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3、魔藥與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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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辛巴進入蘑菇森林內部。
    內部的蘑菇森林比起外麵的蘑菇含量更加密集,並且看到更多行走的人畜無害的菇人正在扭動著觸須靠近一枚枚蘑菇進行催生。它們似乎能夠溝通普通的蘑菇進行催熟和保護,隻不過由於水源的問題,受到妖精祝福的李默的嗅覺察覺到一絲難聞的騷味。
    李默判斷這可能是由於下雨衝刷導致的,而且這股味道有些重,嗅覺得到祝福的李默感到很不適應。
    “李默,真的很疼的說。”
    雪萊妮走在李默旁邊挨著,偶爾會重複性的提醒一句。
    “你已經說了七八遍了。”
    李默望著菇人走路奔跑的模樣,它們並不會因為雨水而躲藏。
    並且菇人的奔跑時柔軟的身軀會導致菇人的蘑菇蓋這一塊左扭右扭,很像自己由於偏長和粗的某個器官一樣,如果不是褲子的包裹,估摸著跑起來的時候也會和菇人這樣甩來甩去。
    “我真的想勸阻你的。”
    雪萊妮柔弱的看向李默,伸手指放在嘴邊有些羞澀的講著,“按照人類的能力,那蘑菇產生的劇毒會讓你神經失去控製的能力,然後你會像植物一樣承受由低到高的疼痛,很有可能會無法控製身體出現漏尿各種你無法接受的情況……”
    “死不了不就行了嗎?”
    李默輕描淡寫的關注著菇人的生存環境,慢悠悠的說著。
    “死不了是死不了,畢竟菇人這些家夥可沒真的打算毒死你,隻不過,我怕你到時候會害羞。”雪萊妮鄭重的說著,似乎預料到了後續的事情發展。
    “害羞就害羞唄。”
    李默依然保持著一臉無所謂的態度,看向越來越多的蘑菇種類,心裏逐漸也對菇人的環境有了許多了解。
    菇人並不具備像類人物種這般語言交流的能力,而是通過觸須的扭動發出和腦電波類似的更高級的心靈鏈接的能力,並且菇人的戰鬥能力基本上沒有,完全是一種極度弱小隻能夠成為別的物種采摘的消耗品。
    至於繁衍的方式李默隻能用蘑菇的有性繁殖和無性繁殖去理解,可疑點就是怎麽樣才能長出觸須和軟組織般的腿腳的?這一點李默很難想象的到,如果菇人的繁衍方式和蘑菇別無二致的話,那麽會是從地裏長出來的嗎?
    大腦模擬了一下菇人這般生長的畫麵,心中萬分震撼,甚至感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菇人運營的妥當會是源源不斷的魔藥供應嗎?
    可惜的是,李默所學習的魔藥知識並不能夠認出許多蘑菇的種類,所以很難完全的認知眼前幾乎大半部分都可以用於研究魔藥的蘑菇森林。
    隻是研製的大部分魔藥可能隻能用於其他手段,隻有小部分能夠有更好的市場。
    “哎。”
    雪萊妮也不去勸阻眼睛盯著菇人和周圍蘑菇的李默了,轉而計算起來時間,大致上對菇人這次特殊的事件計算一番,隨即悶悶不樂的歎息一聲,“有人不聽勸要吃苦了。”
    “……”
    李默這時候才瞥了一眼旁邊跟著腳步的雪萊妮一臉的惆悵,本來不在意的心思稍微對菇人所謂的劇毒蘑菇有所顧慮,不禁也開始懷疑那劇毒蘑菇可能並不是什麽劇毒蘑菇,而是一種摧殘心智的惡趣味毒蘑菇。
    當李默跟隨著為首帶路的菇人辛巴來到深處後停下,思考的李默抬頭看向一隻渾身皺紋表麵很蒼老的菇人,它同樣不能說話,但比起那辛巴而言顯得更有智慧,四個小腿慢慢彎曲給雪萊妮和自己跪下,觸須也開始扭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看格爾和紮德爾他們用哥布林語交流的時候,自己隻能傻愣愣的w1看著。
    等到那年邁的菇人緩緩起身後,李默瞧著它的觸須纏繞著木頭拐杖狠狠的敲打了幾下辛巴的腦袋,瞧著那細小的觸須不停劇烈的扭動亂舞,不知為何感覺很有趣便笑出聲。
    眼前仿佛看見一位嚴肅的老人正很生氣的在教訓試圖辯解的孫子或者兒子,辛巴完全沒有任何脾氣隻能不停的扭動觸須去辯解。
    可惜了。
    我聽不見它們的聲音。
    李默歎息一聲,轉而看著雪萊妮抬起頭望向自己。
    “你們說了些什麽?”
