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相識大相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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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天氣漸熱,柴進邀著欒廷玉焦挺閑逛。
    路過大相國寺才想起這裏此時應該正有一豪傑好漢在此,不禁拍了拍腦袋,心想自己真是忘性大。
    既隔不遠,自要相見。
    隨即便對兩人道:“某帶你們去認識個仗義好漢!”
    兩人也不問,跟著就走。
    柴進先是找了酒肆,打了幾壺好酒,又帶了雞鴨鵝肉,便往大相國寺去。
    欒廷玉見狀,臉現奇特,問道:“那好漢莫不是住在寺院裏的和尚?那大官人為何專帶酒肉?”
    “說是也是!”柴進笑道:“這位現在確實是個和尚,但卻從不禁葷腥!”
    說著話到了相國寺近前卻不進門,而是沿著山間石路往後山去。這讓兩人更是好奇。
    行了一段山路,就有人聲傳來,聽著還挺熱鬧。
    尋聲看去,就見柳樹下,一個胖大和尚席地而坐,身邊圍坐著十幾個潑皮,正在笑談著什麽。
    不知說到了甚麽,隻見那和尚站立起來,回屋提了一杆鐵器出來。
    柴進走近,看著那被舞的虎虎生風的禪杖,颼颼使勁,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參差的大和尚不自覺的喝彩出聲:“端的使得好!”
    魯智深聽得,收住了手看時,隻見牆缺邊立著三個官人。便道:“何不進來廝見!”
    柴進三人聽得,便縱身跳過缺牆,來到院中。
    見人爽快,魯智深大笑道:“既知好,必有本事在身,何不廝殺痛快一番。”
    柴進擺手道:“某雖有武藝,可敵不住提轄力氣!”
    話音剛罷,就聽身邊欒廷玉開口:“欒某來和大師戰一通!”
    卻是欒廷玉見好手癢,主動接戰。
    “好!”魯智深一指院牆邊上立著的木棍,道:“好漢可選一根!”
    隨後又道:“俺手裏這杆水磨禪杖重六十二斤,你可要仔細了。”
    欒廷玉聽了,目光更加認真,選了一根合手的棍子提在手中,擺了個請式。
    魯智深哈哈一笑,提著禪杖便打。欒廷玉知其禪杖沉重,自是不會硬接,隻以巧勁使來,撥擋點擊化解力氣。
    兩個都是好武藝,打將起來便如虎狼相鬥,一個勢大力沉,一個周邊遊走,招式不斷。兩人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不覺間便過五六十合。
    “兩位好漢端的非凡,鬥得好器械!”柴進看的入神,絲毫沒注意到身後院牆外又來了一人,直到那人喝彩出聲,才發現身邊的焦挺早已暗暗在戒備著。
    轉頭看過去,但見那人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戰袍,腰係一條雙搭尾龜背銀帶。穿一對磕瓜頭朝樣皂靴,手中執一把折疊紙西川扇子。生的豹頭環眼,燕頷虎須,八尺長短身材,三十左右年紀。
    場中兩人聽著,禁不住便停下了手,望了過去。
    此時早已看打鬥看的呆了的眾潑皮見了來人,連道:“林教頭說好,那肯定就是好!”
    魯智深見這些廝們認得來人,便問道:“那軍官是誰?”
    眾潑皮答道:“這官人是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林武師,名喚林衝。武藝非凡!”
    魯智深聽了大笑道:“今日莫不是走運,一連來了四位客人,還都不凡。林教頭何不近來說話。”
    林衝聞言跳入牆來。
    柴進提著酒壺笑道:“正好某這裏剛打的好酒,買的好肉。”
    “卻是正好!”魯智深也不推卻,便請四人於槐樹下坐了。
    酒倒上,肉擺開,魯智深先對柴進問道:“這位官人是何人,聽先前話音,似是認得灑家!”
    “卻是不識得,隻是聽人說過提轄在此落腳,特來相尋!”柴進解釋了一句後,拱手道:“滄州柴進,提轄可聽人說起過?”
    魯智深聽了大笑道:“柴大官人的名頭早已傳遍江湖,灑家豈能不知。今日一見,果然豐神俊朗一表人才,眼裏也好!”
    柴進報名,魯智深不在意,林衝卻是一驚。
    在大宋,朝堂上的許多事都會傳到民間,他昨日就聽說柴進之事。哪想今日便在此撞見,連忙起身拱手道:“大將軍當麵,林衝有禮。”
    “無權無勢,散官虛名而已,林教頭不必在意。我等相處還是以江湖身份為好!”柴進擺手道。
    “能稱得上大將軍的?起碼也得是三品武散官吧!”魯智深做過五路廉訪使,對於朝廷官職還是了解的。
    “可不正是正三品冠軍大將軍麽!”林衝道。
    “這職確實不小!”魯智深點頭。
    相比起魯智深的豁達灑脫,林衝就有點拘謹了。其實想想這不是林衝不夠好或者有心機,這應該是一個正常人的表現吧。
    就像是百姓遇到了縣令,州吏遇上了知府,小卒撞上了統製,拘謹一些才正常好吧!
    什麽三品大將軍,魯智深卻不管,轉頭向著欒廷玉和焦挺問道:“兩位兄弟是何人?”
    “某家欒廷玉,現在柴大官人莊上任武術教習。”
    “某家焦挺,是大官人護衛!”
    “欒教師的手段,灑家是見過了,不知焦挺兄弟身手如何?”魯智深最近也是閑的狠了,遇到好手就想較量一下。
    “我卻隻擅長拳腳!”焦挺還是悶悶的性子,話不多。
    “嘿,灑家也愛拳腳,正好咱們比劃一下。”魯智深說著便要起身。
    看的柴進哭笑不得的攔住了:“提轄別急,我們又不會跑了,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切磋不是。”
    “也對!”魯智深隨即坐下,吃喝一回,又對著林衝道:“灑家原叫魯達,在延安府做個領軍提轄。隻因抱打不平,三拳打死了鎮關西,便低頭而走,後又經人說項,做了個和尚。灑家年幼時也曾到東京,認得令尊林提轄。”
    林衝聽聞大喜,當下就要結義魯智深為兄。
    柴進為證,兩人喝下了結義酒。
    魯智深問道:“教頭今日緣何到此?”
    林衝答道:“恰才與拙荊一同來間壁嶽廟裏還香願。林衝聽得師兄與欒教師相鬥,看得入眼,挪不動腿,便著女使錦兒自和荊婦去廟裏燒香。林衝就隻此間相等。”
    恰才飲得三杯,隻見女使錦兒慌慌急急,紅了臉,在牆缺邊叫道:“官人,休要坐了!娘子在廟中被人強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