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返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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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霧穀,常年籠罩在一片刺骨的寒霧中,人跡罕至,隻有一些冰屬性的元獸活動於此,加上環境極為荒蕪,天地元氣稀薄,高等級的元材幾乎沒有,所以很少有元修願意來這裏探索。
    此時已是正午,天空中金色的太陽散發著灼人的熱度,但也隻是讓冰霧穀的寒氣稍稍消融了一些而已。
    一條始終處於冰凍狀態的河川,匍匐在山穀深處。
    河畔,一個渾身血淋淋的瘦弱少年仰躺在一塊冰岩上,他的胸腔起伏十分微弱,若不仔細去看,任何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具死屍。
    一束經過寒霧被層層削弱的些微陽光照射在少年緊閉的眼眸上,其柔軟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嗯?”
    他緊皺著眉頭,像是要極力醒來的樣子。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後,一雙澄澈透明的黑色眼眸緩緩睜了開來。
    “這裏.....是哪?”
    昆海使勁撐起不斷傳來絲絲劇痛的身子,四處望了望,腦中不斷梳理著紛雜的記憶。
    自己的名字叫昆海,是中山城兩大家族之一的昆家的族人。因為和自己相依為命的爺爺中了火蜘蛛的火毒,所以來到冰霧穀,想要找到冰寒屬性的元材幫爺爺解毒,幸運的是,自己在一個隱蔽的山洞裏發現了一株一品上階的寒露草。
    但就在自己剛剛采下寒露草時,卻不慎被兩個碰巧來此躲避風雪的尋寶者發現。
    一個十歲的瘦弱孩子,如何打得過兩個早已踏入修行之路的元修呢?
    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為了不讓對方得逞,自己帶著寒露草跳下了山洞盡頭連通著的懸崖。
    在下落的途中,自己被越來越冷的寒風凍得失去了意識。
    醒來之後,就是眼前這一片荒蕪的情景了。
    “寒露草呢?!”
    昆海想起被自己護在胸口的那一株一品元材,連忙往懷裏一陣掏摸,當摸到一片帶著清涼氣息的草葉時,不禁鬆了口氣。
    “還好,還在......”
    心裏最大的那塊石頭落定,他開始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
    “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那兩個家夥肯定不會想到我還活著!”
    “不過,我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
    昆海看向不遠處那條冰凍的巨大河川,心裏不停推斷著。
    “難道是被河水緩衝了力道,我在意識模糊的時候由於求生本能而爬上了岸邊,最後昏迷了過去?”
    當他看到河川的冰層中有一個邊緣不規則的洞口時,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看來天都不亡我!”
    昆海神情振奮,狠狠捏緊了拳頭。
    “放心吧,爺爺,我一定會找到回去的路,幫你擺脫火毒的痛苦!”
    “還有......”昆海眼裏閃過一抹凶厲的恨意。
    “那兩個家夥,你們等著,我遲早會報這次的殺身之仇!”
    在稍微平息自己的怒火之後,昆海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忍著劇痛往前方行去,但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望著前方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寒霧,他剛剛升起的希望又被無情地掐滅了。
    “這......要怎麽出去?”
    他頭疼地想到自己不僅對這裏一無所知,而且身上還有數不清的各種傷口,再加上昏迷了不知多久後越來越明顯的饑餓感,就覺得仿佛有一雙雙來自地獄深淵的手不停地拉拽著自己,讓自己下一秒就會支撐不住地倒下,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難道自己掉落懸崖都沒死,卻要因為沒有食物而亡?”
    昆海苦澀地想著。
    “還不如痛快地摔死呢......”
    冰霧中突然刮起了一陣強烈的大風,帶著凍結心扉的寒氣狠狠衝刷著昆海早已油盡燈枯的身軀。
    “要.....死了麽.....”
    就在昆海意識快要完全消散的時刻,一道帶著濃濃驚訝的清脆童聲從他身後傳來。
    “咦!你什麽時候醒的?怎麽走到這裏來了呀?”
