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血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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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蜥蜴人首領帶著蜥蜴人部隊推開洞口阻擋大石的時候。
    入眼的就是那狹窄的隧道。
    這隧道並不寬廣,高大的蜥蜴人首領隻能夠勉強的擠進去。
    隻是望著那隧道深處化不開的黑暗,蜥蜴人首領從一邊的蜥蜴人戰士手裏拿過了一麵盾牌,然後就是一馬當先的朝著麵前黝黑的隧道紮了進去。
    身後的蜥蜴人也是緊隨其後。
    天空之上,雙方神明的視線也是同時投射了過來。
    除了各自的眷族,杜遠與李生的注意力也是被雙方給牽扯著,見習神明對於眷族世界的影響力還是太弱了。
    杜遠敢肯定,如果他用神術對麵前的蜥蜴人軍隊發動襲擊的話,會被李生第一時間阻止。
    但是並不是沒有機會,如果自己夠快的話,應該能夠有一次機會。
    終究完整的物質世界,並不是神明的主要戰場,那世界外的混沌之海才是神明展示武力的地方。
    即便是強大的正式神祇,想要在最低級的小世界裏展現神跡,那都是要用出額外多出許多倍的力量才能夠達成。
    而杜遠這種見習神明能夠在眷族世界裏麵施展神術,那是因為他們的眷族世界,都是神祇學院放牧在世界池裏的碎片世界,是由神明從完整世界上撕扯下來的碎片,規則本就並不完整。
    所以阻力也就大大減少了。
    蜥蜴人首領在隧道裏並沒有遭受到襲擊,一路上都是十分順利和平靜,但是這卻是讓他的不安更加明顯了。
    一點光亮出現了,目的地快要到了。
    在那不安之中蜥蜴人首領緊緊的握住了手裏的木盾,帶著身後的蜥蜴人戰士闖了出去。
    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是出現在了他的鼻子裏。
    接著就是那宛如野獸一般的咆哮聲。
    一個巨大的身影向著蜥蜴人首領衝撞了過來。
    這是一隻巨大而又猙獰的老鼠,渾身的肌肉鼓起,仔細點看,還能夠看到裏麵的肌肉纖維在以一種不正常的姿態蠕動,手臂更是誇張的隆起,渾身不剩一點皮毛,就像是一隻被剝皮的巨大直立鼠人。
    這是蜥蜴人首領從來沒有見過的猙獰怪物,雖然這幾天裏,鼠人不止一次的丟出了一些巨大的瘋狂鼠人加入戰鬥,但是沒有哪一隻,有現在蜥蜴人首領麵前這一隻巨大而猙獰。
    猝不及防之中,那猙獰的怪物向著麵前巨大的蜥蜴人首領一拳砸了過去,在那巨大的力量之下,蜥蜴人首領後退了,幾步,連連帶著身後鑽出來的蜥蜴人戰士後退了幾步。
    還有那混亂的呼聲,一從那黑暗的隧道裏麵鑽出來就是見到了如此猙獰的怪物,一下就是讓他們多出了幾分慌亂與動搖。
    而這一幕正是白鼠想要見到的。
    在那祭壇上,他發出了尖銳而又刺耳的大笑聲,並擺動著手裏的木杖。
    最後的戰鬥開始了。
    與此同時,在蜥蜴人進入的一瞬間,在杜遠的激發下,那祭壇信仰石柱散發除了明亮的光芒,那是被釋放出來的信仰之力,洞穴信仰之力氤氳,直接阻斷了李生可能出現的任何窺視可能。
    這一幕的出現,也是讓祭壇上的白鼠更加的狂熱與興奮。
    高聲的歡呼,狂化術宛如不要錢一般的被甩出來,向著那堵在洞口的一群龐大猙獰的怪物潑灑過去。
    帶來陣陣的咆哮聲。
    是的,這群蜥蜴人是白鼠故意放進來的,雖然在隧道裏麵戰鬥能夠給蜥蜴人們帶來一些麻煩,但是也發揮不了自己老朋友的真正戰鬥力。
    是的,白鼠的老朋友,也是蜥蜴人首領的老對手,杜遠手下鼠人裏第一個有著英雄潛力的鼠人首領,長矛鼠。
    此時他正在忠誠的為自己的神明,與敵人展開血腥而又瘋狂的搏殺。
    雖然樣子變的有些陌生,也失去了理智,變成了一個猙獰的怪物。
    但是同時力量也是得到了極大的加強,就連他曾經難以招架的蜥蜴人首領,麵對著現在的長矛鼠也是頗為吃力。
    而長矛鼠為此隻付出了一點小小的代價。
    隻是失去了理智而已,但是卻是可以換來向神明贖罪,為神明血戰的機會。
    白鼠覺得這實在是太值得了!
    杜遠是看著長矛鼠被白鼠綁起來並在那特殊血菇的作用下突變成這副鬼樣子,不得不說,作為古神幼體,小春確實是搞出來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就比如血菇。
    杜遠手下的這群鼠人,之所以在文明都是半啟蒙的時候,就是能夠大跨步的進入神權奴隸製社會,並衍生出奴隸鼠,出現這種怪景象,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出在血菇的身上。
    但是杜遠不得不承認,血菇確實是一個好東西,光是那能夠大批量的產出,並且能夠增強眷族體質,這個作用,就已經是十分的強大,足以讓其他神明欣喜若狂的一種東西了。
    更何況血菇的作用還並不止如此,血菇,一共會有三種狀態,一種赤紅的血菇,這是最標準的血菇,生長在祭壇周圍漂浮的祭品身上,蘑菇體內殘留著一些遺留的血肉精華。
    吃下後能夠增強體質,還能夠溫補身體,一種十分純粹的神性植物,但卻是有著一個最大的缺點。
    成癮性,那吃下後帶來的那種補全身體溫養生命本質一般的溫暖感,對於每個吃過的鼠人來說都會成為他們永遠難以忘懷的感覺與體驗。
    這本來沒有什麽,對於那些意誌力堅強,一些的種族來說,但是鼠人恰恰不是這樣的種族。
    難以抑製無法忘懷,催生絕對的貪婪與渴望。
    而杜遠手下的鼠人裏恰恰就是有一群鼠人,他們處於這般狀態,奴隸鼠。
    因為戰場上的逃竄與後退而被貶斥成奴隸鼠的他們,被鼠人祭司驅趕著充當廉價消耗品一般的角色進行勞作與戰鬥。
    但他們卻能夠在殘酷的壓迫與剝削中變得越來越虔誠的。
    便就是因為那血菇的存在,越是殘酷,血菇帶來的溫暖便越是美好,便越是渴望,渴望到一種程度,就是變成了病態的瘋狂。
    然後就越發的虔誠,因為血菇的存在本來就是和杜遠牢牢綁定在一起,作為神明的恩賜出現。
    扭曲而又病態。
    但這還是血菇造就的奇特鏈條裏最基礎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