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李白鬥酒詩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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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今年到我家!
    陰麗華美則美矣,但她不會打扮自己,沒有將自己的美貌百分之一百二的呈現出來。
    不過也有可能是在行軍路上化妝用品缺乏或者幹脆沒帶的緣故。
    但不得不說,就目前相比,畢夏還是很無恥的給自己的未婚妻打了95。
    而麵前的弄弦人,在95的基礎上,默默地加了一分……
    想著想著,畢夏感覺自己很對不起陰麗華,有些尷尬,掩飾尷尬般的夾了幾口菜,為自己口中添了一盅酒。
    隻是那是他自己想的,誰能知道,做賊心虛罷了。
    隨後便不去過多的想其他事情,專心致誌的聽起了箏音……
    好吧,畢夏也認不出是什麽樂器,不過聲音挺像古箏的,就暫時那麽叫吧。
    說畢夏對樂器不甚理解,那簡直是侮辱這個詞,用一竅不通來形容更好一點。
    但就是這麽一個音樂小白,竟然在這琴音中聽出了很多東西。
    有歡快輕鬆—
    有飛揚雀躍—
    有怡情悅性—
    聽得出來,這弄弦人此刻一定是分外高興吧?
    也對,看著偌大的一個大廳裏,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的人都不少,說明這次的演唱會開的很成功,可能能賺很多錢,她能不高興嗎?
    畢夏心中鄙視這種人,你高興就高興,把情緒帶到琴音中就不好了吧。
    所以,受此音影響,畢夏的心情也莫名的放鬆起來。
    受此心情影響,畢夏吃菜喝酒速度也不自覺提了上去。
    畢夏第一壺小酒還未喝完,旁邊早有侍立之人送上了新的一壺酒。
    當然,這次的酒,畢夏覺得在這個時代應當是無出其右的,難喝是難喝,但比起其他酒強太多了。
    此刻,畢夏終於明白,腐朽糜爛的生活是多麽的誘人。
    前有仙女弄弦人,側有婀娜的舞女,旁有勤快的侍者。
    難怪人家說歌舞升平之後就是亡國,別說坐擁天下的皇家,就是他這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農民起義軍將軍,都沉淪在這美妙的感覺了,有如此的精神享受,誰還會去處理政事,亡國也就不足為奇了。
    微醺的畢夏,隻覺得此時隻有琴音舞女,好像還缺點什麽。
    “月下獨酌其二
    李白
    天若不愛酒,
    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愛酒,
    地應無酒泉。
    天地既愛酒,
    愛酒不愧天。
    已聞清比聖,
    複道濁如賢。
    賢聖既已飲,
    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
    一鬥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
    勿為醒者傳。”
    劉秀的嗓音配上畢夏從現代背過來的詩,再加上卡著弄弦人的節奏,效果自然是極好極好的。
    畢夏腦袋讓他想吟點什麽詩助興,肌肉記憶使得他詩名作者一起背上了。
    周圍的環境本來就並不吵,想反還有點隻有背景音樂的感覺。
    此刻畢夏的詩被所有人聽在耳中,震在心裏。
    “此人名為李白嗎?他是李氏哪一支的公子?”
    周圍有個不大不小的聲音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也無怪他們會這樣想,畢竟這時候讀書還是奢侈品,隻有大世家的核心人員有資格接觸到。
    “月下獨酌,其二?此人為何不作第一首,而直接作第二首呢?”
    “……”
    那弄弦人美目中也是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但僅此而已。
    畢夏隨便背的一首詩,在他看來,那是純粹覺得隻有伴奏,沒有詩怎麽舒服,無意識的肌肉動作而已。
    而在其他人耳中卻以為這是畢夏剛剛作出來的。
    他們心中思緒萬分,隻是畢夏接下來的詩,打斷了他們的這種狀態。
    “客中行
    李白
    蘭陵美酒鬱金香,
    玉碗盛來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處是他鄉。”
    畢夏其實並非讚歎酒有多美,而是單純的想到了現代。
    “雖然我平日裏也喝的不多,這酒竟然真有這麽香嗎?”
    一個肥頭大耳的商賈搖頭晃腦道。
    這首詩的效果也是極好的,看那頻頻端起酒來,一飲而下的眾人便可得知。
    弄弦人此刻美目中,似乎也多了幾分說不清的光彩。
    琴音未斷,詩酒不停。
    畢夏話音剛落不久,便又響起
    “行路難
    李白
    金樽清酒鬥十千,
    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
    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
    忽複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
    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
    直掛雲帆濟滄海。”
    抑揚頓挫,慷慨激昂的聲音在此時並不應景。
    但聽在所有人的耳中卻是異常的和諧。
    “此人定是太原李氏的公子!”
