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這場景總是那麽的令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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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鬼的上下兩千年清末!
“嗚嗚——”
現今雖然在這個東方古國裏掙到了不少錢,但同樣也帶給這裏帶來了繁榮,單單是殖民肯定是無法變成自己的領土。
殖民給這裏人帶來了繁榮,同樣也把自家的企業和這個國家糾纏在了一起,那些個別官員很是歡迎他們的入資和建廠,因為這樣就會帶來更多的崗位和產業連帶出來的效應。
現如今的局勢已經被穩定了下來,可有些人卻不打算保持現狀,讓這麽一個人口大國發展起來,那可不是他們的初衷。
說好的在這裏吸血,可那些白皮子卻發現貌似他們慢慢的把這條病了的龍養肥了?
這龍的甲逐漸堅硬,龍的爪伸了出來,而那龍眼也看向了外麵,不再盤踞於身子內自欺欺人。
一份秘密的電報通過不斷傳遞來到幾個人手裏,一場準備已久的陰謀已經漸漸展露了頭角。
偌大的府邸上,一處不起眼的小四合院裏坐落著京城最大的情報站,這裏算是整個北平城最先進的地方了。
“報告!”
“天津衛發現異常。”
接報員寫好一張條子遞了一旁站著的人,那人拿過紙條後許久沒能緩過勁來。
“洋人這是要有大動作了……”
他回身吩咐道“馬上聯係…不,等我去上報情況,先做好通知六部的準備。”
說完就匆匆出了院子,左拐右拐的來到一處花園裏。花園不大,一處四方塘子裏麵有不少錦鯉和小魚,院子四周掛著許多的鳥籠子,在他進來後鳥兒們開始吵鬧起來。
站了一會兒後四處望了望,然後後將鳥籠裏的鴿子抓了出來,把手上的小紙條塞入一個銅圈中扣在了鴿子腿上。
“咕咕咕……”
捏了鴿子兩下然後放了出去,等過了一會兒後才大搖大擺的回去了。
……………………
顧楠越是逛越是發現有很大差異,這整個北平城裏,有的發展的要比別的地方要早三十年不止。
幹淨的水泥地和三四層的小樓多的是,有些地方卻是木樓平房和老石板路,整個灰白的顏色顯得格外古老。
這種差異在這偌大的京城並不少見,有錢人過著更現代的生活,而老百姓則繼續住著祖上傳下來的房子,種著那千年不變的土地。
離顧楠不遠的地方,一隻鴿子在空中溜了半圈,確認好是這家院子後便飛了下來。
“咕咕……”
一個短發青年正在屋內拚裝著什麽,當聽到鴿子的叫聲後趕緊扔下手中的活計跑了出來。
那晾衣用的竹竿上停著一直白胖的信鴿,他走上前取下了鴿子帶的信封。
“天津各國派兵囤積,其裝備優良意圖不軌,鐵路隻需不到一日,沿途阻攔!”
青年快速想了一下,趕緊進到屋裏提了一包東西就奪門而出,朝著西南的方向一路奔了過去。
院子裏的鴿子傻眼了,它接受的訓練是要有回話才能走的,可這人都跑了,是讓它走呢還是留呢?
咕了幾聲,見沒得人來回應它,隻好瞅了瞅四周,飛到一處玉米筐邊啄了起來。
“羅叔,羅叔!”
鐵匠鋪裏一個漢子回過頭看向身後的道路,隻見一個青年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幹啥?”
羅萬山將夾子裏的鐵鋒浸入水中,冒出一陣刺鼻的青煙,青年扶著柱子喘了幾下後說道“你,你那馬讓我用用。”
“啥?要騎我家老白?”
他口中的老白就是一匹六年前撿到黑馬,當時那匹馬受了箭傷在山路上艱難的走著,那背上挨了七八箭血流不止。
那天趕貨回來的他原本打算視而不見,因為這種帶傷的馬很可能會引來不少麻煩事,比如被人追殺後逃竄的人或者山匪丟的馬,要是有人找來了豈不是自找麻煩?
