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你少在這裝清高！\"二大爺的嗓門震得窗欞紙簌簌抖動，\"上周你給王主任送的那兩瓶茅台，當我不知道？\"
    周衛民推開木門，正看見易中海攥著搪瓷缸子的手背青筋暴起。三大爺閻埠貴抱著算盤蹲在石墩上，鏡片後的眼睛眯成兩條縫：\"要我說啊，這飯盒……\"
    \"三大爺您可閉嘴吧！\"秦京茹端著鋁製飯盒從東廂房衝出來，馬尾辮在腦後一甩一甩的，\"上回您說幫我介紹對象，結果給我說成個瘸腿會計！\"
    \"二大爺，您這飯盒確實該換換了。\"周衛民笑著從布袋裏掏出個紫砂罐，\"您看這罐子，冬暖夏涼還自帶保溫效果。\"
    劉海中狐疑地接過罐子，突然瞪大眼睛：\"這……這不是前清翰林院用的文房四寶罐？\"
    \"好眼力！\"周衛民拍手道，\"這是我用家傳秘方修複的，您要是嫌沉……\"話音未落，罐底突然彈出個暗格，裏麵整整齊齊碼著十塊桃酥。
    全場鴉雀無聲。陳雪茹從後院嫋嫋走來，紅紗巾在春風裏飄成一朵雲：\"衛民哥，你上次幫我修的留聲機，今兒個能取不？\"
    易中海突然重重放下搪瓷缸子：\"周師傅，街道辦王主任剛才來電話，說想請您去給新來的武術隊當顧問。\"
    劉海中當場愣住，易中海的茶水潑在鞋麵上都沒察覺。秦京茹尖叫著撲過來：\"周大哥！我也要個這樣的飯盒！\"
    \"您教徒弟時，可曾教過他們如何用寸勁？\"周衛民手腕一抖，檀木劍在空中劃出殘影，\"上周軋鋼廠倉庫失竊，您徒弟王強抓賊時折了胳膊，難道不是因為下盤不穩？\"
    \"您看這羅盤指針，\"周衛民將羅盤平放在石桌上，\"子時指向正北，午時卻偏西三分。這說明咱們院的地氣……\"
    \"住口！\"易中海的煙袋鍋重重砸在羅盤上，火星四濺。\"少拿這些江湖騙子手段糊弄人！\"他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滾燙的茶水直潑向周衛民麵門。
    \"您總說現代武術不如傳統功夫，\"周衛民調出曆史數據，\"可上周市體校的測試，平均擊打力是220kg。您徒弟們連這個數字都達不到，難道不該反思教法？\"
    易中海盯著顯示屏上的數字，喉結上下滾動。他突然想起王主任昨天的提醒：\"老易啊，現在講究科學訓練，你那套師徒製該改改了。\"當時他還不屑一顧，現在看來……
    這時賈張氏挎著菜籃子從門外進來，看到測力樁上的數字立刻尖叫：\"好啊周衛民！你用妖法害我兒子！\"她衝過來要砸設備，卻被周衛民輕輕一撥，整個人轉了三圈跌坐在石墩上。
    \"您看這招"白鶴亮翅"，\"周衛民突然擺開架勢，係統投影出的光影在晨霧中顯現，\"如果結合生物力學調整重心，出拳速度能提升30。您徒弟王強上次比賽，不就是輸在出拳慢半拍？\"
    周衛民的瞳孔瞬間收縮——這正是係統提示的\"缺失的形意拳核心秘籍\"！他剛要伸手，易中海突然搶先一步奪過拳譜：\"這是我家祖傳的！\"
    \"您家祖傳？\"秦淮茹急得直跺腳，\"這是我昨天收拾東廂房時，在老鼠洞裏找到的！\"她的話音未落，賈張氏突然撲過來搶奪，三人頓時扭作一團。
    \"這……這不可能！\"易中海的煙袋鍋徹底掉在地上。他教拳四十年，見過最強的拳師也隻能打出300kg，而周衛民這一拳顯然超出了人類極限。
    \"科學訓練加上傳統心法，\"周衛民收拳而立，\"這就是未來的國術之路。\"他轉身看向目瞪口呆的眾人，\"明天開始，願意跟我學的，早上五點到院裏集合。\"
