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家裏有寵物的人，誇人的語氣都好自然
    莊靜臨時通知下班前所有心理醫生開
    顧然能想到的全部原因，隻有一個：他闖禍了，要挨批
    進了辦公室，莊靜已經來了，在她右手邊坐著何傾顏，不知為何，她一直穿著白大
    但胸前沒有名牌，再加她穿著過於華麗的裙子，像是喜歡s奇裝異服癖的精神分裂症患
    可如果看見她的長相，以及與衣著的契合度，所有人都會覺得：世界要允許不同！
    因為要處理幻臭作家引起的騷亂，靜海二組來的最晚，而顧然更是走在最後
    三人剛坐下來，對麵的魏宏便笑道：“顧然，你非比尋常”
    “顧然確實不是常”蘇晴玩著手裏的水
    剛坐下的顧然又起身，鞠躬道：“對不起！”
    魏宏笑了一下，他覺得顧然做錯了，但既然誠懇道歉，這事便結束
    正當他準備向莊靜求情的時
    “我不是在諷”
    眾人看向蘇
    蘇晴將筆放在會議桌上，用雪白的指腹按住，輕輕滾
    她沒抬頭，而是盯著筆，自言自語似的說：
    “嚐試不好嗎？顧然是低估了精神病人的不可控，但我們這裏不是收容所，也不是養老院，是醫院，是要治好病人的，哪一種新藥不是試出來的？”
    從頭至尾，她的語氣平靜，但正因為平靜，反而更有力
    會議室安靜了片刻，何傾顏饒有趣味地打量眼前的一
    陳珂咬著下唇糾結了片刻，也忽然起身，對莊靜道：“莊靜老師，顧然這次是引起了騷亂，可.”
    “蘇晴、陳珂，”魏宏趕緊站起身，“尤其是蘇晴，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我沒有責怪師弟的意思，我是想，我作為大師兄，站出來訓斥顧然兩句，這樣莊靜老師也不好懲罰得太嚴”
    蘇晴終於抬頭：“什麽叫‘尤其是蘇晴’？你覺得我很在乎他？”
    “不在乎不在”
    “我在”蘇晴說，“他是我的”
    “喔~”江綺和童玲輕輕鼓
    “伱們兩個什麽語氣和表情？陳珂也是我的”
    “喔~~”江綺和童玲的語氣和表情更加意味深
    蘇晴看向上首，也不喊老師，直接道：“媽”
    “等”莊靜打斷她，“你們在說什麽？”
    她不解地望著自己的學生
    眾人麵麵相
    莊靜問：“關於療養樓騷亂的事情，處罰不是已經決定了嗎？你們以為我叫你們來，是要繼續批評顧然？”
    眾人以沉默表示：是的！
    莊靜輕輕一笑，優雅端
    她道：“都坐下吧，這次喊大家來，是要宣布一件事”
    她看向何傾顏，向眾人介紹道：“何傾顏，作為實習心理醫生暫時加入靜”
    “實習？”童玲不
    靜海的實習時間是七月，一般兩個名額，隻收海城本地的學生，時長一個月，從來沒有八月的實習
    “特殊情況，”莊靜解釋，“就像住院和臨時監護的區”
    “媽媽的比喻一直用得很”蘇晴稱
    何傾顏本就是來看病
    魏宏問：“莊靜老師，那誰來帶實習生？”
    “一組最近有兩次手術，沒時間，讓蘇晴帶，反正她也正在帶新”
    “”眾人點
    顧然看向何傾顏，何傾顏對他俏皮地眨眼，然後，眼神瞥向莊靜的胸
    那件事，顧然幾乎都忘記了——午夜會不會想起不知道，至少上班時間全忘
    可她這麽一提醒，記憶又翻回那一
    顧然不敢抬頭看莊
    而恰好在這
    “顧”莊靜
    “”
    “低著頭做什麽？抬起”莊靜笑
    何傾顏笑盈盈地輕輕轉動轉
    顧然抬頭了，但沒看向莊靜，視線聚焦在莊靜頭
    “第二件事，”莊靜說，“為了慶祝陳珂、顧然都找到【職業卡】，今晚大家聚”
    這個消息大家早就知道
    莊靜再次道：“顧”
    作為心理醫生，自然是能分辨出，對方是否認真看著自己，
    顧然看向莊靜衝擊力太大
    他一直將莊靜當成長輩尊敬，可
    他拚命不去想，但正如一項心理實驗——他腦袋混亂到無法想起具體名稱，越是不去想什麽，大腦越是要去
    莊靜笑道：“趙文傑父親他對你很滿”
    顧然意識分散一
    莊靜繼續道：“他知道你每天提前上班，陪趙文傑學習內功，他說，你雖然是新手，但是一個想治好病人的大”
    腦海中旖旎的畫麵全部消失
    因為幻臭作家事件，猶豫著將來是否克製自己的顧然，聽見這話，像是一束光刺穿心中烏
    “另外，”莊靜看向眾人，“趙文傑母親下午給我一張‘不去海邊·度假村’的團體票，今天的聚餐，就去度假村，住一晚，明早一起上”
    “耶！”江綺歡
    “太可惜了，”童玲說，“老師，為什麽不放在周末，這樣可以玩一整個白天？”
    “我可不想周末還看見你”莊靜開玩笑