    同一個念頭同一時刻出現在所有人的心中。
    第二排中的一個青年悄悄的問他旁桌的人,道“這位兄台,可知吟詩的這位……才子是何方人士?”
    “不知,我也從未見過此人。不過,相比他的來曆,我更關心的是他短短一刻鍾便已經吟出三首詩,而且在我看來每一首都可稱得上傳世佳作。若真的是他這一刻鍾做出來的,那……真是太可怕了!”
    另一個腰間係著和田玉佩的微胖青年答道。
    此時,他們身後一桌上的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略微恭敬道“二位兄台,小弟這廂有禮了,我認為這是李白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所作。”
    “哦?你有何高見?”第一個青年拱手還禮問道。
    “以小弟拙見,李白的第一首詩,是他剛剛入醉時無意識所作,已經記不清是第幾首了,才會說是其二,這第二首詩,是他之後反應過來,為了掩飾其尷尬,而將我們的目光往酒上帶,這樣我們就不追細思他詩中的錯誤。嗯……第三首詩,我認為他是在感慨之前從黃河以北而來時的艱辛,借酒抒情,不過這是小弟的劣見,二位兄長莫言當真。”
    這賊眉鼠眼的青年,臉上已經滿是得意之色,一副他早已看穿了李白的表情,卻還要裝作謙虛。
    “這位兄台分析的合情合理啊,感謝兄台為我等解惑,我敬兄台一杯。”
    “不敢,不敢,小弟史軻郎敬二位兄長,二位兄長若不嫌棄,我們同桌可好?”
    “甚好,甚好,我正有此意,我賈恪崇一百個歡迎,不知這位兄台?”
    “自然不會嫌棄,我朱清廷願與二位兄台共桌。”
    “……”
    那弄弦人目光中光彩大盛,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加速,手指也彈的更更快了幾分。
    熏醉中的畢夏,聽到琴音加速,便更快的吟起了詩。
    “將進酒
    李白
    ……”
    “把酒問月
    李白
    ……”
    “清平樂
    李白
    ……”
    “……”
    一篇接一篇,接連不斷。
    眾人的心也隨著畢夏而動,既怕他吟出下一首,又期待聽到他的佳作。
    弄弦人已經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是什麽知覺了,她也不想管手指的感覺,她隻知道,她的整個神魂都被畢夏吸引了過去。
    但是,畢夏畢竟是個凡人,他能記得多少李白的詩?
    頂天了20首吧?
    到後麵他就純屬在扯淡了,什麽“登幽州台歌,李白。什麽送元二使安西,李白,什麽憶江南,李白,什麽相思,李白…………”,那真是層出不窮啊。
    得虧了他背的這些詩原主人都還沒出生,不然非得從棺材板裏跳出來打死他。
    反正畢夏喝的懵懵嗶嗶中,將所有他背過的詩全部吟出來,而每吟一首,都會說李白。
    當他吟了整整一百首詩的時候,“咚!”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本來他隻是微醺,後來弄弦人相和的太完美,他也就邊喝邊吟詩附和,自然這酒酒喝多了……
    酒精度數再低,隻要量上去,也是會暈的。
    在畢夏暈過去不久後,弄弦人那幾近抽筋的手也終於停了下來。
    弄弦人起身行了一禮。
    隨後便聽到一個大嗓門的女聲喊道“各位官人,我家女兒如煙可好?”
    一個肥胖的找不到眼睛的女人從弄弦人身後的屏風出來道。
    “好!好!”
    這種類似捧場的叫好聲是不會少的。
    “我家女兒如煙年芳二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煙的表現,各位官人都看在眼中。如今我家女兒也老大不小了,托老身給她尋得一個如意郎君。我也是考慮了很久,才想到這個辦法。”
    底下的一群人心中都浮現出一個念頭“擦,這老肥婆,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哪次不是這麽說的,還考慮了好久,我呸。”
    接著又聽到那老肥婆繼續道“我也是舍不得我的女兒這麽早就梳弄,隻是歲月不饒人呐,若是再等上幾年,人老珠黃了,再想梳弄,可就找不到什麽好的郎君了。”
    “陳媽,快點吧,大家都懂,你就不要再廢話了!”