    昆海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轉過頭看了一眼。
    在一片夾雜著細小冰晶的寒風中,一個身體像冰雪一樣白皙的赤裸男童,手裏捧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綠色圓珠,邁著笨拙的步伐,一臉驚訝地慢慢向自己走來。
    “你為什麽不說話呀?”
    男童來到昆海身邊,一雙黑色的清澈眼眸好奇地打量著被寒風凍得渾身僵硬的昆海。
    “我.......”
    昆海剛想要說些什麽,忽然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哎呀,我忘了你們人族的小孩身體很孱弱,受不得這種程度的寒氣的......”
    “看你怪可憐的,我就好心再救你一命吧!”
    意識模糊的昆海在完全昏迷之前聽到了小男孩的自言自語.......
    ...................................................
    一片無盡的黑暗中,昆海漫無目的地走著。
    “我死了麽.......”
    看著周圍沒有盡頭的黑暗,昆海不禁想道。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點。
    昆海好奇地靠了過去。
    那光點看似很近,但在昆海自己的感覺中,自己是走了好幾天才慢慢接近那光點的區域。
    隨著距離逐漸拉近,那光點漸漸變大,形狀也漸漸清晰起來。
    待昆海真正來到光點下方時,不禁輕輕吸了一口氣。
    眼前的光點其實是一個足有小山那麽大的白色晶球,隻是從遠處看,才會覺得像一個白色光點。
    晶球剔透,表麵散發著模糊的白色光暈。
    晶球中心,一幅幅畫麵不斷交替變幻,仿佛映照著什麽。
    “那裏麵是一段記憶!”
    昆海心裏湧上一種明悟。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似乎知道這晶球的來曆和作用,但不論自己怎麽回憶,卻總是想不起來。直到看到晶球裏不斷閃過的畫麵,才突然像是憑空獲得了一段記憶似的,一下子明白了晶球的玄妙。
    “要融入晶球裏才能真正解析其中的奧妙!”
    昆海弄明白之後,毫不猶豫地直接走入了白色晶球裏!
    “竟然沒有絲毫阻礙!”
    “這.......”
    昆海驚奇道,這時,他才開始注意到自己身體的奇特之處。
    “我的身體是透明的?”
    他仔細觀察著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不僅身無寸縷,而且就像是一團霧氣般,輕盈透明。
    “這是.....我的靈魂?”
    看到自己身體的奇異樣貌,昆海不禁想起爺爺教導自己修煉常識時不經意談起的靈魂之說--據說每個生靈都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靈魂,其中蘊藏著神秘的力量,隻有那些境界高深的元修才能接觸到靈魂的修煉方法,並使自己的靈魂不斷提升壯大。
    “看來我果然是死了,靈魂來到了陰冥地獄吧。”
    昆海想到自己那還在被火毒不斷摧殘的爺爺時,心裏又是悲傷又是痛苦。
    “算了,自己都死了,再傷心也沒什麽用。爺爺的養育之恩,我就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吧。”
    昆海想通之後,暫時拋下了心中的雜念,全心全意去解析晶球中的記憶。
    “咦?這是......”
    在昆海將整個心神投入到晶球裏時,那些不斷變幻的畫麵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他極為熟悉的人像!
    隻見影像裏,一座爬滿青苔的石屋中,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臉色灰敗地坐在地上怔怔出神。
    “都死了.....都死了......”
    “我的天辰......”
    “我那還沒出世的孫兒......”
    “都死了.....都死了啊......”
    老人喃喃著,神色突然變得瘋狂起來。
    他突然站了起來,發狂似的跑向門口。
    “我必須要為他們......為我那還沒出生就被殺害的孫兒報仇!”
    “哪怕拚盡我昆華的最後一口氣!”
    “天辰,你慢點兒走,等著我,我這就過來和你們團聚了!”