    頓了一下，她又說：“一晚上沒人值班沒什麽，但周末一整個白天都沒人值班可不行，對了，二組，等你們有了病房區的病人，你們每周六周末也要有人值”
    她看向二組時，下意識想避開顧
    之前，她和顧然一樣，已經將辦公室的事情忘在腦後，當做沒發生，可顧然的眼神讓她想起了那一
    這也不能怪顧
    畢竟，是她讓顧然看著自己
    “晚上七點，‘不去海邊’集合，散”
    “莊靜老師，”一直沒說話的何傾顏笑著舉手，“我的車被顧然搬石頭堵住”
    “誰讓你停兩個車”有錯就認，沒錯顧然絕不遷
    “我錯了，對不”何傾顏語氣真誠，“下次再也不會了，能請您幫我挪開嗎？”
    道歉了？
    顧然下意識看向蘇晴，他自己沒車，完全不知道這種情況怎麽應
    蘇晴回了他一個眼
    顧然理解為——你自己看著辦；
    實際上這個眼神的意思是——你覺得我會有被人搬石頭堵車的經驗？
    莊靜發話：“我會讓保安挪開石”
    會議結束
    何傾顏跟著靜海二組返回辦公室，明天，後勤會為她搬來一張新的辦公桌，以及一張名
    “顧醫”何傾顏的嗓音悅耳得像是跳躍的音
    但顧然一點也不想聽見她的聲
    “什麽事？”他心裏反
    第一次見麵，這個女人就欺騙他，讓他和靜姨陷入尷尬的氛圍
    何傾顏略微地靠過來，顧然聞見一股淡淡的香
    她壓低聲音說：“你搬了石頭，莊靜老師讓保安挪開，保安們會不會對顧醫生有意見？你畢竟是新人，我覺得應該謹慎一點比較”
    “我也認為，”顧然看著她，兩人對視，“新醫生謹慎一點比較好，何·醫·”
    “叫我小顏顏就好”何傾顏燦爛一
    顧然轉身就走，理都不理她，他雖然不知道何傾顏真的有病，但簡單的相處，尤其是第一次上當受騙，他就知道——
    如果蘇晴是魔女，那何傾顏絕對是瘋女
    她提醒自己謹慎的唯一目的，就是讓他親手搬開自己堵上的石頭，想看他出
    回到辦公
    顧然手裏拿著幻臭作家的《我的奮鬥
    破破爛爛，但損壞得未免太標準，如同電視劇裏的道具——就差寫個標簽告訴觀眾：“這個道具我們做舊得很好”
    其實《我的奮鬥》不是禁書，任何人都可以看——病人當然也是人，被沒收的原因，單純隻是因為影響了幻臭作家的精神狀
    哪怕是父母，如果影響病人，也會被禁止進入住房
    翻了兩頁，讀了沒兩句，熟悉感油然而生，依舊那麽枯燥無
    下班途中，經過停車場，看見一位保安在大雨中費勁地、一步一挪地搬圓形路障石墩，顧然停下腳
    何傾顏撐著傘站在一旁，看見顧然，便立馬打招呼：“顧醫生！”
    保安看了一眼顧然，眼神沒什麽不對，可顧然承受不住，伸手幫忙一起
    在麵子和良心之間，他選擇了良
    石墩被挪回原位，保安累得氣喘籲籲，額頭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今天雖然下雨，氣溫依舊不
    “謝謝顧醫”保安居然還向他道
    顧然迅速用‘用石頭堵車本該是保安做的事，這是對方的失職’來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對方應該感
    沒錯，對方應該道
    “不，不，是我該對你說一聲對不”顧然也微微彎下
    他真的很想成為表裏如一的人，但又怕從醫生變成病
    何傾顏早開著車不見
    顧然和保安一起走到大門，相互告別後，拿出手機搜索，如何使用公共交通抵達‘不去海邊·度假村
    輪胎碾壓雨水路麵的聲音由輕變重，顧然抬起
    蘇晴將車停在路邊，副駕駛的車窗緩緩落
    顧然左右看了一眼，說：“這裏是公交車站台，不能停”
    “所以你趕緊上”
    蘇晴果然是小魔
    吃一二塹，長兩智，顧然上車前檢查副駕駛，發現有狗毛，然後果斷進入後座，哪怕陳珂也坐在裏
    陳珂坐在最裏麵，對他笑了
    顧然上車後，也緊貼著車門，保證哪怕發生意外，也不會與陳珂有任何肢體接
    “顧然，”陳珂理了一下鬢發，輕熟的氣質像綠得鮮亮的蘋果，“何傾顏是輕躁狂，父親是海城的高官，來靜海當醫生實際是為了治療，你最好離她遠一”
    何傾顏有病，顧然大概猜到，他好奇的是：“你怎麽知道的？”
    “中午她來過辦公室一次，還坐在你位置”陳珂
    “怪不”顧然恍然大悟，他對司機說，“我還以為趙文傑谘詢記錄上的小狗是你畫”
    蘇晴道：“陳珂，係好安全帶，我要急刹教訓顧”
    這也是她是小魔女的證明之
    “好”陳珂係上安全帶，一副航天飛船準備著陸前的警戒姿
    如此配合的陳珂，也很好
    以防萬一，顧然也跟著係上
    “作為一名心理醫生，”蘇晴說，“絕對不會在谘詢記錄上亂塗亂畫，明白了，一萬字檢討？”
    “.”