    那老肥婆還待繼續說一些什麽話,便被一個奇醜無比的麵相很老的青年打斷道。
    “好好好,看來這位英俊的官人等不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老肥婆一頓,繼續道“底價五十兩,每次加價不得低於十兩!”
    “六十!”
    “七十!”
    “我出一百兩!”
    “哼,一百兩很多嗎?我出三百兩!!!”
    之前那個肥頭大耳的商賈站起來一臉不屑的吼道。
    “錢萬錢,我看你這錢也不是很多麽,怎麽,隻能出的起300兩?我出500兩!”
    一個中年商賈嘲諷道。
    “你……哼,你一個竹竿也敢來這裏,也不怕自己到時候皮包骨頭出去。”
    錢萬錢上下打量了幾眼麵前清瘦的商賈,嘲諷道。
    “嗬嗬,怎麽也比你錢萬錢強吧?你怕是連床都爬不上去吧?哈哈哈哈……”
    中年商賈反唇相譏,也引得周圍的人大笑。
    錢萬錢,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身高隻有一米五,平常他有錢,也沒人敢說些什麽風涼話。
    但麵前這中年商賈就是個例外,因為他們兩個的資產不相上下。
    自覺丟了麵子的錢萬錢,一聲大吼,“一千兩!”
    清瘦商賈麵色玩味,“哎呦?一千兩?你回去不怕你家那肥婆娘吊打你嗎?”
    這句話仿佛正說在錢萬錢的痛口處,冷哼一聲,“誰怕那個傻婆娘,況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好,好氣魄,既然你敢爭,那就給你這個機會,我出2000兩!隻要你比我出的高一兩就歸你了。”
    清瘦商賈豎起兩根手指道。
    這一刻錢萬錢心中也是有些後悔,先不說自家那肥婆娘會不會打死自己,單單就這2000兩就能讓自己白幹半年。
    想著要不要反悔的錢萬錢,忽然看到那一副吃定自己不敢出錢的清瘦商賈,又瞥了一眼嬌美可人的如煙仙子,心中一橫,拚了。
    “我出兩千一……嗯……兩千又一兩!”
    錢萬錢差點喊成兩千一百兩,急忙改口道。
    這個時候每多一兩,錢萬錢都覺得自己的心更疼一分。
    “可以,錢萬錢,我敬你是條漢子,如煙就讓給你了。”清瘦商賈奸笑的一抱拳道。
    錢萬錢很懷疑這清瘦商賈之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就是想騙自己出更多的錢,不過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哪裏還會顧那麽多。
    激動的顫抖的看向如煙,錢萬錢覺得這兩千兩花的絕對值了。
    看著前麵兩個商賈把自己像商品一樣搶來搶去,如煙心中淒楚悲苦,生逢亂世,就是那麽的身不由己,就算學到的技藝再多,也不過是有錢人的玩物罷了。
    尤其是當她看到最後是一個肥頭大耳,身高一米五的商賈拍下了自己,更是悲傷欲絕,淚水怎麽也忍不住的流淌……
    “咳咳,老肥婆,錢明日給你送來,你趕緊讓開,我要陪我的小美人兒去了。”
    錢萬錢雙眼放光,盯著如煙曼妙的身姿,流著口水道。
    “哎呀,官人別著急嘛,這不是還沒競價結束嗎?說不定有人會出更高的價錢呢?”
    那與錢萬錢一樣肥的老肥婆,阻攔想要衝過去的錢萬錢。
    雖然那老肥婆話是這麽說,但是她心底其實也已經接受了這個價格,2000兩呢,她以前手中的其他女兒中,也根本沒有出現過這麽高的價格。
    之前也就是撐死了一千兩,這次的如煙是她這些年來手中最強的王牌。
    否則她也不會拿出血本來,開這百年難遇的吃食與酒免費的競拍大會,就是想在如煙身上多賺一些回來。
    她這麽問也隻是想賭一把運氣,萬一那坐在最前排的公子哥會出更高的價格呢。
    不過隨後她也讓開了身體,怎麽可能呢,那叫李白的公子哥,先不說能不能出得起價格,單單是這睡成死豬一般的樣子,也是沒什麽希望了。
    “恭喜錢官人抱得美人……”
    老肥婆臉上堆滿了笑容,對著錢萬錢拱手祝賀道。
    隻是她的話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