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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明煙抿了抿嘴，在他身邊坐下。
    厲雲錚突然歎了口氣，正要說話，顧明煙搶在他前頭說：“你要是騙我，不說實話，我……”
    厲雲錚挑眉：“你就什麽？”
    顧明煙歇菜。
    她能怎麽樣，她不能怎麽樣。
    厲雲錚把手機扔一邊，揉了揉太陽穴說：“那兩朵梔子花，就是普通的花，但代表的含義不普通。”
    顧明煙接話：“怎麽不普通？”
    “收到花的人，是被鎖定的目標。”
    “目標一共會收到三朵花，當第三朵花出現時，就是目標人物有危險的時候。”
    顧明煙一下愣在了原地，她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膠水沾了發不出聲。
    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有多危險？”
    厲雲錚眼眸暗了暗。
    “不要騙我，跟我說實話。”顧明煙看著他。
    厲雲錚喉結滾動，“至今收到三朵花的目標人物，都死了。”
    顧明煙臉色一下變的慘白，手腳也冰涼發寒。
    她呆呆坐在沙發裏，突然感覺電視機晃了晃。
    厲雲錚將她抱進懷裏，語氣著急：“明煙？”
    臉頰被輕輕拍著，顧明煙緩過神來後，按住他的手說：“剛才有點頭暈，現在沒事了……別拍了。”
    “……”厲雲錚知道她這是嚇著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一直不敢告訴她的原因。
    怕她受不了這樣打擊。
    但第二朵花已經出現了，他必須告訴她真相。
    這樣她才能更加警惕，戒備。
    顧明煙動了動嘴巴問：“那有什麽辦法能保住我性命？”
    厲雲錚說：“我不會讓你出事。”
    “可是你說隻要被送過花的人，都會死，沒有一個例外。”
    厲雲錚沒有說話。
    顧明煙扯了扯嘴角，心情竟然詭異的慢慢平靜下來。
    是因為死過一次嗎，所以她不懼怕死亡了？
    電視裏歡聲笑語。
    但客廳裏的氣氛卻肅靜凝固。
    在這寂靜中，顧明煙突然開口說：“厲雲錚，這輩子我好像還沒有求過你什麽事，我現在想求你一件事，不管你能不能做到，你都答應我好不好？“
    “我沒有別的什麽心願，隻有一件，我放不下我哥，他這輩子都需要被照顧，被庇護，如果我死了，他就沒了親人，你照看他到老好不好？”
    “不要多富貴，隻要一日三餐有吃有喝，生病了有人帶他去醫院，平時有人照顧他就行了。”
    厲雲錚臉色從難看變的鐵青，把她拉過來，抬著她下巴，惱火瞪她：“你這是交待臨終遺言？”
    顧明煙抿著嘴沒有吭聲，想要別開臉，又被他掰回來。
    “老子說了不會讓你出事，你就不會有事，閻王也帶不走你。”
    厲雲錚用手掌固定著她的後腦勺，低下身，額頭去貼著她，“你哥那個負擔，你自己擔著，你最好擔一輩子，別想甩到我身上來。”
    顧明煙突然發怒，一拳砸到他肩膀上：“你欠他的，就該你照顧他，你要是不照顧好他，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厲雲錚被她捶的胸口發悶，按住她的手緊緊貼在心口：“我欠他什麽了。”
    顧明煙咬著嘴唇，牙齒恨不得把嘴唇咬出血。
    “別咬。”
    厲雲錚手指去摩擦她的嘴唇，看著她唇肉被咬的發紅，猶如滲血，他眼神漸漸轉暗。
    抬起她下巴，低頭狠狠親住。
    顧明煙剛開始又捶又打他，後來漸漸放棄。
    甚至主動回應。
    如果她死期將近，把他“伺候”好了，是不是看在這件事的份上，他會照顧好她哥？
    以前的顧明煙在這件事要麽抗拒，要麽冷淡，從來沒有主動配合過他。
    厲雲錚做起來總是束手束腳，既怕弄疼她，又怕她不舒服。
    所以他從來沒有過真正暢快過。
    今天她格外招人疼，聽話又配合，還主動親他。
    發出的聲音也比平時悅耳。
    厲雲錚頭皮一陣陣發麻，結束時幾乎是酣暢淋漓的痛快。
    顧明煙在他懷裏像是要暈過去的樣子，渾身都是汗，頭發濕漉漉，整個人白裏透紅，像熟透的果子。
    厲雲錚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在她閉著眼睛的眼皮上親了親。
    顧明煙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又累又困，迷迷糊糊間，感覺身體騰空被抱起。
    她知道是厲雲錚抱她去了浴室。
    他幫她洗了澡，擦幹淨了身體，又仔仔細細給她穿好衣服，把她抱回臥室。
    她躺在柔軟舒適的床鋪裏，沒過一會兒就徹底昏睡了過去。
    很快她就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睜著死不瞑目的眼睛。
    顧明煙清脆的看到了自己的慘狀，尖叫一聲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睛發現躺在床上，外麵已經天光大亮，她胸口劇烈起伏著，背後一層層的冷汗。
    盡管這隻是一場噩夢，但顧明煙想到夢裏她淒慘的下場，還是心有餘悸，並且悲從中來。
    她以為這輩子和哥哥會健康平安的活到老。
    但老天還是要無情的宣判她死刑。
    躺在床上發了半天呆，顧明煙爬起來去洗了個熱水澡。
    洗完出來後，臥室門被打開，厲雲錚從外麵進來。
    看到她穿戴整齊了，就說：“弄好了就去吃早飯，吃完飯我帶你去個地方。”
    顧明煙神情懨懨的：“我不想去。”
    “聽話。”厲雲錚走過來，揉揉她的頭頂，“先吃東西。”
    顧明煙沒什麽胃口，但還是逼著自己吃了些東西。
    飯後她說：“我想去見見我哥。”
    如果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那她希望最後的日子裏，她和她哥生活在一起。
    厲雲錚點點頭：“去完訓練場，我們回厲家。”
    到了地方之後，顧明煙才明白他說的訓練場是什麽。
    一個教練模樣的人，拿著幾樣東西過來。
    是稱手的槍械，和防彈背心。
    那教練放下東西就走了，厲雲錚親自給顧明煙講解槍械原理和怎麽使用。
    顧明煙有點發懵，上輩子厲雲錚倒是教過她一些格鬥技巧，但並沒有多教。
    因為他總是很自信，自信他能保護好她，她不需要學那些防身的招式。
    他教的那幾招，是讓她對付普通人和小混混的。
    沒想到這輩子他竟然會教她如何開槍，如何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