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所有人都可能是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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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鬼的上下兩千年清末!
話說當賈壽明和一位帶著鬥笠的蒙麵人大敗南地大豪商劉颯之後,那可是混的風生水起。
“尤其是他最後在大門口對著那高人說的最後一句話!”
“什麽話?”
“什麽話?”
一旁的人紛紛探頭追詢,引得這人得意洋洋的翹起二郎腿。
“他最後喊了一句……”
“我發誓!我賈壽明要做南地最有錢的人!”
“嘶……”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氣,這故事聽得人心火熱。
“可這沒點家底,就靠那一千兩銀子也富不起來吧?”
“就是就是,再說了還有那姓劉的刁難……”
“嗨,那也得看這一千兩是在誰手裏了!”
一大清早的集市裏趕早集的人很多,這裏麵府裏的丫鬟,飯館裏的夥計都來了。
其中還夾著一個不一樣的身影在那菜堆裏麵挑挑撿撿。
“大爺,您這要多少兩?”
“喲!是賈大人啊,來來來,這些送你。”
“使不得使不得,拿人貨物不給錢是不守信的。”
說完,趕緊將錢塞到老人手裏,然後抓住那板鴨就要走。
“哎哎,賈大人,曾經承蒙您的關照,這些糕點您拿著。”
“大人,還有我這醃魚……”
兩旁的鋪子趕緊送來一打三包的糕點,引得賈壽明苦笑不已。
“你們怎的這樣奉承我?在下隻是一家道衰敗的後人罷了。”
“哎!賈大人可說不得這話,今兒這城裏的誰不知道賈大人您受高人指點了嗎?小的們跟了您還不得發大財?”
“就是就是…”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他看了一圈這些貧苦但真誠的老百姓們。
“說真的,我現在連如何發財都不曉得,又怎麽帶你們一起呢?”
“這……”
“這…這可怎麽辦呢…”
賈壽明拎了太多東西手酸想放下來,當看到地上的一堆各種鋪子送來的東西時他想到了一個法子。
“這樣,各位老鄉聽我說幾句。”
周圍更遠鋪子的人也都紛紛圍了過來想聽聽這發財秘招。
“我想組建一個商隊,先拉一批貨物從本地走山路運送到京城。
沿途收京城到我們這的奇雜貨物運回來,然後交給各位販賣。
當然要是大家信得過我賈某的話,那就需要靠大家資助我一部分了。”
聽完的話,眾人議論紛紛,但就是沒有敢答應的,這讓賈壽明深感困難。
“這……賈大人,要是沿途遇見山賊悍匪怎麽辦?”
賈壽明聽後一愣,沉思了一息後答到。
“那就活活殺出個路來!”
……………
“砰砰砰。”
叩門聲從一處不起眼的院子裏響起,賈壽明謝絕了一部分商戶不耐放的菜肴後,空手回來了。
“哢。”
門開後露出一名衣著樸素,但樣貌和氣質都並非一般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了,她見是賈壽明後便開始收拾他帶來的東西。
身後的是兩名拉車的夥計,他們是自願來幫忙的,但賈壽明還是給了他們一些碎銀。
“多謝賈大人,多謝賈大人!”
兩人千感萬謝,像這樣的大戶有的就是不給他們也不敢說什麽。
就在他們準備各自回家慶祝一番的時候,賈壽明又叫住了他們。
“等等。”
這兩名夥計曬的棕黑,身材雖然幹瘦但因為常年幹重活所以練精了的肌肉就顯露出來。
“我想組建商隊定是缺不得護衛的,敢問兩位可想與我一同闖上一番?”
兩人猶豫了一會兒,賈壽明見他們好像有什麽難處便開口問了起來。
“賈大人,小的知道跟您會賺大錢,可家中還有妻兒老母好照顧,全家可就靠我這一人了。”
“小的家中雖無長輩,但也有妻和兩個孩子,離不開身呐。”
賈壽明想了想,他看了看自家龐大的宅院。
那是家中祖上傳下來的基業,到他手裏可就沒落了。
思索了一番後拿出五兩銀子。
“這樣。”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就將家裏人都帶來吧,我家的房子足夠用,若是不願也請幫我向鄰裏轉告一番。”
“若是來了,我賈某絕對不會怠慢大家!多謝!”
“好,賈大人,我們就跟你幹了!”
“對!我們要掙大錢!”
那兩人意氣風發的向家跑去,身後的妻子看著賈壽明挺直了的腰板幸福的笑了起來。
剛轉過身的賈壽明見她這樣也跟著笑了起來,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你怎得這麽高興?”
“沒什麽,隻是感覺現在很幸福。”
真是多虧了顧楠才將他從賭博的深淵裏撈了出來,不然她現在都不知該如何過活下去了。
“你知道我當時對那位恩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嗎?”
