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欲望與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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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迅猛的突進中,並不是沒有種族想過反抗,一支由大地精與熊地精作為統治階級的混合地精部落率先站了出來。
    他們同時是造成了鼠人自從全麵進入森林之後的第一場大潰敗的元凶。
    一支由好眼神手下鼠人軍閥帶領的五千人鼠人部隊,與這隻地精聯合部隊對上。
    然後被大地精與熊地精的軍隊衝進隊伍裏把鼠人軍閥給斬首了,緊接著就是毫無疑問的潰逃。
    鼠人戰士與青年鼠人們在森林裏四散奔逃,一下就是跑了個幹淨。
    對於這種情況,鼠人的表現卻是並不如熊地精首領預料的那般。
    甚至連畏懼都沒有多少。
    不多時,森林中的各支鼠人部隊就是一並得到了這個消息,並且紅著眼睛的向著這片區域趕了過來。
    一共來了四支五千鼠人戰士鼠人軍隊,由鼠人領主好眼神和他手下小弟,三個鼠人軍閥帶領。
    組成了一支兩萬人的鼠人大隊。
    還有那茫茫多,幾乎一眼望不到頭的青年鼠人們充當輔軍。
    在獲得了森林地帶的資源之後,鼠人們的數量就是在以兩個月一倍的速度膨脹。
    這讓鼠人可以輕鬆拉出一隻數量龐大的鬆散部隊。
    是一種很純粹,光在數量上就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雖然這些匯聚到一起的鼠人部隊並沒有向著地精部落發起進攻。
    那些紅著眼睛的軍閥們,反而帶著自己手下的鼠人開始漫山遍野的搜捕起了那些逃竄的鼠人戰士與青年鼠人。
    不久之後,一條被鼠人祭司押送,茫茫長的奴隸鼠隊伍以森林作為起點,向著山脈方向出發了。
    這一切落定,鼠人軍閥們才把目光再次投向了麵前的地精營地。
    並沒有什麽波折與意外,龐大的鼠人部隊成功的把這一支在森林中規模已經完全不算小的混合地精部落給淹沒了。
    同時,或許是因為這一次實在是拿到了太多的奴隸與祭品,一時間甚至超過了白鼠的要求。
    祭司們提起了一點儲存祭品的打算,在殺掉了不服管教的大地精與熊地精之後。
    大量的矮小的普通地精也被帶上了繩子作為奴隸給順便帶回了山脈中。
    當然了,這樣做的鼠人軍閥們並不是什麽都沒有獲得,作為交換,祭司們會用手裏的血菇來換取祭品與奴隸。
    這樣能夠讓他們免於白鼠的嚴苛要求,也能夠讓鼠人軍閥們更加的賣力。
    在血菇的誘惑下,他們甚至毫不猶豫的把那死去鼠人軍閥逃竄的鼠人部隊給一並送去給祭司換了蘑菇。
    在這般的鼠人祭司與軍閥這般操作下。
    奴隸鼠的數量開始飛快的膨脹了起來,也進一步的推動起了鼠人們的建設,更多的隧道,更深的洞穴。
    更多的蘑菇種植室,育兒室,生產室,儲存室,還有那山脈深處逐漸被開鑿一空的蜿蜒礦脈。
    在挖掘精通的幫助下,鼠人們自然的鼓搗出了一套並不複雜的通風係統。
    也連帶著他們向下挖掘的深度變得越來越深。
    不過這個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一係列工程中,最最宏大的也是最多奴隸鼠在進行開鑿的還是要數白鼠親自指揮的神殿計劃。
    無數的奴隸鼠在血湖中沉浮,他們不是祭品,都是還活著的奴隸鼠,或者說不都是祭品。
    奴隸鼠沉浮中,用著尖銳的手爪,一下又一下的開鑿拓寬著血湖的大小,讓原本並不龐大的一個地下湖,已經足足擴大了一倍。
    當然了這個過程並不容易,特別是在那虎視眈眈的鼠人祭司監工之下,許多幹瘦的奴隸鼠在沉入血湖中後,再浮起來就已經是沒有了氣息,順帶就是作為祭品,等待著身上血菇長出。
    再被采摘幾次之後化為一具骸骨,沉入血湖底端。
    不斷的開鑿中,一節又一節的巨大石階已經在血湖之下出現了個大概。
    白鼠想要開鑿出一座沉沒在血湖裏的巨大的金字塔。
    而杜遠的祭壇與神性石柱則是設立在金字塔最為頂端的那個平台之上。
    這無疑是一項大工程,不過白鼠顯然並不在乎這項工程需要付出什麽作為代價。
    他狂熱的注視著麵前的這座金字塔緩緩成型。
    難以言喻的幸福在他的心中醞釀,這是他送給神明的禮物。
    他由不得一絲一毫的鬆懈,即便是現在成了鼠人的大首領,也已經不再是一隻活力滿滿的青年鼠人。
    但白鼠還是會每天都是躍入血湖中,在不斷的沉浮中,確定著緩慢成型的金字塔有沒有差錯。
    虔誠的白鼠期待著麵前這座金字塔的時候。
    論虔誠,白鼠確實是鼠人裏對於杜遠信仰最為狂熱的一位鼠人了。
    不過要更近一步,從狂信徒到聖者的話,杜遠就是覺得有點懸念了,不僅是他,鼠人裏那許多同樣是狂信徒的祭司,也是不大可能可能進入聖者。
    因為聖者相比於狂信徒,需要的並不是單純的狂熱信仰,而是要在狂熱中,有著自己的思考,甚至能夠給神明提出意見,幫神明補足不足的地方。
    當然了,提條件,提建議,補足不足,這些都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但是困難就是困難在,你必須虔誠而又毫無保留的信仰,再做到這些條件。
    這才能夠被稱之為聖者。
    就是因為這樣,杜遠才覺得白鼠做不到,甚至於其他鼠人祭司都是很難做到這一點。
    因為這群家夥更多的是在渴望血菇,渴望恩賜,十分狂熱的渴望,虔誠的渴望或者說貪婪。
    直到渴望與貪婪,再與因為杜遠才能夠得到的恩賜混在一起,混到他們自己也分不出來,這究竟是他們自己那無法壓抑的貪婪,還是對於杜遠的狂熱信仰之後。
    這些鼠人就成了狂信徒。
    很難評,這究竟是否算得上是一種虔誠,不過既然這樣誕生的鼠人狂信徒,既虔誠,又狂熱,還能夠提供信仰值,雖然說不上是虔誠信仰,還是屈從於欲望。
    把欲望寄托在了杜遠身上。
    那麽杜遠也就是不去理會這樣的別扭感了,但他很確定,這樣是成不了聖者的
    不過白鼠確實是杜遠虔誠的信徒,不是那種混淆了欲望與渴求的狂信鼠人,但是問題也是出在白鼠的虔誠上,太過於虔誠以至於狂熱。
    同樣成不了聖者。
    不過也因為這種虔誠,有的時候杜遠不會打斷他的決斷,特別是在為了信仰這個點上。
    這是神明對於信徒的退讓。
    雖然,他可能並不知道,他的神明,其實對於他的這番舉措,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