    陳雪茹第一個從東廂房衝出來，翡翠耳墜晃得耀眼：\"我要報名！\"她身後，秦淮茹拉著秦京茹，許大茂扛著放映機，連聾老太太都拄著拐杖顫巍巍走來。
    \"衛民哥，你這是……\"秦淮茹剛要開口，就被周衛民抬手打斷。他彎腰撿起搪瓷缸，缸底還沾著片口紅印，突然轉頭看向陳雪茹：\"雪茹姐，能借你口紅用用嗎？\"
    \"這是……\"賈張氏剛要擦嘴，卻感覺喉嚨突然通暢，憋了半天的哭聲終於爆發出來：\"我苦命的東旭啊！\"
    周衛民趁機高聲道：\"各位街坊，咱們今天不隻處理易師傅的過錯，更要解決賈家的實際困難。\"他指著煤球，\"這煤芯能保百年不熄，賈家的煤票我來想辦法。\"
    煤球表麵的紫色符號突然亮起，賈家的煤爐\"轟\"地燃起橙紅色火焰。秦京茹驚喜地叫出聲：\"爐子熱了！\"
    易中海突然撲通跪倒：\"衛民，我……\"
    他指尖在葉脈上輕輕摩挲，葉片突然變成一張煤票，上麵印著\"特供煤芯專用\"的紅章。閻埠貴眼睛瞪得溜圓：\"這、這不成投機倒把了？\"
    \"二大爺放心。\"周衛民將煤票塞進賈張氏手裏，\"這是街道辦王主任特批的，明天我去辦手續。\"
    \"各位街坊。\"周衛民站起身，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咱們今天不隻解決了賈家的困難，更找到了國術與生活的結合點。\"他突然並指如劍，在煤球上劃出一道符文，\"這煤芯，就是咱們四合院的新生！\"
    人群中突然爆發掌聲，閻埠貴邊鼓掌邊嘀咕：\"這小子，真成仙了？\"陳雪茹撿起搪瓷缸，發現缸底除了口紅印，還多了朵用蜜糖凝成的槐花。
    易中海突然拉住周衛民的手：\"衛民，我……\"
    \"還是周師傅有眼光！\"閻埠貴正要顯擺，賈張氏的破鑼嗓子突然炸響：\"好你個周衛民！我家淮如天天給你端茶倒水，合著你就教她打拳？\"老太太拄著酸枝木拐杖戳地，\"昨兒個街道辦曹同誌來說要評文明院落，你們倒好，把我家京茹的相親對象都嚇跑了！\"
    院裏瞬間安靜下來。秦淮如端著茶盤的手微微發抖，茶水在白瓷杯裏晃出漣漪。陳雪茹從東廂房探出頭，旗袍領口的盤扣係得嚴嚴實實：\"賈嬸子這話說的，昨兒個是京茹自己把人家工程師的圖紙當廢紙擦桌子……\"
    易中海的拐杖在青磚上頓了頓：\"衛民的意思是……\"
    \"比如贍養義務，\"周衛民指向正在擦月亮門的秦淮如，\"淮如姐既要上班又要照顧三位老人，昨天紡織廠還通知要裁員。\"他轉身對曹同誌說，\"您看能不能把"家庭勞動"納入文明評分？\"
    曹同誌的鋼筆在記錄本上沙沙作響：\"這個建議好！現在提倡婦女權益……\"
    劉海中突然咳嗽起來：\"周師傅，那我家小子每月寄錢回來……\"
    \"二大爺，匯款單和實際照顧不能等價。\"周衛民指向正在晾衣服的秦京茹，\"就像京茹幫賈嬸子晾曬被褥，這些具體勞動都該有記錄。\"
    \"比如淮如姐的工分，可以換雪茹姐幫她做兩天衣裳。\"周衛民翻開登記本，\"或者換三大爺教京茹認字，換二大爺……\"
    \"想都別想！\"老太太的拐杖又舉起來，卻在觸及周衛民笑容時軟了三分，\"除非……除非你教京茹打拳！\"
    \"衛民啊，這羅盤是古董吧？\"三大爺閻埠貴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閃爍著算計，\"我家有個祖傳的硯台，要不咱們……\"
    \"三大爺，這是國術定位儀。\"周衛民指尖在羅盤邊緣一抹，青銅表麵突然浮現出全息投影，正是四合院的立體結構圖，\"您看，現在顯示秦姐屋裏有個能量漩渦。\"