    車內隱約響起陳珂細細輕輕的偷笑
    顧然身體往後一靠：“一萬字啊！”
    “我猜一下，”陳珂笑著說，“你一定不想參加今晚的聚會，隻想回去寫檢討，是不是？”
    “算我一”蘇晴笑道，“我猜一萬字檢討想回去寫檢討，但就算我媽允許，大家也都沒意見，一萬字檢討還是會參加聚”
    陳珂來了興致，看向顧然：“顧然，誰對了？”
    “你們兩個煩不”顧然看向窗
    “你忘了會議上我們兩個幫你說話了？”蘇晴挾恩圖
    這件事，確實讓顧然感
    “蘇晴”他不耐煩地宣布答
    “為什麽？”陳珂好
    蘇晴笑
    顧然語氣略顯遲疑：“畢竟，你今天，找到【職業卡】了”
    “當然！”他立即又補充說明，“我的這種心情，隻是同事之情，你絕對不要有半點誤”
    陳珂用一種莫名的表情看著
    就像你突然生病了，平時總是和你互為父子關係的哥們，帶著禮物來看你，還坐在床邊，細致地削了一個蘋果給
    ——陳珂的表情，就是你麵對那個蘋果的表
    有點感動，但這感動，總覺得有點接受不能，惡心？嫌棄？你不會是想上我吧？
    顧然被她盯著看，感覺脊椎骨都發麻，下意識轉移話題：“我們這是去哪兒？”
    “蘇晴說，度假村什麽都不用帶，可以泡溫泉，衣服有人洗，當天就能幹，明天繼續穿著來上班就行，不想的話，也可以在商場現”
    “所以我們這是直接去度假村？”
    嘴上確認著，顧然腦袋裏下意識思考，出租房裏的門有沒有關好，洗完的衣服晾曬沒有，垃圾是否丟
    “不”蘇晴說，“去我家，接我女”
    顧然眼睛沒有睜大，隻是眼珠子都不動
    “你·女·兒？”他不解、震撼、困
    下一刻，他說：“哦！是那條每天必須散步、不散步就會抑鬱、可就算沒有抑鬱也會瘋狂掉毛的狗是吧？”
    “一萬字你好聰”蘇晴打轉向燈，汽車往左
    陳珂說：“家裏有寵物的人，誇人的語氣都好自”
    “你直接說，她誇我跟誇狗一樣，我也不會打你”顧然
    “別”蘇晴故作嚴肅，“不能告訴他，我怕他知道後，搬石頭堵我的”
    說完，蘇晴、陳珂都笑起
    顧然靠在窗邊，嘴角也露出一抹微笑，但比起兩人的純開心，他多多少少有點對兩人的無
    “放首歌？”遇見紅燈，蘇晴
    顧然對陳珂說：“我打賭，她要放一首類似《算什麽男人》的歌來嘲諷”
    “讚”陳珂點
    “哼！”蘇晴不放
    過了紅燈，蘇晴自己輕聲哼起來，手指敲擊方向盤，這時，恰好雨停
    ————
    《私人日記》：八月八日，周二，雨過天
    有點喜歡心理醫生這個職業
    福利真多！
    檢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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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日記》：熱愛祖國，忠於人民，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
    誓言依
    我救治病人的心永不改變，這是我的使命，是我的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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