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那一定是宮裏的大內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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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鬼的上下兩千年清末!
    路上的六個聯軍路過一個賣煙的小子時,拿走了幾盒好煙。
    “哎?長…長官,好歹給點兒吧,這…這可不便宜啊。”
    那小子彎著腰一臉委屈的朝那些日軍討要,結果換來的是被軍靴一腳踢倒在地,就在他準備拔出軍官刀時被同伴攔了下來。
    “算了,今天是去吃飯的,別壞了心情。”
    可憐的小子饒過一命後跪地不停的磕頭,直到那些人哈哈大笑著離開了,才抬起頭,露出仇恨的眼睛。
    那眼中帶著數不盡的怒火……
    一飯館的小二瞅見街上過來幾個黃皮子軟帽軍官,連忙從二樓小跑,溜到門牙子處彎腰招呼。
    “哎,這位爺,裏麵請~”
    這家夥倒也聰明,畢竟小鬼子個子矮,這小二抬著頭要是惹得他們不高興,恐怕以後都抬不了頭了。
    小二將這三人引到雅間後趕緊退了出來,外麵的胖掌櫃呼哧呼哧的跑了過來開口問道“裏麵兒三位問吃什麽了沒有?”
    小二擦了擦汗瞪直了眼睛,壞了,忘記問了。
    “完了,我給忘了。”
    “哎呀…算了算了,招牌的全都來一份吧!”
    胖掌櫃親自跑去了廚房,吩咐廚子都用最好的材料,趕緊把這些瘟神送走。
    一樓見聯軍去的那個雅間門關上後,一旁桌上的酒客小聲說道“聽聞那些聯軍抄了好多王爺的府院,敢反抗的聽說府裏槍聲漫天。”
    “對,我家那邊挨著平陽府的,哎呦,那天槍都沒得停過。”
    另一人也湊過來說道“我也見了,那聯軍從王爺府裏麵往外搬滴箱子,那銀子花花的掉,滿當當的!”
    旁邊一桌上,兩個帶著鴨舌帽的人暗暗握緊了拳頭,其中一人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媽的,這些洋人沒一個好東西。”
    另一人繼續看手裏的報紙皺起了眉頭,上麵全是些誇讚聯軍的,然後大肆批判義和團。
    “你就別氣了,那些貴族王爺也沒幾個好的,他們就是讓京城外麵兒的人餓死,也不會給人們一分錢的。”
    嗬?
    一分錢?那些家夥,他們恨不得把金銀寶珠都吞進肚子裏去。這滿京城裏凡事大戶,有哪家不在地窖或者暗格裏屯銀子?
    華夏用了兩千年的銀子當貨幣,同樣也挖了兩千年,可那麽多的銀子都去了何處,難不成還能用著用著就沒了?
    “哈哈哈!”
    一貌似五十來歲的漢子抽著旱煙,翹著二郎腿搖頭拽起了他就懂的那麽幾句“那有道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些韃子如今可囂張不起來了。”
    端起碗就朝對麵的老友碰酒,可他卻瞧見桌對麵的老朋友靜靜的瞅著外頭。
    “砰!”
    趕緊伸著頭朝外看了看,卻瞧見幾個日軍一腳踢倒一名附近有名的商賈,然後當場就開了槍。
    四周的人僅僅隻是躲遠了些,便開始站在不遠處議論紛紛的了。
    這幾天這種事已經很常見了,那些聯軍也不會無故開槍,因為隨便浪費子彈會受到處罰的。
    或許在他們眼裏,那些百姓還不值一顆子彈的價格,開槍都是浪費。
    “嘿,好啊,這兔孫兒可栽在聯軍手裏了。”
    抽旱煙的漢子樂嗬嗬的拍手叫好,扭頭一看,卻見桌邊兒的老友不太高興,那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說老柳,那姓白的平日裏沒少擱這京城擠兌你吧?半年前還叫人把你的貨架都給掀了,你就不覺得暢快?”
    “暢快不起來。”
    “清蒸鯉魚,來咯!”
    柳立生從竹筒裏抽出一雙筷子,慢慢的夾了魚肉,粘了醋碟放進嘴裏。
    漢子對著桌子腿磕了磕旱煙,裏麵沒燒淨的煙渣掉落下來,瞥了一眼外麵,看到那商賈家的婦人出來撲在屍體上痛哭。
    “為啥,那死對頭沒了,你還能兔死狐悲不成?”
    柳立生嘴裏嚼動著,卻感覺嚐不出來味道,那外麵一圈人遠遠的圍著看熱鬧,看那婦人帶著倆兒子,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丫頭站在那裏。
    “老吳啊,你看看,你瞅瞅那些人都是個什麽眼神,你就沒發現,他們眼裏沒有一點兒,一丁點兒的恨意嗎?”