    老人眼淚縱橫,越說越是心痛難當。
    正當他要跨出家門時,突然看到門前的石階上放著一個被獸皮緊緊包裹的嬰孩!
    “這是我的孫兒!”
    一心求死的老人一看到嬰兒那安詳靜謐的睡顏,仿佛溺水的人忽然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猛地撲向熟睡的嬰兒,緊緊將其抱在懷裏,就像那是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我的孫兒.....我的孫兒......”
    老人不停地喃喃著,似乎隻要不斷重複這句話,懷裏的嬰兒就會變成自己真正的孫子一樣。
    “唉,老滑頭,”
    就在老人緊緊抱住嬰兒的時候,一個身形佝僂的枯瘦老嫗拄著拐杖緩緩走來,在老人身前停住,咳嗽了一下,輕聲道,
    “這是我從山上撿來的孩子,撿到他的時候,那獸皮裏掉出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昆海”兩個字,我覺得你.....和這孩子有些緣分,而且他和你那兒子長相也頗為相似,說不定.....這就是你兒子不想讓你孤獨終老而專門送來的孫子呢......”
    “你操勞一生,都快入土的人了,難道還要讓自己橫屍荒野,連個送葬的人都沒有麽?”
    “好好照顧這個孩子吧,或許,你們一家的仇恨可以讓這孩子去替你們解決......”
    老嫗說完,不管老人聽沒聽到,留下老人和嬰兒,自己轉身走了,似乎她認為老人必定會收養這孩子一樣.......
    “昆海.....我的孫兒,就叫海兒......”
    在老嫗走後不久,老人漸漸平靜下來,看著醒轉過來不僅沒有哭鬧還笑嘻嘻地抓著自己的胡須胡亂把玩的嬰兒,渾濁的眼睛猛地煥發出驚人的光彩!
    隻聽“砰”的一聲,影像戛然而止。
    “爺爺......”
    昆海茫然地看著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的晶球,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這是真的....那我是....撿來的?”
    正當他不斷驚疑不斷時,一聲聲稚嫩的呼喚聲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視線一黑,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中。
    睜開眼,一張白淨異常的小臉忽然靠了過來。
    昆海嚇了一跳,連忙向後倒去。
    “嘶......怎麽會這麽痛......咦?”
    感受到額頭上傳來的劇痛,昆海疼得齜牙咧嘴,接著他忽然低下頭查看自己的身體,發現身上竟然穿著爺爺為自己做的黑布衣,不禁又是一驚。
    “我的身體怎麽又變回來了?我不是死了嗎?”
    想到這裏,昆海朝周圍看了看,隻見自己正躺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身前一個睜著清澈眼眸的可愛男童滿臉好奇地看著自己。
    “難道剛剛是我在做夢?”
    一念至此,昆海不禁暗自鬆了口氣,一想到自己是爺爺撿來的這件事,他的心裏總有種莫名慌亂的情緒。
    “你終於醒啦!”
    就在昆海思量之時,男童收回快貼到昆海鼻子的臉蛋兒,開心地笑了起來。
    “你是……”
    昆海聞言一愣,才開始認真打量眼前這個奇異的小男孩。
    男童看著約莫五六歲的年紀,神情天真憨厚,身體呈現冰雪一般的白皙順滑,整個人赤條條地站在那,仿佛是由一塊冰晶雕琢而成似的。
    “你救了我?”
    昆海想起自己昏迷前最後一眼看到的也是這個男童,於是問道。
    “對呀,”男童笑著眯了眯眼,頗為高興似的,“是我從冰河裏把你撈出來的,大哥哥你可要知恩圖報哦!”
    “可你一個孩子,怎麽將我從冰河裏救出來?而且冰霧穀這麽冷,你怎能忍受的了?”
    昆海有些懷疑男童的說辭,又四下看了看,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處在一個滿是植物的冰窟裏!
