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程太太的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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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窗外還飄落著大雪,地上已經積十幾厘米的厚雪。
沐澤打開大門,看著這厚厚的大雪,無奈歎息一聲。
剛找到鐵鍬,就聽見一聲鈴聲。
程江籬直接順手掐掉,許是剛醒的緣故,嗓音帶著沙啞:“鏟雪?”
沐澤順手將鐵鍬遞給他,自己拿起鏟子:“是啊,今年的雪下的大。”
程江籬看著手機又響起,直接劃掉,神色不變,緩緩回道:“嗯,瑞雪兆豐年。”
沐澤神情疑惑的看著又亮起的屏幕,輕笑一聲:“這一大早的,怎麽這麽多電話?”
他無奈的抬起手,當著他的麵,一邊關機一邊說:“程家的人。”
沐澤眉梢挑了挑:“看來臨仙局處理的速度挺快的,要不然程宇航他們會想起給你打這個電話。”
程江籬他聽完,垂了垂眸,將手機順手放在口袋裏,略一沉吟道:“不知道什麽事。”
他看見是程山水的那位打過來的,就沒有接的意思。
沐澤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哂笑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放在一邊,先去鏟雪!”
他提起一個桶子,另一隻手握著鐵鏟,繼續說:“既來之則安之,總歸出不了人命。”
程江籬他恍惚了一下,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天空的雪下的比剛才更大,如同鵝毛一般的翩然落地。
沐澤摟起衣袖,握著鏟子直接一鏟。
程江籬立在一旁也不含糊,動作利落的幫忙鏟雪。
兩人剛剛鏟到一半,一輛引人注目的卡宴停在花店門口,緊接著一個人走下來去開車門。
沐澤將這幕看在眼裏,不動聲色的將雪往旁邊一澆。
程江籬餘光落在從車上下來的女人。
身穿著貂皮大衣,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身上佩戴著成色極好的珠寶,尤其脖子上那顆帝王綠的項鏈。
他沒有遺落她臉上一抹嫌棄。
司機連忙扶著她靠近,傳來細碎的踩雪聲。
程江籬一副沒看見的樣子,自顧鏟著雪。
司機一時之間不知道是站著,還是離去。
程太太一臉傲氣的看著他,嗓音裏帶著十足的怒氣:“現在你爸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是吧!”
這話明顯是衝著程江籬說的。
程江籬不為所動,修長的手指杵著鐵鍬的把頭,一臉倨傲,眼裏好似含著一層濃墨,眼底劃過寒意:“我似乎沒有接你們電話的義務。”
程太太聽見這句話頓時盛怒起來,胸腔氣的上下起伏:“他終究是你爸!”
程江籬輕哼了一聲,聲音帶著冷意:“你以什麽身份在這裏質疑我?程氏現在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程太太指著他說不出話來,半晌緩了一口氣:“你是什麽意思!程山水可是你爸!”
司機感受到現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不著痕跡的碰了碰她,示意她別忘記了重事。
她這才清醒過來,語氣緩了緩,但還是帶著三分不屑:“現在程氏出現了危機,”
她目光落在一旁的沐澤身上,嘴角帶著譏諷:“一天天隻知道跟一些狐朋狗友鬼混,哪裏有程家二少的體麵!”
沐澤見自己被內涵到,輕聲咳了一下,兀自低頭鏟雪。
程江籬臉上沒有什麽情緒,烏黑的眸子淡淡落在她的身上:“程家二少?”
他仿佛聽見了笑話似的:“我算什麽程家人?你們和程宇航不是一家人嗎?”
程太太聽見這句話有一瞬間微愣,聲音猛然的增高:“程江籬,我好歹是你名義上的媽!”
噗嗤!
笑出聲的聲音,整個劍拔弩張的氣息瞬間消失。
程太太眼裏露出嫌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鄙夷道:“什麽阿貓阿狗也能傍上程家,”
她抬手將碎發別入耳後,指尖的蛋麵發出幽光:“小小花店老板就想躋身這上流社會?身上穿的不倫不類,這花店也破敗的寒酸……”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程江籬冷聲打斷:“程太太是上流社會,來這裏耀武揚威做什麽?這裏哪裏配得上你程家太太的身份,”
說著他將鐵鏟抬手插在堆積的雪上,眼裏帶著森森寒氣:“慢走不送。”
程江籬的動作有一瞬間嚇到了她,但她深呼兩口氣,怒極反笑:“好啊,是你如今本事大了!”