    賈張氏的尖叫聲從東廂房傳來：\"周衛民！你往我家牆上貼什麽符咒！\"眾人轉頭望去，隻見秦淮如正踮腳撕下門框上的黃紙，紙上的朱砂符文突然化作金光消散。
    \"賈嬸子別慌，這是驅邪符。\"周衛民手腕一翻，羅盤指針突然急速旋轉，\"不過您家確實有邪祟——李振江的失業詛咒。\"
    易中海端著搪瓷缸從後院走來，缸裏枸杞隨著步伐上下浮動：\"衛民，振江的事你到底管不管？他可是八級鉗工……\"
    \"一大爺，振江哥的問題不在技術。\"周衛民將羅盤拋向空中，青銅器件自動分解重組，化作二十八枚銅錢圍成周天，\"他命格裏缺水，應該去……\"
    \"去當水暖工？\"秦京茹從西廂房探出頭，發梢還沾著麵粉，\"我姐說你能安排工作……\"
    陳雪茹從國術館方向款步走來，旗袍開衩處隱約露出綁腿的牛皮護具：\"周師傅，市體委來電話了，說您的太極洗衣功……\"
    聾老太太的拐杖重重頓地：\"胡鬧！國術是殺人技，怎能……\"
    \"老太太請看。\"周衛民對著空氣打出一拳，拳風裹挾著空中塵埃，在眾人麵前凝成\"一石三鳥\"四個金字。每個字都蘊含著不同招式：石字是鐵山靠的架勢，三字暗藏三才劍意，鳥字竟化作白鶴亮翅。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這字……每個筆畫都是不同武功？\"
    \"三大爺好眼力。\"周衛民指尖點在\"鳥\"字上，金字突然化作百鳥朝鳳的虛影，\"振江哥去環衛所開灑水車，既合水運又練形意拳的龍形。京茹去紡織廠當擋車工，練的是八卦掌的走轉。至於秦姐……\"
    秦淮如的麻花辮突然無風自動，她驚覺自己竟擺出了白鶴晾翅的姿勢：\"我、我這是怎麽了？\"
    \"您當說客正好練口才。\"周衛民笑著拋出三枚銅錢，\"每說服一人加入國術班，就能兌換係統積分。現在，咱們該討論如何把四合院的泔水桶改造成練功器材了……\"
    賈張氏突然撲過來：\"不行！我家東廂房不能放……\"
    \"賈嬸子放心。\"周衛民手中羅盤再次分解，銅錢化作金絲纏住賈張氏手腕，\"這是改良版的分金定穴術，保證泔水桶的濁氣不會影響您家風水——當然，每月要交兩斤棒子麵當租金。\"
    聾老太太的拐杖突然指向周衛民：\"你這些歪門邪道……\"
    \"老太太，這可是正經的國術創新。\"陳雪茹突然擺出旗袍開衩的姿勢，高跟鞋尖點地畫了個圓，\"您看我這改良版的寸勁，是不是比您當年的八卦掌更……\"
    \"更什麽？\"聾老太太的拐杖突然加速，卻在觸及陳雪茹肩頭前被周衛民的羅盤擋住。二十八枚銅錢組成先天八卦，將拐杖的力道盡數化去。
    \"更符合空氣動力學。\"周衛民笑著收起羅盤，\"下周的國術表演賽，我準備讓雪茹姐穿這身旗袍演示太極雲手……\"
    秦京茹突然舉起掃帚：\"周衛民！我姐的麻花辮是不是你搞的鬼！\"她發梢的麵粉簌簌落下，在空中竟組成一套掃腿的招式圖譜。
    \"京茹姑娘莫急。\"閻埠貴突然從懷裏掏出算盤，\"衛民啊，你教我們這些，每月收多少學費？\"
    \"三大爺，咱們談錢多俗。\"周衛民指了指四合院外的國術館，\"您看那棟樓，現在缺個會計……\"
    \"各位。\"周衛民突然躍上房頂，在青瓦間踏出九宮步法，\"從今天起，咱們四合院就是國術特訓營。想學輕功的，先把房頂的鴿子窩打掃幹淨！\"
