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見眼盲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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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天空明淨,氣候涼爽,清風徐來,甚是宜人。
沐澤一夜安眠,悠悠轉醒,拿起一旁的手機,點開自己日常所看的短視頻平台,剛剛點進去,就是一陣讓人感到急迫的音樂響起,上麵寫著醒目的文字:女高中生上學途中慘遭殺害!
他挑了挑眉,瞌睡瞬間蕩然無存,整個人坐起來,點開評論看了看。
無外乎憐惜的字詞,其中有一個格外不同的評論:她是我的朋友,昨天還準備邀我去逛街,沒想到……
沐澤看著打碼的視頻,腦子突然想起那天遇到的女學生。
他連忙點開那條特別的評論的頭像,進入到主頁,看見她曾經發的視頻,終於在翻了幾個視頻以後找到有用的消息:中州一中。
程江籬從電腦前抬起頭就看見他一言不發的坐在床上,神情嚴肅,目光全落在他的手機上,轉念一想沐澤能發生什麽大事,又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
沐澤將所有的消息收集的差不多,掀開被子就急匆匆的立在程江籬麵前,把手機遞給他:“你看中州一中死了一個女學生。”
程江籬一邊盯著屏幕一邊回道:“高中壓力大,出現抑鬱,家長和老師都不會重視,一時想不開墜樓而亡也不少見。”
沐澤見他沒有說在點子上,直接道:“還記得那天我們送回家的那個女生嘛,跟她一個學校。”
程江籬神情一僵,他強壓著心中複雜的情緒,緊接著微微蹙起眉頭,緩緩抬起頭來:“你是懷疑?”
沐澤見他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抓起他的手焦急道:“我們得去看一看!”
程江籬被他扯得站起來,他一邊站起來,一邊不忘保存:“你先穿衣服洗漱,總不能就這樣去吧?”
沐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寢衣,緩緩鬆開手,連忙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套淺鬆綠的衣服換上。
程江籬將搭在椅子上的黑色衝鋒衣穿上問:“你怎麽就確認是那個女孩呢?”
畢竟剛剛那個視頻重要的信息都被打碼,或許隻是碰巧。
沐澤將外袍穿上,理了理衣袖:“直覺,上次目標或許就是她,被那個眼盲的青年給打斷,她不可能每次都那麽幸運。”
程江籬聽著這話感覺怪怪的,還沒等他思量明白,沐澤就風風火火的往門外走。
他連忙拿起手機跟了上去,腦中思考著是有目的殺人還是無差別。
畢竟他翻閱過許多書籍,也陪著沐澤看過許多仙偶劇,關於陣法還是召喚都需要特殊血液,什麽隱藏的血脈,要不然就是特定的某年某日所生的人。
兩人到達現場的時候,已經被警方拉起警戒線,周圍站了許多圍觀群眾,臉上都帶著惋惜。
其中一個看著外賣員的衣著,坐在車上問道:“大哥這是咋回事哩?”
旁邊一個熱心的大哥先是歎了一口氣,才悠悠說:“慘呐,明年就高考了,上學路上被人殺害,不知道家裏人多傷心呐,看著校服是一中的學生。”
外賣員昂著頭探了探身,也帶著可惜的語氣:“一中那可是重點高中啊,高考說不準就是211,985啊,慘。”
程江籬收回探究的目光,耳邊就傳來一聲哭喊的聲音:“我的芊芊啊,你讓媽媽怎麽活啊!”