她跺了一下腳:“程山水讓你回程家大宅!你自己看著辦!”
司機小心瞥了一眼程江籬的神色,擔憂歎了口氣。
來之前老程總明明說的是,請程總回來一聚。
沒想到夫人居然是這樣“請”的,這人怕是請不回程家大宅了。
程太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雪也突然變小了。
直到那輛卡宴消失,程江籬才抬手抽出鐵鍬,一副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
沐澤雙手撐著把頭,頭輕輕靠在上麵,目光落在那輛車離開的方向。
“怎麽了?”程江籬見他良久不出聲,不放心的詢問。
沐澤恍然反應過來,輕笑幾聲:“我沒事,我以前聽過比這種更惡毒的,她這水平就很低,”他沉思良久說:“我隻是在想她的那個蛋麵是不是很值錢。”
“……”
程江籬一臉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自顧鏟著雪。
沐澤端正了神色對他說:“你如果沒去,他肯定親自來找你的。”
程江籬靜默的沒出聲,這個結果在他賣出股份的時候就已經預知了。
這次程宇航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看臨仙局的怎麽定性了。
程山水肯定會來找他。
沐澤看著默默鏟雪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程江籬嘴上說不在乎,其實心裏又怎會不在乎呢?
到底是他生理上的父親。
兩人鏟出一條路來,沐澤頓時不想做早飯吃了。
程江籬提著兩把工具走進去說:“去外麵吃吧,最近新開了一家嶺南菜。據說味道不錯。”
沐澤看著衣擺已經髒兮兮的,提了提,沒好氣說:“隻能這樣了。”
他走進裏間,拿出一身現代的休閑服穿上,將頭發隨意一根木簪挽起。
程江籬仔細的將神龕上的水果替換掉,又將開的正好的鮮花插上。
沐澤走出來就看見程江籬拿著一塊抹布擦著神龕上的香灰。
沐澤抱臂走過來,抬了抬眼皮,調侃說:“你倒是熟練的很。”
程江籬不答,而是抽出三根香遞給他,緩緩說:“可能習慣了,站在這裏,心底也會澄明一點。”
沐澤接過香,在指尖一劃,朝著神龕拜了拜說:“這件事你會幫忙嗎?”
香被他緩緩插進去。
程江籬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剛剛程太太來的時候,眉目之間帶著的冷意不僅沒散,反而隨著他的這句話更加深沉。
沐澤知道此刻不再是提這個話題的最好時機,便也不再提及這個話題。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飯店走去。
離得並不遠,但是因為有雪的原因,比預料的時間長不少。
程江籬走進去,服務員就已經迎了上來:“程總,請跟我來。”
服務員顯然是認識他的,熱情的將兩人往包間領。
沐澤聳了聳肩,一副興致盎然的看著店裏的裝潢。
西式簡約色調,周邊已經坐不少人,但都低聲攀談,並沒有高談闊論的人。
程江籬頓住腳步,側身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身影上。
沐澤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眼底劃過一抹意外。
周如山。
周如山孤身坐在那裏,神情淡淡的,麵前放著的東西幾乎沒怎麽動,眉宇間帶著愁緒。
程江籬當即也不想去包間了,直接往周如山所在的旁邊落座。
服務員也極為有眼力見的沒有說什麽,直接跟過去。
沐澤坐下,低著頭認真的看著菜單,大多數清淡的點心。
周如山正沉思著,抬眸就看見兩人正點著菜,詫異的張了張口。
他猶豫了一瞬,側身對著他們打招呼:“程總,沐老板。”
沐澤緩緩合上菜單,對著他淡淡一笑。
周如山欲言又止。
他剛剛得知廖平出事,心裏一陣慌亂,生怕牽扯出自己所在的周家,所以特意約朋友探聽一下具體情況,結果朋友卻遲遲沒來!
