇晴指著最靠門的辦公
    她又往前走了三步，手按在中間那張桌子，瞅著顧然說：“這是你”
    顧然看向最裏麵的辦公桌，不同於前兩張，這一張上擺滿了文件，還有盆栽、鏡子等生活用品，顯然是蘇晴
    蘇晴的意圖很明顯——監視顧然，不準他上班摸
    顧然覺得沒必要：“晴姐，我錯”
    蘇晴說：“晚”
    是分配辦公桌晚了，還是現在認錯晚了？
    蘇晴指著更衣室：“換衣服”
    陳珂先換，之後輪到顧
    蘇晴也換上白大
    在去生活區的路上，她說：“按照所裏的規定，在辦公室也要穿上這身衣服，但我不做要求，可唯獨出入生活區和病房的時候，都記得把白大褂穿
    “它能提醒你，你是心理醫生，不是病脫下白大褂，也提醒你，你是一個普通人，不是心理醫”
    三人走進生活區，身後又多了三名護工，兩女一
    從生活區有窗戶就可以看出，居住在這裏的病人至少沒有自殺傾向，病情都相對穩
    “住在這裏的，要麽病情不重，要麽已經在病房完成手術，通過生活療法進行治療，基本沒有大問題，不會傷害自己或其他”
    蘇晴帶著兩名醫生與三名護士進入第一間房，10
    顧然查看手裏的資
    【姓名：趙文傑】
    【年齡：36】
    【家庭：父、母、妻子、女兒】以及一些更詳細資料）
    【症狀：2019年3月5日，忽然認為自己有內力，辭職後數次閉關，差點餓死，入院治療；
    【因心理陰影麵積小，無法接受手術，隻能采取抗精神病藥物治
    【2019年5月2日，出
    【2020年6月12日，患上精神分裂症後抑鬱症，病情嚴重時，曾想修煉鐵砂
    【同年6月13日，入院治療，心理陰影麵積依舊不
    【2021年10月24日，完全康複，出院後重新工作，過上正常的生
    【2023年1月1日，與家人外出旅遊時，在動車上搶走一位三月大的小孩，聲稱小孩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要收他為
    【2023年1月2日，入院治療，心理陰影麵積依舊不足，診斷為雙相1型障礙，采用抗精神病藥物和鋰鹽加以治
    【2023年1月3日，病情大為好轉，僅使用鋰鹽維持治療，同時留院觀察，使用生活療】
    進了病房，三醫生三護士都沒動，靜等趙文傑收
    他盤膝坐在床上，對著窗外的太陽吞吐，呼吸聲清晰有力，胸膛如蛤蟆一般明顯地鼓起、收
    “”雙手下壓，趙文傑吐出一口濁氣，緩慢睜開雙
    “蘇醫”趙文傑主動打招呼，語氣溫和友
    蘇晴點頭，問：“今天怎麽樣？”
    “內力提升緩慢，”趙文傑歎氣，“我終究隻是僥幸進入這一行的凡夫俗子，那個孩子才是真正的天才，可”
    “內力是假”蘇晴
    趙文傑微笑搖頭，也不辯
    蘇晴回眸，看了一眼顧然與陳珂：“你們誰有興趣和他聊聊？”
    “我來”顧然
    蘇晴讓開，雙手抱在胸前，態度瞬間從剛才的公事公辦變成看熱
    顧然上
    “你真有內力？”他
    “”趙文傑輕聲而肯定地回
    “能教我嗎？我一直對內力很感興趣，曾幻想自己飛簷走壁，英雄救”
    “不用瞞”趙文傑注視顧然的雙眼，“‘飛簷走壁’、‘英雄救美’不是你真正的想法，盡管停頓的時間幾乎沒有，但這兩個詞是你思考後的結果，因為這兩個詞比較安”
    “什麽意思？”顧然不
    “我能看見你內心的放縱，說簡單一點，如果獲得內力，又學會內力的使用方式，你會采取類似采賊之類的行”
    “噗！”兩位女護士扭過頭去，掩嘴偷
    男護士也在笑，正大光
    “隻是舉例，采賊比較好理”趙文傑也笑了，“或許隻是喜歡偷竊，七大罪嘛，並非一定是色”
    “我注意到，你將‘獲得內力’和‘學會內力的使用方式’分開，這兩者有區別？”顧然
    “一個內功心法，一個武學招”
    “我猜你一定不會武學招”
    “你的猜測源於對我的不信任，我也不想多解釋，我是不會武學招式，不然也不會在精神病院，而是在科學隻有那個孩子，那樣的奇才，才能創造真正的武學招式，讓內力發揚光大，為人類開辟一門新的學”
    “你還挺有大局理”
    趙文傑搖頭：“是為了我自”
    “回到一開始的問題，我能學嗎？反正也沒有武學招式，教我內力也沒關係”顧然
    “試”趙文傑抬手，拿出中醫號脈的姿
    顧然將手伸過
    趙文傑將手指搭在他手腕上，閉目沉
    “你的天賦與我類似，很差，但可以！”趙文傑睜眼，有些激動，“從明天開始，你早點來我病房，跟我一起吐納，三年後就能入門！”
    “好，明天我就”
    一行人出去，來到走廊
    “說說”蘇晴對顧然輕抬下巴，組長姿態十足，有一種女王的魅
    “我決定跟他學三年，三年後如果我不能入門，應該會讓他懷疑內力的真實”
    “你真要學？”陳珂忍不住
    “三年時間，如果能治好一位精神病人，這不是很劃算嗎？”顧然說，“當然，這隻是一種嚐”
    如果不采取手術，心理治療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複發更是常
    在治療病人時，心理醫生本就會嚐試各種療法，因為人的精神太神秘，不像身體一樣，能對症下
    很多時候，心理醫生在病人麵前，隻是一籌莫展的普通人，是無力
    蘇晴點頭：“你可以嚐試，但我畢竟是組長，提醒你一”
    “組長請”顧然姿態很低，蘇晴的臨床經驗是比他豐
    “學會內力後，不要成為采”
    六個人，有四個人在憋笑，還有一個在被
    顧然道：“我感覺自己好”
    蘇晴笑
    這時候，顧然已經感覺到，接下來她說的話，絕對不會是好話，但他仍舊低估了她的惡毒程
    那個隻有外表好看的心理醫生，語氣像是溫柔，又像是俏皮地說：“不止是感覺而已”
    過分！
    ————
    《私人日記》：八月二日，晴，周五的前一天，辦公室很喜歡，下了三部醫生類型的片子學
    如果我真的有了內力——不管真假，法律都對我沒用了吧？成為采賊也沒關係吧？
    ————
    《醫生日記》：如果沒有武俠小說，趙文傑的精神病又會以什麽樣的形式表現出來呢？
    我用三年時間，挖掘趙文傑的內心，看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如此逃避現
    顯然，這必然是一件他寧死都要遮掩，乃至因此得了精神病的事
    我要讓他鼓起勇氣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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