路比較窄很少有人來走這裏,可他就在想路過那匹馬時,馬兒朝他挪動了幾下。
“嗚……”
一聲可憐的嗚咽聲傳了過來,羅萬山終是不忍心看它死去就將它帶了回來。
“不借!”
羅萬山一口否決掉,把手上的鉗子丟在一旁的破布堆裏拿起水壺噸噸噸的灌了起來。
“羅叔,我有要事需要去做,就將老白借給我吧!”
青年已經慌了,沒有馬他就是等跑到了估計也已經遲了,羅萬山放下水壺看著他搖了搖頭。
“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群小子都是幹嘛的?誰沒事兒整天神神秘秘的來回瞎跑?”
青年聽後一愣尷尬的撓了撓頭,正準備給羅萬山說道說道他們的團組織時卻被他給攔下來了。
“我不聽你們那些大道理,我隻想知道一件事。”
羅萬山四十多了都識不得幾個字,還大多是跟自家小子學的,他聽不懂那些個詩文道理,但那黝黑的麵孔上滿是堅毅。
“你們這次去,是不是好事,為了多少人?”
青年剛想出口卻頓住了,羅萬山給他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下去。
“是好事,是為了全北平城的好事,為了的是這整個炎黃子孫!”
青年心裏不再動搖,眼中的精芒仿佛能穿透一切,羅萬山點了點頭領他到了家中。
家中一處單獨的院子裏一匹黑馬正在裏麵悠悠的吃著馬草,看到羅萬山走過來後就高興的把頭伸了出來。
他拍了拍黑馬的脖子,黑馬不停的想蹭蹭羅萬山的臉。
“老白就先借給你,雖然不曉得你們都是幹嘛的,但我隻知道是為了老百姓那就是好事!”
“好!您放心!”
青年對著他深鞠了一躬,趕緊牽著黑馬走出院子,羅萬山站在院子門口看著那道身影帶著煙塵一路消失在路的盡頭……
“不行,要是調集山東軍就無法保證山東地區的防衛。”
十幾個穿著深色朝服的老人圍著一局沙盤來回逛著,有時甚至都能激烈的吵起來。
“這可怎麽辦呐,別的地區來不及調集,山東等地又不敢動,這讓我們怎麽抵擋那些洋槍洋炮?”
正當他們愁眉苦臉的想著辦法時,更壞的消息又傳來了。
“報!京內西街昨日被炮彈擊中兩次,今日西直門外發現有一隊洋人在外遊擊來往旗兵。”
“嘭!”
一張蒼老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一位老人這會兒眼裏仿佛都能噴出火來。
“可惡的洋鬼子,真當大清沒人了嗎!”
一中年人帶著眼鏡看著沙盤上的那道紅線眯著眼細細的算著。
“火車的話從天津到北平隻需不到一日就能將千人送達,若是連夜五千人都能送來。”
“以京城的兵力恐怕抵擋不住兩日,聽說德英美三軍還裝備了最新的火炮和機槍,實力至少提升三成以上。”
沙盤四周的人都停了下來,想了想自身的實力後不禁歎了口氣。
一人拿起一根棍點了點沙盤上天津的位置後說道“天津擋不了多久的,而北平四周隨有數十萬兵卻無有多少熱武器部隊,這要一開戰……”
“遇人必散,抵擋不了兩日。”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他的話,眾人聞聲回頭看了去。
隻見羅德華彬身穿紫袍走了進來,一並官員趕緊問好。
“王爺說的沒錯,現今大清實力不能打這樣的仗,還得早日思考老佛爺的安危。”
“什麽?可我們不是在德國已經購買了數十門大炮和千挺機槍嗎?為何還要做這種打算。”
有好幾個官員都不覺得這場仗會有多難打,那麽多新式裝備怎麽打不那群一樣的洋人?