程江籬那邊的菜很快上齊,最後服務員貼心的端了一個小碗的辣椒醬。
沐澤看見辣椒眼前一亮,側眸看見他一臉無事的看著手機,心裏卻一陣的感動。
沒想到程江籬居然還在意這樣的細節。
程江籬淡淡的看著小群裏的消息。
一葉扁舟:【皆大歡喜啊,我可太開心了,終於不用忍受廖平那貨了。】
一葉扁舟:【我今天開心,我決定請大家幹飯!位置你們定!】
程江籬嘴角微微上揚,緩緩敲字:【可以。】
庭硯:【據說程宇航也出了事,算是雙喜臨門,你們兩個看著辦。】
一葉扁舟:【啊?程宇航那玩意也出事了,確實值得慶賀!那今天咱們在花店幹飯唄,一起慶賀好了,我出食材!你們隻管報!】
程江籬大拇指微微一頓,側頭問:“書舟想在花店慶賀,問你想要什麽食材。”
沐澤低頭喝著粥,聽見這話,抬眸問:“什麽食材都可以?”
程江籬直接將手機遞給他:“他高興,你想吃什麽點什麽。”
沐澤接過手機翻了翻聊天記錄,溫和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些年因為程江籬的緣故,他和他們兩個關係也十分融洽,當下也不客氣的報菜名。
沐澤將手機遞給程江籬,他看不看的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問:“這家味道怎麽樣?”
沐澤若有所思的回憶剛剛吃的東西,動了動嘴評價:“還不錯,不過這個海鮮粥還不錯。”
程江籬但笑不語,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來。
就在兩人吃飽喝足,旁邊的周如山終於是忍耐不住的起身,靠近他們:“程總,有些事,我想了想還是告訴你們吧。”
程江籬一臉奇怪的看向他,示意他說下去。
周如山見此,直接坐在旁邊說:“我以前確實被豬油蒙了心,與廖平走的很近,但是自從……”他壓低聲音說:“自從孤兒院那次之後,我便沒有和他們有任何聯係,”他沉默了一下說:“那次孤兒院之行,我看到了沐老板你們。”
沐澤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程江籬倒是有些意外的看向他:“怎麽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廖平。”
若是當時周如山告訴廖平他們,他們就會有動作掩藏實驗,不會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周如山終於抬起頭來看他,目光黑漆漆的,嘴角卻扯出一抹笑意來,垂下頭輕聲說:“我知道廖平做這種事是不地道的,所以當時我沒有和他們合作,程總想來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程江籬臉上沒什麽情緒,點了點頭:“你做了正確的的決定,廖平,程宇航的事,你多少知道一點消息。”
周如山歎了口氣,臉上帶著慶幸:“我知道一點,但不知道具體是不是因為孤兒院的事。”
程江籬不答反問:“周家目前應該沒有受到波及。”
周如山緩了緩緊張的神色:“對,我一直都在擔憂這個。”
一旁沉默的沐澤接過話茬問:“你和廖平牽扯的深嗎?”
一番話讓他陷入沉思,許久才抬起頭:“算不上特別深,隻是有過一兩個合作,這些合作是合規合法。”
沐澤對著他淺淡一笑:“那就沒什麽事。”
周如山懸著的心緩緩落地,喟歎說:“其實我和廖平最深入的時候是一同前往霽月峽穀,當時周乾也在。”
沐澤抬了抬眸,神色略有好奇:“周乾?他有說過什麽?”
周如山聞言想了想:“其實也沒有什麽,他忙著解決天劫奪取什麽靈劍,不過他倒是和他的手下,叫什麽午宴的說了一些事。”
沐澤心下好奇的看向他:“哪方麵的?”
周如山想了想:“關於劍之間的事,午宴說霽月峽穀的李嘯宣曾經在一家客棧和什麽和尚認識,兩個人一起前往定州的一個道門,從那裏得到了什麽東西……”他遺憾的說:“可惜,後麵的我沒仔細聽。”
沐澤端起水抿了一口,眉目含笑看著他:“那你和周乾還聯係嗎?”
周如山苦澀的笑了笑,心有餘悸的說:“先前是我不懂事,太過自大,險些牽連到整個周家,又怎會聯係。”
一頓飯後,兩人也是步行回花店,一邊走一邊討論著剛剛周如山提供的消息。
就在靠近花店的時候,門口停了兩輛豪車,為首的中年男人正嚴肅的立在門口,側頭訓斥著一個女人。
程山水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