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用紅薯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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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鬼的上下兩千年清末!
    “叮叮叮…”
    “烤番薯嘞!香甜可口的紅薯…”
    一串銅鈴聲從北京的巷子裏傳來,青石板的路上零零散散的有著幾個行人。
    這老北京的巷子也逐漸熱鬧起來,靠近故宮附近的地方雖然過幾百年,但大抵還是那一副模樣。
    今兒早起的老頭剛騎著新三輪兒出了巷子,便被一個急匆匆的姑娘給攔住了。
    “老先生,合同大院怎麽走?”
    賣紅薯的老人落下刹車,回頭看向後麵。
    瞧見是一個背著旅行包年輕俊俏的姑娘,老人眯眼看了看六七點的太陽,然後把手放到紅薯上拍了拍。
    “嗯?姑娘我這紅薯可是香甜可口啊,嘖嘖嘖…”
    這倒像是在對別人說話,顧楠尷尬的掏出裝錢的錦囊準備買一個。
    這時老頭子看到她手中的錦囊眯起了眼,伸手攔下了正在往外掏的顧楠。
    “姑娘你這囊袋可有些年頭了啊。”
    顧楠聽後一愣,顛了顛手中的錦囊。
    “啊,是有些年頭了。”
    “宮裏流出來的?”
    “咦?”
    她很少會對什麽感到驚訝了,可這老頭是怎麽看出普普通通的囊袋的來曆呢?
    看到這姑娘詢問的目光,他伸出幹枯的手比出大拇指向後朝向故宮。
    “老夫可不是吹噓,那家裏祖上也是從宮裏的貴人之後,雖然朝廷沒了,但是老物件兒還是留下幾個的。”
    “貴人……”
    姑娘像是想起了什麽,便直愣愣的站在了那裏老人瞥了眼她手上猙獰的疤痕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
    “嘿~”
    “好啦,不騙你這小姑娘了。”
    說著,老人轉身熟練的包起一個紅薯遞給了正在發呆的顧楠。
    “你跟我老頭算是有緣,今天雞鳴時剛烤得,算請你的了。”
    顧楠看了看荷包裏的幾枚硬幣,想了想現在北京的物價,尷尬的收了起來,接過紅薯後道了聲謝。
    “現在改革了這麽多年,好多街都變了樣啊,你說的合桐大院在東巷朝北的地方,那邊巷口兒有對石獅子,進去就看到了。”
    抱著微微發燙的紅薯,顧楠心中一暖,彎下腰謝道。
    “多謝您了。”
    老人擺擺手重新騎上三輪,向著的,是那現如今繁華的北京城。
    “嗒嗒嗒…”
    “青天看齊!正煊—謔赫~門!那京城裏十八旗,擋外患……”
    顧楠走在石板路上,路過一戶人家時聽到裏麵傳來的京劇聲。
    她停下腳步歪了歪頭,看向那斑駁的圍牆回想起來。
    “十八旗啊,他們擋什麽擋,一天都沒撐住。”
    “唉……”
    院子裏停了下來,像是什麽人歎息了一聲,隨後又再次唱起。
    “可——那洋鬼子利炮堅~船,十八騎,雖人勇馬高,卻是不敵……不可敵……”
    “北京城……”
    路過巷子轉角顧楠將手輕輕的放在一處凹痕上,這地方有不少還會有一些坑洞,像是被什麽擊中過一樣。
    “叮叮叮…”
    聽到這聲響,顧楠趕緊側過了身子,這時一輛山地車從轉角拐了出來,一位紮著丸子頭的女孩叼著麵包轉了出來。
    “完了完了,要遲到了!”
    抬頭看到顧楠時愣了一下,顧楠也和她對上了眼。
    本來就較為狹窄的老巷不易轉彎,她這一愣神的功夫差點就撞上牆壁。
    “哎哎哎!!”
    “嘭!”
    山地車的一側狠狠的磕在牆上,但那女孩卻從坐上下來了。
    那樣碰一下肯定會很痛吧?女孩愣愣的看著把都歪了的車子。
    “還好……還好…”
    “好什麽?”
    “呃!”