    “這裏……”
    昆海眼睛一亮,為這奇異的景象而驚訝,同時心裏暗暗有些興奮起來,從很早以前他就聽爺爺說過天地間存在著一處處隱蔽的奇妙之地,那些地方蘊藏著諸多神秘,若是運氣好發現並將之得到,對於自身的修煉發展會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萬物枯寂的寒冷境域竟會有這麽一個生機盎然的洞窟,難道這就是爺爺所說的奇妙之地?”
    昆海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肯定沒錯,於是看著男童,準備聽他坦白自己獲救的真實情況,然後就好好地探索一下這個奇異的地方。
    據他估計,應該是這男童的長輩之類的人物救下自己,並且決定等會一定要好好詢問一下怎麽才能走出這裏。
    “你……你居然不信!”
    男童顯然有些急了,似乎沒想到昆海會懷疑自己,於是有些氣呼呼地跑到一根比他大了足足三倍的冰柱旁邊,伸手就是一拳捶下!
    “唉!你別衝動!”
    昆海見狀連忙動了動身子,想要阻止,但自己傷勢實在深重,無奈隻能高聲呼喊,生怕這可愛憨厚的小孩兒因為一時衝動而受傷。
    現在他甚至有些擔憂這小孩子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根頗為巨大的冰柱竟然在男童看似柔弱的拳頭之下一下子碎裂開來!
    昆海目瞪口呆。
    “哼哼,怎麽樣?這下你總相信我說的了吧!”
    男童看著昆海呆滯的模樣,驕傲地揮了揮毫發無傷的肉拳,揚起下巴哼道。
    “這......這......”
    昆海的腦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聽到男童炫耀的話語才慢慢緩過神來,
    一時間,他看向男童的眼光變得無比怪異起來。
    “你到底是什麽怪物啊?力量這麽大?”
    現在,他總算相信自己真的是被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幾號的小孩兒給救上來的了。不過,他的心裏還是處於無比震驚的狀態之下。
    現在的小孩兒都這麽變態的麽.......
    昆海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先平靜下來,然後他認真地看向男童,沉聲問道。
    “你是誰?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來?還有,你家長輩在哪裏?你知道怎樣才能走出這個山穀嗎?”
    “哎呀,你慢點說,你一下子問這麽多,我怎麽回答的過來?你一個一個問題地問吧。”
    男童皺了皺眉頭,不滿道。
    “哦,好。”
    昆海點點頭,捋了捋思緒,接著道。
    “你是誰?為什麽救我?”
    男童搖了搖頭,慢慢說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生活在這裏,帶我來這裏的人告訴我,我必須等一個人,那個人會來接我回家,然後他就消失了......”
    頓了頓,他又道。
    “我在這裏等了六年,那個人一直沒有來,而我也一直沒在這裏見到其他的生靈。直到昨天看見有個東西從天上掉下來,我覺得好奇就過去把你撈上來了。看你快死了,就跑回來帶生靈珠去救你,沒想到你自己先醒了,之後我看你又暈了,就好心把你帶回來啦。”
    男童說完,一下子撲到昆海的身上,抬頭看著昆海的眼睛道。
    “唉,大哥哥,我救了你,你可以陪我玩嗎?”
    昆海看著男童清澈的眼神,歎了口氣,道。
    “好吧,不過你要等我傷好之後,而且還要好好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才行。”
    “嗯!我一定好好回答!”
    男童聞言大大的眼睛閃爍著星星般的光芒,用力點著小腦袋道。
    “那好,既然你說你一直住在這裏,那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昆海接著問道。
    “這裏......”
    男童愣了愣,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啊,我隻知道這裏的一切都是因為生靈珠的力量才形成的。”
    “生靈珠?”
    昆海眼中光芒一閃。
    “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說生靈珠什麽的,那究竟是什麽?”
    “喏,就是這個。”
    男童從懷裏掏出一個深綠色的晶瑩圓珠,將其遞到昆海麵前。
    “這就是生靈珠,可以治療傷勢,很有用的!”