    說到這,還歎了口氣。
    那漢子無所謂把旱煙別到腰間的束帶上,喝了口酒夾了些魚肉到嘴裏。
    “你沒事兒發這愁幹啥,管好你那小店兒擱家安安生生過日子,準備抱孫子吧。”
    柳立生放下筷子,想解釋著什麽。
    “不是,我不是為了這……”
    “你想想,要是那些聯軍真給這京城又變了主,好歹那些韃子跟咱長的一樣,可那白皮藍眼的洋人會把咱當人看待嗎?”
    “唉……”
    “咱又能有什麽辦法呢,這全天下都是這副模樣,聽說現在過得最好的還是海邊兒賣給外國的租界,那洋人管的地方比咱北平城都好。”
    兩人的話也被四周聽了進去,紛紛不再議論,悶頭吃起了眼前的菜。
    ………………
    京城晚上有宵禁,白天再不讓出門,那可就真能把人憋壞了,於是一聽聯軍不再亂抓人了,就慢慢試探著出了門。
    隻要不去惹那些背著槍的家夥,就還是該幹嘛幹嘛,但要是誰家的漂亮姑娘敢出個門。
    那……
    恐怕就回不去了。
    一大早,街上就出來個橫家夥。
    “滴滴—滴——滴——”
    街上的不管是百姓還是士兵都看到一個金發碧眼身穿皮夾克的洋人,騎著新亮的摩托車飛馳過來。
    士兵連忙推攘百姓讓路,一般的士兵看到這樣的打扮還哪敢攔截,沒上去舔就不錯了。
    快到城門口時,顧楠讓夏明德停了下來,然後朝從一旁的小工具箱裏拿出望遠鏡來。
    那城門邊的城牆上居然掛著劉曉仙和白玉的大畫像,最右邊還有一個她的形容…
    畫……
    “哢嚓!”
    夏明德聽到這聲音猛的一驚,扭頭一看顧楠手裏有些年頭的銅管望遠鏡,可憐的家夥到處流轉活了百年。
    現在卻被擰成了麻花。
    遠處剛畫完正在休息的老畫師,拿著搪瓷杯突然感到一陣寒意爬上了身,那如同冬天掉進了河裏一樣的感覺。
    哆哆嗦嗦的放下杯子,不禁抬頭看著東邊兒的太陽不明所以。
    “走吧,回去準備下。”
    夏明德從一旁賣煙草的孩童手裏接過紅袍,然後朝煙箱裏扔了一顆碎銀。
    一隊白皮膚的大兵從旁邊路過,帶頭的軍官看了眼帶著鬥笠的顧楠,然後後微笑著朝夏明德問好。
    “柯蘭克先生,這輛是德州的摩托車嗎?看來您在這裏過的很不錯。”
    夏明德撇撇嘴,朝他翻了個白眼說道“還不錯,隻少是在你們來之前,沒死在你們凶狠的火炮下麵,就已經是上帝的恩賜了。”
    軍官哈哈笑了起來,然後斜著頭稍稍彎腰,看了看顧楠鬥笠下的樣子,指了指顧楠問道“這位是?”
    “啊,她是我的…額……”
    鬥笠微微轉了轉,從下麵傳來一聲好聽的女聲。
    “小姨子。”
    “小…嗯,小姨子。”
    夏明德緊張的滿頭都是汗,一口應下來,合著平白得一親戚。
    “噢?是嗎,那麽這位應該是您夫人的家人了,想來一定很漂亮,能把帽子摘下來見見嗎?”
    夏明德咽了下口水,手裏的車把仿佛和他有仇一樣,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時,顧楠卻去下了鬥笠。
    盤好的馬尾從鬥笠間散了出來,精致的臉頰上好看的仿佛點綴了花,眼睛帶著絲媚氣,她平靜的看向呆愣在那裏的軍官。
    “先生,你這樣很沒禮貌。”
    說的一口流利的英語,軍官過了一兩秒才清醒了過來,尬笑的點了點頭。
    然後仿佛想起了什麽,從側兜裏掏出一支金子做的發簪遞向了顧楠。
    “真是抱歉,女士,還請收下我的賠禮。”
    發簪上的有著精細的浮雕,鸞鳳和鳴,顧楠伸手接過發簪,然後毫不客氣的放進了兜裏。
    軍官見到顧楠左手背上的疤痕,暗暗歎息,遠處換班的人已經來了,於是又和夏明德打了聲招呼便離開。
    “呼……”
    夏明德覺得被嚇壞了,他不明白為什麽那些人看到顧楠卻不抓她。
    滿大街都有聯軍巡邏的隊伍,都注意到了他帶著顧楠在外麵招搖大擺的飛馳。
    一路等到了家裏的後門,夏明德停下摩托車才鬆了口氣。
    “顧小姐,他們好像不認識你?”
    太刺激了,下次不能這麽玩兒了,感覺就像是帶著炸彈去逛街一樣。
    昨晚他才知道,顧楠殺了不是幾個士兵,而是好幾隊,這才讓他曉得這位的本事。
    顧楠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胳膊支在大理石桌上頭疼的捂住了額頭。
    “他們把我畫成了那樣,要是能認得出才怪了。”
    夏明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