看著妻子問詢的眼神,他鬆開一隻拉著的手直指太陽。
“我要讓那位兄弟在所有地方都知道我的名字。”
……………
沒過多久賈壽明就準備好第一次行商了,知道消息的百姓都到城外送行。
這次總共十五匹馬車,主要帶著的就是各種京城很少有的奇貨雜居、茶葉、醃製類、花色布匹。
以及從各大鹽行裏收購的成鹽,這才是這次行商的硬通貨。
“走了走了!不要送了!”
前來送他們都大都是賣給賈壽明貨物的商販,大家都希望他能成功。
因為若是這次成了,那就證明以後的日子裏買賣就做的更大更廣,買賣的人就不會限製於這一小片地方人了。
“賈大人要平安啊!”
“大家就靠您了……”
人群中的一個人陰險的看著那離去的商隊,他朝後麵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一人走了過來。
“跟劉老板說他們已經出發了。”
“是。”
說完那人小跑離開這裏,而他卻從一旁取了一匹馬抄小路追了上去。
自從賭場失意後這劉颯就蹲家裏一步也不敢出去,就連他那夫人也不得往外逛了。
“劉老板,那姓賈的已經出城,這會兒估計已經下了官道進耳旁峰了,您看要不要兄弟去…”
說完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可劉颯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想讓我死嗎?”
“噗通。”
後麵那人直接跪了下來,以頭搶地。
“不敢不敢!小的怎麽能有那種想法!要是有就天打雷…”
“你知道為什麽我不攔他嗎?”
“小…小的不知。”
劉颯擺了擺手,一旁裏麵就有丫鬟幫他從搖椅上扶起。
“我跟那賈壽明雖然現在都是行商,可他被人們稱之賈大人那是因為他們賈家祖上連著三代都是走的官路。”
“隻是到他這方氣運不佳,才敗落了。”
他拿起桌子上擺著的地圖,看了看耳旁峰的位置。
“若是我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把他做了,你說那些披著龍鱗的家夥該怎麽對我?”
“怕是全家上下都得抄沒吧?”
地上跪著那人冷汗直流,緊張的他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可…可是。”
“可是什麽?”
劉颯回頭看向他,那人哆哆嗦嗦的抬頭一臉驚恐。
“可是小的已經派人去通知山裏的麻匪了。”
“什麽!你特碼做的什麽好事!快去派人攔住下!”
劉颯一腳將他踢翻,氣急攻心坐在了搖椅上。
“已經來不及了,這時候怕是麻匪已經接到消息了。”
麻匪是本地最招搖也是最多的土匪,凡事在本地幹這一行的都自稱麻匪。
要是他們有人接到大票的消息,也會和別的麻匪商量好後一同截上一鏢。
當看到有人攔路的時候,賈壽明就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等第一個麻匪咧嘴高興的伸刀劈向他時,他終於握緊了腰間的唐刀。
“噗呲!”
一道刀痕從那名麻匪的肚子劃到脖頸,滋出的雪液染紅了那張原本書生模樣的臉。
他摸了一把臉上的雪跡,雙眼虎目圓瞪,這般凶相讓一旁打鬥的麻匪和護衛都愣在了那。
“我祖上曾是三代武將。”
伸手用麵粉擦了擦手,轉頭盯上了另一個麻匪,讓那人心頭一緊。
“家父曾與我說,我們是家中殺的人太多了,才導致祖輩三代皆得頑疾。”
他猛地衝上前去一刀從那麻匪的脖子處劃過,一旁一把刀直接刺了過來,他伸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握住了刀柄。
麻匪試圖拔刀但沒能成功,哪怕賈壽明握刀的手上滲出了鮮雪也沒有一絲鬆動。
“賈家為了讓我不得頑疾,從小讓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他一把將那祖傳精鋼鍛煉的唐刀捅進麻匪的身體,然後狠狠的擰了一把。
“我當不得信,但要是這世道逼我這樣。”
“那就殺出一個活路!”
麻匪們就沒遇見過這樣武功高強還不要命的商人,在死了十幾個人後慌不擇路的跑了。
“呼呼呼……”
鮮血染紅了賈壽明身上的衣服,摸了摸背上幾處險些被砍進去的傷口,打完後那股刺痛正磨練著他的神經。
他是把麻匪殺怕了,但也沒少挨刀,身上近十處傷口看著可怕但卻都避開了要害。
他想起自己的父親大冬天讓他赤身站在雪地裏,然後不斷用木棍敲打他,無視那慘絕人寰的哭喊。
最後還是母親救了他,父親的那句話仍讓他記憶猶新。
“你居然還這樣折磨你的兒子!他們那套早就沒用了,你難道還想讓壽明死在戰場上嗎!”
“不是我想讓他死在戰場上,是這該死的千變萬化的世道!”
“原來如此……多謝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