“你當他們的機槍是舞刀弄棒?咱們的人根本就沒一個會用的!”
羅德華彬氣憤的走到那名官員旁邊,指著牆角擺放的一架馬克沁機槍說道“我那軍部裏擺著的大炮和機槍和這一樣,就是放那吃土的!別說火炮和機槍了,好多人就連步槍都不會使!”
“這……”
那幾人麵麵相覷,一下子也想不出什麽話來。
氣氛逐漸沉重了,這群人裏麵懂點軍事和內務的都曉得軍部裏的德行,沒去賣軍火往家裏倒騰錢就已經算是個清官了。
一個年輕點的官員瞅了瞅眾人的神色,猶豫了一下後小心翼翼的說道“要不,再討論一下如何練兵?”
“唉……也別討論了,再怎麽著也訓不出個天兵天將來,盡早通知太後撤離北平吧。”
羅德華彬實則聽不下去了,一抖衣擺大步走出了屋子,一眾官員也窮途末路了,沒什麽好說的隻得先去了朝廷。
…………………
顧楠找了一陣子卻什麽也沒看到,來了這裏卻沒什麽事做,總感覺有些失落落的。
“韓小川你給老娘下來!”
一聲怒吼從旁邊巷子裏傳來,顧楠甚至都感受到了陣陣風聲,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女子叉腰看著一顆高大的梧桐樹。
“我不傻!下去就死定了!”
那高大梧桐樹頂端的樹幹上一個小男孩緊緊的抱著樹幹,顧楠看了看這樹都像是有二十米的樣子了。
“真是奇怪了,你這臭小子咋上去的呢?”
“我爹教我的!要不然少不了一頓打!”
“你趕緊給我下來!不然家裏的糖酥老娘我全送給附近孩子了!”
樹梢上的那孩子一下子就被引了去,趕緊轉頭喊到“哎?這可不行!”
“那你快給我下來!”
“娘,我這就下…”
“哢…”
一聲脆響從韓小川的腳下發出,樹下的女子一抬頭正好看到韓小川整個人身體都仰了下去。
“啊!”
在這孩子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卻被一個人給抱住了,二十米可不算低但掉地上最多就一眨眼的時間。
“小川!嚇死娘了,你沒事吧!”
這會兒韓小川差點嚇尿了,臉色刷白的被顧楠放在地上,腿還軟了一下。
“多謝,多謝高人相助,臭小子快給恩人跪下!”
“啪!”
原本腿根子就發軟的韓小川就被身旁這看似清秀的姑娘一巴掌拍跪在了地上,顧楠看著這一幕感覺好像有些眼熟。
“咦?姑娘是北平人嗎?我怎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啊,沒得事我是最近才來北平的,曾是南方人。”
“這樣,這眼看就到午時了,你今日就在家裏吃個飯吧,我給您做幾個好菜!”
這女子熱情的拉著顧楠往巷子內走,另一手還拽著那倒黴孩子的耳朵。
巷子盡頭那家就是他們的了,一進門就看到左邊牆的一溜武器架子,小到飛鏢鋼針,大到鐵棍斬馬刀無一不全。
“這些都不錯。”
顧楠指了指牆邊那些刀槍,一旁的羅慧英踢了韓小川一腳,將自家小子趕回屋裏。
“啊,那些呀是我家男人祖上傳下來的,我上次擦時還劃了手,您小心些別被傷到了。”
顧楠點點頭走向了武器架,羅慧英轉身進入廚房開始燒菜,屋裏的韓小川一出來就看到顧楠拿著一把比她自己都高的關公刀轉著花玩。
“哇!”
顧楠聞聲看了過去,瞧見在大廳門口露出個腦袋的韓小川,那小子趕緊跑了過來。
“姐姐你力氣好大!”
這時院子大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隻見一個男子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正興高采烈的進來。
“惠英,小川!快出來瞧瞧我都買了什……”
男子的笑容凝固在了那裏,因為進來時剛好看到顧楠單手提著五十五斤重的關東刀杵在了地上。
“砰!”