    於是好奇的問了一聲。
    雪萊妮解釋,“就是它的孩子讓你服用劇毒蘑菇這件事情感到很氣憤,所以讓我問問你是不是可以不用去?我估計活了幾十年的菇人長老希望可以和你打好關係,不然它估計也和這才誕生沒幾年的小東西一樣排斥人類。”
    “打好關係?”
    李默有些無語,下意識的偷瞄了一眼還在敲打辛巴腦袋的老菇人,收回目光定格在雪萊妮真誠的目光上也明白了什麽。
    這年邁的菇人估計也是明白後麵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希望後麵自己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會去欺負它們的族群,某種意義上算是一種弱小物種對強大物種的一種懇求,畢竟自己很大可能會繼承雪萊妮的王冠成為新的布朗森林之主。
    連這樣的小東西都知道了嗎?
    李默心情變得悶悶不樂,平靜的看著還在扭動觸須似乎在和雪萊妮辯解的老菇人巴克,內心也逐漸感到死寂沉沉,不禁有些賭氣的向雪萊妮說道:“告訴他我沒事,我不會因為到時候可能的窘態就讓記恨上它們。”
    “呃……”
    雪萊妮意外的上下審視幾眼,由於再也聽不見心聲的緣故不清楚他葫蘆裏賣著什麽藥,隻能看著此時的模樣結合對他的了解擔憂一句,“別太逞強了,李默。”
    “我沒有逞強……”
    李默立馬反駁,目光看似平靜的注視著。
    “呃。”
    雪萊妮一時間也著急去給與回複,而是對視了許久。
    對視的過程中雪萊妮發覺李默並沒有像之前那麽疑問自己,不禁猜到了什麽,目光挪向一直不停的在試圖和請求的老巴克,在死亡之後一直維持著此時身體的自己畢竟在蘑菇森林呆了好幾年,再加上蘑菇森林的特殊蘑菇對於鹿人種和森精靈都有大量的提供,或多或少就會經常性的交流。
    再加上海倫婕那對於它們的庇護以及逐漸枯萎的森林,對於本身由布朗森林誕生的物種而言,它們比起強大的鹿人和森精靈而言,它們更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狀態。
    或許又是因為那幾件事情吧?
    雪萊妮知曉後也不去阻攔李默的決定,隻是目光溫柔的看向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挪開定格在遠處正在利用自身菌絲去繁殖和培育新蘑菇的其他菇人的李默,微微一笑打趣道:“那到時候你可別說我嘲笑你!”
    “……”
    李默沒有回應,而是將目光重新挪到雪萊妮身上。
    雪萊妮轉而也開始和巴克講解李默的想法,巴克的本來劇烈扭動試圖辯解的觸須也逐漸放緩,另外拿著拐杖敲擊辛巴的觸須也停止了敲打。
    巴克有些意外的抬起頭試圖用結晶一般的眼睛看清楚王後的容貌,最後仿佛和雪萊妮達成了最後的決定之後,巴克也慢悠悠的轉身,旁邊的辛巴則不敢反抗的跟在身後由老巴克帶路。
    “走吧,到時候你可別突然反悔了。”
    雪萊妮笑吟吟的透過眼縫說著,“不然的話你以後在這些小家夥的心目中變成了懦弱的新布朗森林之王,我可沒辦法扭轉你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哦!”