    這時她才發現不是自己蹦下來的,而是被剛才看到的女生一把像捉小雞似的拎了起來。
    “放,放我下來!”
    “嗬,你先給我說說怎麽騎車這般不小心?”
    太丟人了,好歹她也是校武隊的團員,就這麽拎起來讓她想起了那個武校來的和牛一般壯的老師。
    沒錯,這是第二次了,上次也是他老師這麽嘲笑她的。
    “哈哈哈,就你這還練武?我就這麽拎著你怎麽碰滴我?哎呦你!還咬人!”
    “哢!”
    一聲磕到牙的聲響從顧楠的手上傳來,那女孩傻愣愣的咬在那裏。
    “哎!你這姑娘怎麽還咬人呢。”
    顧楠趕緊放她下來,可她腳剛粘地豆大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這練得什麽邪功啊,好硬啊,我怎麽跟咬在石頭上一樣,哇哇哇……”
    她尷尬的摸了摸頭,怎麽也沒想到這女孩竟然會突然咬人。
    一時情急之下,顧楠居然運上了內力,她反倒是沒什麽事。
    這時,這女孩哭聲一頓,快速擦了擦眼淚說道“你看!我車子都撞壞了我也磕疼了,作為賠償你就教我這功夫吧!”
    幫她扶起山地車時顧楠聽到這番理直氣壯的話,回身笑道“若不是你要咬我,不然我怎的會磕痛你呢?”
    “我不管!我要學!”
    啊,開始耍無賴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回過身來研究了一下手中的山地車。
    “你叫什麽名字。”
    “劉穎秀。”
    “什麽?”
    “劉穎秀!”
    “你可一點也不清秀。”
    “喀,哢。”
    剛想發火的劉穎秀看到顧楠手中的山地車把竟被生生擰了回來,頓時下巴就沒得上去。
    “這這……老珂那頭牛才能掰的動吧…”
    顧楠拍了拍車座上的灰塵,朝目瞪口呆的劉穎秀微笑。
    “好了,你不是有急事嗎?快去吧。”
    “大…大師,大師蕉蕉我!我要學這個!!”
    “啊?”
    顧楠無語的看著這牛皮糖一樣的少女。
    在劉穎秀期待的目光中,顧楠無奈的搭在將手搭在她頭頂。
    “這…這是做什麽?哎,怎麽暖和和的。”
    “別說話。”
    “哦…”
    約莫半分鍾的時間,顧楠才將手收了回來,開始整理旅行包。
    “這…這就完了?”
    “嗯。”
    “這算什麽?灌頂嗎?”
    顧楠拉了拉肩帶,不再理會。
    “你試試就知道了,還有,現在已經七點半多了。”
    “啊啊啊,完蛋了!”
    這下不用她催,劉穎秀也一把蹬上車子趕緊離去。
    顧楠回頭看了一眼,隨後轉進這拐角中,這時她才知道。
    “啊…果真是從這裏出來的啊。”
    周圍沒有一戶人家,隻有眼前的巷子盡頭才有一扇朱紅大門,門頂掛著的牌匾“合同大院”。
    顧楠走向那朱紅色的大門,門上迎新年的貼紙竟被一麵玻璃扣著,像是文物似的“裝裱”起來。
    大院內傳來百靈鳥的叫聲,還有個尖聲尖氣的人像是在告狀一樣的訴說。
    “娘娘!娘娘!穎秀那個壞姑娘又偷我的夏果吃!您一定要懲罰她!”
    “嗯,等她回來我一定教訓她,叫她下午給你買夏果吃……”
    “噔噔噔……”
    這時大門上的門環不輕不重的敲打了三聲,院內也安靜了下來。
    “誰啊。”
    “哢,吱…”
    隨著門被打開,一位身穿紫色外褂老婦人顯露出來。
    “你,你是?”
    這老婦人看著顧楠的模樣有些眼熟,卻怎麽不記得。
    當看到老婦人的發簪時,顧楠放鬆的出了口氣。
    “姑娘你是來找誰的?”
    一隻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牆角探出頭來,瞧見顧楠時頭頂毛都炸了起來。
    “我是來看望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