地上的石磚發出震蕩的聲響,正下麵那塊磚石直接裂了開來,顧楠低頭一看又趕緊提了起來,男子臉上再也繃不住了。
“怎麽可能!”
廚房裏的羅慧英聞聲出來了,看向門口提著好幾包東西的韓磊。
“哎哎,你可算是回來了,今天小川居然爬那顆樹上了,還好幸虧有這位……”
“哐!”
手中剛刷好的炒鍋掉在了地上,羅慧英張了張嘴指著顧楠,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把丈夫都舞不動的關公刀,竟被顧楠單手拿著。
“唔,感覺還挺輕的。”
看著勢頭不對,她趕緊把刀慢慢放了回去,一旁看不清情況的韓小川瞅了瞅爹娘後就被韓磊手裏的零食吸引到了。
“爹!這都是什麽好吃的,快讓我看看!”
小川跑過去抱住了那些油紙包,韓磊這才反應過來,幹笑著把零食給韓小川,然後領著剩下的食材尷尬的走進了廚房。
韓磊瞅了瞅外麵後趕緊放下東西,然後拉著羅慧英到案板旁。
“唉唉,這姑娘誰啊?”
“剛才不是給你說了嗎?”
羅慧英把炒鍋放在灶台上,然後蹲下來開始添柴。
“今天小川那臭小子被逼急竄巷子口那顆大梧桐樹頂上了,摔下來時就被這姑娘給救下來了。”
“嘶,這姑娘不簡單呐,若不是天生大力的話,那恐怕就是有內力的高手了。”
韓磊拿出一塊肉放在案板上,拿著菜刀細細的切了起來,人是在切可是心裏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羅慧英一回頭就看到那刀對著手指就要下去了,一把將手中的筷子捅了過去。
“哎!你這家夥想什麽呢,快切到手了都不知道!”
筷子擋住了下去的菜刀,韓磊這才清明了過來,趕緊放下了菜刀。
等做好飯後,羅慧英喚顧楠來吃飯,等眾人都坐好了後韓磊端著菜盤走過來放到方桌上。
“哈哈,這次多謝姑娘你出手相助,就當是在自家放開一些。”
羅慧英笑著拍了他一巴掌,責怪的說道“哎,瞧瞧你,跟一個姑娘家說什麽呢!”
“開吃開吃,千萬別客氣啊!”
顧楠點了點頭開始關注於桌子上的菜肴,韓磊摸了摸韓小川的頭幸福的笑了,夾了葷菜進嘴然後扒了一口米飯。
這時,他抬頭的不經意間看向了家裏牆上掛著的一副畫,那畫上的人竟像極了顧楠。
顧楠感覺不對,抬頭後看到韓正竟呆呆的看著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有什麽事嗎?為何一直看著我?”
“啪。”
“哎呦!”
一旁坐著的羅慧英用筷子把抽了他一下,狠狠的瞪著他。
“你幹嘛一直盯著人家看!”
“不…不是媳婦,你看這位姑娘和咱家那副畫!”
三人向後回頭看去,隻見一副有些泛黃的畫被玻璃框保護著,重要的是那帶著鬥笠背著包袱栩栩如生的畫像。
“這…真是太像了。”
顧楠看到這發黃了的畫時,這才突然想起了一個笑嘻嘻的漢子。
“韓正…”
聲音雖小但卻被韓磊捕捉到了,他立馬站了起來,看向顧楠的眼神跟見鬼了似的。
“敢問姑娘芳名是?”
羅慧英看著顧楠也有些不對勁兒,怪不得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顧楠見貌似是暴露了終是道了出來。
“我叫顧楠。”
韓磊聽後眼孔猛的一縮,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韓家腿第十三代傳人韓磊。”
韓磊對著還愣在那裏的顧楠拜了下來。
“見過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