    “呃!”
    李默錯愕的看向笑臉迎入的雪萊妮,恍惚失神許久。
    她發覺了嗎?
    雙目對視,李默也瞬間明白過來,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放在了雪萊妮的腦袋上揉搓起頭發,目光寵溺的詢問著。
    “在你眼裏看起來的我有這麽軟弱嗎?”
    她搖了搖了頭,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小臂慢慢的摘下來。
    看著雪萊妮隨後一雙小手捏緊自己的手掌,滿眼歡喜的為自己辯解一聲,“我隻是擔心你會疼得讓我要它們喂你一口解藥,嘿嘿嘿。”
    說完還不忘傻笑兩聲。
    “怎麽會?”
    李默揪緊眉頭疑惑起來,“我有這麽不堪嗎?”
    “沒。”
    雪萊妮閉上眼甩甩小腦袋,轉而心滿意足的開口重複解釋道:“隻是人類的身體極限就是如此。”
    “……”
    李默也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癡呆的看著雪萊妮睜開的迷人眼眸一陣失神。
    “走了,老巴克都快消失了。”
    雪萊妮連忙笑吟吟的提醒一聲。
    “哦,對,差點忘記了。”
    李默突然反應過來,扭頭看向消失的方向連忙撐著雨傘反手抱住雪萊妮的肩膀。
    雪萊妮小臉微紅的露出一抹笑意,兩人同時出腳跟了上去。
    菇人所在的蘑菇森林雖然也是身處於布朗古樹之下,它們所居住的地方則是在樹根下形成的天然壁洞下,許多身形較小的新生菇人都在壁洞內躲著雨水的侵擾,而成年的菇人則在外麵細心的照料著普通的蘑菇。
    沿著由菇人整理出來的石子路一直抵達了蘑菇森林的中心,李默的信息麵板也很快整理出了苦心尋找的魔藥,可當看到那些魔藥的時候內心則萬分震撼。
    看著滿地的奇特結晶形成粉末的土壤,望著許多沒還未消散的結晶,目光注意到幾隻還沒有褪去結晶暮氣沉沉的菇人,許多的小菇人在它的身軀旁邊開始繁衍,甚至正好有幾隻誕生意識並且擁有嶄新結晶的菇人開始自主的行走出來由成年年輕的菇人帶走。
    一幕幕的景象讓李默無法相信菇人的誕生和死亡是一起的,初見時第一反應是墓地,可隨即反應過來卻發現這裏又是新生命的產房,震撼的心情逐漸平靜變得激動,激動之後又歸為平靜和遺憾,最後則是喜悅。
    “它們原來是這樣誕生的啊?”
    李默敬佩的緊盯著逝去的老菇人,目光重新定格在路徑前方帶路的老巴克和辛巴身上。
    “是啊,嘿嘿嘿,它們就是你需要的魔藥啊。”
    雪萊妮嫣然一笑的提醒著,似乎很滿意此時李默的反應。
    “難怪你說要打好關係。”李默此時才恍然大悟的看著旁邊陪伴的雪萊妮。
    “畢竟每一株魔藥都是菇人的長輩犧牲換來的,不然為什麽它們會討厭身為人類的你?”雪萊妮一本正經的仰起頭嘟囔著,閉著眼,舉著手指畫著圈圈說著,“所以啊,以後你可要替我好好保護森林的大家,不然的話海倫婕那就要畫個圈圈詛咒你了。”
    李默則咧嘴一笑,瞧著裝模做樣的雪萊妮心生情意,直接靠近大膽的吻了一下雪萊妮的左臉。
    “啊!”
    雪萊妮頓時大驚失色,麵紅耳赤的伸出手立馬握住左臉,目光難以置信的瞪著旁邊的男人。
    李默則一臉平靜的看向前麵帶路的老巴克和辛巴,手逐漸捏緊了雪萊妮的右肩,雙目逐漸認真起來。
    “放心吧,我會的。”