    昆海看著眼前平平無奇的綠色圓珠,有些懷疑地接過,拿在手裏翻來覆去仔細觀察起來。
    “這個怎麽看都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綠珠子嘛......”
    昆海暗暗道,就在他要把圓珠還給男童的時候,圓珠突然綻放出奪目的瑩綠色光芒!
    “這是......”
    握著珠子的昆海驚奇地發現,身上原本傳來的陣陣劇痛竟然慢慢減弱,一些因摩擦而裂開的傷口漸漸結痂愈合,就連他已經骨折的小腿竟然也傳來陣陣酥癢的感覺,似乎隻要再過一會就能再次站起來!
    “哇,原來要你拿著生靈珠才會起作用啊,怪不得我試了那麽久都不能讓你複原呢。”
    男童看著昆海的傷口在生靈珠的光芒下漸漸恢複,嘖嘖稱奇道。
    “這就是生靈珠的力量麽.......”
    昆海感受著生靈珠光芒中傳來的勃勃生機,心中那個最大的疑惑已然解開。
    “原來這裏的奇景都是因這個神奇珠子的力量產生的。要是有了這個,那爺爺的火毒......”
    想到這裏,昆海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他看向男童,懇求道。
    “我爺爺中了火蜘蛛的火毒,你可以把這個珠子暫時借給我,讓我拿去救我爺爺嗎?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有些唐突,但你放心,我一定把它還給你!”
    其實昆海找到寒露草後並沒有完全的把握能治好爺爺的火毒,因為寒露草還需要通過煉丹師的手段煉製成化炎丹才能保證完全祛除爺爺的火毒。但煉丹師地位尊貴,出手的價格高昂,自己家族也隻有一個一品的煉丹師,他一個窮小子,如何能請動?
    現在發現生靈珠的妙用之後,真是宛如雪中送炭一般,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所以雖然知道如此神奇的寶物對於男童來說一定也十分重要,而且男童對他還有救命之恩,但他還是提出了借用生靈珠的請求,因為對他來說,爺爺是比自己生命還要人。
    男童聽到昆海的請求,皺著眉頭似很是為難,但他本性善良,最終還是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可以借給你去治你爺爺的毒傷,不過你可要說話算話,一定要把生靈珠還回來哦!”
    “謝謝!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昆海鬆了口氣,由衷地謝道。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昆海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治愈。
    “你的傷好了嗎?”
    男童問道。
    “應該是的。”
    昆海感覺不到疼痛,慢慢站起身來,嚐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見沒什麽不妥的地方,於是對男童點點頭。
    “那你可以陪我玩了嗎?”
    男童眼睛一亮,頗為興奮道。
    “額......”
    昆海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說道。
    “對不起,我的爺爺現在還在承受火毒的痛苦,性命危急,我現在沒有時間陪你,你可以告訴我怎麽走出這個山穀麽?等我爺爺的毒解決之後,你想讓我陪你玩多久都可以!”
    “既然這樣......那好吧,不過你可要說話算數哦!”
    男童噘著嘴,還是答應了昆海的請求。
    “真的謝謝你!那你可以現在就帶我走出山穀嗎?我擔心去晚了,我爺爺會撐不住的!”
    昆海想到爺爺被火毒折磨的痛苦樣子,不由急不可耐地催促起來。
    “好,其實在這個冰窟裏有一條通往外麵樹林的密道,不過帶我來的那個人告訴我,在那個接我的人沒有到來之前,絕不可以踏出這個山穀一步,所以我就從沒去過那裏,不知是不是真的。”
    男童不是很肯定地說道。
    “那太好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試一下!你能現在帶我去嗎?”
    昆海一下子大喜過望,如果可以避開山穀,直接進入冰霧穀外麵的樹林,就可以避過那兩個差點害自己喪命的尋寶者了,不僅更加安全,還能更快地回到家族去救爺爺!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意外之喜!
    男童點點頭,說了一句“跟我來”就拉著昆海朝冰窟深處走去。
    昆海也借此仔細觀察起冰窟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