來人正是羅芊的母親王小英,原本自己的孩子如常去上學,還在上班就聽見自己女兒的死訊,又怎麽不讓她崩潰。
一位年輕的警察從裏麵走過來,又叫了一位女警扶著搖搖欲墜的女人。
沐澤目光落在已經收入袋子的屍體,歎息了一聲。
他想,若是那天找到眼盲青年,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立在身旁的程江籬聽見他的歎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臂膀:“這不怪你,幕後的人敢這麽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看來也不是等閑之輩,即使我們防範也有鬆懈的時候。”
沐澤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說到底,那天還鮮活的人,如今已經身體冰涼躺在麵前,心裏還是會難過。
就在他懊惱的時候,人群出現湧動,一個人費力的擠過來。
“冷隊!你可算來了。”裏麵的小警察看見他的時候臉上帶著喜色。
沐澤將圍觀的群眾都掃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異樣,默默轉身,就看見對麵馬路上一個青年杵著盲杖,安靜的立在那裏,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就那樣冷寂的立著。
“老程,青年眼盲人!”說著逆著人群往對麵走,等他衝出人群的時候,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人消失了。”程江籬立在他身邊,四處望了望,也沒有看見人影。
沐澤緊了緊手,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有顧慮使用靈力。
程江籬盯著青年消失的位置出神,沉默半晌才抬起頭淡淡道:“他還會出現。”
根據那日女孩所描述,這個眼盲的青年雖算不上好人,至少也不是壞人。
沐澤點了點頭,麵色有些無奈:“也隻有這樣了。”
他側身回望,他總會弄清楚這些的。
兩人離開案發現場,找了一個飯店,準備吃點早餐,就聽見周遭的人或多或少都在關注這件事。
程江籬將手邊辣椒醬遞給他:“或許可以從學校入手。”
沐澤接過辣椒醬眼前一亮,是了,或許學校有些線索。
他剛加了兩勺辣椒醬,隔壁桌的食客聲音略大:“這是鬼神殺人,哪裏能捉得到凶手。”
“哎,老李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那人嗦了一口麵繼續說:“第一個看見那個女孩子的人,是我們小區的鄰居,他說那個傷口,實在是恐怖,心髒爬滿蟲子,臉上都被啃爛了,估計心髒都碎咯,人沒心髒咋活嘛。”
他的一番話讓在座的都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都是在吃早餐,幾個人頓時覺得麵前的東西索然無味。
沐澤卻聽的一絲不落,心思暗動,蟲子。
他莫名想到從卷柏身上取出來的蟲子,難道又是痋術?
程江籬麵不改色的坐在一旁,不緊不慢地吃著粥,卻思索著剛剛那位老李的話。
周乾與聽雨閣有關,這件事是否和聽雨閣也有關,或許這裏離這個組織根本就不遠。
他沉默夾起煎蛋咬了一口,恍然想起一個事。
那天陳家祠堂所捉的幾個黑衣人,身上也有痋術的手筆,是不是意味著聽雨閣就是利用痋術來掌控,而陳若晗與周乾的聯合之間應該還有一個搭線的人物。
他吩咐李勇查過其中的事,這中間人似乎隱形了起來。
那這中間人會是誰呢?
就在他思考下,雲深縣的陳家也並不太平。
陳家。
陳南星一臉倦怠的坐在書房,看著手邊成摞的文件,歎了口氣,沒想到陳家居然有這麽大的家產,這還是在程哥的幫助下還算遊刃有餘,要不然她肯定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卷柏如今跟在陳南星身邊伺候,她端了一盞茶放在桌子上勸慰道:“家主還是休息一下,這都看一天了。”
陳南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端起茶,吹了一口氣,正準備喝,停頓了一下:“陳若晗那邊什麽動靜?”
卷柏想了想,搖頭:“二小姐沒有什麽動靜,整日照顧著陳天騫。”
說到陳天騫她的眼底劃過一抹寒芒。
當年便是陳天騫將她囚禁在地牢裏,暗無天日的受著折磨,如今陳天騫不過隻是沉睡,實在是太舒服,那陳若晗也沒少對她下手。
想到此處,她不禁暗自憂心,自家小姐未免太顧及著骨子裏那份單薄的血脈之情,當上家主不僅沒有磋磨陳若晗,更是讓她拿著錢財吃喝玩樂,好不快活。
陳南星喝了一口熱茶,感覺舒服了許多,又打開手邊的另一個文件夾:“卷柏,時刻注意到二房的動靜,還有我那個二嬸,她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她驀然想到自家那位二嬸,是四大家族其一的李家二房的庶女。
卻心比天高當年想嫁給自己的老爸,沒曾想,陰差陽錯下嫁給了二叔。
自她有記憶以來,二嬸就對家主之位蠢蠢欲動,慫恿著二叔養暗衛,甚至這次爺爺中毒說不定也有她的手筆。
卷柏明白的點頭,她一直想報仇,又怎會放過陳天騫一家呢,恨不得馬上找到把柄,讓陳南星處置他們。
她翻動了一下文件,猛然想起一件事來,沐澤臨行前給她一張圖片,上麵是關於臥室蠟燭裏麵含有的成分。是二叔添加的藥草。
當年爺爺用的時候不是沒查過,一直沒有出過事,也就是她離開陳家去往雲深寺的時候,這期間的蠟燭有問題。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門口傳來聲音,緊接著一個下人走了進來:“家主,二夫人想見您。”
陳南星微皺的眉頭沒有舒展,反而因為她的話,緊蹙了起來。
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到,背後還是不能隨便議論人。
“讓她進來。”
陳南星思忖她來找她的用意,無非就是為她那一家子的事。
李寒月冷著臉走進來,將書房的人都遣了出去才說話:“見過陳家主。”
後麵幾個字她都是咬著牙叫出來的,若不是那兩個騰空而出的人,這陳家的家主可輪不上這個黃毛丫頭坐上。
家主之位自然是自己的丈夫陳天騫,而她也會是家主夫人。
但就是那兩個討厭的人出現,將他們夫妻二人數十年的謀劃毀於一旦!