    陳雪茹的旗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她突然跟著躍上房頂，高跟鞋在瓦片上踩出梅花樁的韻律：\"周師傅，這算額外輔導嗎？\"
    聾老太太看著房頂上追逐的兩人，拐杖重重頓地：\"成何體統！周衛民，你明天來我院裏，把祖傳的……\"
    \"老太太，您祖傳的跌打膏方子該升級了。\"周衛民從房頂拋下個小瓷瓶，\"我加了雲南白藥的配方，現在叫……\"
    \"叫"一箭三雕膏"？\"秦京茹突然插嘴，她手中的掃帚不知何時變成了判官筆，\"周衛民，你今天必須教我那招麵粉寫字！這月每人二十六斤半的口糧，連棒子麵都摻了三分之一的麩皮。\"易中海摘下老花鏡，鏡片後的眼睛布滿血絲，\"鋼廠食堂昨天開始供應代食品，說是用橡子粉和玉米芯做的餅幹。\"
    \"其實可以把地窖改造成恒溫庫。\"周衛民突然開口，驚得正在數米缸的秦京茹打翻了量杯，\"用黃泥混著麥秸糊牆，溫度能低三到五度。再拿硫磺熏過，紅薯能存到開春。\"
    \"衛民啊，你真打算把秘方交給食堂？\"易中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老人懷裏揣著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布包，\"這是聾老太太藏的二十斤小米，她說……\"
    \"一大爺！\"周衛民轉身打斷，月光下老人花白的頭發泛著銀光，\"您看這個。\"他展開一張圖紙，上麵畫著個造型奇特的爐灶，\"這叫蜂窩煤灶，比普通煤球省三分之一的煤。明天開始，各家各戶的煤球我包了。\"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兩人衝出去，正見許大茂摟著個穿布拉吉的姑娘跌進煤堆。那姑娘掙紮著要起來，卻被許大茂死死按住：\"李主任您看，這丫頭是廣播站新來的，歌唱得比鄧麗君還甜……\"
    \"憑啥我家淮如的飯票要分給傻柱？\"她叉著腰，布滿老年斑的手指幾乎戳到何雨柱鼻子上，\"她懷著孩子呢！你們這些大老爺們……\"
    \"賈張氏！\"易中海的拐杖重重頓地，\"當初說好各家按勞動量分配，秦淮如掃大街每月二十八斤糧，傻柱當廚師三十五斤，多出來的七斤……\"
    \"我替淮如補！\"周衛民突然站起來，驚得正在記分冊的閻埠貴筆尖一抖。他從懷裏掏出疊飯票，\"我教孩子們武術，每天多掙五斤糧。這些……\"
    陳雪茹突然按住他的手，溫熱的掌心帶著薄繭：\"周師傅，您上月剛給三大爺家墊過藥費。\"她轉頭看向李懷德，\"李主任，廠裏不是要成立民兵隊嗎？讓周師傅當教官，每月多給二十斤糧指標如何？\"
    \"李主任要查賬。\"周衛民突然開口，驚得許大茂手一抖，發蠟抹歪了半邊頭，\"上月采購的五百斤豆餅，實際隻有四百二十斤。\"
    許大茂臉色煞白，卻見周衛民從懷裏掏出個小瓷瓶：\"這是用槐花和麩皮做的營養粉，摻在豆餅裏能頂餓。\"他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結痂的傷口，\"係統說，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門外突然傳來高跟鞋聲，陳雪茹裹著軍大衣進來，領口露出半截淤青。她把一張糧票塞給周衛民：\"從李懷德保險櫃偷的，能換三十斤白麵。\"見周衛民要拒絕，她突然抓住他手腕，指尖在他掌心劃過，\"就當……預付的武術課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