雖然心裏如此惡毒的恨不得陳南星馬上暴斃,但她如今是陳家的家主,她也不得不朝她行禮。
陳南星掠過她臉上複雜的神情,也沒有當一回事,而是端起茶喝了一口,清淺一笑才道:“二嬸請起,找我有什麽事嗎?”
李寒月暗自咬了咬牙,臉上卻漾起明媚的笑:“家主,也不知道我家那口子什麽時候能醒,我今天是來找家主求藥的。”她頓了一下,笑了笑:“不怕家主笑話,我家若晗不日將嫁與東方家大公子,想著出嫁時應該有父親祝福。”
陳南星聞言,手指不著痕跡的頓了頓,沒想到二嬸真的想讓陳若晗嫁與東方家的嫡子,東方白。
不過謠傳東方白身體不太好,但是文武雙全,其實不然。
沐澤曾私底下與大家討論過這件事,當時他覺得二嬸不會讓陳若晗嫁過去,因為東方白其實心智不全,是個沒依靠的傻子。
不想二嬸如此狠心,居然真的想葬送陳若晗的下半輩子來獲取東方家的幫助。
陳南星斂下神色,心底的震驚麵上不顯,語氣淡淡:“二嬸可是想好,東方家的大公子世人不知道是什麽樣子,二嬸定然清楚,真的讓若晗嫁過去嗎?”
她還是不忍心的提醒了一句。
李寒月重重點了點頭:“若晗肯定會歡喜的 據說東方白相貌堂堂,是個會疼人的。”
“……”
聽見李寒月這麽說,陳南星自然沒有什麽話可說,畢竟母女倆已經想清楚的決定。
她對著李寒月淡淡一笑:“既然二嬸已經決定,侄女沒有什麽意見,聘禮什麽的也會添一添。”
送走李寒月的時候,陳南星坐在椅子上雙眼放空,李寒月的這一步程哥猜測中了,但是她不知道怎麽開心不起來。
如今早已經自由戀愛,陳若晗卻還要因為家庭去聯姻。
她想到此處吐了一口氣,若是二叔坐在家主位置上,她或許更慘,所以沒必要同情所有人。
就在手中的茶漸涼的時候,門口又傳來說話聲。
她想來的定然是陳若晗。
果不其然卷柏走進來,輕聲問道:“家主,二小姐想見你。”
陳南星將茶蓋蓋上聲音淡淡的:“讓她進來。”
陳若晗今日穿著一件絳紫色的連衣裙,頭上插著的金器已經歪斜,想來是匆匆趕來的原因。
“堂姐,求您救救我,我不想嫁給東方白!”她跪在地上懇求。
陳南星支起下巴饒有興致地盯著她,哎了一聲,片刻的靜默之後,她笑了:“若晗,這是二嬸為了你所求的一份姻緣,我也不能左右,畢竟父母之命。”
陳若晗跪的時候將脊背挺的筆直:“堂姐,東方白真的沒有問題嗎?!東方家還會缺一個女子當大少奶奶?我不想下輩子葬送在東方家。”
她莫名想到那日沐澤對她說的話,沒想到一語成讖。
無聲的淚水滴落在地。
“……”
確實也挺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